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毛病不是出在王府里,您说又出在什么地方?”
承亲王松了龙天楼,“砰”然一声坐了下去:“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
“龙天楼宁愿自己的判断错误。”
“可是,可是……”
“王爷,龙天楼告退。”
他施—礼,要退。
承亲王忙抬手;“慢着。”
龙天楼停步道:“王爷?”
“以你看,毛病真出在王府里?”
“龙天楼刚禀告王爷,宁愿是自己判断错误。”
“所以你不敢再查下去?”
“目下龙天楼还无法肯定毛病是出在王府哪一个人身上,如果万一是位身分高的,龙天楼实在吃罪不起。”
“可是你总不能不管我的女儿啊!”
“王爷可以请旨,派侍卫营负责侦办。”
“可是我信任你呀,别人都摸不着头绪,你刚接办就查出了眉目。”
“可是,王爷,龙天楼是个百姓,五城巡捕营是个小衙门,连九门提督都嫌官卑职小……”
“我准你放手去查,放手去办。”
“这……”
承亲王忙站起:“龙天楼,你只管放手去办事,不管将来查出是谁,自有我做主,我不怪你。”
龙天楼迟疑了一下:“如果王爷非让龙天楼侦办下去不可,龙天楼不敢不遵,但是要王爷再下一纸手令。”
承亲王道:“不是已经……”
“王爷,那是对外,对王府之内,您以前下的那纸手令,恐怕起不了什么效用。”
承亲王毅然点头:“好,我就再下一纸手令给你。”
他说写就写,这回是亲自提笔,一纸手令一挥而就,照样地盖了他那颗小印。
龙天楼双手接过手令,道:“有了王爷这纸手令,龙天楼马上就可以展开侦查,只是,为免打草惊蛇,还请王爷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毛病出在王府之内。”
“这个我知道。”
“敢问王爷,格格房里,收拾得一干二净,是谁的主意?”
“是福晋的主意,她非说是闹大仙不可,所以把那个屋的东西全烧了,怎么?”
“龙天楼斗胆,福晋做差了,这么一来把所有的线索全毁了。”
“线索?”
“不管格格是为什么失踪,只要是在她房里失踪的,出事现场多少可以找到些线索。”
“我就说嘛,闹什么大仙,偏偏她信这个。”
“房里的线索没了,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两个下落不明,两个已被人灭了口,这件案子实在很难办。”
承亲王呆了一呆,道:“龙天楼,你真以为毛病会出在我王府里?”
龙天楼道:“王爷,如果您真要我说,我只好说,不敢十分肯定,但是王府里的这些人,涉嫌最重。”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王府上上下下,谁会跟她有仇?”
“王爷,不一定非跟格格有仇不可。”
“那么,是跟我有仇?”
“王爷,也不一定非仇不可。”
“那你说究竟是为什么?”
“目下还不知道,不过不难查明。”
承亲王“砰”然一声拍了桌子:“查,赶快给我查,只查出是谁来,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龙天楼道:“王爷能否不动声色?”
承亲王叫道:“不动声色?我的独生女儿失踪了,现在下落不明,生死难卜,竟是我这座王府里的人干的,我平日对他们不薄啊!他们竟——你还让我不动声色!”
龙天楼淡然道:“王爷,你这样于事无补,一旦走漏消息,反倒打草惊蛇,对破案,对格格都大不利,为了这件案子,为了您的独生女儿,您只有隐忍不动声色。”
承亲王一下子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才道:“好吧!我听你的,你赶紧给我查,赶紧救回我的女儿来,我这么大年纪,只这么个女儿,万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承亲王竟流下两行老泪,低下了头。
也难怪,毕竟是父女至亲。
龙天楼心里也不免为之戚然,道:“您放心,草民一定尽心尽力,草民既然接办了这件案子,好歹总要给王爷一个交代。”
承亲王抬起了头,举袖拭泪,摆摆手道:“要是没什么别的事,你去吧!”
“是,草民告退。”
龙天楼欠身一礼,退出书房。他这里刚带上了书房的门,哈总管已从长廊那头快步迎了过来。
龙天楼加快两步,在长廊中间迎着了哈总管,哈总管忙不迭地道:“见过王爷了?”
“见过了。”
“怎么样?”
“哈总管是问——”
“你不是来求王爷宽限的吗,我是问王爷答应了没有。”
“好说歹说,王爷总算答应了。”
哈总管微一怔,看了看龙天楼道:“王爷答应归王爷答应,你们还是要加紧侦查啊!格格失踪有不少日子了,万一——”
“哈总管放心,我不但不会松懈,反而更要加紧侦查,王爷恩厚,不能不报,况且那么些口子的脑袋,在刀口上搁着呢!我敢松懈吗?”
