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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翎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作任何隐瞒。
  静静听毕,贾秀姑哭得泪人儿似的,而且咬牙切齿:“该杀,剐了他们都不多,三哥!
  我要给他们两位报仇!”
  燕翎没说话。
  贾秀姑改了口:“三哥,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个?”
  燕翎仍没说话。
  “三哥,我要给他们两位烧个香。”
  燕翎还是没说话。
  贾秀姑砰然一声跪下了,哭着望空道:“祖大哥、侯三哥,我给你们两位磕个头吧!”
  她磕下头去,这头磕得燕翎也心酸,磕完头,贾秀姑趴在地上痛哭,还是燕翎把她扶了起来:“小妹,你就节节哀吧!”
  贾秀姑抬手一抹泪,道:“我不哭了,我要给他们两位报仇!”
  “小妹,该死的都已经伏诛了。”
  “不,三哥,他们还有活着的,是不是?”
  这倒是。
  燕翎也明白了贾秀姑的意思:“小妹,有我呢!你还是回家去吧!”
  “都到了这地步了,我还回什么家?家里有什么?没有了大宋朝,那还有家?”
  “小妹……”
  “三哥,不要紧,你要是不让我跟你,我自己走。”
  “小妹……”
  “三哥,我心意已决。”
  燕翎不说话了,他暗暗皱了眉,他不让楚九他们跟,没想到又来了个贾秀姑。
  贾秀姑忽然转身要走。
  燕翎忙伸手拦住:“小妹那儿去?”
  “我的马还在那边儿,我往那儿就走了。”
  “小妹,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
  “三哥的意思是……”
  “小妹,我能不管你么?”
  “我没有为难三哥的意思,真的。”
  或许是真的,可是又怎么样?
  燕翎没说话。
  “我还是得把马匹接过来。”
  贾秀姑走了,燕翎站着没动
  燕翎跟贾秀姑合拉着一匹马。
  为什么合拉着一匹马,而不是合骑一匹马。
  因为马只有一匹,贾秀姑让燕翎一起骑,燕翎不肯,他让贾秀姑骑马,他走路,贾秀姑也不肯,宁愿陪着他一起走路,所以两个人合拉一匹马。
  这会儿两个人离开“大名”已经有一段路了,贾秀姑忽然打破沉寂说了话:“三哥,我看我还是一个人走吧!”
  燕翎一时没会过意来,道:“小妹怎么突然……”
  贾秀姑道:“跟着三哥,我成了三哥的累赘。”
  这是实情。
  燕翎会过意来了:“小妹这是何必!”
  “三哥这又何必?这么多避讳,这么多顾忌,叫我怎么跟着三哥?”
  这也是实情。 ’
  燕翎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吧!我跟小妹合骑这匹马就是。”
  贾秀姑没说话,不过从她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满意了,她翻身上马,上了马以后才道:“三哥上来吧!”
  燕翎没再说什么,他就要上马,可是忽然他又停住了:“小妹,有人来了,八成是冲我来的。”
  贾秀姑扬起双眉,转身后望:“他们还敢来?”
  说完了这句话,她看见了,几十骑快马如飞而来。
  燕翎当然也看见了,他道:“恐怕又是那位‘大名府’的总捕!”
  贾秀姑下了马:“三哥说的那个姓关的?”
  燕翎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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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那几十骑相当快,说话间已然带着一阵风,一阵尘头驰到,可不是关玉堂带着几十骑黑衣壮汉!
  没见关玉堂吩咐,几十骑黑衣壮汉中,有十几骑从两边兜过来,围住了燕翎跟贾秀姑,关玉堂跟其他的人就停在燕翎和贾秀姑对面,只听关玉堂道:“你一案未了,又犯一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燕翎道:“请教关总捕,不走又如何?”
  “不妨告诉我,天下虽大,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是么?”
  “你应该想得到。”
  “又如何?”
  “不如你就留在这儿吧!”
  “关总捕显然是奉命缉捕我的。”
  “那还用说!吃了这么多年公事饭,我是头一回碰上这么大的案子,恐怕也是最后一回,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关总捕认为我应该留在这儿?”
  “你看呢?”
  “关总捕,我这里有‘安抚司’幕宾文师爷亲笔所写的自供罪状……”
  燕翎要探怀。
  “不必了!”关玉堂抬手止住:“我本就知道有这张东西,可是没有用,我不认这张东西。”
  “怎么说?关总捕不认?”
  “那是上头的事,我只知道上头叫我拿人,我就拿人!”
  “关总捕,我杀的是乱臣贼子,难道关总捕你吃这碗公事饭不是为朝廷、为百姓?”
  关玉堂摇头道:“我不管那么多,捧着这碗公事饭,我只知道上头让我怎么干,我怎么干。”
  “这么说,关总捕是决意让我留在这儿了!”
