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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步干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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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心吸了一口真气,屏除莫名杂念,心中暗暗忖道:“那凌月国主私会朝中大臣,只怕是心怀叵测,我人微言轻,就是去警告朝中大臣,也是无人肯信,目今之计,只有在暗中探看凌月国立行踪,只是这四天耽搁,也不知他到了何处?看来只有西行去碰碰了。”

  他盘算既定,上街替庄玲买了许多必备之物,又买了匹小马准备作为庄玲坐骑,这才回房休息。

  次晨一早,其心帮庄玲打点妥当,两人用过早饭,其心微微一笑道:“在小姐,咱们这便分手。”

  庄玲瞧着他,只见他笑容敛处,眼角竟流露出一种凄凉绝望之色,好像是此去再也见不着了,其心平日何等镇静深沉,脸上永远是洋洋自如,别人根本就无法瞧出他的深浅,这时竟露出人去楼空依依之色,那光景的确深刻,庄玲望看望着,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其心见她并不上马,便又说道:“此去洛阳道上安静,你跟了齐天心齐公子,一定是永远幸福,他不但人品俊雅,而富可敌国,天大的事,他也有力承担。”

  他神色平静地说着,可是那话音中充满了寞落,就像是年迈的英雄,沙哑地唱着古老的战歌,平静寂寞,在原野中渐渐消失。

  其心说完了,他似无意的再瞧了庄玲一眼,又恢复了那种淡然的神采,他习惯地耸耸肩,转身便走,走了不远,忽然背后的一个哭喊的声音叫道:“董其心,董其心,你别走。”

  其心一回头,只见庄玲泪容满面冲了上来,其心一怔站住,庄玲已投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其心只觉鼻端一阵阵脂香,真令他神昏颠倒,他是初尝情味的少年,心中又惊又喜,竟不知是真是幻。

  庄玲只是哭泣道:“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双肩颤动,哭得很是伤心,其心忍不住轻轻抚着她一头秀发,饶他满腹机智,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庄玲只觉得胸中有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她虽曾努力要使自己忘记这个杀父仇人,可是却没有做到,她和齐天心交游甚欢,原想取代其心的地位,此刻她才明白,世界上万物或可交换取代,但绝没有一个能代替另外一个人的地位。

  庄玲哭着哭着,情感渐渐发泄,她心中忖道:“我和齐天心交往,一见面便觉得他很是可亲,原来是因为他神色长得有几分像董其心。”

  其心沉醉在这柔情密意之中,暂时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忽然怀中庄玲停止了哭泣,用力一挣,倒退了两步,望着其心道:“你快走,我永远不要见你。”

  其心神智一清,他想到这庄玲已是齐天心的娘子,自己怎的如此糊涂?当下喃喃道:“这样分手最好,但愿你一生幸福元比。”

  庄玲道:“董其心,你别以为我忘不了你,我……杀父之仇不报,你一定看不起我,好,我会渐渐使你看得起我。”

  她刷地一声,从马背背囊拔出长剑,用力挥动了两下,剑光在朝阳中闪烁,庄玲驰马去了。

  其心心中再无留念,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北京繁华之地,他并无半点向往,不一会走出城门,那至京的官道宽敞笔直,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其心只觉海阔天空,豪气大增,这数日局促于客舍之中,尽是儿女情怀,将自己一番雄心几乎消蚀。

  他不住向自己打气,可是心中仍是阑珊,竟是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暗自忖道:“如果庄玲真的和我和好,那我不但坏了她的名节,而且齐天心岂能忍受,这样的安排最好最好,我可不愿和齐天心决斗,尤其是为了一个女子。”

  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虽是如此地想,可是心中却仿佛失去了一种无与伦比的东西,那是很难,甚至永远也弥补不起来的了。

  他虽不愿和齐天心争斗,然而世事岂可逆料,又岂能凭人力挽回?

  其心只是西行,这日又走到河南地界,并未见凌月国主师徒踪迹,一路上江湖上并无异状,其心暗暗安心,知道凌月国主并未再在中原惹事。

  他行到日暮恰巧到个大镇,他才一入城发觉身后有异,跟了几个大汉,其心暗自戒备,走到街上,那几个大汉,消失在人丛之中。

  其心也未在意,他连走到一家客钱投宿,那掌柜打量了其心一限,尚未待其心开口便道:‘小店已住满客人,实在抱歉,贵客另外找一家吧!”

