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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在子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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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桌上已是杯盘狼藉。李经世面前的一只小碟子里,堆满了烟灰、烟头。谭炳
坤暗暗想着:这次与李经世的谈话,虽然较前一次又进了一步,但,其门还是虚掩着的。火
候不到,不能强扭。
    至此,谭炳坤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起身告辞了。
    早晨,李经世刚一踏进自己的办公室,就被从各分局和科室送来的一叠叠反映情况的简
报和接连不断的紧急电话,把心搅乱了!
    不久前,刚刚平息的中、小教联反饥饿游行示威,据报:最近又有异动。那些小学教员
又在暗中搞串连,准备在中山公园集会,搞一次更大规模的罢教示威活动;更令他不安的是
口拥有近万人的“联勤总部武汉被服总厂”的罢工,由于军、警、宪及军、中统的干预,
导致了去年的“一一·七大血案”,一度震动了南京政府,直至由南京国防部联勤总
部亲自派员来厂“调解”,上下配合、软硬兼施,向工人们作了种种让步,才使该厂勉强恢
复生产。谁知,还没平静一个月,工人们又闹起来了。前天晚上,汉口方面的警察,全体出
动,同时还动员了不少军队和宪兵,上至既济水电厂,下至利济路的各条街道,岗哨林立,
禁止行人通过。早晨8时,守备司令部又开来两千多名官兵,把被服厂层层包围,一共逮捕
了488名工人。人是抓了,被服厂也似乎平静了,但机器不转了,问题却远未解决。而且,
据说商界的店员、街道上的市民,也在酝酿游行示威,反对通货膨胀。此外,种种迹象表明,
共产党的地下党员已分别渗透到全市的各行业、各阶层,插手工、教人员的罢工、罢教、罢
市。然而,军统、中统、守备司令部及警察局,虽然费了很大劲,搞了联合行动,但,收效
不大,打击不力。总之,对于中共地下组织的活动,处处感觉得到,却又很难抓住真凭实据。
他李经世这个警察局长纵有三头六臂,也确实无能为力!
    现在回想起来,一个多月前,当白老总把汉口市警察局长的桂冠戴在他头上时,他还受
宠若惊,感恩戴德呢!现在才知,那哪里是一顶什么堂而皇之的桂冠罗,简直是他妈的一根
不折不扣的绞索!尤其是眼下自己的处境,则更令人心急如焚:罢工、罢教、罢市,愈演愈
烈,像水里按葫芦;自己每日忙于调动军警,四处弹压,愈来愈凶。这么一来,自己作恶愈
多民众积怨愈深,那根绞索不越套越紧吗?是呵,应该设法把套在自己颈子上的这根该死的
绞索挣断,越快越好!正如谭炳坤所说,迎变才是上策!
    可,门路呢?
    李经世慢慢踱到窗前。窗台旁边的红木茶几上,摆着一只硕大的金鱼缸。这是他上个月
荣升警察局长时,汉口商会送他的礼物。鱼缸里优哉游哉嬉戏的是七八条各色各样的金鱼。
水底铺垫的五彩石子,据说是货真价实的南京雨花台的雨花石。那鱼儿完全不理解李经世此
时此刻的心境,它们轻摇着绚丽多姿的大尾,鼓着一双双水泡眼,逗引着他……
    “丁铃丁铃……”
    一阵令人生厌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刺激着李经世的每一根神经。他把目光从鱼缸上
收回,背对电话机,故意不接。他倒要看看,它到底能响多久。
    这时,局长秘书室女秘书孙翠屏走进李经世的办公室,把一封信放在办公桌的大玻璃板
上说:“李局长,您家的信。”
    “信?管他是哪个来的信呢。”李经世在心里咕噜着,看也不看一眼。
    孙翠屏拿起电话机的话筒,听了一下说:“李局长,你的电话,是六分局打来的。”
    “他妈的!我不是已经跟他讲了,要他直接找鲁司令解决吗?”李经世转过身,抓起话
筒,不分青红皂白地训诉起对方来。
    24、意想不到的来信
      李经世这几天火气特别大,动不动就光火。孙翠屏一见架势不对,抽身走出办公室,
轻轻把门关上。李经世“啪”地放下话筒,坐到办公桌后的皮圈椅上,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玻
璃板上那只直式牛皮纸信封,觉得用毛笔楷写的字迹有点眼熟,可又记不清是谁的笔迹。他
扫了一眼信封左边的题款———没有写发信人的住址及单位,只有“邓缄”两个字。他想:
这位邓先生是谁?从这笔字的笔锋和功力看。这位邓先生是个颇有文墨功夫的中年男子。可
是,在自己的亲友中,并没有一位邓姓人氏呀!他为什么把尊姓写得那么突出,却不留住址
和服务单位呢?他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念头像电流一样,在他心中一闪:难道是他!于是,
他赶紧把信封拿起,撕开封口,取出信笺,一看落款:“邓一先”三个字赫然入目!他的心
禁不住地“突突”跳起来。接着,他忐忑不安地从头到尾,把那封信读了一遍。
      经世先生:近好!
