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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对于想要的人,就该用尽各种手段留在身边,何须征求她的意见,不是么?” 他是后悔当初许了我君臣之约吗? 当时我却平静地看着他:“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王。云轩阁” 是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任性的君王。只是,如果他任性一回呢?是否我就不需要那么多考虑?不再需要与自己的原则斗争,什么也不需想,便那样在他身边,是否……也很好呢? 我无法回答自己。 正思绪恍惚中,朝臣们一阵激烈的讨论让我回过神来。 原来有位年轻官员提议减免赋税。他是从下面州府调上来的官员,比较能体察民情,他说今年年岁不好,禾田收成减少,民众苦不堪言。可是覃正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因为他是户部尚书,国库存银不多,前方平叛战事还未结束,再减免税赋,还如何开支? 那年轻官员却愤愤来了一句:“大酉赋税颇重,国库却仍然空虚,这还不是因为贪官太多?” 他这一句话立刻就捅了马蜂窝了,朝臣纷纷找出各种理由,冠冕堂皇的,歪曲事实的,什么说辞都有。 这个时候,就连一向以廉正为名的明章和玉书都闭上了嘴。他们不是不知道贪官,也不是不想整治,这个问题已经和武成南讨论过多次,只是那时武成南继位不久,国中又有战乱,大酉贪官之多几近无官不贪,如果突然严加整治的话,只怕人心不稳。 可是我却很同意那位年轻官员的话。这两年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见得实在不少,别看大酉看似繁华,可那只是指城郡而言,乡下的老百姓的确很苦,一年辛苦下来,还不够缴税。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也许,现在是时候整治整治了。 下朝后,我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武成南的内殿。 不想玉书和明章两人也正等着晋见,我心底暗道,只怕我们三人要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吧。 果然,武成南同时召见了我们三人:“三位爱卿,可是为刚才朝堂之争而来?” “正是。” 明章首先发言:“老臣为官几十年,看着百官贪污受贿,官官相卫,十分为之痛心。虽说整治须得时机恰当,但先王等来等去,等了一生都没有等到……所以还请王上早日决断,清肃朝纲,长痛不如断痛啊!” 武成南眉头轻锁:“本王何尝不为之焦虑,然而如何整治官吏而不动摇国本,却是难上加难。” 玉书上前道:“万事皆有难处,有些事只能痛下决心方可成事。依微臣之见,王上当严刑整治,雷厉风行,诛杀惩治,或许目前会有些人心不稳,但为长远计,却不得不为啊。” 看来明章和玉书两人的想法一致。 我却摇头道:“王上,微臣认为不妥。” 玉书瞟了一下我,大概心里在想:你自己身上的污点多了去,自然认为整治贪官污吏的事情不妥。 明章甚至愠道:“兰大人少年得志,奢华无度,怎知民生疾苦!” 我也不恼,反而微笑道:“明相大人,下官并非反对整治贪官污吏。这两年微臣大多在外,民生疾苦历历在目,大酉官场确须清肃。然而法不责众,如今几乎无官不贪,一味大力诛杀惩治,必会伤筋断骨,动摇国本,实不可取。” 我说这话可是有根据的。好歹也学过历史,想那明代吏法何等严酷,凡是贪官都要剥皮而死,可是贪官仍然多不胜数。而唐代并未依靠酷刑法治,却称得上是历史上贪官最少的朝代。所以光靠严惩是没有用的,只会搞得人心惶惶。 武成南道:“依兰卿之见,又该当如何?” “微臣认为,大酉应该增加官员俸禄。“ 明章的胡子都气得一抖一抖的:“什么?惩治贪官还来不及,怎能增加他们的俸禄?” 武成南虽然也不理解我的话,但还是对我比较有信心,知道我绝对不可能支持贪官污吏:“左相休急,还是听兰卿说完吧。” 我得了武成南的支持,自然不管明章老头儿,于是徐徐道来:“王上,微臣认为,整治贪官污吏不在于历法严酷,事后严罚,而在于一个法治氛围,要让所有的官员不敢贪,不能贪,也不想贪,这才是整治官吏的根本啊。” 武成南颇有兴趣:“哦?但请兰卿一一细说。” “所谓不敢贪,自然是指严惩不贷,使人望而生畏。然而若贪污成风,人人皆有侥幸心理,这只能震慑一部分胆小的人而已。” “再者不能贪,就是建立起一套严明的制度,让他没有机会贪,自然也会减少许多贪官。但此二者仍然不够,王上可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人大多如此啊。若自己俸禄低微,又如何能够抵挡钱财的诱惑?所以还是会使尽各种手段去经营。” “最后不想贪,就是增加他们的俸禄,让他不需要贪也能得到比较优厚的待遇,从根本上杜绝他的贪污之心。” “三法合一,身有厚禄,贪污之心原本不多,再则贪污甚难,又有严厉惩治,试问世人还有几人再去贪污?”
