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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也是人类的先天报复欲望!
基于上述的原因,此时曲玉枫,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心,所以心里会感到不安,生恐此间主人对他不利!
如果不是因为伤势未痊,不能随意行动的话已悄悄的溜走,而不会再呆了下去!
十余天的静卧不动,对他来说,如同是数月甚至数年那样久!
不过使他感到安心的是,身上的伤痛,日渐消减,大有起色。
起初他对那两头大白猿,还有点怕,经过十余日的不断接触,他已看出,这两头白猿是一雌一雄。除了不会讲话以外,却是灵慧异常,善解人意,害怕之感为之立消,且渐生好感。
相处日久,他已熟知两猿的心性,每日早、午、晚,三次进来,喂他吃过东西之后,即相偕离去,从不多留一下,如果他如感到百般无聊,强留两猿相伴时,两猿亦会勉为其难的多停留一刻,即匆匆离去!
这一天曲玉枫,吃过午饭,轻磕双目。正要朦胧入睡之际!
倏感,一只毛茸茸的兽爪,在脸颊上轻轻抚摸!起初他还以为是那两头白猿来了,心里遂感到有点奇怪!
因为,照往常的情形判断.两猿在离去之后,非到吃下一顿饭的时候,不会再来?
故而,他心里感到有点奇怪,暗道:“莫非此间主人,出外归来,抑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他在思忖中,缓启双目,向身侧望去。
目光到处,使他感到又惊,又奇,又有一种说不高兴。原来,用爪轻抚其颊者,竟又是一头白猿,不过比其另两头来,要小的多,身高不足两尺,它见曲玉枫已醒了过来,遂轻轻一跳,蹲状在曲玉枫的胸前。
一对金光闪闪的眼睛,盯着曲玉枫,嘴里发出低细的“吱!吱!”欢鸣。
曲玉枫童心未泯,他仅仅看了一眼,就对这头小白猿,产生了无比的喜爱之情。
用手抚摸其头,嘴里也欢愉的笑出声来。
这时,精舍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吱!吱!”呜叫,接着就看到天天来此的那两头白猿,相继飞扑进来其中雄的一头长臂一挥,直奔那头小的白猿抓了过去,曲玉枫见状,心里一急,正要出声拦阻。
而那头上的白猿,见状,毛脸上并无丝毫惊急之容,相反的将头一缩,“吱!”的—声,直奔另一头雌猿的胸前飞扑过去。
两条长臂一搂雌猿的脖颈,将矮小的身躯缩作一团。
雌猿望着怀中的小白猿,毛脸上立时展出一种可以意会而无法言传的慈爱神情,喉头“吱!吱!”的轻叫几声。
那头雄猴,也只是虚张声势,长臂高高举起,而轻轻放下。
曲玉枫这才恍然而悟,看出那头小白猿,是两头大猿所生,他望着三猿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羡慕与伤感,不由黠然的喃喃自语道:“自己连一头猿猴都不如,它在这茫茫的天地间,还有一个家,还有着慈爱的双亲,而自己呢?孤苦伶仃,举目无亲,何处才是……”
至此,脑际突然闪出—线光亮,耳畔隐隐响起玉指神翁的声音。“……枫儿!这方玉牌和你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凭此可寻到你的父母。要妥为保存.万不可遗失……”
他一面沉思,一面下意识的伸手入杯,轻轻—摸,还好,那方玉牌依然好好的挂在胸前,遂忖道:“老伯伯的话可靠吗……”
手掌紧紧握着那方玉牌,而反复的思索着玉指神翁所说的话!
可是他思之愈久,积压在心头的痛苦,愈就加深!
因为他感到这个问题太难了,真比用双手,搬开一座长达万里的高山,还要难上几倍。
闪过他脑际的,那一丝希望之光,至此,又告破灭了,他希望之余.竟呜呜咽泣成声!
豆大的珠泪,一颗又—颗,沿着颊腮,滑落胸前……
他像这样,黯然咽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倏地,他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掌,在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他心里一惊,转动泪水浮盈的双眼,向身侧望去,目光到处,神情不禁为之一楞,暗道:“他怎么也来了,难道是他将自己救来此地的?”
原来就在曲玉枫,痛泣的时候.谈笑书生柳四.竟悄悄的走了。谈笑书生柳四脸孕笑容.望着曲玉枫,无限关怀的温声说道:“孩子!你哭什么?是不是伤势痛的难过,还是另有其他的问题,只管说出来.我尽力设法替你解决。”曲玉枫大睁着—双黑白分明澄澈如水的大眼,回视着谈笑书生柳四,双唇一动欲语又止,接着将头轻轻—摇,谈笑书生柳四笑着追问一句。
“那你哭什么?”
曲玉枫被问的小脸一红。囔嚅道:“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依谈笑书生柳四集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及阅及,一时之间,也猜不透,曲玉枫的心意,微忖,继笑着温声说道:“孩子,不要怕只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一定设法,使你如愿……”
他虽然还摸不准曲玉枫咽泣的真正原因。但,在他认为,决不是什么重大而不易解决的问题!
