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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她家的侄女怎么会来我家的院子。”五夫人面前正摆了一案子的花扇,对镜挑选着。
她找出一把绣着西施浣纱图的扇子,摆着袖子瞧了瞧,便将扇子掩到了唇上。
“可是,好像满府的人都在找,似乎真的是没有影踪了。”小梅还是着急。
“那去瞧瞧吧,似乎还挺有趣。”五夫人又往头顶放了朵花,这便摇着扇子出了屋。
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柱子后方,五夫人一瞥眼,便瞧见了女儿怯怯的眼神。
“娘,能带忘风一起……”女孩还没说完,五夫人的衣摆已经在她眼前飘了过去。
“小姐,夫人有正事,下次会带上你,你脚伤刚好,还是不要太跑动……”小梅不忍看忘风失落的眼神,只这么说着。
“小梅!”那头又起了催促声。
小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往风已经转了身,快步往廊柱那头跑去了。
她叹了口气,快步追五夫人而去了。
待她们走出院门不久,便见二房的庭院外头已经围了一群人。
大夫人,三夫人,兰琴兰棋,还有着一件厚披风的安蓉,全在那里头,五夫人往木桥那儿走了几步,便一眼看到了高大的二夫人。
“你们说夙寐会去了哪里呢,这府里头上上下下都已经翻了个遍,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隐藏,那这么个活人就是扎扎实实地没了影踪啊!”二夫人嗓门很大,里头带了丝焦灼。
“也许是出门玩耍去了,你不用太着急。”大夫人安慰道。
“是啊,夙寐不是自己有马吗,那么大的姑娘,可是天生的爱玩性子呢。”三夫人附和,那张涂了白粉的脸笑得很僵。
“都去马房问过了,那马还好好地在棚子里呢,问了看门的也没有消息,哎。”二夫人的声音缓了些,用衣袖在眼角识拭了拭。
从自己这角度看过去,五夫人看到二夫人的眼中根本没有一丝的泪。
“哎呦呦,又不是小猫小狗,还能自己跑丢了?”她快步过了木桥,走到二夫人面前,小花扇子摇得啪嗒啪嗒响、
“你可真是恶毒心肠的人呀,不是你的侄女,自然是不心疼了!”二夫人苦情戏正做到一半,见半路杀出个人,眉头一蹙,便有些不悦。
“我可没说夙寐会出什么事,要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你这姑母的错呀。”五夫人笑眯眯。
兰棋眼瞧二夫人已经鼓出了眼,忙上前拉住二夫人的衣袖。
“二娘,还是先找到夙寐再说吧,一时找不到,我也是不安心啊……”她按着早已排好的戏码道。
“可到处都找遍了……”
“还有个地方。”兰棋亮了下眼,扯过二夫人的袖子,“就是爹让源逍读书的静汀屋……”
三夫人眉一皱,随即恢复了笑容,沉默地站在一旁。
“呵,源逍在静汀屋,关夙寐什么事呀,莫非……”五夫人笑了一声。
“夙寐心疼源逍不吃东西,好心好意去送食,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二夫人没理五夫人,接着声音逐渐响亮了起来。
大夫人一直端正地站在一旁,听到这儿,也便应了声。
“那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吧。”
静汀屋自建造以来从未迎接过如此大阵仗的人群,当一群的夫人侍女连带着家丁从石道蜂拥而上时,路旁的几株小竹笋差点没被踩回土里头去。
竹屋的门掩着,二夫人与兰棋对看一眼,兰棋便往前迈了一步。
“源逍。”她唤道。
没有回应,所有人的目光却集中到了竹门上。
“源逍,夙寐不见了,大家在找人,能开个门吗?”兰棋又道。
连风声都没有,整个竹屋静得可怕。
“说不定还在睡呢。”五夫人脑袋一歪,差使了一旁的小梅。
“你进去瞧瞧。”她道。
小梅应了,在众人的注视下敲了敲竹门,门关着,她只能又敲了瞧。
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了,小梅有些欣喜地正要报告,竹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二夫人看到小梅愣了一下,一株竹子正挡了她的视线,她将兰棋一推,便走了上去。
“源逍啊,夙寐她有没有在……”她正欢喜地说着,一抬头,下半截话便被生生地噎了回去。
在竹门后头探出脑袋的居然是蒜夜香!
