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监狱-我的大学-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一天一晚没睡,我实在困了。虽然冷,虽然没枕头没被子,但我很快睡着了,并且,一夜无梦。
    从那天起,我很少做梦。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串“咣铛、咣铛”的声音把我惊醒。睁眼一看,众人都在起床。除了靠西边那个人还在舒服地躺着。我也赶忙爬起来。
    “咣铛!”这是有人在开铁门外那把大铁锁。开了锁后,“啪!”地一声,外面的门栓被拉开,紧接着是一声怒吼:“倒马桶!”。之后,是下一个牢房铁门的“咣铛!”开锁声,“啪!”的拉栓声,接着是“倒马桶!”。就这样重复下去。
    我看到别人有条不紊地有人叠被、有人打被垛,正手足无措时,昨晚睡在地铺上的一个大汉走到我面前。他魁梧彪悍,满身的键子肉,潢脸的横肉,一看就属凶神恶煞的那种。他恶狠狠地叫我:“走啊!等你妈的X;了!”
    我不知该做什么,但赶忙跳下坑,穿好鞋。只见他正抓住马桶一侧的把手在招呼我和他抬。我赶忙过去和他把马桶抬出门外。
    寒冬的黎明,天上还有几颗星在闪着模糊的光。凉入心脾的寒风吹透我的毛衣,渗入我的骨髓。
    我站在马桶边,打量这个院子。南墙正中的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院子西面尽头是一间厕所,一号监舍的几个犯人正稀稀拉拉地排成一条名义上的纵队从号子里走出来上厕所。他们有的高有的低,有的老有的少,有的胖有的瘦,但一律是光头,一律在我眼中那么的恐怖。院子东墙这边有个水龙头,正有三四个人在那儿洗马桶。院子里一溜七八间牢房的门都开了,每个门口都放着一个马桶并站着两三个人。
    这时,不知谁说了声:“五号门口那个就是昨晚来的!”
    院中正走向厕所的一监舍的几个都把头扭向我。另几个监舍的铁门后也纷纷有脑袋伸出来向我这边看。
    “哟!还带着眼镜!”
    “是做甚进来的?}
    ”谁逑知道!“
    在犯人们大声地猜测时,拿大钥匙串开门的那个犯人开了最后一个监舍的门后,“哗啦啦”一路作响地走过来,“看你妈的X;了看!给老子滚回去!” 
    怒吼之后,犯人们并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嘻哈地同他开玩笑:“六哥,这是个做甚的?”
    “做甚的?大学生!杀了人了!操你妈的知道了吧!”
    听到是“大学生”且“杀了人”,犯人们的好奇心被极大地勾出来了。“唰唰唰!”其他监舍的铁门后又探出了好多脑袋,连我身边和我抬马桶的大汉也扭头诧异地看着我。
    这时,水龙头那边有人洗完马桶回来了。大汉招呼我声:“走!”我俩把马桶抬到水龙头下,大汉拿出一个小小的笤帚冲我就:“看住点!明天起就该你洗了!操鸡巴点心!洗干净!“说完,他低下腰,把马桶里的东西”哗“地全倒入水池。一股浓浓的尿骚味随之散了出来。大汉把马桶接了点水后,拿起小笤帚伸进马桶里,“唰唰唰!”地洗起来。
    这时,另一个监舍的两人也抬着马桶过来。其中一个小个子只顾看我而不小心碰了大汉一下。大汉抬起头:“透瞎眼了你!”
    小个子毫不含糊:“你个贱X;!老子撞死你个透你妈!”
    大汉有点恼了,站直身子:“咋了!想挨X;斗了!”
    小个子咄咄逼人:“咋,咋你妈的X;!烂X;个平遥的来这儿油你妈的X;了你!”
    一听这个,大汉马上软了。原来小个子是本地的。在本地的看守所里自然不怕一个外地的农民。虽然新犯人受欺负,但外地的更受欺负。
    平遥大汉悻悻地说:“等着!”
    小个子还在得寸进尺:“等你妈的X;!想咋了吭气!”说完,得意洋洋地洗开了马桶。
    一场小风波结束了。一场所谓的“板油”之间的冲突说明了很多问题。这也算是给刚入监的我来了点启蒙教育吧!
  

  四  懵 懂 之 中
   
    洗完马桶,平遥大汉瞪着我:“快走你妈的X;!”
    他受了气,但我也是外地的,况且比他进得还晚,他自然有资格向我撒气。
    回到监舍内,靠西边睡的那个犯人正在慢慢起床。而其他地方的被褥已整齐地叠好摆好了。七个人的被子除了靠墙摆在铺上的两三个外,其他都整齐地垛在靠东墙的坑上。
    这时,外面几个监舍的马桶都洗完了。那个被称之为“六哥”的犯人站在院中央,吆喝牲口一样地扯着嗓子吼:“一号!打水!”“二号!打水!”“二号!放茅!”“三号!放茅!”
