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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也想起自己这个冒牌书生,既已被白梦熊知道,当着白梦熊的面前,小琴称呼她小姐或者相公,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是一样!
心念一动,于是在秀眉微微一皱,白了小琴一眼之后,便立即“噗哧”
一声地笑了。
一个女孩子在一个初次见面,陌生的少年面前,这样的“噗哧”一笑,岂不显得有点轻浮!
是以,“噗哧”一声笑后,粉脸儿忽又一绷,妙目轻转,似嗔还羞地瞟了白梦熊一眼,娇躯微扭,便已飘身到了一棵大树下面,盘膝跌坐地上,闭目垂帘,沉神静养,运气行功调息!
白梦熊和小琴互相望了一眼,使跟着走了过去,站在她身侧,暗中留神戒备,以防意外。
俄顷,已是直上十二重楼,功行一周天完毕。
睁开两只神光灼灼的星眸,望了身侧的小琴和白梦熊一眼,朝白梦熊含情地一笑,自地上一跃而起。
白梦熊朝姑娘一拱手问道:“完全好了吧?姑娘!”
叶玉玲姑娘螓首微点,望着他感激地一笑道:“完全好了,谢谢你,白少侠!”
姑娘第一次称呼白梦熊为白少侠时,白梦熊因为没有注意,故没有察觉什么!
但第二声白少侠,却引起了白梦熊的注意,心中不禁一愕,甚深诧异地望着姑娘问道:“请问姑娘贵姓?怎知道在下姓白的?”
“我姓叶名字叫玉玲,我……”
原来,叶玉玲乃是白梦熊在玉门关赴约清风堡时,自客店中跟踪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影。
因此,叶玉玲姑娘不但知道他姓白,并且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梦熊,为九阴神君的衣钵传人。
白梦熊问她,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因为关心他的安危,曾经跟踪他的身后,赴约清风堡,暗中偷听来的呀!
是以,“我”字出口后,便倏地停口顿住,羞态映然地垂下了螓首。
白梦熊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呢?一见姑娘倏地停口顿住不说,还以为女孩子天性喜爱忸怩哩!
于是,便抱拳朝姑娘拱了拱手,又道:“原来是叶姑娘,叶姑娘是从何处得知在下姓白的呢?”
这位外表看来英俊聪明的俏朗君真差劲儿,明明看着姑娘羞态映然,不好意思说出怎知道他姓白的原委,为何还要追问。
然,这样地方正显示出了他心地的敦厚与纯洁……
叶玉玲的螓首垂得更低了,低得已经快要接触到隐藏在宽大襦衫里面,胸前一对高耸的乳峰上了。
不但是螓首低垂得那么厉害,而且红云满面,连那遮掩在领子下面雪白的粉颈,也被涂上了一抹丹霞!
白梦熊心里感觉得奇怪极了,暗忖道:“这位叶姑娘真奇怪!恁地害羞的啥?”
心里在暗想嘴里仍继续问道:“叶姑娘,你怎不回答在下哩?”
忽见叶玉玲螓首倏抬,娇嗔地道:“你这人真怪,你不认识别人,难道就不许别人知道你的姓名么?老实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的姓名,并且还知道你的师承呢!”
白梦熊又是一愕,惊奇地望着叶玉玲问道:“你知道在下的师承?”
“不可以吗?”
白梦熊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只是在下觉得很奇怪罢了。”
叶玉玲妙目一转,“噗哧”一声笑道:“天下奇怪的事情可多着呢!”
这时,可把个旁立着的侍婢小琴弄糊涂了,她不知道小姐怎会知道这位飞天神龙相公的姓名的,并且还知道他的师承!
因为她从小就与小姐在一起,形影不离,名虽主仆,实际上亲密如同姊妹,在她的脑子里,凡是小姐认识的人她都认识,只要是小姐知道的,她也必定都知道!
可是,这飞天神龙相公她不但不知道,并且连听也似乎没听得小姐提说过嘛!
小丫头心中这么想,一双乌黑圆亮的明眸,便朝白梦熊凝目望去。
只见白梦熊忽地微微一笑道:“叶姑娘说得甚是有理,实在是在下少见多怪了。”
说着,还朝叶玉玲抱拳拱手以为赔礼,续道:“在下初离师门下山,见识阅历一切均甚浅薄,以后尚望叶姑娘不嫌在下资质愚笨,多加指教才是!”
叶玉玲姑娘自小在她祖母七巧神婆百般呵护、宠爱下长大,加之一身武学已尽得七巧神髓,功力极高,平素自负颇甚,眼高过顶,养成了一副骄纵、任性、瞧不起人的习性!
关于三残双色白发红面叟的一身武学功力,七巧神婆也曾对她提说过,她并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她自负过甚,焉会一出手就被老妖戳中穴道!
不过,话说回来,凭她的一身七巧绝学功力,在当今武林,虽不能说是罕有敌手,亦堪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今夜与她动手的,也错非是老妖,如果换一个人,又怎是她的敌手?
今夜虽然吃了老妖的亏,败在老妖手底,她心中却很是不服,不但不服,并且还要与老妖再拼斗一场!