第四章 游说
武成南眉间舒展,拍案道:“,好!好一个不想贪,不能贪,不敢贪,兰卿此法妙也!” 明章和玉书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此时看我的眼光不由得大为意外。×云∞轩↓阁× УuNXuanGΕ;СōМ首发但他们也相当的狐疑,试问一个自身污点就甚多的人,如何能倾力于整治贪官污吏呢? 不过两人毕竟都是朝廷大员,不会因为偏见而否定明显有道理的事。明章没有反驳我之前的言论,只是道:“兰大人这一番话听上去虽好,但终究只是防治之法。大酉目前贪官污吏已然成风,又要如何整治呢?” 我再次呈上自己的意见:“依下官之见,王上可先隔山震虎,再先礼后兵。” “愿闻其详。” “具体来说,王上可先行颁布严惩贪官的法例,然后雷霆抓捕三五名朝廷大臣,以求震慑朝臣,起到隔山震虎的作用。之后两三日,待百官恐惶猜度,生怕自身不保时,便可下令增加官员俸禄,同时也追加一道明令,让文武百官如有贪污者,可自行上报朝廷,并将脏款悉数缴入国库,朝廷不但既往不咎,还会为来人保守秘密,不会让旁人知道他贪污的钱数。如此一来,可使大部分官员为求自保,来脱干系,此为先礼。到时候如还有顽冥者,再严令惩治不迟,这便是后兵了。” 玉书也终于忍不住赞道:“如此一来,便不用大动干戈,人心动摇了!” 武成南点头,脸上神情欣悦,想是十分认可:“明相认为如何呢?” 明章也道:“老臣虽从未见过这等先例,但却不妨一试,事情若是顺利,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顺利,坏处却也不大。” 既然大家都不方对,武成南便一锤定音:“好,那就这么办。” 这一天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后笑望着我:“此计既然是兰卿献计,便由兰卿一手督办如何?” 他这般高兴,莫非是想借此之际让我洗清身上污点么?唉,武成南啊武成南,你该知名声于我无所谓,何况今日我洗清污点,他日又有谁来替你做哪些需要担当恶名的事呢? 所以不等明章和玉书说什么,我已经摇头道:“下官声名不佳,不但不能担任此职,反而应该成为首批抓捕起来的对象。” 他的笑容缓缓隐去:“兰卿!” 玉书和明章两人也十分愕然。 但玉书随即却欣欣然道:“兰大人跟随王上身边多年,又见识独到,若有心改过,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玉书啊,我知道你一直为我的“堕落”痛惜,可是不好意思,我终究还是要让你失望。 我笑了笑:“玉大人错矣,下官并无贪污受贿之事,何来改过一说,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众臣看看而已。” 不顾他的目光,我继续道:“此次行动成功与否,还在于首先抓捕的这几个人,他们的份量,是否能够真正震慑朝臣。微臣想,除了我之外,还得请王上钦点几位重臣方可,例如,户部覃尚书。” 如果连一部尚书,你姥爷都敢抓,到时候还有谁敢不怕? 再说了,覃正可不比明章玉书等人,要说贪污,他不可能撇得清楚。 只是,武成南愿不愿意得罪自己姥爷? 没想到他却并无犹豫,一双清涟的眼眸里泛起坚决之意,颔首道:“好,就依兰卿之言。” 从王宫回来后。我立刻直奔覃府而去。 覃正和覃易安想不到我会来拜访,十分客气地招待:“兰大人事务繁忙,今日前来府上,真是难得,难得啊。” 我笑道:“下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却是有重要事情相告,还望两位大人屏退左右。” 两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挥手令在场仆从退下,方压低声音道:“敢问兰大人有何要事?” 我喝了一口茶,笑笑:“恭喜大人,目前正是大人立下大功劳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哦,是何事?” “此次王上遇到麻烦事了,恐怕只有覃大人能够为之解忧。” “王上是我外孙,解忧自不消说,但不知究竟是何事?” “大人也知如今大酉国库空虚,贪官污吏甚多是吧?所以王上一心想要整治,但却无从下手啊、。” 他们父子对望了一眼:“此事跟我们有何干系?” “有人为王上出了一策,甚妙,但……” 我把整治贪官的思路一一告诉了他们,然后道:‘如今难就难在不知道该拿谁去当这震慑朝臣的人,一般人不够份量,抓了也没用,够份量的,也不好得罪。“ “兰大人莫非是想要我……” “正是。” 覃正立刻收起殷切笑容,面色不善地哼了一声:“本官又不是贪官污吏!“ 我连忙陪笑道:“大人忠心耿耿,又是王上的自家人,自然不会是那等贪官污吏。但您想想,旁人王上怎好妄动?若他们日后起了异心,防不胜防啊。所以覃大人若在此刻站出去,舍小我成大酉,该是何等功劳?” “说得倒好听,你自己如何不去?” “大人问得好,下官其实是第一个报名自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