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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如脸上慢慢爬来一个囧字。
陪丹尼尔用自己的身份证将信用卡取出后，两人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银行员工听不懂，你写字不就可以了。”周如说。
丹尼尔当然明白。当卡被吞之前，他正发愁用什么理由跟周如联系，就不费力气地想到了这个借口。上帝太爱我了，卡被吞掉时他这么想。
见周如心不在焉地搅弄着杯子里的咖啡，丹尼尔问：“怎么，你心情不好吗？”
“不是心情不好，而是事业受挫。”周如说。
丹尼尔体贴地笑着说：“如，告诉我怎么了，我希望能帮到你。”
“你帮不上忙的。”周如说。
“既然，你知道我帮不上忙，那就把我当成倾诉的对象好了。说出来你的心里会轻松一些，不是吗？”丹尼尔率真的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成熟笑容。
周如喟叹了一声，把关于睿踏公司创意企划案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丹尼尔沉默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说：“如，把你企划案里登山的女生改成女间谍怎么样？”
“女间谍？”周如冷哼，“你特工电影看多了吧，还女祭司呢。”
“你看到对面的环宇金融大厦了吗？”丹尼尔指着窗外耸入云端的摩天大厦，“想象一下，今晚在那里将会举办一场盛大、华丽的Party，届时还有意想不到的展品将要向大家发布。年轻优雅的绅士和美丽动人的女士都盛装参加，携手跳着浪漫的华尔兹。”
周如对这种幼稚的想法抱着纯属娱乐的心态听着，扬了扬眉毛，示意丹尼尔继续想象。
丹尼尔声情并茂地继续说：“正当大家都陶醉在这……在这Dignity的气氛中，all at once，所有的灯光和音乐都停止了。”
“跳闸啦？”周如说。
“What？”
“哦，没事。你快说接着发生什么啦？”
“所有的灯光聚集到了门口的台阶上，一位性感神秘的女人戴着半遮脸的面具出现了。她是个东方人，黑色的秀发、黑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耀眼的女人。”丹尼尔象征性地看了眼面前越发来了兴致的周如。
周如急不可待：“然后呢？”
“这时，原本一直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的一位男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戴着墨镜，英俊冷酷，耳朵上戴着一颗耳钉，在黑暗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他一直走到那女人面前，笑着去摘她的面具。女人轻轻拦住他的手，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对他说——”丹尼尔故意吊胃口地停住了。
“说什么啊？”周如不耐烦地问。
“她说：‘Please tell me where the restroom？”
“中文。”周如白了他一眼。
“请告诉我洗手间在哪？”丹尼尔笑着说。
周如噗地笑出声来。
“同时，女人摘下他的墨镜，对视的一瞬间，Love at the first sight。男人低头想要吻她，就在嘴唇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女人与他擦身而过。”
“亲一下再走也不迟嘛。”周如抱怨女主角太不懂浪漫。
“下个场景，女主角已来到神秘奢侈的收藏室。她轻而易举地穿过重重激光陷阱，水晶展台上最新款睿踏运动女鞋静静地等待着她。她惊喜而又激动，摘下面具丢在地上，伸手去拿鞋子。突然，身后的密室门被打开了。”
“就这样被捕了。”周如显然没有过瘾。
“No。”丹尼尔摇了摇手指，“‘Hey girl。’男人危险的声音传过来，一声枪响后子弹朝女人飞过去。”
“收工啦。”周如以为女间谍中枪，玩完。
“No。”丹尼尔又摇了摇手指，周如一听有戏，立刻聚精会神起来。
丹尼尔脸上的笑预示着危机已过去：“闹铃
响了，女人的梦醒了。A dangerous dreams。女人戴上黑框眼镜，穿上最朴素的衣服出门去上班，打开门，男友英俊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是昨晚梦里那个危险的男人的脸。”
“很不错哎。”周如对这个意想不到的结局感到十分满意。
丹尼尔自信地说：“‘Hey girl。’男友说着，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一双和昨晚梦中一模一样的鞋子出现在眼前。”
“太棒了！”周如激动地说。
“画面接着出现睿踏最新的广告语：美梦成真，睿踏运动。”丹尼尔帅气地打了个响指，“That's over。”
“Very，Very good！”周如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丹尼尔，你是电影编剧吗，这个创意太棒了。你，你能不能，把它借给我用？”
“送给你。”丹尼尔略显腼腆地说。
“真的啊！”周如像被赦免了死罪一样开心，“太好了，这顿咖啡我请客。我现在就去把创意企划案弄出来。还有，等有了好消息我一定要请你喝一杯，另外再派你一个大红包。”
第一次被周如这样夸赞和感谢，丹尼尔突然有种美上云端的感觉。他感觉和周如之间的距离又接近了一大步，不由地开心起来。
这时，周如已拎包起身：“那我先回公司拟企划案了，改天再见。”
“如，等等！”丹尼尔急忙叫住了她。
“怎么啦？”周如回头。
丹尼尔站起来，说：“亲一下再走也不迟嘛。”
周如觉得这话挺耳熟的，在哪里听见过。她朝丹尼尔妩媚一笑，说：“来，把脸伸过来。”
丹尼尔立刻信以为真地凑脸过去。
周如举起两根手指在嘴上沾了一下，轻轻贴在丹尼尔微微嘟起的可爱的嘴唇上。
“再见。”周如转身潇洒地走出咖啡厅。
“Cheater。”丹尼尔失望地看着她，嘴角同时露出甜蜜的微笑，“再见，我的女间谍。”
☆、第二十五章
