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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我舌头都大了。
“我就觉得不一样,真的,这满大街就这么一盆儿仙人球!”他一本正经,“这花儿是给男人的。老天爷扔下来让我送你的。”
我扔了手里的烟蒂,揪住他脖领子给他蒿了过来。耳边是风车转动的声音。
“干嘛啊?”
他问完我就亲上他了。嗯,实实在在的亲上。
这他妈活宝,哪儿找去啊?
地球上几百年才铸造出这么一个?
愣叫我摊上了。
放开他的时候,他都傻了,问,“你要主动了?”
“你干嘛刚才不买这会儿捡一盆儿给我?”我回避了他的问题。
“我傻逼啊!这儿的花儿多贵啊……”他说着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那盆仙人球,“听说广州是一年四季开花,花开的都不一样,开了就败,败了再开,越好看的,凋得越快。没劲,让人看了愁的慌,我从小儿就喜欢仙人球,呵呵,要是贾宝玉他们家种一院子的仙人球,保准林妹妹用不着走脑子藏花。”他说完抬起头冲我乐。
我笑。可能就这一刻,我放弃了那个要给我戒指的男人,选了这个给我一盆仙人球的主儿。
就是这一刻吧。
我拿过仙人球,揽住他的肩膀跟他一起往前走。
“……我就再问一次,你要主动了?”
“我从没被动过。”
“可这是马路上啊!在马路上我不能在下边儿!”
“我真他妈想把仙人球扣你丫脸上。”
无奈,我就是摊上这么一2子了。
俩倒霉孩子 正文 第33章
章节字数:6742 更新时间:07…12…21 09:27
王正波
“轻点儿!”我使劲儿往床梆上挣歪了两下。他压我上边两只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一脸犬欺虎的表情:“我让你轻点儿的时候呢!”我又哑口无言了,紧闭上眼睛和嘴,心想你就拿竹签子扎我,我也不说话了!这还是耳朵眼儿闭不上的状态下,要是能闭,我现在也闭上。保持着这一脸紧急集合的状态没多久,他在后边进进出出的同时,又把嘴贴在我的嘴上。我的手抱着他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习惯这种摸得到骨骼的背。身体紧紧的蹭在一起,本来就暖和的屋子让我们俩都流出汗来。
和他接吻很多次了,但这一次有点儿不一样,没人知道我的感觉,以前的每次不论深浅还是浓淡,他那唇都是有点冷的,我一直以为他贫血,但这次他的唇和我的温度好像一样,没有感觉了,我的嘴没有感觉了,好像是上唇碰到了下唇,我一下儿就有了四片儿嘴唇,比兔子还多一片儿。很早以前握着小雪的手,就好像是握着自己的手一样,不过今天我吻到了自己的唇……
我的五官渐渐地散开,舌头在他的口中搅着,两只手抱得更紧,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他正在伤害着你,你也会抱得很紧。
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暖和的温度,他已经起来了,穿着睡袍坐在我旁边儿抽着烟,低头看着我。这酒店幸好就让我们俩住三天,要不然床得塌了,我赔不起。
“吃嘛去?”我张开嘴问。
他那口烟倒着吸了回去,呛了两下:“你丫……又饿了?”
“饿了不吃,我犯斗子啊!”我乐着跟他说。
“那麻利儿起来拾捣拾捣,咱出去觅食。”
“这就去。”我从被窝里出来,光着屁股往卫生间跑,一边儿跑一边儿想:这屋儿里要是有俩男的,就跟他妈澡堂子塞的,不用穿衣服。
洗漱完毕。我穿好衣服,他也准备好了和我一块儿往外走。门卡他收着,我就带了一个钱包儿,不知道藏哪儿好。
“今天年三十儿了。”我走在总统大酒店外边‘波澜壮阔’的人群里……
“嗯,是啊,安排什么活动呢?”