    “打水”即打洗脸水。由每个监舍出去两三个人,用脸盆端了水回来,大家轮流洗。当然,睡在首铺的那个(即被称为“头铺”或“大油”的犯人)是专用半盆水的,两三个属于中间层的犯人又共用半盆水。而如我、平遥大汉之类的“板油”只好将就了。水多时几人挤着胡乱擦一把,水少时就用别人用过的水胡乱擦一把,水如果再少一点时就把毛巾湿一湿胡乱擦一把,总而言之,就是“胡乱擦一把”。
    “放茅”就是集体上厕所大便。看守所每清早、下午各放茅一次。就是说监舍里的马桶是不允许大便的因为臭味太大。当然“头铺”例外。不过一般“头铺”都能自觉遵守。
    现在正是打水、放茅的时间,院子里人来人往,一律的光头。不过我是昨晚进来的,还没人顾得上给我推头。因此,无论我出去打水还是去放茅,犯人们都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放过茅之后,天气渐露出黎明,曙光透过窗口的铁栅栏钻进监舍,牢房里逐渐明亮起来。
    我睁着迷惘的双眼,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狭小的牢房,一溜通铺,斑驳的墙壁很脏,犯人们都坐在坑上。
    这时,平遥大汉从南墙根暖气片后拽出一大块脏兮兮的破布,在别人洗过脸的半盆水里投了投(即涮了涮之意),拧干,开始擦地。他擦得很认真,很仔细,双手使劲摁住布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擦着,不放过每一小片地方(当然,这是用拳头打出来的,不打是绝对擦不了这么认真干净的)。  
    擦了两遍后,地面确实干净了。他把脏水倒进马桶,又把破布塞进暖气片后面。
    可能快到吃饭时间了。昨晚给我腾出铺而自己下到地铺睡的那个犯人(听口音象南方人)问“头铺”:“杨哥,这小子没饭盆,咋办?”
    “问六圪旦要!”头铺不冷不热地说。
    南方人“唔”了一声,又是窜下坑,穿鞋,趴到铁门上的那个圆孔上向外瞟。一会儿,就把“六哥”等来了。(此人姓蒋,所里人们叫他“六圪旦”,而板油们尊称为“六哥”)
    “六哥六哥!发个饭盆!我们号加了一个!”南方人陪着笑。
    “南蛮子,你急你妈了个X;!老子记得了!”六圪旦拉开栓,开门,递给南方人一个脏兮兮的铝盆。
    “去前面洗洗!”六圪旦命令道。南方人受宠若惊地接过盆,小跑着去洗马桶那个水管下洗盆了(没办法,院子里只有这一个水管)。
    六圪旦走到头铺的铺上,坐下。头铺很客气而礼貌地往后让了让。六圪旦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不到三厘米长的烟头递给头铺,笑着说:“老杨,给你个大学生!”
    头铺微笑着把烟头装进口袋:“顶个屁用!一样的规矩!”
    我不知道是什么规矩,但一定是在说我。
    六圪旦笑了:“你妈的X;!说不定明天就转去中院了。老朱交待了,看好,不能出事!”说完扭回头招呼我过去。
    我怯生生地站起来,看着这个貌似忠厚的中年人。他是个干什么的呢?犯人吗?为何不住在牢房里?警察?怎么不穿制服而和犯人称兄道弟?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六圪旦问话了:“学生,你多大了?”
    “周岁十七。”
    “死不了,死不了!”六圪旦肯定地点点头,“哪个学校的?”
    “经管院的。”
    问完六圪旦又和头铺聊了几句,南方人洗盆还没回来。六圪旦起身一看,哟!正和别的号子的犯人在笑着闲谈。
    “滚回来!”随着一声怒吼,南蛮子屁颠屁颠跑了回来。 
    “六哥,看洗得多干净。”
    “啪!”一个大嘴巴抽在南蛮子脸上,“谝你妈的X;了你!”
    南蛮子陪着笑赔着不是,不过六圪旦也是在开玩笑。从此,我才知道玩笑也有这种开法。
    “一会就用这个盆吃饭吧!”“咣铛!”六圪旦又从外面把门插上了。
    我从南蛮子手中接过铝盆。直径约二十厘米,凸凹不平,坑坑洼洼,用这种盆能吃饭?
    我正看着铝盆发呆,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号子里的人好象已熟悉了这种代表了开饭的声音,纷纷动作起来。
    大通铺下面是一溜六个坑洞,有的放香皂盒、刷牙杯、毛巾,有的放鞋之类的杂物,还有一个里面放着一摞铝盆。
    一个犯人把坑上中间的两条褥子往上撩起一半,露出下面的席子,一个犯人把那摞铝盆从坑洞里拉出来摆在席子上。很快,犯人们各自找到了自己的铝盆,也就是“饭盆”,每人还有一把小塑料勺子。这个号子的勺子多了一把,正好让我用。
    六圪旦把各个监舍的铁门全开了,一个号一个号轮流出去打饭。轮到五号时,别人都拿着饭盆出去了。我看了看,也赶忙拿上铝盆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
    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手里是一个塑料瓢,叉着腰站在那儿,脚前摆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白铁皮桶,不过白铁皮已脏成黑铁皮了,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