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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接触到时的目光,奕然抬起头来面对他的疑问。
时仅是摇头不语,对奕然和铃之间的事还有些不解。
发觉自己的唇间仍残余口红的特殊味道,时伸舌舔去,然后体内的躁动益加强烈。在他惊觉自己竟是因为对座绝美得令人屏息的男子坐不安席之际,那个人已经错开他的目光再度回到报纸上头。
“有一天,铃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她开头就哭着说自己有了很重要的人,现在过得很幸福。”报纸后头,奕然缓缓说道。
“是吗?”和铃住在一起已好些时日,当初也没想到会相处这么久,时原本只想暂时待个几天,但是铃身边出乎意料温暖的归属感竟让他改变了主意。
“你今年几岁?”奕然问。
“十五。”他早料到若碰着铃家里的人,会被问及许多事情,包括自己为什么会同铃住在一起,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等。但过了一会儿,时发现奕然却又回到新闻纸张中。
“你不继续问下去?”他以为奕然会有许多疑问,甚至要他离开铃。因为他的缘故,已到适婚年龄的铃目前仍孤家寡人一个。
“问什么?”奕然微侧着头,疑惑之际,他眼底浮现迷惑不解的色彩,这样的他脸庞也有些诱人。
时登时怦然心动。
“我是想告诉你,铃十分在意你。”奕然浅浅一笑,“你和铃住在一起很开心吧?”
“嗯……”抿着唇压抑自己的情绪,时应了一声。为什么他会在奕然的笑里感觉到一股哀戚?宛若是他占据了铃,夺去了他的东西。
“那不就好了,吃东西吧!都凉了。”
“铃的一些朋友说我不应该和她在一起。”时试探般地问着奕然,总觉他的态度极为矛盾,
让人难以捉摸。
“一些朋友?是那些想追铃的男人吧!应不应该在一起不是由别人来说,而是由你和铃来决定。”
“你不反对?”
“反对并无意义,何况铃那么喜欢你。”
“谢谢……”
又是一抹由他笑容底下流露出的孤寂。时心底动荡不已,他觉得自己双颊似乎火热得快烧了起来。这个人令他坐立不安。
“吃吧!”
奕然望了眼前的少年一眼,将属于他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气息收入眼底。皎白的肌肤漾着水般的光泽,黑瞳在不安中闪烁色彩。这样的时有些可爱,让他想起老家那只老是受他欺负的黄金猎犬。
那只总爱绕着他团团转的狗儿淡色的毛发蓬松而柔软,老是无忧无虑却又爱逞强的傻样子,让人看了就会忍不住兴起凌虐它的念头。
他笑了笑,铃为什么捡他回来?他知道。
用完餐点,时间也接近九点多。待侍者收净桌上杯盘,奕然已经阅毕报纸,改翻起书本来。
“你不赶去上班吗?时间很晚了。”时喝下最后一口果汁。
“我没上班。”
“没上班?你还是学生啊?”铃却说奕然每个月都会汇钱至她的户头?
“你猜我几岁?”抬起头,奕然眯着眼微笑地看着他。
“你……二十几岁吧?”他看来是个性稳重之人,温和儒雅的外表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年龄。
“失礼了,我才大你四岁而已。”见时听完之后惊愕不已的反应,奕然点点头微笑地拍拍他粉嫩的脸颊。
“十九?”
“我早熟。”
隐藏在那绝美容颜下的奕然不易让人察觉出实际年龄,但他似乎更擅长始终如一的应对笑颜,教人无法读出他内心的想法;只是,十九岁哪有能力每个月给铃零用?更何况那笔钱多到可以把他和铃两个人养得白白胖胖,不用烦恼下一餐。
不过相差四岁,自己的际遇却和这个人落差如此之大,除了不可置信外,时心中交杂着不平与羡慕。相对于奕然,他只是个身无长物、一无所有之人。
“其实……”
奕然开口,逸出柔和舒爽的嗓音将时的思绪瞬间拉回。
“原本铃是打算事情定案后才让你知道的。”
“什么事?”他好奇,以为铃不论何事都会告知他,没想到他也有被隐瞒的时候。
“这一阵子她都为了你的事在忙。她想收养你,让你当她的孩子,所以正努力取得你的监护权。”为了铃的请托,奕然透过关系聘请私家侦探和律师全权助阵,在当事人不知情的状况下已打了几场激烈的战争。
据调查,时的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后随即嫁给了时现任的父亲,也就是他的继父;但是时的继父却因长期酗酒而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时和他的母亲常常被打得遍体鳞伤。一年多前,时的母亲不堪长期虐待,精神濒临崩溃,而被社区义工发现送入疗养院,时也在确定母亲的安全无虞后,逃出了那个家。
“咦?”时惊讶非常地站起身来。当铃的孩子?他从来就没想过。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大概待会儿就会有结果了。”铃老早请了事假,特地出庭应讯,事先也没向时透漏这些事。她大概是不想时做无谓的担心吧?
