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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逍有点受伤。
“四少爷,时辰快到了。”远处传来书童的声音。
张源逍不甘心地整了下衣衫,看着蒜夜香又坐回到秋千上。
她在阳光下笑得如此明媚,不禁让他有些不快。
其实她不必在自己身边也可以吗,自己在她心中似乎越来越算不得什么了。
“夫人荡秋千时要小心些,千万别让她掉下来。”他对一旁的几名侍女吩咐。
“夜香,我去了。”张源逍走了几步,回头又道。
蒜夜香应了一声,距离有些远,张源逍没听到她的声音。
玩得真是忘我。
张源逍叹了口气,心头还是硌块了什么东西。
来长安有了一段日子,蒜夜香的皮肤也比之前白了许多,大概更多的是年月的功劳,在绒蒜族时她看上去还是一个女孩,现在俨然是一个美丽的妇人了,但与其它妇人不同,总能在她身上看到些清新的东西。
走得越远,张源逍回头便会越发现沐浴在阳光下的蒜夜香似在发光。
他实在不想去书院,除去那些枯燥的课本,现在他还多了一丝焦虑。
若是有其它男人趁机抢走了她,那可真是不妙。
看来三娘一直对他说的话也是有道理,三娘说,只要女人有了孩子,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张源逍挠了挠脑袋,自己居然沦落到要想用孩子来绑住女人,可真是差劲极了。
“夜香,来把这碗汤给喝了。”
蒜夜香刚洗了个身子换好衣裳,三夫人便赶了过来。
三夫人从很早以前便开始为蒜夜香送些汤药,前些日子由于蒜夜香经常不在府,三夫人也没了法子,也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三夫人立马便端了汤过来。
蒜夜香刚吃完午膳,肚子还撑得很,看着那碗浮着油水的鸡汤,实在喝不下口。
“夜香,听说你早上荡了秋千然后摔了吧,哎呦呦,可这么不小心。”三夫人把蒜夜香放下的鸡汤又端了起来,使了个脸色,周遭的侍女便退了下去,三夫人拉了帘子,再次端起鸡汤。
她的白脸凑了上来,神色凝重。
“你知道吗,有多少女人都是这个不小心摔一下,那个不小心绊一跤,腹中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的,她们那个哭声,你也不是没听到过。”三夫人意指了安蓉。
蒜夜香只得接了鸡汤,一小勺一小勺地在汤里头翻着,一股股浓郁的药味便从汤里面飘出,让蒜夜香闻着有些作呕。
“这里面加的可都是能补气血,促生育的好东西,你早上才摔了,来喝……”
“可我现在没有身孕,只是摔一下……”
“没有身孕!谁知道你刚刚是不是把一个即将成孕的孩子从肚子里摔掉了出来!”三夫人突然拉高了音调,双眼睁得很大,“而且很多女人就是不知不觉地摔着,摔到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不能生孕的女人就是废人!”
这话听得蒜夜香打了激灵,虽然她觉得三夫人说得有些严重,但想到她若是今后都不可能生下孩子,她与源逍应该都会很伤心吧。
看着蒜夜香将一整碗鸡汤全喝了,三夫人这才露了笑容。
“这才好,我也对你说过许多次,有了孩子,你和源逍的生活才能安稳,我一直都把你们当亲生孩子般看待,你们……”
蒜夜香没认真听,因为那番话三夫人每次来都会说上一遍,她几乎听得能背诵下来。
她转身放着碗勺,也没注意三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突然身后一个响声,待蒜夜香回头,便见三夫人已经躺倒在地。
“三娘,三娘。”蒜夜香赶忙将她扶了,三夫人连唇都发了白,手指也冰凉,本就惨白的脸现在更显出一丝青色来。
“三夫人这是体弱肾虚,血气不足,也是老毛病了,正赶上天气凉,若是血气上不来,便会突然晕过去。多吃些补品,慢慢调理,也便逐渐会好的。”医官轻描淡写地说罢,便收拾好医药包被侍女们送了出去。
才过午后,张家并没有太多人,蒜夜香知道三夫人并不想麻烦其它夫人,便将她送回了三房,医官也是蒜夜香叫来的,现在她守在三夫人的榻旁,刚刚喂她喝了碗药。
外头阳光很好,但即使里屋的窗子全开着,那些阳光也全都散在外头,只有可怜的一点余光散在屋内。三夫人的房间一如她进来时那样简单,冬天却更显得有些阴冷,蒜夜香找了条毯子披上,才没止住她有些发抖的身体。
虽然她并不喜欢三夫人,但进张府以来,一直关心她,对她好的在几位夫人中也确实只有三夫人,其实三夫人的模样看上去便是身体不好,但蒜夜香从未往心里去过。
蒜夜香为床榻上的人拉了拉被子,近看三夫人,才发现她的脸着实是很憔悴。
“夜香……”三夫人呢喃了一句,逐渐睁开了眼。
她的手在被褥里伸了出来,蒜夜香知道她想拉自己的手,便将手递了上去。
三夫人的手还是那么冰冷,似乎是怎么都不可能被褥子给捂热的。
“没什么大碍,老毛病了。”三夫人笑笑。