不过,对白梦熊可完全不同了,她不但极端佩服白梦熊的一身武学功力高深,芳心底并且有偏激的仰慕!
当然,这种仰慕乃是产生于感觉上的喜爱!而这种喜爱,并不是产生于现在的刹那瞬间,早在玉门关酒店前白梦熊戏耍粉蝶儿沈蓉蓉之时,就已产生!
不过那时,她还不知道白梦熊武功竟是高得恁地出奇,也不知道白梦熊乃当代武林奇人九阴神君的传人,直到清风堡外,与铁掌金环洪信扬动手过招,被洪信扬认出“九阴绝穴”手法,停手退身相问时,她这才知道!
后来,白梦熊掌震毒手魔君彭光祖,姑娘也这才暗生钦佩,心折白梦熊的武学功力确是已臻高深莫测的化境!
白梦熊一身武学功力绝高,虽然确实令人心折、羡慕!
但,为何又喜爱呢?
这,只有叶玉玲姑娘自己明白,著者实在没法替她解说。
如果一定要著者略加解说的话,著者只好说:“请君想一想,当你们遇到一个所喜欢的异性时,从心底产生的那股喜爱,也就是等于叶玉玲姑娘对白梦熊产生的一种无法解说的喜爱!”
由于她心底对白梦熊有着无法解说的喜爱钦佩,是以闻听白梦熊这番谦虚客气的话后,粉靥上立刻绽开了春花般娇笑,连忙敛衽还礼道:“白少侠太客气了,我与琴儿也是刚下山不久,以后倒是要请少侠多予照拂赐教呢!”
白梦熊朗声一笑道:“叶姑娘请别客气,以后如有需用在下之处,倘不嫌疑,只要随便招呼一声,在下当必为姑娘略效绵薄!”
叶玉玲闻听,芳心感觉一甜,正要谦谢,只听白梦熊又道:“在下看姑娘七巧绝学已尽得神髓,想必是七巧传人,但不知与七巧神婆前辈如何称呼,姑娘能明告在下否?”
叶玉玲微笑着轻点了点螓首道:“她老人家便是我的祖母。”
“哦!”
叶玉玲又道:“白少侠是什么时候拜在九阴师伯门下的?前几年老人家与我祖母会晤时,怎没听他老人家说起过的呢?”
白梦熊闻问,便把拜师的前后经过,向姑娘说了一遍,叶玉玲姑娘这才明白,妙目含情地望着白梦熊问道:“你下山的时候,师伯没向你提起过我祖母和我吗?”
白梦熊道:“梦熊在学艺期中,两位恩师均曾详说武林各派武学颇多,七巧绝学的神奥,解说得更为详细,只是梦熊生性愚智,而姑娘又穿着儒装,故虽看出姑娘所使招式身法,皆为七巧绝学,一时之间,竟没有想起是姑娘来。”
事实上九阴神君向他详说七巧绝学的神奥时,虽曾提到七巧神婆,并告诉他与师门的交往,但并没有提说过叶玉玲姑娘,是以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知道七巧门下有叶玉玲姑娘其人。
然而,在这时,他却扯了谎,说一时之间没有想起。
他为什么要扯谎呢?
这就是他聪明过人的地方了,如果他照实说出,恩师只说过她祖母,而没有提起过她时,那当面岂不令她难堪,自尊心受到伤害!
叶玉玲当然不知道他扯了谎,还认为他的话很合乎情理,信以为真呢!
于是便点点螓首道:“我说呢,你既是师伯门下,师伯当不会不告诉你我和我祖母的嘛!”
说到这里,她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望着白梦熊问道:“你有两位恩师?”
白梦熊点了点头。
“还有一位是哪位前辈?”
“丐门长老天恶子老人家。”
“哦!原来是那个化子精!”
白梦熊一听姑娘喊天恶子叫化子精,口中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微微有点不悦!暗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叶玉玲乃是个慧质兰心,聪明绝顶的姑娘,虽然白梦熊的喜怒并不露形于色,脸部神情始终是淡漠的,性情好像很深沉的样子,但她却从他的一对朗目里看出了,他实在并不是个对人淡漠深沉的人。
白梦熊没有开口说话的同时,她忽然发觉了他的眼睛里显露出不悦的光彩,芳心不禁微感诧异地问道:“你生气了?”
白梦熊冷冷地道:“没有。”
“我不信,我已经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白梦熊微微一怔,连忙强笑道:“真的没有,无缘无故,在下凭什么生姑娘的气呢!”
说着,略微一倾,又道:“时间已经不早,在下尚还有事他往,改日再见吧!”
说罢,朝叶玉玲拱了拱手,举步就向林外走去。
“喂!你慢走!”
叶玉玲说着,娇躯一晃,拦在他的面前,娇嗔道:“你这人怎么……”
怎么以后没有再说下去,一双妙目却深情万缕地注视着白梦熊。
白梦熊停身止步,说道:“姑娘!有何教言?”
叶玉玲小嘴儿一噘道:“我要你告诉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没有呵!”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一连两句没有,虽然说得很响亮,叶玉玲当然不会就此相信,星眸微微一转,忽地恍然若有所悟般地咯咯一声娇笑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