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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三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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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个机会,宣华夫人从他身旁逃脱,他一把没有抓住她,却抓伤了她的脸。但是,她没有时间去想到疼痛,她所想到的只是赶紧离开那里逃到大宝殿去。那是她惟一可以避难的地方——托庇于皇帝之下。    
    凌乱的脚步,惊醒了皇帝。看到她的满脸惊恐,他也慌张了。“出了什么事?快说?”衰病的皇帝,眼中陡露警戒之色。    
    宣华夫人一头扑在皇帝怀里,哭道:“太子无礼!”    
    “太子无礼?”皇帝看到她的破碎的睡袍,颊上的伤痕,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畜生,畜生!”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骂着,嘴唇泛成白色,左颊抽搐着,牵动眼睛,跳个不住。    
    宣华夫人怕他一口气接不上,就此崩逝,吓得止住了眼泪,抹着他的胸口,尽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陛下!太子跟我,只是一点点小误会。没有什么!”    
    皇帝瞑目如死。好久,睁开眼来说:“找我的儿子来!”    
    “召太子?”宣华夫人惊疑地问。    
    “什么太子?畜生!”皇帝喘了口气说,“叫柳述连夜去把地伐接来。”地伐是废太子勇的小名。    
    宣华夫人悚然心惊。她知道事态严重了!老病衰迈的皇帝,要亲手处分逆子;而东宫耳目众多,稍微走漏消息,立刻就有不测的变局出现。    
    她凛然于双肩责任的艰巨,在更衣室中,以最大的镇静,独自沉思。不久,她看到阿楚和宫女们幽灵似的悄悄出现了;那样热的天,一个个面色苍白,似有瑟缩之容。她明知道她们都受了极大的胁迫,余悸犹在,却装作未见,对镜晚妆,声色不动。    
    宫中,一切似乎都平静了。暗夜风起,然后雨声萧萧而至。宫女们以极迅速的动作,关上了大宝殿的门窗。


正文易储

    宣华夫人盘算得差不多了;这一阵风雨,来得更好,她叫阿楚传谕内侍:“天气突变,皇上受寒不豫;召黄门侍郎元岩带同御医进殿侍疾。”    
    门下省黄门侍郎是最亲近皇帝的大臣,侍从左右,掌管宫内庶务;深夜召唤,不足为奇。而且随扈在仁寿宫的元岩,素性耿直,足以托付大事。宣华夫人认为这样做法,是最妥当的。    
    半个更次过去,阿楚来报:元侍郎到了。    
    她在大宝殿一角接见元岩,摒退御医和宫女,神色肃穆地轻声宣示:“奉旨:‘叫柳述连夜把地伐接来。’”    
    元岩神色大变,张口结舌地无以为答。    
    “元侍郎请坐,”宣华夫人换了一种语气,自己先坐了下来。    
    这使元岩的心情稍稍得以松弛。“贵人有话请吩咐!”他躬身回答。    
    “你看我的脸!”    
    元岩极谨慎地抬头看了一眼,惊疑地说:“贵人负伤了?”    
    “是太子所伤。”    
    “喔,喔。元岩愚昧,请贵人明示!”    
    “一时无法细说。我奉了密旨,责任重大;只有请元侍郎,秘密传与柳尚书,依旨遵行。你是陛下的老臣,我不用多说。元侍郎!”宣华夫人翩然而起,敛衣下拜,“千钧重担,我交给你了!”    
    元岩仓皇下跪,磕着头说:“元岩尽忠报恩,决不负付托之重。”    
    于是,元岩起身出殿,命令御医留在大宝殿外,等皇帝醒了,听候召唤诊脉。这是遮人耳目之计;他吩咐完了,悄然离开大宝殿,摒绝从人,独冒风雨去见柳述。    
    自梦中被唤醒后的兵部尚书柳述,听得元岩的密语以后,真是又惊又喜。他是驸马,皇帝最宠爱的女婿;在郎舅之间,他亲近“大哥”——他做过废太子勇的亲卫,对于“二哥”——太子广,另有一种不便明言的嫌隙;他的妻子,美而贤的兰陵公主,是帝后最宠爱的小女儿,杨广曾想将她下嫁给他的妻舅萧,皇帝已经答应了,却又不许,而以柳述尚公主。因此杨广深恶这位妹夫——柳述一直为此不安,现在好了!因为,“大哥”将重为太子。    
    在政治上,柳述跟尚书左仆射杨素几乎是不两立的政敌。他自恃才气以及皇帝的宠婿的资格,一向藐视位高权高的杨素,而杨素是太子广的心腹。    
    然而他终于敌不过杨素。当召废太子勇的敕书,由快马递送京城时,杨素已得到密报,深夜叩谒东宫。    
    “太子!”他手指着宫外驰道说,“密使已赴京城。”    
    “去干什么?”太子问。    
    “召幽禁已久的庶人——太子,你的长兄。”    
    一向深沉、喜怒不形于颜色的太子,倏然动容。“圣躬不豫,何以有此乱命?”太子的声音,失去了惯有的从容,“莫非有人矫诏?”    
    杨素摇头不以为然:“没有人敢,决不敢。”    
    “那么,是陛下有——?”    
    “自然有易储之意。”    
    太子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狞恶了,但杨素却格外谦恭。    
    “仆射!何以教我?”太子离座问说。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杨素轻声回答。    
    太子突现不测的微笑,似乎有深获我心的意思;他负手走了几步,站住脚说:“仆射,请先回去安置,听我的消息。”    
    “是!”杨素退了出来,他脚步蹒跚,耳目却极灵;听得太子召张衡的命令,知道太子另有打算。