哈总管迟疑了一下:“这么些日子了,真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吗?”
哈总管很关心、很热心,足见一片为主之忠心。
龙天楼微一摇头:“我跟哈总管说过,目前头绪很乱,也就是说,线索不是没有,只是还很难说哪个有用,哪个没用。”
哈总管两眼似乎一亮,忙不迭地道:“都是些什么样的线索?”
龙天楼摇头道:“事关办案机密,恕我不能奉告。”
哈总管一怔,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这是我们承亲王府的案子,我是承亲王府的总管。”
“哈总管原谅,我只知道我是在找寻格格,拯救格格,在巡捕营,我只对统带负责,在王府,我只对王爷负责。”
龙天楼说话的语气、态度都不错,可是听进哈总管耳朵里就受不了了。
本来嘛,他堂堂一个王府总管,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敬畏三分,几曾碰见过这么一个人,受过这个。
哈总管他脸色难看,就要发作。
也就在这时候,从前头转过—行人来。
这一行人,共是七位,清一色的旗装女子。
前两个,后四个,都是丫头打扮,而走在两个丫头之后,四个丫头之前的,却是位使人觉得眼前一亮的贵妇人。
她,卅上下年纪,有着一副让人心跳的身材,蛾眉淡扫,薄施脂粉,但却娇媚无限,尤其一双眸子能摄人魂魄,成熟的风韵更是醉人。
龙天楼方自微怔,哈总管已急步趋前,打下千去:“奴才恭迎福晋。”
敢情这位是承王福晋。
龙天楼又一怔,也跟着欠了身。
“起来。”
“谢福晋。”
哈总管起来了,垂着手哈腰微退。
美福晋的一双勾魂眼波瞟向了龙天楼:“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孩子?她才多大年纪?
许是官太太们都爱这调调儿。
哈总管忙道:“回您的话,他就是巡捕营请来办案的那个江湖客。”
“是的。”
美福晋深深看了龙天楼一眼:“叫他跟着来,我要问话。”
叫的是龙天楼,话却是对哈总管说。
这许又是官太太的作风。
“喳!”
在哈总管恭应声中,美福晋留下一阵香风,带着六个丫头擦身而过。
哈总管瞅着龙天楼道:“走吧!”
福晋宠召,岂能不去?
龙天楼迟疑了一下,只好跟着走了。
哈总管带路,循着那阵能让人脸热心跳的香风,走画廊,走小径,到了一间精舍前。
天色还没全黑,精舍里已经有了灯光。龙天楼跟哈总管刚到精舍前,适才六名丫头中的一名,从里头走了出来,道:“福晋叫你们进去。”
哈总管忙带着龙天楼进了精舍。
进精舍一看,眼前是个精美的小客厅,精美而不失典雅。
美福晋已然居中高坐,一双勾魂眸子直盯着龙天楼。
哈总管上前打千,龙天楼则躬了躬身。
美福晋像没看见哈总管,紧盯着龙天楼说了话,话声有点冷意,但却难掩娇美:“你是富尔找来的?”
龙天楼如今当然知道富尔是谁,从容应道:“是的。”
“你是从哪儿来的?”
“草民来自江湖。”
“我还能不知道你来自江湖!”
“草民来自关外。”
“呃,关外?你姓什么,叫什么?”
“草民龙天楼。”
美福晋深深看了龙天楼一眼:“名字很不错。”
“福晋夸奖。”
“富尔找你来,当然有他的理由,只是你有把握吗?”
“草民不敢说有把握,但尽心尽力。”
美福晋的眉梢儿挑了挑:“没把握你来干什么?你可知道,王爷限期破案,破不了案就要脑袋。”
“草民知道。”
美福晋还待再说。
哈总管一旁插了嘴;“禀福晋,人家跟巡捕营的白殿臣沾亲带故,不能不来,来了之后果然不同凡响,据人家亲口说,已经掌握了若干线索了。”
龙天楼何等样人,焉能听不出来,哈总管这话是在“烧火”,可是他不在乎。
美福晋“呃”地—声道:“已经掌握若干线索了?我倒是轻看了你。都掌握到什么线索了?”
哈总管接着便道:“奴才正想禀告您别问,哪知道慢了一步,您还是问了。”
这是第二把火。
美福晋转脸望哈总管:“怎么了,我为什么别问?”
哈总管道:“奴才刚就碰了一鼻子灰了,人家说在巡捕营只对富尔一人负责,在王府只对王爷一人负责,这意思您懂吗?就是说关于这件案子的案情,只字儿不能对第三个人说。”
美福晋叱道:“胡说,哪有这种事!”
“奴才大胆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