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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我的大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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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老田一干人调入四监后,四监从干部到跑号的再到各个犯人,精神面貌为之焕然一新。有钱的非混混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水土之风渐减:谁打谁啊!只要你有钱就是大爷!当然擦地洗饭盆这些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了,任谁也不能瓒越的。
    没钱的?当然是板油啦!住的时间再长也混不起来。当看到别人大嚼方便面火腿肠、而自己裹腹的只有一成不变的三瓢两圪旦时,谁的自尊也会受到重创,也会变得郁郁寡欢,摆不出老犯人的架子了。
    我不能评论老田这种做法是好是坏,因为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但是,这对我是好事。我不算有钱的,在此制度下也混不起来,但它让我深切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从而在出狱后很快融入社会。
                                                                   
   十 八       人 来 人 往,人 很 乱
  
    俗话说不打不成交。
    老田在狠揍了德智一顿后,方得知王也是有些关系的人。为表明自己只是初来四监需要个机会敲山震虎,而并非故意打狗不看主人专门和某干事过不去之意,老田找德智谈过几次话。当然这层意思老田不可能明着说出来(犯人有错,挨干部打,天经地义),这需要被谈话的犯人德智通过观察其言谈举止来揣测。不过德智这老家伙脑子就是好使,一来二去,便和老田搭上了关系。很快,他的家人想送进些吃的喝的时,就直接找老田了;再很快,现金也送进来了;再很快,德智跑号了。
    当德智还在五号时,一次他我站在铁窗边,看外面跑号的在忙碌着伺候干部时,还很鄙夷:“老子就算在号子里呆一辈子,也不愿象他们一样象狗似的活着。”余音袅袅间,德智已混为跑号一族,俨然大油模样地穿梭于干部办公室和六号之间。我便又学了一招:人,有时候是可以说话等于放屁的。当然,我这边鄙视着他,随后我也跑号了,于是我便知道我也属于有时说话等于放屁一族。推而广之,是否每个人都会有这时候?
    不过,德智也不完全算是食言,他尚有自尊地跑号。他是以厨师的身份跑号的,负责干部及跑号一干人一日三餐且手艺不错,靠一技之长混跑号,而非象狗一样唯唯诺诺看干部眼色行事地苟活着跑号。(当然狗活与非狗活,一样都要出钱。没钱,你跑个屁的号!)
    不能小看厨师这个角色。每顿饭做好后,除去干部的,跑号的一人一份,而身为厨师的德智就可以在做饭的过程中先行吃饱,而把自己这份饭卖掉。真他妈的是胆子放大一点步子迈大一点的经济犯!
    当时,四监大拿是张小平,每日西装笔挺,代犯人发明信片、帮干部拿进犯人家属送进来的东西;收上各个跑号的钱交由干部买菜肉蛋等,但帐由他记。不愧也是个经济犯呀!这狗日的也是见缝就插针。后来德智告诉我,张小平手黑着呢,记帐时花的少记的多,谁也不敢去和干部对帐啊!从中就把他自己应出的那份省下了。我心想你手也不白。
    跑号的里面,还有一个姓孔的,名字忘了。据说此人以前受过刑事处分,但出狱后悄悄把档案挑开把这些内容给弄没了;户口薄上本来也记载着他的户口是从某劳改队转回来的,但他把户口迁到外地再迁回来,这样户口薄上也查不出这一条了。所以,他入了党提了干,就算此是入狱也只算是初犯。不过也应了号子里流传的那句富有诗意却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只要你一脚踢开,那这扇铁门将永远为你敞开。”于是孔又沿着敞开的铁门进来了。孔高大魁悟,脸长的很象周润发。只是没化妆,眼角皱纹很多,没小马哥潇洒帅气。
    我在五号期间,迎来送往了好多人,记不清了,只有某些有一定特点的才会给我留下些印象。
    砍死驴的小李很快下判了,死刑,被砸上铁镣戴上土铐等待裁定。在此期间,五号又从后水峪转来一小伙,卢玉,奸淫幼女罪。他转来之前,我们看《本市日报》时,有报道:某派出所抓获一奸淫幼女的淫魔……其强奸、猥亵幼女达十二人之多……。我们看毕哈哈大笑:上马街又要来人了。巧的是,卢淫魔居然分到了我们号。小卢家庭背景好,其父是某供电公司经理,有钱。自己退伍后在阳电筹建指挥部工作,每天开着指挥部的豪华子弹头飞驰在晋长路上。子弹头啊!好车!小卢若无其事毫不吹嘘地讲述他在外面的生活及工作时,我们羡慕地啧啧有声,下意识地直咽口水(舒适的生活总是离不开无数的饭局,那吃不完的鸡鸭鱼肉啊……)。
                                                                   