  “不得已,我跟我的上官都是不得已,不然怎么交差,放你走,谁敢做这个主啊!”
  恐怕这是实情。
  “从关总捕带的人比上次多看,关总捕的确是非留我在这儿不可了。”
  的确,上次十骑,这次几十骑。
  “没错,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关总捕认为,这几十骑就能留住我?”
  “总你两次犯案看,我知道你有一身高绝所学,是我生平仅见,可是我面临的这两件案子,不是一般的命案,我不敢不竭尽所能,所以,今天不是你跟我回‘大名府’,就是你把我们都搁在这儿。”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只怕没有了。”
  “关总捕,我不愿多伤无辜。”
  “奈何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燕翎只有点了头:“好吧……”
  他这里刚一声“好吧”,关玉堂那里陡扬沉喝:“上!”
  就这一声,五六骑黑衣壮汉抽出鞍旁单刀,夹马冲向燕翎。
  贾秀姑忙道:“三哥!”
  燕翎跨近贾秀姑一步,伸手抽出贾秀姑插在鞍旁的马鞭,振腕一抖,那五六骑俱皆在叫声中落马。”
  贾秀姑叫道:“三哥,好!”
  关玉堂双眉一扬,抽出单刀高高扬起:“跟着我!”
  他一声大叫,就要带着人冲。  ‘
  燕翎也把一根马鞭凝足了功力,说是一根马鞭,威力不啻神兵利器。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喝划空传到:“住手!”
  喝声不大,可是震得关玉堂的单刀跟燕翎的马鞭同时往下落。
  燕翎脱口叫:“义父!”
  随着燕翎这一声叫,众人眼前多了位老人,一身粗布衣裤,须发俱霜,慈眉善目,有一种自然的慑人威严,可不正是燕翎那位义父。
  贾秀姑听见燕翎叫了,他福至心灵,忙上前见礼:“秀姑拜见老人家。”
  老人微抬手:“姑娘少礼,等我料理了眼前事,咱们再说话。”
  贾秀姑恭恭敬敬应了一声,退后站立。
  老人转望燕翎,燕翎恭谨施礼:“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老人道:“听说你杀官,我不信,如今又眼见你拒捕,怎么回事?”
  话声不大,也不见声色俱厉,可是老人自然流露的慑人之威,却让人觉得一字一句重逾千斤。
  燕翎从头到尾说了个仔细,最后并呈上那纸自供罪状。
  老人静静听毕,又接过那张自供罪状一看,微微皱了一双白眉,随即转望关玉堂:“不知道关总捕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
  关玉堂说话也很客气:“老人家请说!”
  “请关总捕全当没看见我这个义子。”
  “老人家怎么说这个话?关某还指望老人家深明大义,能……”
  “关总捕,我要是不明大义,也就不说这个话了。”
  “我不明白……”
  “关总捕,我多年未见令师,他可好?”
  “家师安好……”
  “他今年恐怕寿登九十了吧!脾气是不是好点了?”
  “老人家似乎熟知家师。”
  “几十年的旧识了。”
  “关某眼拙,请教……”
  “好说,老朽白耕夫。”
  关玉堂两眼猛睁,一声惊叫:“圣手仁心……”
  他急忙插回单刀,翻身下马:“晚辈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他就要拜倒。
  老人白耕夫微抬手:“关总捕,我不敢当。”
  关玉堂硬是拜不下去,急得脸都红了:“老人家……”
  “关总捕,你就不要客气了,正事要紧。”
  “是,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关玉堂站直了,恭恭敬敬垂手站立。
  此时,那几十骑也都悄悄下了马。
  “关总捕,我刚才说的……”
  “既是您老人家的吩咐,晚辈敢不遵从?晚辈是不知道燕兄弟的出身,否则怎么也不敢……”
  “不,职责所在,您没有错,只是,我这个义子所杀尽是乱臣贼子,所以我才大胆要你抬抬手。”
  “晚辈不敢……”
  “你公忙,就请回吧!”
  “是,晚辈告辞。”
  关玉堂二话没说,带着人走了,转眼间走得没了影儿。
  燕翎道:“义父……”
  白耕夫抬手拦住:“此事非同小可,这张东西交给我,我进京去,你从江湖着手,咱爷儿俩分头并进,双管齐下。”
  “劳累您老人家……”
  “说什么劳累,这种事匹夫匹妇有责,我还能动,到了不能动的时候,想动也动不了了。”
  “没想到这事竟惊动了您老人家。”
  “杀官何等大罪?尤其你杀的是这么两个大员,还能不震动朝廷,天下缉拿么?再加上这些乱臣贼子兴风作浪,那更不得了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