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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并快乐着。
这便是三月的感受。
如果没有了眼泪,心是一面干涸的湖。
因为流出了胭脂泪,所以三月的心之湖也随之干涸了。拿去吧,用我的泪,以我的黄泉,开出那朵命运轮回的蓝色莲花,让你和他能够自由的飞翔,生生世世。
精神世界里。水面之上,脚尖之前的那滴颤巍巍抖动着的胭脂泪忽然飘了起来,以一种飘忽的轨迹,倏忽远离,泪珠反射着昏暗的光落在了三月的眼里,三月感到一阵冰凉。越来越远,泪珠渐渐消失了踪影,脚下的黄泉水开始停止流动,没有寒气,水面却开始迅速结冰。
黄褐色的水面变成了洁白,像一张铺平的宣纸,三月突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被冻在了冰层里。依然流血,洁白的无边无际的冰面上只有这里还在缓缓的发散着不一样的颜色,红的像女人的胭脂。
胭脂泪,三月忽然诡异的笑了。
这时环绕着三月的黄泉之水忽然间停止了流动,粘稠黄褐的黄泉水流就这么突兀的停在了空中,像是冰冻透明的胶水将三月束缚,也像是莹润光亮的琥珀液,三月置身其中像是一只孤独无助的飞虫。
三月表情僵硬,目光呆滞的眼中忽然流下了两行血泪,在黄泉水的映衬下,显得那般的红,那般的鲜艳,像是一位刚画完精致彩妆美丽女子嘴唇上的那一抹艳丽的红胭脂。
焉知血泪胭脂泪。
胭脂国人混着血的眼泪才是真正的胭脂泪啊!
两行血泪没有径直垂落而是诡异的飞离了三月的面颊,接着又像两条奋力摆尾的鱼儿一样穿越了凝固的黄泉水,一头扎进了不远处庆所在的那个蓝色光茧。
毫无阻碍的进入光茧,一滴血泪径直飞向庆的眉心,而另一滴却是直接向庆身下的莲台飞落而去,那里有着一株久久不曾绽放的蓝色莲花苞。
似乎是感应到了威胁,庆胸口处的黑色十字大力的跳动了一下,从中生出的一股黑气顺着庆的脖颈从左下方快速攀升到了庆的眉眼周围,而令一股黑气却是疾速落下,向着那那滴血泪卷去。
蓝色光芒闪耀,红色血泪明亮,黑色气焰诡异。
眉心处与花苞上,蓝,红,黑三者在同一时间撞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凝固,一切静止不动。
这时外界凝固着的黄泉水却如同被风化千年的粉尘一般突然扑簌簌落下,还未坠地便仿佛一阵黄昏时的炊烟一般随风弥散。
面带微笑,三月像一只羽毛轻柔飘下。
吾爱,祝你们如意。
庆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里没有三千世界的热闹繁华,只有一条幽深而又彷徨的小巷。巷子的尽头有隐约有一个不大的莲池。里面的莲叶干巴巴的,像是即将枯萎的模样。
像是忽然下起了雨,巷里的行人们匆忙的抽出了夹在腋下放在竹篮里的油纸伞。篷,篷,篷,随着一声又一声沉闷而张扬的响声,撑开的无数伞花遮蔽了狭窄小巷的青色石板。
庆没有伞,只是呆呆的站着,站在巷子的中央,看着人来人又往。
雨越下越大,人越来越少,巷子两边的店铺渐渐的都被主人关上了门。越来越空荡的小巷却让庆感觉越来越狭窄,而两边朱红或者深黑或者近乎紫色的门板沉默的高耸着,像是某种露着凶狠光芒的兽类,似乎下一刻便会轰然倒下将庆拉扯撕裂。
这时仿佛一缕幽光照亮了小巷,一个身穿碧绿罗裙的恬静女子从对面缓缓走来,她撑着一把印着花边的油纸伞。虽然怎么也看不清她的容颜,庆却有种感觉,好像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子,曾经和这个女子有过什么关联或者故事,那种铭心刻骨缠绵而又幽怨的感觉让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脚步声声,女子和他擦肩而过。
脚步声停,女子在他的身后停下。
噼啪,一道突起的闪电将幽暗的小巷照亮了瞬间后,倏忽隐没在巷子口那棵古老柳树的阴影里。
天边响起阵阵闷雷。雨越下越大了。
脚步声声,庆的心里一下一下的疼痛着。
沉默的人儿,在巷中聚散。
转身的刹那,润湿了脸颊。
因为伊人已去,空留雨巷。
庆的心里开始不安、彷徨、焦急、紧张、慌张直到茫然无措。
那个女子离开了,庆的心仿佛丢了最为重要的一块。我怎么舍得?庆忽然奇怪的自问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庆转过身,雨冰凉,短衣裳。
前面是那方莲池。
阴沉的细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点一点极细微的水汽顺着莲叶的脉络或迅速或缓缓流动,最终在那最低垂最尖锐的莲叶边缘地带形成了一个圆润饱满的水滴,清清的风掀起了因吸足了雨水而舒展开来的巨大莲叶,那滴水也随之反复上下,不断牵扯着,最终一声说不出的脆响,水滴悄然落下,落进了莲池的水面,再一声软而脆的轻响,水滴入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庆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因为在那滴水落入水面的同时,满池的莲花竟陡然间盛开,粉白或者微红,带着清香的摇曳,朵朵莲花朵朵摇,片片莲叶片片荡。入目的清韵莲香刹那间迷了庆的眼睛。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风荷举处,众芳喧妍。而一朵蓝色的莲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偷偷绽放了开来。
姗姗来迟?
