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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我的大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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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安慰我:“逑的事也没有!真要有事,早一绳子就把你捆回太原号子里了!他们来这儿提你,还是证据不足!怕甚咧!大不了人家有天大的关系,把你枪毙了吧,那你也比死的外货多活了几年么!”
    如此极端却简单直接的假设有效地化解了我心中的担心。我止住泪水,可是心底的仇恨又增添了几分。
    事后有人(估计是老胡,这是他的责任)向指导员汇报了我这一情绪波动。段指导找我谈话时也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太原检察院本事再大也管逑不住这儿。我对这些可爱的哄三岁小孩的话表示由衷的相信和感谢。
    风波过去了,但它的影响却深远得很:它提醒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小心谨慎提高警惕,因为有仇恨的眼睛时刻在暗中盯着自己。
                                                                    
             二 十 五    又一次环境变换,又一次前途未卜
  
    第二十五条  劳动过程中应该穿用操作服,佩戴标记。
  
    过了十一,我们就统一换上了囚服冬装。囚帽如同文革时的黄军帽,只是深蓝色的。衣服也是深蓝色中山装样式。我们普通犯人还穿着白边布鞋。中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大油穿着回力牌帆布白球鞋。到了十月底,已是寒风瑟瑟秋意萧萧,山里的气温要比社会上低几度,我们纷纷加上监狱给发的棉衣裤。当然也有棉鞋,可是臃肿笨拙不好看,我们不常穿,还是以白边布鞋为主。另一个主要原因是下坑前换窑衣时,棉衣裤已经把小铁皮柜里塞满了,再也放不进去棉鞋。
    下坑时我也学着老犯人的样把棉衣披在窑衣外面,干活的时候同水壶一起挂在后面。不披上不行了,出收工在坑口调度楼前等候时,那一股股穿堂风阴寒得很!
    我已经基本上习惯这种生活了,经常开心地与别的犯人逗嘴说些荤话(好象自己深谙两性知识,其实不然,我只是把号子里王德智他们说的转述而已),也经常与小张开玩笑:别人按住他时,我们一拥而上捏胸捏臀肆意取笑。下了坑把帮推斗,回到中队吃饭睡觉。手心里有了不少茧,手背、脸上的煤屑早就习惯了。如果扔了这一副眼镜,我就是一个标准的下坑的劳改犯。
    1996年11月1日上午,我们组夜班收工吃了抿圪抖后,小邸过来了:“白露!二楼办公室指导员叫!快点!”
    报告进门后,段指导问:“你到中队俩多月了,咋样,习惯么。”
    我自豪地挺起胸膛:“习惯了。”
    “嗯,现在又要给你换个改造环境,你一会回去收拾铺盖和东西,调队!”
    我有点懵了: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调队?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井下生活、熟悉了二十三队的环境,为什么又要调队?为什么?
    我嗫嚅着问:“指导员我能不能不调队?”
    “嗯?不行。调到哪里不是一样样改造了!”
    “可是……”
    “马上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就走!”
    我满头大汗退了出来,找老毕开了储藏室拿东西,然后收拾铺盖卷。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总是一次次把我从熟悉扔进陌生?为什么总是如此捉弄于我?想起前几天来提审我的人的咄咄逼人的口气,我对这次调队满怀警惕的同时感到巨大的愤懑和失落……
    “白露!”
    “到!”听到段指导在二楼叫,我赶忙应着抱着铺盖卷跑下去。
    “一!”我报着数随他跨出中队门。
    抱着铺盖卷跟在干部后面更换环境,这个动作在几年中已重复了好多次了。无论从南看的三院调到五院,又调回三院,又转到尚马街,之后是西太堡、灵汾三监、晋渡山、荫莱入监队、六大队、二十三中队。唉!这近四年磕磕碰碰一路走来,经的事太多了。往事不堪回首,而这次,依然是走向一个未卜的前途。不过,再苦再累,能比得过854副巷把帮么?一念至此,我的心释然了许多。
    穿过大院,从教育科大楼的一侧拐上去,又是一个中队。这儿虽离大院近,但挺不起眼,我以前每天在出工通道上经过,还没发现这儿还有个中队。
    “一!”我报数进了中队的铁栏门。经过左侧的一排窑洞,上了一截楼梯,右拐进了楼道。绕过照壁便是监舍的楼道,有戴红袖章的坐班犯在楼道转悠。
    段指导进了楼道正中的干部办公室,叫我也进去。
    “报告!”
    “嗯进来吧。”
    我从门外的警戒线外推门而入,铺盖卷就放在门外地上。脏就脏鸡巴去吧,人都是政府的,铺盖脏了算个逑!
    段指导与一年长的干部寒喧几句后转向我:“以后在这儿好好改造吧。”然后离去了。
    他走了,又把我独自一人孤零零地扔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我有点害怕,有点手足无措。
    面前的干部简单登记了基本情况后,对我讲了几句话。他不知是哪里人,口齿很不清楚,有点象南看三院的老朱。我很费劲才听懂几句:他姓韩,是这个队的指导员。
  
