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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没见过花船。”张源傲对蒜夜香的反应相当满意,他抱着四肢早已麻木的她,径直走了过去。
他们上了最大的那艘船,被灼华大人一吩咐,那大船上原本的姑娘悻悻地全下了甲板,只留了几个划船的船夫。
这花船富丽堂皇极了,可蒜夜香没顾得上多看,一上船,她的目光便被船头那一桌满满的菜肴给吸引了。
张源傲将蒜夜香抱到褥子旁放下,接着在她身上点了几点。
“吃吧,饿坏了吧。”他笑道。
蒜夜香咽了好几口唾沫,依旧警惕地看着他,虽然鼻子里全是那些无法抗拒的香味。
“你不怕我逃跑?”她问。
张源傲没有回答,只是将一盘卤肉往她那儿推了推。
蒜夜香再也无法拒绝,端起饭便稀里哗啦往肚子里塞。
她忘我地将扒着那些美味,突然上空一声惊响。
一抬头,却见一个一朵巨大的花朵在空中绽放开来,这朵花是银色的,每条花链如琉璃般在空中划过,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又如流水般瞬间淡了下去,她惊得一块肉在筷子间掉了,又听一记声响,另一片的天空突然炸出了一朵更巨大的紫色花朵,整个在她视线中膨胀开来。
“这,这……”蒜夜香已经惊呆得语无伦次了。
“这烟火,自然还是等天全黑了才好看。”张源傲拿着个酒杯笑着,一因而尽。
“大哥可没有骗你哦。”
蝴蝶效应
那夜烟火绚烂,花船上摇曳的红灯伴着天边变幻的巨大花朵,将天空与湖泊结成了一个斑斓的空间,船头歌妓袖间飘动的纱巾伴着悠扬的曲声交绕流淌,各花船内笑声连连,觥筹娇嗔不绝于耳。
“能让我回去吗?”蒜夜香吃饱了饭,望向张源傲。
张源傲微侧着身,单手撑在身后,这个慵懒的坐姿与张源逍的有些像。
“这样的美景,你还愿意回到那个地方去?”他唇边还残着一丝酒液,挥袖抹了,空中正炸开一朵蓝色的烟火,将张源傲的面容镀了层青色。
“已经过了宵禁,再不回去,源逍会担心我……”话还未落,张源傲突然挪了个身,贴近了她。
“此番美景你不愿享受,还心心念念着我的好弟弟,可真是……”
他的身体被不及防一推,蒜夜香一个咕噜,便从另一侧的空隙逃了出去。
现在她吃饱了饭,身体也已从麻木中恢复过来,可是有着满满的力气。
“灼华公子……不,源逍的大哥。”蒜夜香后退着,站在船桅,“源逍是我的丈夫,你不是,所以你是不能对我那么亲近的。”
说这话时,通红的灯光将蒜夜香的面容映得一脸凛然。
张源傲愣了一下,将酒壶干脆往湖里一抛,交叉着手便往前逼去。
“有意思,那现在我摆明着说,今晚不会放你回去,更要让你与我共枕同眠,你又能怎样?!”他大笑几声,湖面的风大了些,吹得他的长发肆意狂舞起来。
蒜夜香顿了顿,一手撑到了船栏上。
“那就自己游回去!”话音未落,张源傲便见这个小小的身子在船栏上一跃,接着便是哗地一记水声。
张源傲慢悠悠地走上船头,眯眼望着下方墨蓝的水面。
一条波痕从船头一直往前延伸而去,波痕的尽头有两个小横截面往外头扑腾着水花,一件宽袖水玉外衣被花船底部的豹头雕刻勾了,轻悠悠地随着水势一荡一荡。
“灼华大人……”船夫已经拎了长杆,这声跳船声引来周围花船的上的几声惊叫,许多宾客与姑娘都围到了船头,而张源傲却是没怎么惊慌。
“还真跳下去了。”他轻笑,顺势坐到了船栏上。
“她真认为能游得出这片湖?”