“医官说你要多吃些补品,好好调理就行,你光惦记着我,怎么能忘了自己呢。”蒜夜香看着她垮下的双颊,突然一阵心疼。
三夫人嘴角动了动,轻声道。
“一共就那么多银子,怎么够两个人呢……”她眼眸一低,“其实我也不想同你说,每月发来的银两与药材都是一定的数目,我是老毛病了,喝了也没用,还不如给你……”
蒜夜香有些吃惊,握着她的那双手也显得很无力,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拼命躲避的那些汤药居然都是三夫人不顾自己的病情省下后留给她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蒜夜香已经不忍去看床榻上的人。
“其实说实话,也是为了我自己……”三夫人声音幽幽的,“我没有孩子,老爷并不喜欢我……也没有多少家丁愿意供我差使,这屋子照不进光,因为它不必照得进光,在这屋里住的,就是像我这么无关紧要的人……”
“我也想想过上好点的日子,所以只能找个能依附的人……”三夫人望着蒜夜香,蒜夜香也再移不开双眼。
“所以,夜香你要有身孕,不只是为了你和源逍,也为了我,只有在这府中站稳了脚,我们才能生存下去……”
计划
三夫人一直说自己没有大碍,可没想这一病便是好几天都卧床不起,蒜夜香也就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几天下来,她也确实明白三夫人说的话并没有错。
即使张家上下几乎都知道三夫人有了病,却连一个看望的人都没有。
蒜夜香推了所有的应酬,但理由不止是要照顾三夫人那么一个。
这几天她本就不打算出去,不用出门也知道,程素素一定心有不甘,不知道在哪个拐角哪个小巷塞上一堆的亲信,只要她一出门,可能就会被蒙了麻袋丢进河里去。
一定要有个孩子,你和源逍要努力,不止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们自己。
“要怎么样才有孩子?”蒜夜香问三夫人。
三夫人对她耳语了几句,蒜夜香便脸红了。
“所以要勤快,越勤快,就越容易怀上孩子。”三夫人坚定道,“你和源逍都还年轻,只要勤快一些,你自个儿不要到处乱跑,再配合那些汤药,怀个孩子并不是难事。”
所以蒜夜香试着一吃完饭便把张源逍拉上床榻。
她不好意思开口,张源逍也便顺势将她抱入怀,接着吹了灯。
然后便过了一夜,蒜夜香只是被张源逍抱着,两人什么都没有做。
接连着三四天,两人都是这样。
蒜夜香不好问张源逍为什么不愿意与她亲近,他有时说累,有时说是困,有时候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她唇上轻轻啄上一下,便抱着她和衣而睡。
其实张源逍也是经过一阵子的思考才下定了决心,虽然抱着蒜夜香让他彻夜难眠,但他始终觉得用孩子来束缚自己的娘子是件相当卑劣的事。
夜香一向喜爱自由,长安的太多东西她都没有尝试过,这样便把她拴住,实在是太过小气,他强压制着欲火时,就是一遍又一遍这么对自己说的。
当然这些,蒜夜香也并不知道。
她怏怏地提了个果篮,无精打采地从往三房而去,这果篮是群芳会某位夫人听闻她要在家照顾其它夫人的消息而派人送来的西域极品,可现在看着那篮子里一颗颗饱满的果实,蒜夜香也是压根提不起胃口。
好不容易赶跑了程素素,张源逍却不愿碰她了。
她踏着草在院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举了下右手,转了脑袋往腋下嗅了嗅。
也没什么臭味啊……不过也说不准,母亲说,有时候自个儿身上的臭味自己是闻不出来的。
她又哈了一口气,确实没什么臭味。
“夜香,你在做什么?”突然传来个声音,蒜夜香忙把捂住口鼻的手缩了回来,不好意思地在裙子上蹭了一蹭。
原来是安蓉,她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事情过了那么久,在张源冠的照顾下,安蓉的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不过她声音哑了,说话细细小小的,听医官说,是把声带给哭坏了,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
安蓉手上仍然拿着个绣绷,右手小指上绕着几根线,她把针往布上插了,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你要不要吃一个?”蒜夜香忙递上那个果篮。
刚递上,她才想起安蓉不能吃寒凉的果品,忙把篮子收回来。
安蓉伸手拿了个红彤彤全身带刺的果实,有些新奇地在手上转着,“现在没关系了……不过这个要怎么吃……”
“这个……”蒜夜香对这个果实也没见过,她和安蓉坐了下来,大胆地剥开那果实刺出的一片片皮,里头便露出白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