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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和你们只是同校吧?”
我僵持着动作,也深刻的知道不管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我和越青久久的沉默让空气变得更加稀薄起来,而秦臻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我低着头,想让自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面前。这样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用面对了。
“阿臻。”
我抬头看向越青疼痛的眼神,欲言又止。因为秦臻已经推开凳子,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迈腿就走向了外边,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终是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原来,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罢。
“猜猜看我在哪?”
我站在饭店门外,弓弦的弯月挂在天空,霓虹灯照的整条街闪烁美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我沙哑着嗓音,勾起一抹笑道:“哪儿?难道在我身后不成?”
越青在我旁边挤眉弄眼的。
“真不好玩,一猜就中。”电话那头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失望,却又有些喜悦感。
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就看到迎着月光站的男子,笑的那样的柔软,像是最最柔和的花絮飘到我了的心眼里,那种柔和的触感像是触摸最最柔软的绒毛,让人打心里觉得温和起来。
原本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挥而散,顿时觉得一片清明。我对越青不好意思的笑笑,便抬步就向他走去。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我第一次对他觉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在他的身边,甚至想要靠在他的怀里。这样陌生的感觉让我前进的步伐微微有些迟疑,随之而来的便是夜夜做梦,却又好似不是眼前人,却又似是眼前人。
珠华张开的双臂,微笑的眉眼,金色好看的瞳孔,我却迟疑了。
直到珠华主动上前,将我紧紧的揽在怀里,抱的那样紧,好似我随时都可能消失一样,我没有动。
“珠华,你抱的太紧了。”
丝毫未动的珠华让我有些惊讶,挣扎了两下,珠华仍然没有一点反应,再一次小心说:“珠华,我快不能呼吸了。”
“阿茱,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只是我的。”
“你说什么?”听到他在我耳边的喃喃自语,明明距离那样近,却又那样远,明明是在耳边说话,连呼吸都能听到,却是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好久,珠华才放开我。喜笑颜开的说:“我说啊,我要拿许多我的海报给你,还有许多我在很多地方的照片,统统贴在你的房间,这样你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到,是不是就会早一点喜欢上我,甚至离不开我。”
虽然听到他的话心里觉得很开心,可还是悄无声息的从他的怀里彻底的退了出来,双颊的滚烫让我有些不自在,强压下狂跳的心脏问:“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我在哪里?”
珠华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指着我的心脏说:“因为我在这里安装了一个追踪器,当然随时都知道你在哪里了。”
“油嘴滑舌。”
“要是不会油嘴滑舌,我拿什么把你哄过来呢?”
“你还说。”
我回头瞪他,却没想到他笑的更欢了。
处理完纪中贤的事情第二天我就回了研究院上班,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找来了的。而我刚到研究院,就听到最近要动身去趟金陵的说法,说是那边有些异样,同那边同时考古的专家有联系过,说是最近在挖一座墓出来,好似是南唐时期的。
对于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一时更是兴趣盎然,恨不能马上飞到金陵,同那样考古专家一同探讨。
我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写了请词递给处长,希望能够得到这次的机会。
而我却不知道这一次前去南京发生的变故决定我的一生。有些事你明明在刻意的躲避甚至逃离,可是冥冥之中却已经注定了你要遇见的,你要经历的,你要改变的,你要承受的,都已经成列好了。
今天上午在德江市文水路的巷子中发现一具尸体——
画面一闪而过,躺在白布下的尸体露出来的手臂却明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蓝浚杞,换回去。快点。”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生怕错过一个镜头,狂跳的心脏就连浚杞在耳边的碎碎念都没有听见。
该男子据调查二十五六左右,德江市人,因过量饮酒而引起酒精中毒,死亡时间2006年6月13日晚凌晨两点左右。
电视再度调回了欢快的娱乐节目,而我的耳边还在嗡嗡作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纪中贤,
我快速拨通越青的电话,急促的呼吸让我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却已经听到越青说:“纪中贤死了。不过应该不是简单的酒精中毒,他来找我们的时候我在暗中有找人查过他最近的情况,据说在新加坡欠了一大笔赌债,这才逃回了德江市。估计是被人盯上了,现在他的事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还有,他虽然父母双亡,我们也没有资格去认领他的尸体,这件事你不要想了。”
“越青。”我有些诧异,从小到大,越青总是能最快的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咬了咬牙说:“谢谢你,越青。谢谢。”
