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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青……”许久,明大才怅然开口,这一声低叹如喑哑的琴弦一般,让连青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车内,明大仰躺在车板上,望着头顶高高耸起的车篷,伸出了手,“会为了那个人奋不顾身么?”
“属下不曾爱过谁,所以……属下也不知道,但是自古以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连青皱着脸。
“呵呵……”明大晓得连青的回答是驴唇不对马嘴,也没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只是叹息了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那美人呢?”
明大的声音很小,所以连青听得并不甚清楚,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话。
两人是一大早离开的,如今天色已经大亮,连青聚精会神地赶着车,突然,空中一阵翅膀的扑扇声,连青脸色一凛,拿出怀中一个雕刻了古怪花纹的勺子,放在唇边,一阵尖利的呼啸声破空而出,车内的明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掀起车帘的时候,连青的胳膊上正停着一只不知道是鹰还是鹞的鸟,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向突然出现的明大,竖起了满身的羽毛,带了浑身的戒备。
连青轻轻抚弄了一下它的羽毛,看到鸟儿放松下来,才慢慢松开它,取出右翼翅膀下挂着的小竹筒,恭敬地递给了明大。
明大皱眉,接过竹筒后顿了一下,复又轻轻地打开,内里的宣纸带着点点碎金色,仓劲有力的字体赫然出现在面前,只有两个字。
“速归”
“宫里出了什么事?”明大抬头问向连青,他这几日陪着薛如意玩闹,一切与明唐有关的事物都由连青处理,此刻看着连青并不算严峻的表情,明大知道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连青吞吞吐吐的模样又让他心生疑窦。
“快说!”明大低喝,连青哆嗦了一下,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哪里做过欺上瞒下的事,可以他对明大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说了实话,怕是眼前的主子会跑的更远,而且……刚刚才在美人跟前失意,此刻……
连青一咬牙,吐道:“皇上,皇上前些日子受了伤……”
“什么?!”明大大惊,狠狠地皱眉,“怎么受的伤?!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
连青被问的一脑门子的汗,撒谎果然不是他的长项,但此刻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像,好像是大燕的细作……前些日子的事,属下见公子没有时间,又,又因为皇上并无大碍,所以……所以……”
“连青……”猛地,明大平静了下来,对上连青紧张躲闪的眸子,冷了脸,下一刻,一把抓上连青的衣领子将他提到自己眼前,怒斥,“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说?!管他妈几个薛如意也比不上父皇!你真该死!”
“是,属下该死!公子,那咱们还去大燕吗?”连青听到明大的话,心中顿时松了一下,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继续发傻。
“回临安!”明大一声令下,浑身上下所散发的霸气让连青不由得臣服。
“属下遵命!”连青重新坐好,一抖缰绳,马儿顿时吃痛,撒蹄狂奔起来,只是,还未行几步,一个黑影却噗的一下扔在了他们的马车前,说是扔,因为这个人似乎毫无生气,身子竟是呈弧形飞过来的。
连青大惊,立刻拉紧了缰绳,马儿一声嘶鸣,顿时扬起了前蹄,那人影生生被卡在马蹄中间,连青一头的冷汗,抽出佩剑,小心地步下马车,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皱眉,剑尖指在黑衣人身上,可他毫无反应,连青慢慢地收回佩剑,蹲下身子,将黑衣人翻了个个儿,顿时,连青被黑衣人身上发出的浓重血腥气给镇住了,黑色的夜行衣上几乎已被血浸透了,只是暗色的衣服看得并不清楚,连青慌忙那指尖去探他的鼻息,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死的……”连青起身,对着明大汇报,明大一双眼眸顿时暗涌这一股莫名的情绪,死的?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却是个死的?
明大放开帘子,自己重新窝回了马车内,道:“那就扔到一边,咱们还有路要赶。”
“是!”
于是主仆二人并未理会眼前的尸体,反而驾着马车从来人身上碾了过去,可依旧未行多远,官道旁的灌木丛中一阵窸窸窣窣,连青一手按住剑柄,一边用余光仔细观察,似乎那灌木丛中游动的亦是个黑衣高手,只是……故意暴露行踪?
“叮!”
蓦地一声脆响,一枝簪子飞过了马车车帘,钉在了车内壁的木桩上,连青大骇,停了马车就要查看,可未等他进去,明大已是一个翻身跳了出来,手中赫然拿着那根簪子,那是一枚白梅簪,羊脂玉的质地晶莹透亮。
“偷偷摸摸算什么?有本事就出来比试比试!”明大将簪子扔在地上,一脚碾碎,一双眼眸如鹰子一般死死地叮嘱灌木丛,下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地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黑色的面巾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只留下一双眼睛魅惑众生,透着一股邪气。
明大冷哼一声,笑道:“你是何人?一路骚扰我们有什么目的?!”