    最后他问:“你知道叫你过来弄甚来,嗯,弄甚来。”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又说了两三句,意思可能是不知道就算了。以后不管干甚都要好好改造。然后他带着我出来,进了斜对面的一个监舍,指着一张上铺让我把铺盖放下:“没事就背规范!”之后转身走了。
    我打开铺盖卷,站在地上整理好内务,然后拿出规范本小心地坐在一个下铺的沿上,等着。这儿号子不大,五张床十个铺,被褥都干净整齐,可是好大一会也没人进来。他们呢?
    一直到半下午,才陆续有人进来出去,不过没人与我搭话。傍晚时分,有人揉着惺松的睡眼进来,从床底下拿了脸盆去洗脸。晚上七点多,涌进四五个衣着光鲜的犯人。为首的这个别人都尊敬地称为“老五子”。听他们谝的内容,好象刚从哪个中队吃饭回来。这种派头是二十三中队的主任、委员们从来没有过的。看着他们几个因饮食讲究而很是红润的脸色,和身上干净整洁似乎非同一般质量的囚服,以及旁若无人的态度,我很局促,很拘谨,因为他们在劳改队里所处的阶层高出自己太多。我不习惯。
    老五转向我:“那是谁。”
    有人抢答:“可能是教导员调过来的那人。”
    “哦,是西海要的人?”他若有所思地简单问了我一些情况。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隐约地感觉出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但还是忙站起身恭敬地回答。
    他们又闲谝了一会,有人进来说哪个队的干部来找老五有事,几人便又一涌出去了。监舍里又只剩下我一人。真搞不懂这个中队的大油们。
    晚上上课时,也没人来叫我!
    然后听到夜班背规范吃出工饭,乱糟糟的。我也饿了,但居然还是没人来叫我。
    听着出夜班的生产组在下面背规范整队准备出工时,楼道坐班犯过来叫我下餐厅吃饭。
    出了楼道右拐有个狭窄的伯架子楼梯,最下面是个小院,半中间拐弯处是餐厅。不大,也仅摆了四张条桌而已。
    餐厅勤务犯给我端来出工饭,但还是没人与我拱腔。
    吃完饭回到监舍,我终于明白了一点:自己似乎真的不用再下坑了?
    难道这是真的?真有如此好事?我心里按捺不住地欣喜若狂。不过我还是没搞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就还不敢确信。
    “但是,”我在心里提醒自己:“就算真的被抽回地面,也必须格外小心谨慎,因为,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使自己重新回到854。所以以后还是要牢记多听少说,还是要时刻谨记冷静多思,谦和有涵养,慎言稳重……”
    1993年11月1日,我从菜园被转到尚马街。1996年11月1日,我从二十三中队转到二十四队。
    这,只是巧合。
                                                                    
            二 十 六     浮 光 掠 影 24 中 队
  
    第二十六条  监管改造机关配制的“值星员”等标记,要按规定部位佩戴,不准私自转借、涂改、损坏。
  
    两三天后,我大概了解了一点周围的情况。不过,这个队的气氛与23中队真的截然不同。
    这个中队,是六大队24中队。干部方面有指导员老韩,中队长姓张,内勤小程。犯人中的领导层里,老五:
主任兼带病号的(卫生委员),省城籍,汪洋一案中的军师,在省城及荫矿省城籍犯人中很有名气,即将刑满释放。生产委员大杨,本市籍,下一届主任。管生产的外号“大傻”,省城籍,骁勇无谋,跟着老五混个肚儿圆,因经常打伤人隹严管、禁闭,不能评为积极分子,故进不了积委会。学习委员李安,面容清瘦的省南临椅县人。管学习的是刘务,品遥人,脾气暴燥。此外,这个监舍里还住着四个楼道及大门的坐班犯,加上我共十个人。他们是中队的勤务犯,也就是说,我从井下把帮的板油一步登天,直接被调入了这个队的大油阶层中。
    我,可能就是如他们所言,被大队的郝教导员抽过来任大队管教组的坐班犯。事先声明一下,大门坐班就是看大门的,楼道坐班就是看楼道的,而我这个坐班犯就是在管教组看电话的,如同社会上的门房。门房一职好象有点低下,但在劳改队里,这个职位就意味着不下坑以及对其他板油的管理,很有些领导的派头(从劳改队出来后我一改对社会上所有门房的轻视,深知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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