对她而言,时的事就是大事,只有时最重要。
因为姐姐的央求,奕然竟破天荒地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孩子,投注心力与时间。也许是姐姐的哀求让他心软,也许他本身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但今日见过时本人,奕然便觉得那些都是值得的,时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
“结果会是怎样?”时觉得自己手心似乎正在淌汗,如果有个万一,他是不是会被强逼回到那个恶梦不断的地狱之中?
不!他绝不回去,他不想再面对,不想再被香烟烙印,不想再被皮带鞭打,不想受着苦却只能在母亲哭泣的脸下压抑自己的怒气,生怕伤害到母亲。
“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你得永远和我扯上关系。”奕然向他保证,“乖,先叫声小舅舅来听听吧!”
“别拿我开玩笑了。”时忍不住拧了眉。
回到现实,对着眼前这个比任何人都要耀眼,散发着令人不可抗拒光芒的男子,再想到他只大自己四岁,这声舅舅还不是普通地难开口。
“怎么?要进我家的门,这个礼可少不得。”他笑着,时如此直接的反应令他觉得好玩。
“姐姐……叫姐姐成不成?”为难地开了口,时觉得这个称呼比较适合他。
“干脆直接叫名字好了,起码这样我还不会那么难过。”奕然耸了耸肩,示意他坐下别再站着。
虽然生得这样的一张脸总是让人误会,不过该有的东西他还是一应俱全啊!搞不懂为何走在路上都会被叫小姐,然后莫名其妙地有男人前来搭讪。
“对不起……”因自己没分寸而伤害到他们新建立的关系,时有些后悔。
电话铃声在时道出歉语时响起,奕然没理会他,径自找出搁置在报纸与书堆中的行动电话,按下通话键。
“阿然!”一听就知道是他姐姐奕铃异常兴奋的叫声。
“看来是成事了。”他笑着把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省得耳膜受到荼毒。
“成事?”不晓得是什么情况,时呆呆地问。
“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改姓奕了。”开庭结果胜诉,也不枉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
“你是说……”发生得太快,感觉上一点也不真实。从此刻开始,他真的可以成为他们的家人吗?
家人……这么好的家人他可以拥有吗?
如果是场梦,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大清早,位居半山腰的奕家家中,传来阵阵乒乓巨响。就连飞过宁谧高级住宅区的雀鸟们都被这声响吓得差点心脏病发,失速坠落。
“阿然,你又关掉我的闹钟!”
奕铃从高床暖枕中转醒,便发觉已过八点,而且昨晚调好的闹钟也没响过,气呼呼地奔进浴室里,急忙梳洗装扮。
由于太过急躁,她不停地撞到周围的东西,盥洗室至藏衣间,所经之地无不犹如狂风扫落叶般一片狼藉。
拿着早报经过,听见姐姐的怒吼而停下脚步的始作俑者,以极其优雅的姿态靠倚门旁,看戏般地说道:“不是叫你别去上班了,调闹钟干嘛?留在家里享清福不是很好,有我养你啊!”
“我还没老到得靠人养的地步。你行行好别再关我闹钟,我这份工还想长长久久地做下去。”
将及腰的秀发以鹅黄发带扎成马尾,捡了套与发带同色的连身裙穿上,奕铃拿起皮包冲往车库,行进间还不忘撞倒木质走廊上安置的盆栽。
若非奕然坚持,她实在不想搬来与他同住。她是念在上班这段时间有人可以替她照顾时这孩子,才勉强答应住进这栋所费不赀的豪华别墅。
这地方离市区起码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让她天天都迟到,希望今天老板可要大发慈悲才好。
“真是的,像在上演灾难片一样。”家中每个早上都得经过这一番折腾,害他让整理家务的终点女佣念得半死。
回过头,他发现还有一个赖在床上虽已清醒,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愿起床的懒人。
“早!”奕时抱着留有奕铃体香余温的棉被窝着。
裸着上半身的他近来在别墅后院的游泳池练就一身匀称的肌肉,但十五岁的骨胳仍修长而细弱,年少的青涩稚嫩在他身上展现无遗。
“早,色胚!”奕然半开玩笑地道出这个替他新取的绰号。
不知是不是自小缺乏温暖的关系,这孩子一天到晚粘铃粘得紧,甚至放着他特意给他的套房不用,跑来挤铃的这张床。
“天气冷,两个人睡温暖多了。”奕时搔搔头起身,拿起昨夜随意抛在床边的外衣穿上。视线仍有些朦胧,所以他不时被铺在地上的白色长毛羊毯给绊倒。
是啊!把冷气设定在十五度,再来叫冷,他的确是挺聪明的。
奕然无奈地摇头,转身却又觉得好笑。“感情真好。”
“我跟你感情也不错啊!可惜你都不准我过去你那边。”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