孰料,他这一念大间,竟使他重人江湖,并几乎将数十年的盛誉,毁之一旦,这是他万也料想不到的!
前文已经提到,曲玉枫在峡谷溪畔,第一次看到谈笑书生柳四时,就对他产生出,前所未有的亲切之感。
谈笑书生虽然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而在他那纯真幼小的心灵中,并未产生丝毫怨恨之意,反而认为自己是罪有应得,不该咬死人家畜养的灵物。
原来,—直到现在,他还认为那条金鳞角鳝,是谈笑书生柳四豢养!
同时,他一见到谈笑书生柳四,刻烙在他心灵深处,天下人皆不足信,那种错误而可怕的心里,无法更加诸到谈笑书生的身上。他本来暗中决定,待伤势完全复原后,即赶赴终南。
孰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辞行。
一日,谈笑书生突然对他说道:“孩子,你来到此地,算来已是一月有余,在你养伤期间,我已派人替你将玉指神翁的函件,送交终南掌门人。
所以,你可以放心在此住下去,终南山可以不必再去了……”
话声至此,突伸手入怀,取出玉面神翁,临危赠给那方“云龙墨竹”来望着曲玉枫继续说道:“孩子,此物名唤‘墨竹云龙令’,虽非至宝,却有其珍贵之处,为两百余年前的一位前辈奇侠昆仁老人的信符。当年昆仑老人,临飞升之时,曾严嘱其门下日后凡是身怀此令而又攀拿昆仑绝顶者,即认人是昆仑门下,并立即收缴令符送进历祖师,坐掸之所“天幽古洞”任此人尽情参研本门各种绝世心法,直至有成,以能自行脱离‘天幽古洞’否则,将任其死洞中。”曲玉枫听的意会神往,大睁双目望着谈笑书生。
谈笑书生凝视他—眼,然后继续说道:“据闻‘天幽古洞’深藏山腹之内,直上直下距地约百丈左右,而且四壁光滑如镜,中间无丝毫可以攀登之处,身陷其内之人,要想脱离此洞!非轻内两功均达化境,并练就昆仑独步江湖的轻功绝技‘凌空蹈虚’身法瞬不能脱身洞外。昆仑老人之用心,不外是想借此重险,造就出一位杰出人材,并可使昆仑绝技,延续不辍。然而,过两百余年来,“墨竹云龙令”遂流传江湖,并数易其主,但尚未听说有一人,敢以身而试……”
曲玉枫心里—动,望着谈笑书生,突插嘴问道:“大叔,假如有人进入‘天幽古洞’,而又不借外力,脱身洞外的话,那此人的功夫,是不是极大呀?”
谈笑书生含笑不语,只将头一点曲玉枫见状剑眉—扬道:“大叔请你告诉我昆仑山在何处,没人敢去我敢去……”
谈笑书生笑容满面的说道:“孩子,那真危险!”
曲玉枫剑轩动,毅然的说道:“大叔!只要能够练成武功,什么危险困难我都不怕……”
谈笑书生目射奇光,灼灼不瞬的盯视着曲玉枫,肃容说道:“好孩子,有志气……不过此非其时,一年后再看情形贼定夺。”
原来,谈笑书生经过多天暗中考察,已看出曲玉枫,天质虽然奇佳,百脉亦通,只是定力不够。
如果躁性不泯的话,此去,不但一事无成,且将被致大害,所以,他不敢冒然答应曲玉枫,才订期—年,并看情形守夺之语。
由这天起.谈笑书生除了教授曲玉枫文事外,并授以修习上乘内功的基本心法。
每天的午末两个时辰内,命其独处一室,盘坐运息。
起初,曲玉枫只感腰骨酸痛,苦不堪言!
兼旬之后,这种情形,才稍微好转,但是,那种烦燥的心情,并未稍敛.反有递增之势。
每日两个时辰的静坐运息,对他来说,就如同是两天,两个月,就好像是度过了,两三个年头那样久,他都咬牙忍耐过去。
这种情形,一直到两个月以后,才逐渐消失,可能做到心平气和,灵台空明之境。
他这种坚忍不拔的意志,实令人赞佩。
谈笑书生冷眼旁观,内心大慰,暗道:“想不到这孩子的进展如此之速……”
时光如流,转瞬间又是—年春草绿的时节,换句话说,曲玉枫在这座极峰之峰,度过了整整的一个年头!
一天,淡笑书生突又对他说道:“孩子,你现在可以登赶昆仑……”边说边从桌上,取起一张地图,递给曲玉枫道:“孩子,这是赴昆仑山的详细图引,要妥为收藏,你现在去收拾收拾,明日—早,我就送你上路……”
曲玉枫一听,脸上顿时展现出现依恋之情,眼圈一红,竟泪光浮动,泫然欲泣!
谈笑书生见状,轻吁一口气,道:“孩子,只要你坚志不移,谨记我平时所授之言,终有相会之期……”
说吧!低着头踱出精舍。
春临大地!万象更新!
阵阵袭体生暖的微风,徐徐吹送。
黄河!像是一条从蛰眠中夏醒过来的巨蟒!又恢复了昔日那种,奔腾咆哮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