“你若真想谢谢我,那就照顾好那个小魔王,千万别让他出任何的乱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从未有过的轻松,可是心里也难免有些愧疚的。虽然对于纪中贤那样的败类是什么情绪都不该有的,他从大四开始缠着我们三个,像是恶魔一样,从来没有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过。他在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提醒着我们,对于秦诗诗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如今,他就这样死了。压在我心头四五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心里难免为他很可悲。
对于秦诗诗的感情不明不白,父母双亡,一生漂泊,或许他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吧。
纪中贤死后的第三天,研究院的通知下来,一行十人明日便启程去南京研究院。
而这一天,消失了将近十天的秦臻再一次坐在我的面前。
明扬咖啡馆。
匆忙赶来的越青,在看到明扬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很快的恢复正常坐在我旁边,和我一同面对这个让我们觉得愧疚的少年。
他的出现不像纪中贤,他那么美好,那么无害,甚至所有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正因为如此便让我和越青更加的难受,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加的痛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那种感觉就像被凌迟一样痛苦。
我的面前依旧是一杯白开水,明扬总是知道在我需要什么的情况下准备的很妥当。
“阿臻,想必你已经去A大打听清楚了吧,你上次说的不错,我们和你姐姐的确只是同校罢了,并不是什么好朋友。”越青动作缓慢的搅动咖啡,动作慵懒的像是一只猫。
“那我姐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秦臻紧皱的眉看起来有一丝凌然。
“没有。”我浅浅的抿了一口水。
“那为什么要来乌浔镇找我们,为什么要帮助我?”显然此刻的秦臻有些急切,或许他早就怀疑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死在A大的事了吧,可能他只是想要清楚弄清一些事实罢了。
我轻轻的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小心翼翼的靠在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秦臻,想要取得他的信任,认真且心痛的开口:“有些事或许你不知道。你姐的自杀和肚子中的孩子有莫大的关系,这下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至于我和越青帮助你,那是我们和你姐的约定,你姐走之前,不巧正好碰见过她。”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虽然现在听来无懈可击,而且后面延伸的话会有无限种可能,但终究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想来校方也是千方百计想要压下去,从当年半年内便无人再提及此事来看,秦臻去A大想来也查不出什么了。
况且我们和秦诗诗的对话除了纪中贤,恐怕无人知晓,如今死无对证,我只能用谎言来掩饰一切了,原谅我这么懦弱,这么胆小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2章 重叠
“阿臻,对不起。瞒你这么久,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和文阿姨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当年的事毕竟我和阿懿都不是目击者,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具体的情况,只是你逝者已逝,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活着,并且认真完成学业,这样文阿姨才能得到更好的安慰。”越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样柔和的表情,竟有些悲恸。
秦臻搅动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咬咬牙接着道:“越青说的不错。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能做的便是活的更好,你并不是只有你自己,你还有文阿姨要照顾。况且你姐的这件事,即便是你想调查清楚,校方也不允你这样做。”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想要搞清楚而已。”秦臻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低着头,我虽能猜测他此刻心中定是五味杂陈,如翻江倒海一样。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问我和越青。”
“谢谢,我在A大附近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不回去了。我,谢谢你们,你们的钱我会尽快还的。”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匆忙的脚步甚至有些不稳,那样着急的背影就好似要逃离一样,看的我心里火辣辣的疼。
秦臻走后没多久,明扬嬉笑着走了过来,我见此情景,借口要整理东西出差便离开了。
屋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好像要将人烤熟一样,纵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心中是冰凉的,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世事无常,秦诗诗的事情彻底的从我的生命力脱离了出来,再也不用因为提到纪中贤的时候而浑身颤抖,然而对于她的愧疚或许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了。
回到家的时候没想到祁蕊已经来了,几天前打电话说她的旅行结束了,出门半年的她再一次踏上了德江市的土地,或许同那人的缘分再一次的纠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