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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灰缸中狠狠地摁灭了那支烟,拿出手机,快速地一个一个摁下那个多日不曾摁下的数字。不过,当手指移动到“拨出”键时,却硬是颤抖着摁不下去。颓然地放下手机,他突地抱住自己的头,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吼。
“我是……天煞孤星!”
77、终结(3) 。。。
等了一整天,她也并未打电话来。推掉所有的应酬,准时下班坐上小胡的车。
“回别墅。”只说了这三个字,雷涛便摘了眼镜,靠上后座,闭了眼。
轻咳逶迤了一路,车终于停稳时,雷涛戴上眼镜,多靠了几秒,才缓缓地推开了车门。眼前一阵晕眩,跨出车门那一刹那,他一个趔趄,反手撑了下车门才站稳。
“雷行……”小胡已经急急地走了出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雷涛轻轻揉了揉额角,淡淡冲小胡笑笑:“没事,别……”“担心”两个字尚未出口,雷涛已被自己别墅中射出的光震住了。
“小胡……”他有些不置信地抓住他的手,“那个,那个亮着灯的房间,是我的别墅?”
小胡转头看了看,又有些疑惑地转回头来看着自己的行长,“那间当然是,雷行。一定是曲小姐先回来了。”
雷涛的心莫来由地一阵抽紧,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受过伤的手撑了好几次车门才颤巍巍地站直。
“雷行,我送您进去吧……”
“不用,你早些回去吧。明早……早一点来接我。”雷涛抬起手轻轻挥了一下,一个人慢慢地向着那盏灯走去。
推开门的刹那,一切恍若梦中。餐桌上那盏灯如往日一般地亮着,餐桌上,已摆好了几样精致的菜肴,乱糟糟的客厅显然已被收拾过……一切就如同一个温暖的家一般,除了,女主人并没有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
心突然跳得很快,快得把才刚平息下去的咳再度激发了起来。一手撑了鞋柜,一手捂了嘴,压抑着咳嗽,压抑着慌乱不已的心。
“涛,回来了?”熟悉的软软的声音在楼梯那端响起。
雷涛抬了头,习惯性地眯着眼。二楼没有开楼,曲娟娟隐在楼顶的那片黑暗中,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还是使劲地眯着眼,使劲地想看清哪怕一点点。
曲娟娟很快就下了楼,悄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他这才看到她穿着他特意为她买的软锻拖鞋。这双鞋是他一年前去杭州出差时为她买的。纯白的底上简单地绣着一支浅粉的玫瑰,样式简约却别具风情。送给她那天,她是那样惊喜而兴奋,反反复复问了不下十次“这是送给我的?”,直到他笑着不停地点头。不过,除了那天试穿了次,他便再未看她穿过。他也再未问过。可是,今天,那双鞋竟穿在她的脚上,没有想像中的别有韵味,反而,有些奇怪的味道。
“是不是很好看?”曲娟娟看他注视着那双拖鞋,便微抬了下脚,让那双鞋在雷涛的眼前再晃了晃。
“好……好看。”
“我们……吃饭吧。”
“好,吃饭。”
曲娟娟拿过雷涛的碗,给他舀了一碗汤。
“银耳炖乳鸽。乳鸽性平,银耳润肺,最适合你这样的身子在仲春的时候进补。材料和做法,我都写下来了,你自己以后也可以做。”
雷涛端着碗刚喝了一小口汤,听到曲娟娟这话,手一抖,就呛到了。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他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娟娟,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说这个汤。”曲娟娟冲着他淡笑了下。
雷涛这才发现,今天的曲娟娟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的,眉淡淡地描过,勾了眼线,打了点腮红,还涂了点唇彩。灯光下,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清丽可人。
“娟娟,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有什么问题,你也尽可以问我。”埋下头,似是平静了片刻,他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你今天实在很特别,特别得让我心里闹得慌。”
“我终于可以问你问题了么,雷先生?”曲娟娟慢慢放下自己的碗,声音很轻,轻得仿佛离雷涛很远。
“你刚刚叫我什么?”雷涛望着面前这个表情笑容没有一丝变化的女人,心上有个地方开始隐隐地不安。
“雷先生。”曲娟娟站起来,往客厅走,“我觉得,其实这个称呼才是我对您最恰当的称呼。”
雷涛的心仿佛被一柄大锤狠狠地锤了下,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他撑着桌沿想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除了让心跳得更加没有章法,一点作用也没有。
“娟娟……”不得已,他捂着胸,向着那个视线所及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低唤了一声。
“雷涛,到现在,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吗?”