  “透你妈的这么好的日子你不过,奸淫什么幼女啊!街上的米多的是,你想叫几个随便嘛!透小姑娘,那玩意能舒服吗!”董头铺的疑问代表了我们的心声。小卢说家里离学校近,第一次是去这个小学找人,不知怎么就做了那事,后来就欲罢不能了,就……小卢不愿再说了,不过他强调没有十二个,顶多就六、七个(下判时给他认定既遂九人)。衣领足而知荣辱仓凛实而知礼节。我们都知礼节,见小卢不想细说也没深究她奸淫幼女的具体细节,也没人因他不愿讲而对他服水土。只有董头铺这种素质低下的人才死缠着问,我们也道貌岸然地顺便听一下以满足各自的偷窥欲。小卢起初可能是害羞不愿讲,但他在董头铺锲而不舍的追问下也逐渐透露出一点。他说,有些四五年级的小女娃娃,干起来和干成年女人差不多,很紧,很有快感。不过他也承认大多数情况下他捅不进,在屁股上蹭几下就射了。当不谙风月的我见别人在想入非非时也扮老成假做想入非非状其实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不知小卢的快感有多快,不过书本上得来的生理卫生告诉我小卢可能算是早泄。小卢处在擦地洗饭盆阶段时,看到小李的手铐脚镣时,镇静地问我们自己是不是过几天也会这样。我们肯定地告诉他是(奸淫幼女数名,必死无疑)。果然不久之后,小卢也被戴上土铐砸上脚镣从而一步摆脱了洗饭盆的板油身份。因为一个号子只能放一个死刑犯,小李便被转到其他号。小李上路时路过我们号还热情地同我们道别。小卢的父母在外面竭尽全力也未能保住命(由此可见钱多抵不上权大),唯一能争取到的,就是在法院与儿子在开庭前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不过二老当时已是泣不成声,与儿子抱成一团。小卢临上路的那晚写遗书写了很长,毕竟年纪还小啊!一边写一边哭。我们吃了好多包子喝了不少可乐(都是小卢的钱买的)在值班看他,脸上做戚戚同情状肚子里在打饱嗝。第二天小卢伤感地上路了,在刑场应该还能再看憔悴的双亲最后一眼。
    还有个盗窃犯,三劳改,姓名忘了。他的特点是,偷东西只偷顶楼和顶减一楼。这两层窗台阳台上一般不安防盗网,进去不费劲。他动手前得先找到卧室,往主人的鞋里洒些图钉。一般人就算听到屋里“沙沙”地有人在偷东西,也大多装睡没人敢动,而万一有个不要命的想起来抓贼,最起码他得穿鞋吧,一穿就会被扎,他就可以从容地全身而退。他后来被判无期。
    还有一个伪造商标罪,二劳改,姓名忘了。干瘦的脸上始终堆满假笑。他左右逢源,在号子这个十点四七平方米却住着七八个各自心怀鬼胎的犯人因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一起而小矛盾小冲突不断没有隐私没有个人空间的环境里游刃有余。真他妈的佩服!我很努力地暗自身他学习。他在外面专门假冒汾酒,熟悉各种牌子各个年代的汾酒,也熟悉各种汾酒的包装、瓶盖及防伪标志。他说其实各种汾酒入口的感觉差不了多少,只要是真汾酒,差的就在于包装的精致与粗糙给人的视觉感官带来的冲击从而带来的心理暗示。他说人就是贱,就算高粱白灌到五粮液的瓶子里,喝的人也会说:“操!真是好酒。可能今天吃火锅吃多了,把这么好的酒也喝的有点拐味儿了。”他的工作就是收集、购买各种高档汾酒的瓶子,把从汾酒厂旁边的私人小厂里两块钱一斤收来的酒灌进去,封好口,就是好几十一瓶批发出去了。他说汾酒厂有好多大酒窖,很大,肚子埋在地下,只露个口。窖里的酒由于时间太长,已经放成稠的了。兑酒时,工人只需舀几勺这稠稠的东西放到大量的白酒中,马上一批香味扑鼻的十年陈酿就出来了。他说窖里有时会由技术人员专门放一点点敌敌畏,据说放上以后更香(对此我深表怀疑,敌敌畏是老鼠药啊!会死人的)。他说汾酒厂其实只是有这么个厂,做酒的技术附近好多人都会,旁边好多小厂就有汾酒厂的老师傅在那搞创收。所以他从这些小厂买些散酒,质量足够往高档汾酒瓶里灌了,足够自己一本万利地挣钱了。他后来被判六年。不过他表示以后当然重操旧业,不操这操啥啊!
  
还有一个姓韩的杀人犯,好象脑子里缺根筋。刚进来背监规时,他认真研究了一会监规后转身告诉我们:“这监规写得好,说得对,就和我爸说的一样。”我们愕然,继而哄堂大笑。此后我们发现某人在小韩心目中重要与否,表现为小韩是否认为其说的话同“我爸说的一样”。我们平时尽情对小韩取笑逗乐,因为他丝毫感觉不到这是对他的侮辱,仍一本正经地有问必答。我当然也参与了,落井下石的事,做起来是有快感的。小韩五大三粗,但说话却很傻。没人在他杀人后带他去做精神鉴定,同为犯人的我们也没人劝他,我们一致认为:这种人,留着对社会是累赘,早点死了算。小韩临上路时,换上家里拿进来的新衣服后突然冒出一句富有哲理的话:“别看我今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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