云彩后面露出了淡淡的阳光落在庆的身上像是在庆的身上打上了一层明亮的泡沫。
庆忽然笑了,裂开了嘴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牙齿,有些温情,有些冷酷。
“蓝莲,你好。”
“庆,你好。”
庆注视着那个端坐在盛开莲花里面的美丽□男子,不带一丝表情的开口说道:“为什么是我?”
蓝莲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忽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沉默了一会儿,庆忽然暴跳如雷,平凡却清秀的面容开始扭曲。
“你说啊,你说啊!因为你,因为这个狗屁不是的命轮,我青鸟全族被灭,我幼年便家破人亡,我像一只狗一般四处流浪,仓皇的躲避那些贪婪者追杀,还有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先后都离我而去……”
说到最后,庆忽然喉咙一堵,哽咽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悲伤欲绝的庆,蓝莲慢慢的收起了嘴角一直挂着的浅笑,仿佛有点遗憾的说道:“呃……庆,不好意思。”
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庆,蓝莲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庆的眼睛陡然眯起,凶光流露。
蓝莲无辜的摆摆手道:“庆,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
故意的拉长声音,蓝莲看到庆的缩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忽然神秘的一笑,蓝莲开口说道:“你,就是命轮,而我,是莲花。所谓命莲花开,你我是一个人啊!”
蓝莲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命莲的光芒啊,照耀着永恒的宿命。迷途的羔羊,踏上归路吧!”
大喝一声,蓝莲化为一道蓝光飞向了庆:“合!”
惊雷炸响,庆的眼前一片漆黑。
然后一片漆黑中忽然亮起了一点幽蓝的光芒。浅而淡,仿若有呼吸,蓝光瞬间壮大,不断伸展撕裂,黑色被逼退。原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有着十八片花瓣的蓝色莲花。
咔嚓,无边的黑色如同一面摔落的镜子般支离破碎。
梦,醒了。
命莲花,开了。
☆、第三十一章 当爱已成往事,那么这便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
“片片莲花片片连,一转一断一年轮。三生石上月光暖,爱是别离悲欢寒。”
在月神清丽而幽冷的嗓音突然响起的刹那,红鸢便陷入了不可置信的癫狂之中。她的声音还是和多年前一样,那么的轻柔舒缓,那么的软绵静宁,红鸢的身体仿佛僵硬,机械木然,他一点、一点,慢慢的转过身,平整的衣衫因为动作的不连贯而牵扯出长长的呆板褶皱,就像此刻红鸢脸上因为控制不住的抽搐而出现的细碎皱纹。
脑海里一片空白,红鸢呆呆的说道:“黄昏……”
月神的眸子里面水光潋滟,她开口轻声说道:“那一日在界门外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不叫月黄昏,我是月神。”
听到“那一日在界门外”几个字时,红鸢如同被泼了一盆极冰凉的冷水,从头到脚,冷到心惊,冷到胆寒。
语气一寒,月神冷冷的说道:“你若再纠缠不休,我一定会杀了你!”
月神毫不掩饰的厌恶比的她露出的冷淡杀意更加令红鸢心寒。
颓然低下了头,红鸢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陡然松懈下来,大量的汗水突兀涌出像下了一场暴雨,从内到外,汗水湿漉冰凉。
王宫飞檐上初次相见的惊艳,知晓杀父之仇后的愤恨,千里追击的纠缠与不舍,月光石中凝缩的悲欢爱意,还有成为界灵后百年孤独的等待,那一日经年后的冷漠相见……过去的时光泛滥心头,每个记忆深刻的画面里却都有一个她。
可是那些日子真的已经遥远到了只剩下了一个寂寞背影的地步,那些应该只是回忆,更应该是错觉,一个在错觉的时间里发生的错觉的爱。
过去的回忆,像极渊上方空幻而朦胧的极光无声的熄灭。
要说的千言万语,散落在遗忘的长河里,也没了声息。
阴晴变幻,红鸢鼓起勇气终于挣扎的抬起头,想直视她并告诉她他不永远不会忘记即便她杀了他。
而抬起了头所见到的景象却让红鸢楞住了。
因为莲花开了,没有纷扬美丽的天花散开也没有吉祥福气的地泉喷涌,简单到极点,蓝莲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开了。
而原本将庆包裹在内的蓝色光茧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朵和普通莲花毫无二致的蓝色法莲。
右手手掌向上平直摊开,靠近莲花的根部像是将其轻轻的托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庆,此刻无声无息的侧立在莲花的下方,没有一丝气息,仿佛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