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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凌未风,挑战那个瘦小的老头儿。
凌未风又催道:“想好了没有?”天雄道:“凌未风你刚斗过一场,我再斗你,胜之不
武。我先和你的朋友比试一场,待你歇息过后,我再奉陪。”凌未风哈哈笑道:“和你们对
手,等于和小孩子玩耍,有什么累的?不过,你要见识我这位朋友的本领,那只好由他来教
训你了!他的手底比我更辣,你等着瞧好了!”
天雄正想发话,忽听得背后有人阴侧侧地说道:“臭和尚,你吹什么大气?你要怎样动
手呀?”天雄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不就正是自己看着不起眼的那个老头儿!凌未风一笑退
下,辛龙子喝道:“留神,接招!”天雄眼神一花,拳风已到面门,天雄含胸吸腹,一招
“神龙掉尾”,左掌起处,势如卷瓦,横拔敌人手腕,这本是天龙掌法中的杀手,不料辛龙
子滑似游鱼,矮小身躯竟从他掌底钻过,呼的一掌,掴在他的面上,天雄大叫一声,喷出一
口鲜血,吐出两颗门牙!
天雄几十年功夫,也自有相当造诣,输了一招,猛然醒起,足跟一转,双掌翻飞,身随
势转,端的是把周身封得风雨不透,“天龙十八掌”共十八路,每路包括九个变化,总共是
一百六十二手,一正一反,相生相克,变化循环,悉仿龙形,撒开势子,也是一派犷厉,手
脚起处,全带劲风。两人走马灯似的乱转,把众人看得眼花撩乱!天雄禅师斗了一会,正想
抽空进招,辛龙子已把他的掌活路数摸熟,而他却还不知道辛龙子的掌法是何派何家,猛攻
几招,招招落空,忽然胁下被人掏了一把,又酸又痒,转得身来,颈背又被人捏了一把,反
手一掌。却连敌人的衫角都捞不着。辛龙子仗着怪异的身活,把他戏弄得啼笑皆非,下台不
得。众人只见辛龙子在掌风中倏进倏退,哈哈大笑,而天雄禅师则连连怪叫,犹如一头负伤
的蛮牛!
辛龙子施展武林怪技,像逗弄小孩子一样地戏耍天雄禅师,齐真君一旁凝神注视,又喜
又惊,喜者是他无意之中,得睹武林绝学,心内的疑团渐解。原来他以前吃韩志邦几记怪
招,拔去胡子,引为平生的奇耻大辱,但因韩志邦那几手只是零碎的片段功夫,他怎样揣摩
也揣摩不出道理来。如今看了辛龙子的怪招,想起以前韩志邦的手法,心中方始豁然贯通,
知道他们两人都是出自同一家数。惊者是虽然看出一些道理,但越看越觉出它的复杂深奥,
真是武林中仅见的功夫。自己若出尽全力,也许可抵御这种怪招,但却绝无把握取胜,他想
凌未风的功夫已这样厉害,再加上这个怪物,那是万万不能抵挡。
正当众人全神贯注场心之际,齐真君忽然飞身跃起,其他两名卫士才醒起齐真君原来是
畏惧先逃,急忙离座飞奔,哪里还来得及。凌未风双手一扬,三道乌金光芒,早已电射而
出,射齐真君那枝,因为距离过远,射到时力度较弱,给齐真君反剑拨落,那两名卫士,却
是无法躲避,给天山神芒,自背心直贯前心!场中心辛龙子也忽然一声怪啸,一把抓着天雄
禅师的袈裟,倒提起来,他急于要追齐真君,随手把天雄禅师往外一摔,不理他的死活,便
追上去。
凌未风忽然叫道:“辛大哥,穷寇莫追!”辛龙子愕然止步,只见孟禄手舞足蹈,如中
疯魔,大叫大号,跑出场来,各族酋长一拥而上,把他擒住。孟曼丽丝哭道:“我的爸爸这
几天得了大热病,心智迷糊,我本来劝他今晚不要召开什么劳什子的会的,他偏不听。”各
族酋长,本来对孟禄十分愤恨,原想把他擒住之后,就要公议处决,但一摸他额头手足,果
然滚热,他们草原部落的规矩,重病之人,不论他犯了什么大罪,也不能当场审问处刑,堪
恰族的酋长叫道:“先把他看管起来。”孟曼丽丝道:“我爸爸怎样也是一族之长,由我看