      鄂南握别,年光易逝,弹指之间,三载有余。近闻先生高就,特书一函致君。
      八年抗战,哀鸿遍野。而今独夫民贼,又悍然挑起内战。且看今日神州大地:军警
宪特,恣意横行。征兵其名,拉丁其实;壮丁之被捆绑,无异囚徒;悍吏之催军粮,竭其颗
粒。占据民房,蹂躏妇女;予取予夺,不顾法律;吸髓敲骨,迫害无辜;镇压工运,荼毒青
年。人民哀号悲愤,三镇惨状环生……
      吾国以往军阀官僚凭藉武力,强奸民意,以遂其专制政权之私欲,其终为国民所唾
弃,以至于身败名裂。陈迹历历,可为君所殷鉴。
      至此,三载时日虽短,时局演变剧烈。北国已为人民所握,东南半壁江山,顿成动
摇之势,君之何去何从,敦请善自抉择。
      鄂南两次与先生不期而遇,近日吾意欲第三次与先生一谈。如君亦有此意,请投石
子入警局门外右侧石狮嘴中。
      顺颂
      大安
      邓一先
      二月二十八日
      李经世翻过来,倒过去,把信一连读了三遍,只觉得浑身冒汗,连手都几乎捏得出
水来。他百感交集,又惊又喜又疑!他惊的是,这个邓政委好大的胆子,他居然潜入这座军
警宪特林立、戒备森严的江城武汉,而且,竟敢直接投书入警察局,约自己会谈。他喜的是,
正当自己困兽犹斗,走投无路的时刻,邓政委再次伸出救援之手,使他于冥冥之中,忽睹一
线曙光!
      李经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待心情慢慢平静之后,总感到这事有点蹊跷、唐突。
他想,这可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呵!会不会是有人暗设的圈套?他望着那在鱼缸中无忧
无虑嬉戏的鱼儿,惶惑了!终于,转身坐到皮圈椅上,从抽屉里把那封读了又读的信拿出来,
再仔细地推敲着那笔迹。特别是对“邓一先”那三个带草书特色的签名,更看得仔细。最后
坚信,这封信确实是邓政委的手笔。
      “那么,下一步棋么样走?朝门口右侧石狮子嘴里投一颗石子吗?虽是举手之劳,
可它却意味着向共产党招手求救———这真是一石千斤哪!”想到这里,李经世又踟蹰了,
气馁了!他沉思良久,终于拿起电话机的话筒,把隔壁秘书室里的孙翠屏叫了过来,吩咐她
道:“孙秘书,请你叫我的司机,要他马上开车到市参事室,把谭炳坤先生接来。”
      “一个参事,还用派局长的车接?”孙翠屏不以为然地道,“我打个电话叫他自己
搭车来得啦。”
      李经世又冒火了:“我有急事找他,你懂吗?”
      “那———好吧。”孙翠屏应声而出。
    25、投石问路
      不一会,谭炳坤匆匆赶来。他一见李经世便问:“么事这急?”李经世站起来,示
意谭炳坤坐下。然后,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反插上,才从抽屉里把那封信拿出来说:“你
先看看这封信再说吧。”
      谭炳坤莫名其妙地把信接过来,抖开信笺,刚看了个开头,就不由得“呵”了一声。
紧接着,他目不转睛地一口气把信看完,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看这事如何应付才好?”李经世瞪着两眼问谭炳坤道。
      谭炳坤的一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他反问李经世道:“这信可靠吗?会不会是别人
伪托的?”
      “这不大可能。”
      “何以见得?”
      “其一,我在鄂南邂逅邓政委,除你而外,连我内人也没和她提起过。只要你没对
别人说,便无人知晓了;其二,我进警界后,学过一点《笔迹学》。邓政委送我的两本书,
至今还保存着。这两本书的扉页,分别都有他的题字、签名。我在心里反复核对了信和书上
的笔迹。尤其是信的末端用草书写的‘邓一先’三个字,与书的扉页上的签名,几乎同出一
辙……”
      谭炳坤心里想,和李经世的两次谈话内容,他都及时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黎云波。
所以,当他读信时,确实有点疑心,这封信会不会是黎云波得悉了李经世的矛盾彷徨心理和
鄂南巧遇邓政委的事情,凭他记者的手笔杜撰成篇的。现在听到李经世的解释,他才放心了。
因为黎云波纵有编造信件内容的本领,却不可能模仿邓政委的笔迹。想到这里,谭炳坤的心
踏实了。李经世一说完,他便道:“经世兄,如果真是邓政委的书信,可就真是鬼使神助,
天赐机缘了!有道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嘛!”
      李经世仍然举棋不定:“这么说,那颗石子投得?”
      “投得!”
      “不险?”
      “嗨,何险之有。”谭炳坤兴奋起来,“你不记得?上次我曾给你设计过三种出路。
首先是‘如果有门路,迎变是上策’。谁知,这条阳关道,现在竟然摆在了你的眼前。只需
你把一颗小小石子投入机关门口的石狮子嘴里,既不担风险,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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