尚卓和季沫馨从西潭回来后，因为是周末担心艾然会在家，季沫馨事先给艾然打了通电话问了她在哪里，确定她不在家后才放心和尚卓一起乘车回去。
坐在车里，季沫馨的心情显得紧张而又不安。尚卓看了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多想，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尚卓说。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是，害怕艾然……”季沫馨复杂的心情溢于言表。
“不会的。”尚卓更加握紧她的手，像要把自己坚定的信念传递给她一样。
“尚卓，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不能伤害到她，好吗？”
“好，我答应你。”
两人回到家里，收拾好行李，季沫馨又给艾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尚卓凑巧也已经回来了。艾然一听尚卓回来了，声音立刻振奋无比，说马上就回家。这几天尚卓不在家，她就像个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失去了生活原本的节奏，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魂不守舍、敏感易怒。
季沫馨回来前打过电话到蛋糕店询问生意情况，小张说生意很好，很想念她。季沫馨说给她们带了西潭特产桂花糕，一会就给他们送去。
“我去趟蛋糕店，小张她们听说我回来了，嚷着要吃桂花糕呢。”季沫馨将衣服放回房间，出来对尚卓说。
“好。早点回来。”
季沫馨走进卫生间，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头发。尚卓站在客厅里静静地欣赏着，终还是忍不住走过去。
他从身后温柔地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镜子里映出两张嘴角带着甜蜜微笑、十分般配的脸庞。
“你身上的味道，就像夏天里的蔷薇花一样好闻。”尚卓微闭着眼睛深深嗅了嗅，说。
季沫馨放下梳子，转过身捧住他的脸：“你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不许在家里这样。”
“艾然又不在。”
“不在也不行。”季沫馨不予让步。
尚卓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季沫馨从他怀里走出来。
拿了些桂花糕放进手提袋里，季沫馨出门去。尚卓突然觉得很疲倦，就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除去衣服躺进浴缸里。没多大一会卫生间里就变得氤氲缭绕，空气湿润，加上浴缸里舒适的水温和乏力感的侵袭，尚卓很快就睡着了。
当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了一张脸。
艾然正似笑非笑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尚卓吓了一跳：“你，你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干什么，当然是看你喽。”艾然若无其事地说。
顺着艾然打量的眼神，尚卓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她面前。他赶紧扯过一条浴巾遮住身体，说：“你出去！”
艾然笑得更加肆意：“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那天晚上该看的地方我都已经看遍了。不过，反正我永远也看不厌。”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尚卓问。
“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你了而已。我太想念你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还整天关机。你非得这样躲着我吗？”艾然的眼神被忧郁和悲伤慢慢占据，美丽的脸庞在水汽中模糊不清。
尚卓顿了顿说：“我手机被偷了。好不容易才抓到那个贼，可只拿到了手机卡。”
“尚卓，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没有你我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我吃不下饭，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和你说过的那些狠话。”艾然说，同时伸手去触尚卓的脸，“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你根本就不是艾然。”尚卓摇头说，“你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让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人。”
“是，我是让人难以理解。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理解。”艾然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你快出去。难道你不怕被你妈看到吗？”
艾然哼笑，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妈出去了，我想没有半个小时她不会回来。”
说完，她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丢在地上。
“你住手艾然！你真的疯了吗？”尚卓猛地从浴缸中站起来，用浴巾围住下‘身。
艾然说：“我没有疯，疯子是不会爱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