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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我的大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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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腊月初十开始,我便首先张罗着请李队长写对联。先托包队长买进红纸、金粉和几条红梅烟,再让23队的主任郝一民(与我一起由晋渡山转至荫矿者)给我找了筒稀料。与李队长约好时间后,让小成用烟去大灶上搞了些好菜,又带人按各种对联的大小裁好红纸,调好金粉,恭候大驾。晚上,李队长自己带了瓶三两装的二锅头进了中队,边吃边喝边与我聊天。他让我喝点,我礼貌地谢绝了。李队长吃喝毕后书兴大发,掏出自己的大毛笔和对联书泼墨疾书。李队长那晚只写了二百多副对联和几十个“福”字,但我除招待吃喝外又硬塞给他两条烟。之所以如此盛情款待李队长,一是平时关系不错却没机会好好聊聊,二是帮23队主任郝一民和学习委员齐森的忙。其实我需要的对联很少:干部方面只有大队仨干部加包队长,犯人方面我只与小报社的俩犯人有直接联系,其他诸如生活科、狱政科、医院等的大油,我与他们只是面子上的关系,没有实际利益这些勾扯。23队齐森也能写一些对联,不过那水平与李队长差远了,他说中队监舍所用的和分队长们用的对联他自己写个一百多副就行,可是给中队长、指导员、内勤等干部家用以及往教育科大油们那儿送的对联,就希望能得到李队长的墨宝了。我说试试看,到时候叫你们过来帮忙,其他招待费用和红纸金粉这些我包了。我是从23队出来的,其实只是柳大荣帮过我一点忙,到后来是我一直在帮这个中队的各届主任和学习委员,但我就图个心里痛快。
    23队现任主任郝一民,与我一起转到荫矿入监队,于我之后被分到七大队某基建中队,没受什么苦,比我好多了,97年底评了个监狱级积极分子,98年夏便调到了23队任餐厅勤务犯,原主任罗景国下了出监队后他被提为主任,今年年底又是个省级。他在入狱前抽得起大烟,家境自然不错,又与哪个干部是亲戚(就因为这专门把他调到荫矿),况且在社会上能比较中立地周旋于候百万和郭千万两个黑道老大之间,其头脑、手腕都很不错,他上任不久便把23队各头各面收拾得服服帖帖。郝一民性格还不错,也不是善炫耀之人,不然又将出现一个超级大拿。郝一民与我在入监队分开后竟然在六大队重逢,且双方都混得不错,感觉很是亲切。
    又扯远了。
    在我之后,刘务又请李队长写了一次对联,招待规格低多了,仅煮了方便面打了荷包旦放了火腿肠而已,还让李队长写了三百多副。出于集体观念,李队长对刘务的方便面也没有心存芥蒂。
    
    紧紧张张中,到年底了。
    腊月三十上午八点,小程把我带出二道门,我们八个准备回家探亲过年的犯人在大门内一字排开,个个挺胸腆肚趾高气扬(两个省城市籍,五个本地籍,我离家最远)。武警验明身份后,我们报数出了监狱的大门!
    我一眼就看到爸爸站在警戒线外不远处的小车旁张望,我快步走到爸爸身边,爸爸慈祥地问:“咱们回吧?”
    我用力点点头:“嗯!”
    教育科的王干事扛着摄像机在拍我们几个迈出大铁门后的场景,随后将录制成节目通过监内闭路向五千犯人播放。在他的镜头注视下,我打开车门,转身向镜头笑着挥挥手,然后坐进车子,向故乡奔去。
    ……
    监狱给我们批了七天的假,腊月三十回家算一天,初六返监算一天,其实在家只呆了五天。不过,想想这五天的所见所闻,足够了!
    初六返监的路上,本来车子直接就从高速路上去了荫市了,可在我提出想回学校看看的想法后,爸爸让车子下了高速进了市区拐进经管院。十七层的教学楼依旧,操场、餐厅、宿舍楼依旧,只是我这个曾经的学生,已变得太多。大过年的,校园里见不到一个人,我四处转了转、看了看,感慨万千。唉!还有半年刑期呢,上路吧!
  
 午后进了阳泉市区,爸爸又和我在饭店吃饭,说实话这几天我吃得太多、油水太大,有点怀念缺盐少油的抿圪抖了。不过能看出爸爸觉得我还得受半年的苦,现在希望我再多吃点,再多点,那,就吃吧。
  
 下午,车子停在荫矿大铁门口的警戒线外。我下了车,等候在门口的小姚过来与爸爸握手:“放心吧,白露在里面哪能吃一点点的苦呀呵呵。”然后我与爸爸道别,小姚帮我抱起一箱水果,我拎着两个大袋子,一前一后进了大铁门,重新回到监狱。值勤的武警认识小姚,笑着打了招呼后问是否检查一下,小姚哈哈大笑:“查逑了查!你看这袋子里能藏支枪还是藏个女人嘛哈哈哈。”
  