她的发垂着,整个人躲在竹门后边,并没有打开太多的空间,倒像是用竹门掩盖住自己的身体。
小梅被二夫人一拨,就拨到了后头。
“夙寐!夙寐呢!”二夫人的声音陡然响亮了,她的目光绕过蒜夜香,直冲冲地往屋内探去。
“夙寐?”蒜夜香睁大了眼,她面容没有任何装饰,倒显得更加清秀了。
“夙寐怎么可能会在这?”她俨然很惊讶,目光跳过二夫人的肩头,在那竹屋下便是站着的大群人。
“为什么大家都在这?发生了什么事……”
二夫人不再多言,高大的身体往里头一横,再狠狠一推门,却门那头却有一道力量,生生地把她给挡了回来,她吃惊得退了几步,却见蒜夜香嘴角略扬了下,接着抵在门后的力量消失了,接着蒜夜香侧开了身子。
“夙寐!夙寐!”二夫人冲进屋屋,便唤。
这洪钟般的声音让书案那头裹着被子的人在塌上动了动,二夫人的目光猛地落了上去,那被子又动了一动,一个凌乱的脑袋从被褥里钻了出来。
“是……二娘啊……”张源逍捋了下发,拉了拉被子,这才盖住他散落在白衣外的胸膛。
二夫人的手脚已经开始发热了,她将书屋狠狠扫了一遍,可这屋子除了书,书架,案桌,床榻,便只有张源逍与蒜夜香了。
“夙寐呢,你把夙寐弄到哪儿去了!”二夫人几乎要破口大骂出来,猛地指上蒜夜香,“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本在竹屋外的人也入了屋,全看着二夫人。
蒜夜香低了头,将垂在胸前的发拢了拢,有些羞怯地看了看张源逍。
“虽然知道源逍在这儿读书打扰是不对的,可我就是想得慌,这才……”
她这么说着,往张源逍那儿靠了靠,张源逍握了她的手,她便顺势坐到了床榻上。
后头起了一阵笑声,二夫人的脸色已经发白了。
“倒是二娘,为什么夙寐会在这儿?”蒜夜香问。
二夫人对上了蒜夜香的眼,她第一次被这个野丫头的眼神给惊住了。
如狼一般的眼神。
“为什么……”兰棋正要说话,便被二夫人瞪了回去。
“看来夙寐不在这儿。”大夫人淡淡道,“那去别处再找找吧。”
说罢,大夫人便转身往回,众人见了这场景,虽暗自嘀咕着什么,却也跟着大夫人走下阶梯。
二夫人一甩袖,狠狠瞪了蒜夜香一眼,便走出竹屋,出屋时,兰棋正站在门口,右脚生生地被二夫人踏了过去,她咬了牙,这才没叫出声,最后一个带上了竹门。
狼与肉的故事
门被关上后,蒜夜香叹了口气。
那晚她开了门,便见屋内横着张案桌,桌上是狼籍一片的饭菜,还有两个分坐在两边,却垂了脑袋趴在桌上的人。
两人都衣冠整齐,一小碟酱汁被打翻了,沿着案角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
怎么看都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莫名的蒜夜香上前想将两人叫醒,那趴在桌上的两人却同时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接着是一片欢畅的呼吸声。
蒜夜香只得将两人搬到一角的床榻上,塌很大,足够两人躺,可搬完后看着一男一女同躺榻上的模样,蒜夜香皱了下眉,又把张源逍扛了下来。
张源逍与夙寐睡得很死,任凭蒜夜香左右搬动,也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桌上的红烧鱼虽然冷了,但还散着诱人的香气,她捻了一条鱼鳍在口中抿了抿,便尝到了一种味道。
天行健,经常用来制成迷药要捕捉猎物,在族中,能分辨这些气味是狩猎的基本要求,为此母亲曾将她关在有各种草药的房间内训练了好多天。
蒜夜香想不通是谁又为什么在这饭菜中下药,三夫人的话语句句在她耳边回响,二夫人也许真的有这个筹谋,可何必下迷药,任凭孤男寡女在房中或许会更好一些。
她始终想不透,只得将这些猜测全都闭塞回去,最后她便帮夙寐盖了被子,再让张源逍靠在她肩头,依在墙边过了一夜。
直到了第二天,她听到屋子外那大片的响动,夙寐与张源逍都还在沉睡。
“咦,夜香,你怎么会在这?”张源逍终于是清醒过来了,他正还要说什么,便见自己的妻子身子一弓,接着把一个东西从榻底下拉了出来。
床榻铺了绣了金线的大毯子,往四周垂挂下,将榻身底下的空间遮挡得严严实实。
看到夙寐的脑袋逐渐在毯下现出,张源逍吓了一跳。
直到蒜夜香将昨夜所见与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他复述了,他才一点点回忆起来。
“昨夜夙寐送来的饭菜多了一些,我就邀她和我一起用食,吃着吃着就觉得浑身发热,我起身想脱去件衣物,后来……”张源逍绞尽脑汁。
“后来怎么样?”蒜夜香听到了脱去衣物四个字,心中的一根弦就绷了起来。
“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终于说。
蒜夜香一直在屋外盯着,没见着有人在竹屋进出,想必在发热过后,张源逍与夙寐便被饭菜中的药物给迷倒了。
夙寐的头正搁在蒜夜香的膝盖上,蒜夜香膝盖一动,她的脑袋往左边猛地一摆,只看着她头上的发簪一动,接着夙寐呻吟了一声。
衣襟被蒜夜香拉着,夙寐的胸口便有些狼狈地露了出来。
蒜夜香一抬头,正赶上张源逍没来得及将脸别开,两人的目光突然碰到了一块儿。
张源逍憨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