黑猫点着地往张源傲走来,他手往下一伸,这黑猫便沿着他的大袖蹭地蹿了上来。
那片波痕越来越长,船夫听了灼华的命令,缓缓地往波痕那头划着船,张源傲边顺着那黑猫的毛发,慵懒地瞥向湖面。
在他看来,这花船与在水中挣扎的小人的距离可是一点没有变化。
烟火还在天边绽放,其它花船的姑娘们领了灼华的脸色,纷纷知趣地搀了她们的恩客进屋,琴声再起,笑声四溢,张源傲慢悠悠地啄着酒杯,边看着湖面跳动着的水花的频率越来越慢。
能游那么长时间可真是不简单,他望望距离陆地还有相当距离的水面。
不过已经快要游不动了吧。
站在一旁的船夫已经扒好了衣裳,站在冷风中扭腰甩脚,他做好了要随时下水的准备。
直到船夫的体温暖了又冷,却见这水面的水花还在弹跳。
“还真是低估了她。”张源傲轻吐一句,怀中黑猫的脑袋也竖了起来,与主人一同望向水面。
突然水花停止了跳跃,只在一瞬之后,这横截成两段的水花突然合到了一处,疯狂地四溅起来,一双手在那个可怜的小圆圈上下挥舞了一番,这水花逐渐小了下去,四周开始浮出一圈水泡来。
张源傲慢悠悠地将眼一横,船夫便扑腾一声跳了下去。
早便知道是这个结果。张源傲又挠了几下黑猫的下巴,猫儿立刻欢喜地喵呜起来。
船夫拉出的波痕离刚才波痕的断点逐渐近了,张源傲慢慢转了下眸,却突然站了起来。
在与之前断点平行着约有五尺的距离,另一道波痕突然从水面划开,这手脚拍打起的浪花激烈无比,如一支箭般往岸边冲去。
这是怎样的体力。张源傲不免惊叹着看着这波痕离对岸愈来愈近。
他放下黑猫,右手往怀中掏了一会儿,取出根一尺长的细棒来,弯腰取了挂在船头的灯笼,把细棒子的脑袋凑在烛心上。
只听刺啦一声,突然从棍棒中蹦出大片火星,噼里啪啦地跳动起来。
张源逍捻着烟火棒,慢腾腾地在空中挥了一挥。
岸边突然围上了一群人,瞬间便架上了从水中爬出的人。
只可惜她忘了这艳香坊是谁的地方。张源傲无不遗憾地抱回黑猫,见着远处的那群人上了岸边的花船,花船晃着灯笼慢悠悠地往这边靠来。
不过这执着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那个人。张源傲低头凝着黑猫的眼,单手一紧,正巧捏了猫的尾巴,黑猫惊喵一记,吓得从他怀中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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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兰棋进门时叫了一声。
安蓉正拿着几块布缝制着,一听这声音,立马抬了头。
“你们都下去。”兰棋瞥了眼房中几名侍女道。
侍女们听了吩咐,在三少夫人这儿被二少夫人与小二少夫人指使,早已习惯了。
随着门的合起,安蓉的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安蓉呀。”兰棋回身看看门,亲呼地一下子挪到安蓉的褥旁。
“哎呦呦,又在做布偶啊,你可真是有一双巧手。”兰棋笑着拎过安蓉手上的棕色布片,左右瞅了几下,接着放到自己膝盖上,语气低了一些,“你也知道夜香的事了,她可是一夜没回来,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安蓉立刻回答。
兰棋的笑容立刻拉了下来,她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又将手放回膝盖。
“夜香平时和你最要好了,可不是什么秘密都跟你说吗,她有没有事前跟你说要过去给源逍送衣的事?或者她平日有什么特别想去或者能去的安身之所?”
安蓉紧张地看着兰棋,等她一番话罢后,摇了摇头。
兰棋有些恼火,已经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布片,她本以为安蓉多少会有些有用的消息,若是能带着婆婆找到夜香,顺了公公的那口气,她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真的没有?”她再问。
安蓉摇摇头,脸埋下,不敢去取兰棋手中的布片,只得又往左边放置的篮子里取了新的,拿剪子剪了起来。
“我说你别总是做这些无用的活呀,夜香失踪了,晚一点找到她便多一份危险,源逍未必能轻易寻找她,现在爹派了许多人要抓她,不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夜香,劝服她自己回来向爹赔罪,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不要,不要说了……”安蓉终于有了回应,声音轻得如蚊子般。
“我知道,你想让我打探消息,然后把消息全告诉娘……”安蓉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兰棋的眼睛却睁圆了。
她一把夺过安蓉手中的剪刀,再夺了她另一只手的布。
“你说什么!给我说明白点!”
“我说……”安蓉抬了双眼,顿了顿,“不要让我再做这些出卖人的事了,之前让我去害夜香,后来暗示我去询问夜香的伤情,再把这些事全告诉娘!”
“夜香或许是想把这事隐瞒下去的……你又假意来问……后来二娘就突然神气多了,连大娘都要看她的脸色……”安蓉越说,脑袋却越低越下,“我真的不想再做这些事了,这样很对不起夜香……”
听着安蓉将自己的一番心理全揭了出来,兰棋就气,她本以为安蓉既懦弱到能听她摆布,却又笨到什么事也不知晓,现在安蓉这双惹人厌恶的胆怯的眼扑闪着,更是让她恼怒透了。
“谁稀罕你的告密!本就只有这么个脑子,还去踱计别人的想法,你活该在这屋子里缝一辈子破布!”
兰棋起身,正要离开,却发现裙摆被安蓉压了,她没好气地将安蓉狠狠一推,再将衣服拽出。
“啊…”身后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