雷涛努力地眯起眼,只能看到那个模糊的人影似是已经在客厅那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但是,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声音,她是平静的,平静得让人害怕。
“从清晨开始,我就在等你的电话。”曲娟娟的声音宛若梦呓,在寂寂的屋子里回响,一字一句异常清晰,“我估摸着,不论怎样,你也应该给我个说法,至少,让我明白,我这个傻瓜是怎么傻到家的。”
“娟娟……”雷涛轻咳了两声。
“你不要说!”曲娟娟的声音蓦然提高:“你不要这样称呼我,雷先生,我受不起!”
低低地咳嗽声忽而响起,一声一声砸在曲娟娟心上。她闭了下眼,随即狠狠地甩了甩头,继续。
“我等了你24个小时。从昨晚6点到今晚6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哥哥,曲壮壮,在昨晚6点,被检察院传唤了。至于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24小时里,我一直不停地对自己说,只要你来电话,哪怕不说一句话,只是有你的电话号码,不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可是,你没有,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雷涛,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还是连傻瓜都算不上的一个道具?”
“娟娟……”雷涛撑着桌沿站起来,浑身还有些抖:“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是傻瓜……咳咳……更不是道具。你是……咳咳……我的女朋友。”
“哈哈哈哈……”曲娟娟突然一阵爆笑:“女朋友?!雷涛,我真的佩服你,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个名词。我看,在这三个字后面加上‘的替身’三个字可能更恰当一些。”
“娟娟……”雷涛一声暴喝:“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那我能怎么说,怎么理解?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给我送的花从来只有一种:粉色的玫瑰,因为那是楚云桐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花。你送我的拖鞋是37码,因为那是楚云桐脚的尺码。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玫瑰,更不喜欢粉色。我的脚,只能穿38码的鞋。我从来没穿过这双拖鞋,是因为它不合脚!可是,你连我为什么不穿的理由都未曾问过。也许,在你的映像中,这双粉色的37码的粉色拖鞋该是多么合你的云桐的意,多么合脚而舒适。而我,不过是穿了别人的鞋就以为能代替别人的感情的大傻瓜而已!”
雷涛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受过伤的手根本支撑不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娟娟”两个字还未曾出口,人已经重新跌坐在座位上。
78、终结(4) 。。。
“正月十一发生过特别的事的,对吗?”室内沉寂了一会,曲娟娟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规划局前局长在正月初十被正式证实‘双规’。”雷涛的声音异常嘶哑,“他的手上有张图,可以让许氏的一个在建项目停工接受调查。”
“那个项目是我哥哥承建的?”
“是。”
“你明知道那个项目会停工?”
“娟娟……”雷涛紧紧地抓住前胸的衣服,额上是密密的汗:“有些事……是意外。”
“整个计划是你和楚云樵事先就商量好的吧?”曲娟娟低下头,不再看餐桌边上那个死命抓着自己前胸衣服的人。她怕自己再看,会忍不住过去关心他。
沉默。接着,有药片滚落出药瓶的声音,有低低的轻咳,有粗重的喘息……可是,单单没有他的声音。
她是多么希望他能说一声“不”,只要这一个字。那么,她还可以为他和她自己找个台阶,为他们的感情找个出口。
他们的感情?她突然在心中阴阴地、狠狠地笑起来。可怜自己,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用了这五个字!
“雷涛,你爱过我吗?”曲娟娟依然低着头,但声音中有止不住的渴盼。
“娟娟……”雷涛终于摇晃着站起来,有些踉跄地走到曲娟娟面前。她低着头,他还是看不清她的表情。这样的场景让他异常心慌。他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抱住那个头,长发飘飘的那个头。天知道,这个头曾给了他多少温暖与幸福,现在,他只想紧紧地搂着这个头,告诉她,他的真实的感情。
可是,一只手狠狠地格开了他的手和她的头,甚至,他被格得狠稳地趔趄了两步才站稳。
“雷先生,你不觉得,你的戏该收场了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蓦然间抬起的头,看着她冷冽如刀锋的眼光。
“上一次,你演了一出 ‘醉后吐真言’,让急需帮哥哥贷款的我信以为真。你以为这招真的百试不爽。而我这次还会傻到,再信你一次?更何况,拜你所赐,哥哥已经接受调查了,你大可不必再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情深意切的好戏。难道时至今日,你还觉得我被你玩得还不够?”
雷涛的身体狠狠地晃了下,他踉跄着向后再退了两步,摸到沙发的扶手,跌坐下去。紧紧地抵住额,不断地摇头。
“娟娟……咳咳……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那是怎样?那晚,你一点没想别的,只是想对我说那些话?你从来没参与过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