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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这是堡主南门的土屋,大门向外开,火焰从门内向外烧,大雪纷飞无济于事,灭不
了本造房的大火。
春帆看了鬼怪狞恶的李文良,飞扑群至,冷笑:“你是李文良?”
李文良不在乎葛春帆,迎上说:“杖底亡魂,你怎么认待老夫?”一面说,一面取下背
上的拐杖,同时将腰中古色斑烂的长剑挪至趁手处。
春帆剑尖斜指,一步步迫近,在广场双方照面,切齿道:“李文良,是你偷袭打断在下
背骨?”
“哼!你倒记得,打断你的脊骨你仍医好了,医道确是不凡,老夫悔下手太轻了。”
“是你的侄女救了在下么?”
“那丫头死有余辜,不但救了你,还将湛卢剑给了你杀了她的母亲。小狗你好狠。”
春帆立好门户,再问:“是你差遣花魔烧在下的枫林村?”
“老夫斩草除根有何不可?”
春帆深深吸了一口气,切齿道:“冲令侄女身上,在下今天先卸了你的双手,然后放你
逃生。第二次再被撞上,在下将挖出你的心肝来,祭奠我三弟在天之灵。上!”
一名大汉飞扑而上,大叫道:“小畜牲,你狂够了?啊……”
大汉话未说完,已冲近春帆,手中剑狂野地点出,春帆不闪不避,湛卢剑轻轻递出,搭
住来剑一压一送,大汉的胸膛直向剑尖上撞,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春帆手肘一带,飞起一脚,大汉的尸身向李文良倒撞而回,鲜血飞溅。
“不要叫这些脓包前来送死,李文良,你上!”他厉声叫。
李文良心中一惊,死剩下的三名手下人,老实说,造诣比起一些武林名宿有过之而无不
及,全是手下的主力,千中选一的江湖好汉。但在春帆面前,莫名其妙地便送掉性命,他怎
能不惊?他知道目下的春帆,巳不是昔日在九幽堡可任人宰割的三流高手了。
火场两侧,龙凤八卫已经绕近,他知道大事去矣!便有逃走之念,向两名高手低喝道:
“快!自缺口突围!”
声落,一声长啸,向春帆扑去,杖交左手,凶猛地当胸便捣。
缺口的右侧,人群仍在乱,七煞剑客和黑虎龙威与沔阳八豪,并未能将一批十名刀牌手
收拾,仍有六名刀牌手在堡墙上结成阵,缠斗不休。堡四周杀声震天,都相当吃紧,表面两
堡门的高手无法抽身赶来。
死剩的两名大汉应声急撤,向缺口飞遁。
春帆满认为对方临危拼命,一时还未弄清对方造诣,不敢大意,湛卢剑一领,递去,突
然一绞,要错杖锲入。
拐杖突然斜飘,接着电芒乍现,龙吟震耳,暴喝如雷,李文良左手闪电似的撤剑攻击,
招发“天外来鸿”,捷逾惊电乍闪,不但来得突然,而且凶猛绝伦锐不可当,江湖上的名宿
高手,能接下他这记神来之剑的人,为数不多。
春帆的注意力落在杖上,李文良的出剑手法快得惊人,他也上了当,电芒耀目,剑巳及
身,他吸一口气,立即左旋撤剑,化招自救,为此大吃一惊。
双方接触,捷逾电光石火,出招时胜负已判,李文良的左杖右剑棋高一着,论江湖经验,
春帆到底差上三分。
“噗!”拐杖乘机进击,中了。
“铮”双剑的剑背相接,李文良的宝剑仍不敢和湛卢剑的锋芒相触,用巧妙的手法硬接
一剑。
人影乍现,双方都被剑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震飞丈外,李文良一声怪叫,摸了摸被湛卢
剑震出时锋尖掠过下腭的伤痕,扭头如飞而下。他的下腭胡子全不见了,掉了一层皮肉,鲜
血淋淋而遁。
龙凤八卫和弓箭手不能远追,他们回到堡墙上,待命策应,打击入侵的贼人。
北堡门情势紧张,红绡电剑坐镇堡门,她无法派人声援南堡门,北堡门下面恶斗如火如
茶,大批贼人前仆后继全力进攻,大弩射倒了不少人,但有不少贼人迫近了墙根,用飞爪练
索抛上墙来向上爬,堡墙上已展开了短兵相搏的局面。
李文良到了缺口附近,先走的两名手下已经和七煞剑客接上了,另五名中年江湖高手也
凶猛地合力围攻。
他到得正是时候,七煞剑客正背向着他,剑发风雷,恶狠狠地向他的两个爪牙进招狠攻。
六名刀牌手正向缺口退,在二十多高手围攻之下,居然阵脚未乱,徐徐后退。
“克嚓!砰彭!”一具大弩被砍断了牛筋弦索,整座弩架突然崩散。
李文良身形似电,奋勇突入斗场,左拐砸出,“噗”一声击碎了一个半百年纪的使枪大
汉的脑袋。右手剑发如电闪,贯入一名中年人的肚腹,在中年人濒死的惨叫声中,他竟到了
上煞剑客的身后,大喝到:“古决明!”