“先把饭吃了再玩儿吧。”我抬头看看周围,马路太宽不像有早点部儿的样儿。找了个穿制服的问了问,哪能吃早点。他告诉我们一直往前走,到了天桥儿右转就有了。我们俩倍儿听话,一直往前走,两旁的花草树木无比旺盛,这哪是过年,跟五一劳动节差不多。
到了饭馆儿门口儿,我倍儿高兴直接就冲进去了。他一进来,立刻就没好脸儿了,这一屋子的小车儿和笼屉,我知道他想的嘛,我今儿得吃倒这饭馆儿的半边天。
中国人好饮茶,南方更甚,本来就是产地,饮法与北方也有不同。我打小儿就喝盖碗儿里的茉莉花儿,南方就不一样了,以绿茶和乌龙为主,特别是潮汕人的功夫茶更是品味儿的道儿。我们俩坐在靠里的一个位儿上,小姐过来问我们要什么茶。
他点了铁观音,我没说话,铁观音不错。中国的名茶很多,常喝的分为四种:绿茶,花茶,乌龙茶,红茶。绿茶就是清茶,天津人也喜欢叫素茶,新摘的茶叶只炒青,什么都不放,第一时间端到您了跟前儿,每年春天一到,绿茶总是头一个儿上市,我爸最爱抢在清明之前喝一口当年的绿茶,用全玻璃的杯子来放,重要的不光是茶的草香味儿,还要看他那通透碧绿的颜色。
和我爸相比,我就更北方了,喜好茉利花茶,其实就是把茶叶拿白玉兰花儿打上底儿,再放上茉莉花窨上,等花味窨进去,出来的就是花茶了,泡开的时候,茉利花儿香味四溢,茶呈淡黄绿色,拿盖碗一边儿摇着味儿一边儿喝,鼻子和嘴都享受。像铁观音这种便是乌龙茶的一种,发酵本是用在酒上的,倒也可以拿到茶上来用,乌龙茶不带花香,直接发酵,发到茶叶的四边儿都变成黑的,中间是绿的,这茶泡开,涩口回甘,回味无穷,最受广东福建的喜欢。红茶就是全发酵的茶了,全部发成黑的,茶本是降火的,但全发成红茶后还可保胃。我喜欢喝茶,当然不过是喝个皮毛,就是好那口儿而已。所以我爸总说茶给我喝就是“拿茉莉花儿喂牛。”
不一会儿,茶具就上来了,其实没电视里那么讲究,真正的茶具不过是三件套而已,就是那碗太小了,我看着别扭。服务员帮我们把茶泡好,第一泡冲了杯子和碗,第二泡给我们每人面前一块钱硬币大的杯子里倒了个七分。
我拿起来,往嘴里倒,刚把前边儿几颗给沾湿了就没了,郁闷了这么个喝法,我还不得拿壶喝。
他在对面儿笑话我:“你又招我乐。”
我连着喝了三杯,觉得还没喝够,把那“靓女”招呼来:“您给拿俩大个儿的玻璃杯。”说完直接把小壶儿里的茶全折在“随手泡”里,一铁壶地煮着,过一会儿俩大个儿的玻璃杯拿过来,我把泡好的茶倒进去,两大杯,一杯递他跟前儿,他乐起来:“我可知道什么叫混不吝的了。”
我也乐,不觉得丢人,挺好的,南方精致的文化,不适合我这粗人。喝到舒服了,我站起来:“行动!”
“妈呀,您别跟要开战似的成么?”
我也不问多少钱了,一个笼一个笼地往怀里抱,往桌上搬。这饭馆儿遇上我这北方人算是赚了,车磊就拿了一笼水晶饺,一个蟹粉包。我这儿就跟看见不要钱的东西塞的,一口一个地往嘴里送。
“你别撑着……这一天还有两顿饭呢……”
“吃撑着也没事儿!我带着‘健胃消食’呢!”我笑着说。
他倒吸了两口凉气:“你还真是……我服了。”
我跟前儿吃完的笼屉在桌子上摆着垒成一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俩这桌儿是卖包子的。南方人食量小,所以都是一点儿一点儿卖,赶上我这么一个越吃越好吃的,美得都要上天了。不过这些广东点心里边儿一般都没什么热量,对身体挺好。还有个原因就是可能北方油大淀粉高是因为冷,人们需要热量,南方本来就热,吃多了光流汗了。呵呵,后来吃完买过单,刚过一个小时,我就饿了……
我们俩逛在广州的街头,两边的楼虽然跟上海没法比,不过也都高大威猛,街上挺乱,越乱的地方,就越让我觉着有人情味。
“下午什么安排?你想去哪儿?”
“随便,哪儿都行。”我看了一眼表,“快中午了,要不然咱先吃饭去。”
“我就操了……你丫……真是宁可撑死不能饿死是吧?”
我呵呵傻乐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进了一家“黄振龙”,要了两碗龟苓膏……
“……我最腻味吃这个了。”他皱眉。
“广东火大,吃了身体好。再说今天不是过年吗?本来就得多吃点儿好吃的。”我一边儿咬着嘴里边儿的鱼丸儿一边儿说。他对马路边儿的美餐一般没嘛兴趣,到最后我连问都不问。今年的三十儿,我们俩从总统大酒店吃到“石牌”,从“石牌”又打着车吃到“上下九”。
“今天晚上什么节目?不能够还是吃吧?”他问我。
我看着快黑下来的天,天黑有嘛节目,进屋儿就是上床看电视,听相声,在外边儿不就是唱歌就是喝酒。突然间想起来上学时的节目,不管是考试不顺心了,还是有嘛高兴事儿了,头一个儿总不会和别人说,都是到河边儿说去,对着海河一句一句的说给它听,说给我自己个儿听,说到河里去……
“去河边儿吧。”我说。
“啊?”他瞪着我看着,“哪儿找河去?”
“广州有河吧,珠江?”我乐着说,“珠江边上肯定漂亮。去看夜景吧。反正咱离团了。也没人管咱。”
他无奈地跟我大过年的半夜打车到了江边。司机说中山大学北门的夜景不错。到了江边,找个地方坐下来。
“漂亮?又不是四川,没放河灯的。”他问我。
我微微地笑着,看着珠江的水:“漂亮……车磊,我从小就喜欢在河边儿呆着,天津有海河,没有珠江这么宽,除了入海口,可能最宽的地介儿,也就珠江的二分之一。不过有水的地方让人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