来人深深地看了明大一眼,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进入了丛林,明大撇了撇嘴,低喝:“追!”
“公子……”连青慌忙一手拉住明大,摇了摇头,“回去要紧。”
明大却拂开连青的手:“此人必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几次三番偷袭却不要我们性命,刚刚那个黑衣尸体应该也是他扔出来的,走,看看他到底要干吗。”
连青无奈,看着一踮脚已是飘远的明大,叹了口气,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提气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确实要告诉他们什么,连青在追着此人前行的时候更加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丛林虽然深,却并不茂密,只是初长了叶子的树木盖出了些阴影罢了,两人追至一处小溪附近,黑衣人一个闪身居然不见了,明大和连青对视了一眼,小心地靠近溪水,转过一处大石,溪水中清澈的水色顿时被猩红覆盖,浓重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明大顺着血路向上望去,只看到一身青衣的女子伏在石头上,飘散的黑发看不清楚面容,一半身子浸在水中,另一半似乎紧紧抓住石缝,死都不肯松手的模样。
明大眯起眼眸审视,走到女子身旁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待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后顿时惊住了:“是她!”
连青赶忙上前,将女子翻了过来,看到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后皱眉:“这是薛姑娘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在这?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明大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寂静的林子除了几声鸟叫之外在没有别的声音了,只是当他的眼眸扫过一片空地的时候,猛地眯住了眼睛,杂乱的脚印留在了那片空地,从大小来看似有三个人,一点血迹散落,却是淅淅沥沥地一路飘向了溪水附近,看来这个女孩是被刺之后强撑着转到这大石之处的。
“还活着么?”明大问俯身检查的连青。
“虽然气息很弱,但还活着。”连青直起身,将女孩儿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封了她身上几处大穴,让血液不再流出,“胸口这里是致命伤,其他的地方并无伤痕,看来,她是遭人追杀了。”
明大点了点头,紧接着皱了眉:“这个女孩儿是那个叫青衣的,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她应该在意儿身边服侍……是谁要杀她?”
明大与连青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迷惑,青衣遇难,那刚刚引他们过来的黑衣人又是谁?死在马车前的黑衣人又是谁?
眼看着眼前一个个谜团解不开,明大淡淡地皱了下眉:“先离开这里,带上她。”
“是!”
而与此同时,薛相府内,世伶冷着脸听着跪在她眼前的人沉稳的汇报,一场风雪弥漫了她的眼眸:“你确定是她?”
黑衣人咬着牙:“属下虽然看不清脸,但她身上的味道,属下不会认错。”
世伶冷声一笑:“好,有魄力……对青衣倒是够朋友,却不改惹上我。”
世伶从发髻里拔出白梅簪递给地上跪着的人:“白梅令出,我要什么不用我说了,这次任务你没完成,将功折罪吧。”
黑衣人恭敬地接过白梅簪,一双眼眸里满是愤恨和怒火:“属下绝不辜负卫首,属下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世伶点了点头,看着黑衣男子踉踉跄跄地退下,盯着地上晕湿的一片血迹眯了眼,许久才淡淡地扬起了眉,走到桌子前拿起细毫在宣纸上写下一段字,细细地卷了塞进竹筒,转念想了想,却又拆开,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纸条,看着灰烬慢慢飘散才缓缓地回了神。
“这次,谁也保不了你的……”世伶似是喃喃自语,但眼眸中却带上了一股狠厉。
而在郊外,连青看着将他们围成一圈的黑衣人狠狠地皱了眉,长剑出鞘,连青环视了一圈,心中不断估量,对手有十一二个,但他们只有两个人,还要加上一个伤员,几乎没有丝毫胜算,因为从呼吸,他已经感觉到了眼前十一二人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不在明铁十八卫之下。
突然之间,原本僵持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一个黑色身影快速地跃起,朝着连青劈了过来,连青双眸闪过寒光,长剑一横,隔开了黑衣人的攻击,与此同时,身子如长鹰展翅,悠地一下升入半空,长剑闪着寒光,俯冲之势加剧了他的力道,直朝着刚刚动手的黑衣人攻去。
可尚未到达黑衣人眼前,便觉得身后一股寒气,连青暗道不妙,快速地回身防护,只来得及对上一双寒眸,手中利剑发出一阵呜咽,紧紧地挨上了身前黑衣人的长刀,俯冲之势瞬间加大,黑衣人似是强压着连青将他按在了官道土路上,连青只觉得后背如被震荡了一般一痛,眼前四五把长刀便纷纷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分毫,而车内,亦是一阵打斗声,只见明大旋身而出,身后紧跟着两名黑衣人,刀刀致命的打法。
“你们是谁?!为何对我们下此毒手?!”连青焦急,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