  其心见他脸色不正,似乎是含愤未发,其心心中奇怪,他天性不爱闹事惹人注意,便又走到另外一家客栈。

  他连走几家,那些客栈都推说人满,其心大是犯疑,这镇上气氛颇不寻常,分明是有人暗中操纵和自己作对。

  其心眼看天色渐晚,心中暗暗焦急,他行了大半天并未进食,肚中也自饥饿,心想先吃饱再说,便往酒店走去,他连到几家酒店,却都是早已打烊,那掌柜的也不在了,一些过路的行人,更是对他卑目而视,似乎十分瞧不起他。

  其心暗暗称怪,自己未到此城,怎么会与城中人为仇?他正自沉吟,忽然背后人声嘈杂,其心转身一瞧,只见一个五旬左右老者迎面而来,他身后高高矮矮跟了七八个汉子。

  其心打量来人一眼,那老者劈口骂道:“你这忘祖卖国的小畜牲,今天叫你难逃公道。”

  他似乎气极,开口便骂,其心心中雪亮,知道凌月国主手下那几个宝贝,不知又冒名造了多少孽,让自己背了黑锅。

  其心知道解释不清,索性不费口舌,当下淡然道:“瞧你一大把年纪,怎么如此不知礼数?真是白披衣冠,枉自为人了。”

  那老者身后汉子纷纷喝打,粗言俚语就如狂风暴雨一般骂到,其心动中微微有气,那老者道:“对待礼义上国之人自是讲礼数,面对域外蛮狗,就如遇见疯狗一样,人人皆可诛之。”

  其已道:“我敬你若大年岁,如果再要不知深浅,可莫怪我出手得罪了。”

  那老者挥手便打,其心只有出手,老者拳风凌厉,颇有几分真才实学,其心试了几招,恍然道:“原来是晴山派的高手,在下倒是失敬了。”

  那老者出拳沉猛,攻击连绵不断,但见其心漫不经心应付,招招都被闪过破解,他知功力相差太远,一使眼色,那七八个汉子一齐围了上来。

  其心不愿久事纠缠,他掌力渐渐加重,招招就如开山巨斧,力造沉猛已极,那七八个大汉如何敢硬接拍,其心东一拳西一脚,对方人虽多将他团团围住,可是被他打得东倒西歪,险状百出。

  其心乘势直上,他长啸一声,双掌疾若闪电,身子也跟着快捷起来,那老者见敌人招式如穿针引线,尽往空隙之中击来,他手忙脚乱地又问又躲,也顾不得帮手下大汉围攻了。

  其心啸声方毕,双掌贴膝,垂手立在场中,那些大汉,连他身形都未看清,便被他弄倒了一大半,其余几人呆呆站在一丈之外,只觉敌人神出鬼没,不可思议,竟不敢再贸然上前。

  那老者一挥手叫那些人将倒在地上的汉子扶起,他头也不回退去,其心心道这人也算知机,如果再纠缠下去,只怕苦头吃得更多,他心想这镇中是不能住的了,人人都好像恨不得将他杀头剥皮,便又借着星光,夜行赶路,方走了不远,后面蹄声一起,一个大汉驰马狂奔,不一会赶过了他,黄土的大道上,激起了一大堆尘埃,那背影仿佛就是刚才和他打斗众汉中的一个。

  其心动中一惊忖道:“此人定是前程报信去了,这样不死不休地纠缠着,自己虽是不惧,岂不误了大事?”

  他心想自己不再行走一道,这样说不定便可避免许多英名其妙的打斗,他盘算已定,尽往山路小道走去,晓行夜宿,赶了几天,果然再没有遇到意外之事。

  这回他走近商丘,这是他西行必经之地,他行到城郊,已是初更时分,前面是一大片林子,其心心想今夜不如先在林中过夜,明天一早赶快赶过商丘。他才走进林子,忽然一阵怪响,有若是干嘴万舌鼓噪着,那声音又低哑又难听,在这静静的野外,真令人毛骨悚然。

  其心暗市真气,忽然“拍”“拍”之声大作,从林子深处飞来成干成万乌鸦,月光下黑压压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其心心中一松,释然吐口气,继续前行,才行了几步,他灵机一动忖道:“乌鸦栖息甚早,此时天已全黑,怎会群起而飞,难道林中来了大批人?”

  他提高警觉,轻步疾行,如一缕轻烟愈走愈深,忽然远远人声大作,其心从树叶隙中走神远眺,只见前面地势突然开朗,黑暗中仿佛有座大庙耸立。

  其心不敢大意,施展轻功继续前行,又走了一刻,那树木愈来愈稀,稳身大是困难,他忽瞧见前面有棵巨大槐树,他身子一颤,跃身上树。

  他居高临下,只见古庙前有块场地,场中数十个汉子席地而坐,四周点数只巨大火把,火苗烧得又高又旺,庙门前挂着一面大旗,上面绣着一鹰一舟,在风中展开飘扬。

  其心走神一瞧,只见其中有一个汉子站立着,正在向众人说话,夜风吹过,一句句都清晰传入其心耳中,其心听那声音,心中一凛忖道:“怎么会是他,他不在洛阳主持镖局,跑到这里来干吗?庄玲去投奔他,岂不扑了个空?”

  原来那站立着的汉子,正是帆扬镖局孙帆扬,他沉声道:“武当真人已传讯武林,凌月国主入了中原,要咱们河洛武林戒备,今天各地分局的老师们差不多到齐了,好歹也要想个办法抵挡。”

  众人齐声道:“咱们唯总镖头马首是瞻,一切都听您老吩咐。”

  孙帆扬缓缓地道:“那凌月国主早就有吞并中原武林之心,这也罢了,就恨在咱们国内,竟会有人甘心出卖祖宗,做他内应,此人功力颇高,对于中原武林又熟,他引狼入室,实在令人痛恨!”

  其心暗忖道:“凌月国主目的岂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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