 我兴冲冲随着小姚昂首阔步进了二道门,穿过大院,回到中队。一路与认识的犯人打招呼时,突然发现他们的脸色都是苍白无营养的菜色,再照照镜子,自己由于海吃海喝了几天而面色红润,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一直跟他们一样,怪不得亲人们看到会揪心地心疼与难过。不过,几天的抿圪抖过后,我的面孔依然会恢复为正常的菜色。
  
 我打发小走小敏去把箱子里的各种水果全洗出来,给郝导办公室、冯五干事办公室、中队办公室各放了一大盘,其余的大家一起吃。我返监时带了两盒好茶叶,放到郝导的抽屉里,让他以及来了客人时喝(我喝中队卖的银毫足够了),还带了两条玉溪烟,两条中华。中华烟我准备让王干事和冯干事平时在办公室抽一条,我留一条招待客人;我往郝导抽屉里放了一条玉溪(他不抽烟,但来了客人时总要敬烟的嘛);
又拆开一条玉溪,给小姚两包,小程两包,小秦两包,剩下的烟给老乡们、勤务犯们、各组值星员们、二臭等大油们、以及外队的陈刚、郝一民、二毛、小报社的小贾等人抽,让他们尝尝这三块钱一根六十块钱一包香烟到底是什么滋味。他们抽了后纷纷说好,陈刚的形容很生动活泼:“透他妈!这比量了李玲玉一炮还过瘾!”我不抽烟,不过我想即使邓伟人抽的小熊猫又能好到哪里,犯人们对玉溪烟味道的崇拜只是对其价格的崇拜而已。
  
 重要的是我返监时带了个小小的文曲星和一张五笔字根表,因为初二同学们来看我时,从他们口中我感到社会变化日新月异、翻天覆地啊!我已经被落下很远,在这半年中,我唯一能做到的追赶时间的事便是学会五笔打字,并且在文曲星上锻炼熟练,以使自己出狱后学电脑知识快些。
  
 我又坐到自己靠墙角的干净整洁的床铺上,临回家前我在上铺床底贴了一个“福”字,现在看上去喜庆之气丝毫不减,相熟的犯人们都围过来坐在我和旁边小敏的铺上,想听一听当今社会上的稀罕事。其实我在家只呆了五天,能了解多少嘛,只好把从同学朋友处听到的一些讲给他们:
  
 大哥大已经没人用了,取而代之的是传呼机的大规模普及;有些有钱人已经用上了比大哥大小巧得多的手机;电脑有普及的趋势,并且网络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对网络我也讲不清楚,因为我没见过,只听别人这样说);楼多了,街宽了,小县里都有了几家夜总会;城市吸毒的多了,农村信教的多了,各个城市不仅来自外地的米多了,而且本地的良家妓女们也有不少加入此行列大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之意;百姓生活好多了,过去老人上了五十就显老过了六十就上山在儿女给挖的坟坑里等死,如今过了七十岁的老头老太还每天在公园里锻炼身体精神得很;不过钱也不值钱了,再也没有几分钱的冰棍了;社会上的混混也有了脑、体力劳动的差别了,劳心者颐指气使呼风唤雨,劳力者给人家当马仔冲锋陷阵挣点卖命钱。。。。。。
    
一言难尽!我大概给他们说了些便离开了,因为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呢。我下到小院,张邦昌把钥匙给了我(这几天由他打扫两间干部办公室的卫生,以及开关大院牌楼的彩灯),我检查了牌楼、彩灯,又给23队、25队中队积委会主任打了电话,要他们通知去年参加元霄节目排练的犯人准备一下,很快就要开始工作了。
    25队的小马问我:“荣龙还去不去?”他问的好,我正在考虑这事。
    
想了想后我告诉他:“先让他随队来吧,郝导要不吭气就说明事儿过去了,他发了火我再赶紧叫他回去。”
    
第二天上午郝导一来,便安排我组织元霄节目的排练。我马上召集相关犯人到23队操场开始排练,其实这“二鬼摔跤”和“大头娃娃”难度很小,犯人们又都是有经验的,练起来轻车熟路。郝导也去检查过几次,荣龙知趣地躲在一群二鬼中间卖力地练着。郝导应该看到了荣龙,但没说什么,我想荣龙在郝导心中留下的坏印象总算淡化了。
  
             五 十 八       尾    声
  
     第五十八条 本规范自发布之日起施行。
   
  
 小走即将报分减刑下队了,欣林被调到电工组,二臭也下组出工了,虽然只是跟着电工组瞎混,但这是好几年来他首次穿上窑衣下坑。电工组值星员海军也知道他到自己组里意欲何为,不过我们都对此一笑了之。海军与我同是阳城县的,也是上年度省级积极分子,再凑二十分就可以报减余刑了,计划出狱日期与我相近:99年6月。
  
 正月十七,这是九九年24中队及荫矿各中队出工的头一天,一阵鞭炮的喧嚣过后,荫矿五千犯人九九年的改造又按步就班地展开了。
  
 几年的劳改生涯中,命运带给我的仅是一次次的由熟悉到陌生环境的变迁,不过我还得对它常怀感恩之心,因为,它没有象对待海军那样,终结了我的生命。
  
 上午十点多,井下突然往中队打回电话:工作面出事了,速带几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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