七煞剑客古决明不知身后叫他的人是谁,扭身一看,剑随身转,还未弄清怎么回事,拐
杖已兜头压到。他百忙中举剑挫身上抬,“玉门拒虎”接“泰山压卵”,该是最好的妙招法,
却未料到李文良的剑已一闪即至,无情地刺入他的心窝。
李文良杀了七煞剑客,再刺倒一名大汉,越过两名爪牙,低吼道:“接应刀牌手,我断
后。”
吼声中,他扑内拦住刀牌手的黑虎龙威,人如狂虎出笼,右剑左拐发如狂风暴雨,所经
处,四名江湖好汉倒在血泊中呻吟挣扎,到了黑虎龙威的身侧。
黑虎龙威阻拦刀牌手已感到吃力,看看一个凶猛狞恶的白衣人冲到,立到闪出大喝道:
“慢来!你是谁?”
“我,九幽二堡主李文良,纳命!”
两人拚全力疯狂抢攻,不到两照面,黑虎龙威便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噗”
一声响,右膝便挨了一杖,电芒一闪,李文良的剑又到了,“铮”一声暴响,他的剑架住了
点在胸口的一剑,人向左倒。
春帆已到了两名爪牙的后面,两名爪牙将沔阳八豪的老五老六放倒,春帆到了,沉喝似
炸雷:“祥云堡的人退后。”
两爪牙一听便知春帆到了,光华飞旋中,两名爪牙狂叫着伏倒,剑和腿全断了,不等他
们身躯落地,沔阳八豪的人立即打落水狗,一刺一个把他的脑袋扎了个透越的窟窿。
春帆飞扑李文良,但已无法抢救黑虎龙威了,李文良杀了黑虎龙威,向退到的六名刀牌
手叫:“退!出堡,我断后!”
六名刀牌手急退,从李文良的两侧绕过,六张盾外张,从容不迫,外侧进击的人,无法
突破他们结成的盾阵,砍在盾上的刀毫无用处,眼看要被他们退到缺口。
春帆到了,一声长啸,剑出“旋龙退日”身剑难分,从刀牌手中传出几声轻响,他巳透
过盾影,从另一端攻入,恰好迫近了李文良身后,大喝道:“李文良,转身!”
六名刀牌手倒了三名,六个人从中间分开,阵形一散,进入祥云堡高手的包围圈。
堡墙上其他的人,欺向左右分开,让出李文良和春帆拚斗的空间,静静地站在暴风雪中
作壁上观。
缺口处,三名刀牌手本身浴血,分三处无法结阵,在拚命地苦撑支持,不会太久了。
李文良突然转身,十二枚彩虹五芒珠发如暴雨。
春帆向右一闪,鬼魅似地脱出了五芒珠笼罩的三丈阔,到了堡墙的垛口。
第二群五芒珠又到,他突然消失在垛中下,五芒珠射在垛口上。一颗颗皆没入石内五尺
以上。
李文良一声长啸,人似大雁,轻灵跃出堡墙,飘落在护堡壕的对岸。
不等他纵出逃命,黑影突从壕底跃出壕岸,厉吼震耳:“李文良,我知道你会跳墙逃命
的,还有多少五芒珠,全放出来好了。”
绝顶高手的身上,暗器绝不会太多,白道名宿甚至不使用暗器。李文良身上只带二十五
枚,两次满天花雨法使了二十四枚,巳不可能再用暗器掩护逃命啦!
“好!这儿该有个肝脑涂地,不是我便是你,葛春帆,大概你肝脑涂地的机会要多些。”
李文良咬牙切齿地答。
春帆一步步迫进,冷厉地说:“我说的话算数,冲令侄女份上,这次只卸你的双手,不
要你肝脑涂地。”
两人皆向北方绕走,找空进招,逾迫逾近,恶斗即起。
堡西与堡北,依然杀声震天,八路进阵的人马,只剩下西北两路了,其余的留下了无数
尸体。
堡西情势也一度危急,有不少贼人越墙而逃,双方伤亡惨重,贼人甚至一度突入西堡,
幸得龙凤八卫的枪阵将侵入的贼人阻止。
南面堡外的大雪平原上,除了尸体之外,已无敌踪,缺口中孤车奋战的三名刀牌手已经
被杀,堡墙上站有五湖四海的英雄和祥云堡的弟子,眼睁睁看着墙外的两个生死对头,展开
一场龙争虎斗。
两人绕到第三圈了,已欺近至丈内了,蓦地,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震天大吼,双剑一拐,
疯狂接触,生死决斗爆发了。
人身急进急退,然后八方盘旋,剑光耀目生花,如同金蛇乱舞,罡气厉吼声中,雪花如
被狂风所刮,向外激射,两人的身法先是捷逾电闪,盘旋纠缠进退神速,接着是不动而已,
动则黑白难分,分开未进击时,却又纹丝不动,静如泰山屹立,暴喝声阵阵如雷,双剑相错
声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炸。
十九招,两人纠缠片刻,倏然分开南北对立,脚下都有点乱了。
二十四招了,“嗤”一声怪响,人影再分,李文良的木拐化为三段飞走了。
春帆的右胯骨隐痛未止,但他受得了,额上大汗如雨,持剑的手稳定如泰山。
李文良的胸、背、肋全被汗水所湿透,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狞恶的脸容如同厉鬼,胸
衣被血水染了一大片,在白衣上极为抢眼,那是他下腭的伤口滴落的血珠所染的。血珠中有
大量从头脸流下的汗水混合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