正文皇帝宾天

    张衡是太子的第一号亲信。当太子在藩时,由河北行在拜并州总管,转牧扬州,张衡一直跟随左右。夺宗的密谋实现,张衡拜为东宫官属的右庶子,但仍领门下省给事黄门侍郎;这个兼职,使得他具有与元岩同样的权力,能够出入宫禁,能够指挥天子侧近的警卫部队;此外,精壮的东宫士卒,实际上也由他在统驭指挥。    
    因此,张衡三更奉召谒见太子,四更就已部署完成,可以开始行动了!    
    宫女们都被悄悄唤醒,在雪亮刀锋指迫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地被驱入远离寝宫的空屋中。整个大宝殿被包围了,东宫士卒扮成宫女;但翠绿丝绦上挂的不是香囊粉袋,而是锋利的白刃——寝宫之内,严禁警卫士卒进入,所以故意易服,作为掩护。    
    宣华夫人所担忧的“不测的变局”果然出现了!而她毫无所知;她刚刚进入梦中,正梦入烟水江南路。    
    大宝殿中,张衡的足步极轻,仍旧把皇帝惊醒了;他听出是男人的脚步,厉声喝问:“谁?”    
    张衡猝不及防,震于天威,不自觉地站住了脚。    
    “谁?”皇帝又问。    
    调匀了呼吸的张衡答道:“臣张衡侍疾。”    
    一听是张衡,皇帝想起太子的忤逆,多由东宫官属不能尽职所致,恨不得立刻传旨处死;然而在这时候,他不能不暂且容忍。“快退出去!”他用平静的声音提出警告:“擅入寝宫,你太不检点了!”    
    “臣奉太子之命,有机密要事,面奏陛下。”    
    “奉太子之命?”皇帝疑虑更深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事机紧迫,不容耽延。必须面奏陛下,恭请宸断。”    
    皇帝知道了,这必是太子得到风声,深恐废立,遣张衡来求情。哼!皇帝在心里冷笑;决定先敷衍一下。“好吧!”他说,“太子有什么话,且先说与我听,再作道理。”    
    于是,张衡俯首直趋御榻;抬头一看,榻后屏风,伸出一只细白如女人样的手,仿佛悬在半空里,久久不动。    
    张衡定睛注视着。他无视于皇帝,而皇帝却从他眼中直看到他心里。“宣华!”惊悸的皇帝突然狂喊。    
    凄厉的残响未终,那只细白的手轻轻跌落;张衡像只猎犬样直扑皇帝,伸双手紧扼他的喉头。    
    皇帝挺身挣扎,其势猛烈,不像个衰病的老翁;灰白的脸,一下变成猪肝似的紫红色;眼珠努出;喉间挤出嘟噜、嘟噜的怪声。这一切都是张衡所从未见闻过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发软,无法捏断皇帝的最后的一口气。    
    于是,那只细白的手又出现了,紧紧地握着,有力地挥动着……    
    忽然,眼前一阵大亮,闪电划过,随后是一声暴雷,震得大宝殿嗡嗡作响。“要遭天谴了。”张衡的心在发抖,双足一软,跪在御榻前面。    
    他的手,自然是松开了,可是皇帝也不会再动了!    
    喧哗的雨声如沸腾的抗议;砰然一声,大风排闼直入,卷起重帷,摇动烛焰,呼呼地向瘫作一团的张衡咆哮发怒。接着,禁钟初动,低沉悠远,仿佛向天下一百九十郡、一千二百五十五县的黎庶报丧:皇帝宾天了!


正文杨广即位

    杨广徐步出现。“建平!”他叫着张衡的别号,伸手相扶,“请起来!”    
    “太子!喔,不,陛下!”张衡俯伏在地上,期期艾艾地说,“臣张衡叩贺!”    
    “请起来,请起来。建平!你我富贵不相忘。”    
    “臣不敢。臣无功足录。”    
    “快起来!”杨广不耐烦了,“国有大变,你还像狗样趴在地上,这算什么?”    
    张衡如梦初醒,想起还有许多大事要办,挣扎着站了起来;把从御榻上摔落的漆枕放回原处,然后取一床黄罗夹被,盖没了大行皇帝的遗体。    
    “‘遗诏’呢?”杨广问。    
    “臣已准备了,在臣身边。”张衡答。    
    “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遵旨。”张衡把三道伪制的遗诏,放入金匮玉匣。    
    于是杨广在东宫召集群臣,涕泗横流地宣布大不幸的凶闻,一时抢天呼地,莫不号啕大哭。    
    “请太子节哀顺变!”群臣之首的上柱国尚书左仆射越国公杨素,收泪发言,“国不可一日无君。伏乞开读遗诏,顺天应人,即登大位。”    
    杨广含泪点头,跪在群臣之前。张衡肃然侧立,开启金匮玉匣,宣读“遗诏”:    
    第一道: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心怀叵测,暗蓄逆谋,逮交大理寺严讯议罪——等张衡刚读完这道“遗诏”,群臣还在惊愕之际,东宫士卒已把柳述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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