护他吧。”塔山族的酋长道:“哼,由你看护。你和你爸爸还不是一鼻孔出气。”呼克济排
众而出,说道:“你们别冤枉好人,她是听我的话才来的。”各部落酋长,因见凌大侠是他
请来,刚才的嫌疑尽释,正想说话,草原上忽火把通明,喀达尔族的战士四处涌现,大声叫
道:“孟禄重病,拥孟曼丽丝姑娘做我们的领袖,与各族同抗清兵!”孟曼丽丝微笑接受了
欢呼,各部落酋长齐都大喜。孟曼丽丝道:“我们的族人和你们一样,都是热血男子。我爸
爸的主意,我早就反对,我们族人这次愿联盟抗清,就是我这几天安排好的。”塔山族的酉
长告罪道:“那么是我错怪姑娘了。”孟禄忽然大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咕咚倒地。
原来孟曼丽丝刚才捧血酒给父亲喝时,长袖低垂,暗中弹下一些白色的药粉。这药粉乃
是草原上的异草炼成,性极燥热,服后全身发滚,就如患了大热病一般。这种配药之法乃是
呼克济从族中最年老的牧人那里学来的,他传给孟曼丽丝,叫她如此设计救父。孟禄老奸巨
滑,听女儿指他有病,立刻将计就计,装得真的像个热狂的人,其实,神智还是清醒的。到
了后来,一见族人都拥护她的女儿抗清,众叛亲离,又愤又怒,气得吐血,弄假成真,真的
变成病人了。
孟曼丽丝宣布加盟之后,自扶孟禄回帐幕休息。喀尔沁草原的各族各部落推呼克济做盟
主。凌未风十分高兴,举杯笑道:“我还要讲一个好消息给你们知道,刚才孟禄说飞红巾躲
在深山,不敢出来,这不是真的!飞红巾现在已经复出,重作南疆各族的盟主,我们就是她
派来的使者!”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呼克济紧握着凌未风的手,感激得流下泪来,高声说
道:“凌大侠,二十多年前,你的师兄杨云骢和飞红巾女侠救了我的命,现在你又来救出我
们族人。飞红巾再出来那好极了,我们喀尔沁草原的各族各部落,愿遥受她的节制。”当下
和凌未风喝了一盏血酒,算作正式加盟。
再说孟曼丽丝把父亲扶入帐后,用雪水给他解消药力,孟禄潸然泪下叹道:“女儿,你
人大心雄,鸟儿长上翅膀,要拣高枝飞了!”孟曼丽丝急道:“爸爸,这是哪里话来,只要
你诚心悔改,向各位伯伯叔叔谢罪,女儿包保他们不会难为你。”孟禄苦笑一声,忽然说
道:“你们有凌大侠帮助,还要你爸爸作甚?”孟曼丽丝道:“凌大侠还要回到南疆,他哪
能在我们这儿停留?只怕他明后天就要走了。再说,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何况爸爸还是二
十年前的抗清英雄?”孟禄道:“只恐怕别人不是这么看法!”孟曼丽丝正想反复开解,孟
禄已闭上眼睛,说是疲倦欲眠,叫女儿不要吵扰他了。
不料第二天一早起来,孟禄竟然私逃去了。孟曼丽丝又急又气,她父女情深,一时糊
涂,不敢将孟禄逃跑的事说出来,甚至连呼克济也不敢告诉。第三天凌未风和辛龙子向她辞
行,她感到十分尴尬,只是恳请凌未风给她问候飞红巾。
时序推移,这时已是深秋时分,草原上碧空如洗,气候虽然寒冷,却是令人心旷神怡。
凌未风干了这桩大事,更是十分愉快,一路上教辛龙子唱草原的民歌。从喀尔沁草原回到吐
鲁番附近,要经过天山支脉的慕士搭格山,这山虽没有天山的高入云霄,但也险峻异常。山
脉是许多冰山雪岭所构成,从这丛冰山雪岭上流下数不尽的冰河,好像许多姿势不同的银白
色的舞龙,镶在雪山峡谷,爬行在峰峦山坳之间,构成无比壮丽的景色!
凌未风纵目冰河景色,对辛龙子赞叹道:“天山上虽有冰河,却还不如这里的壮丽。”
辛龙子道:“我们哈萨克人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有一位美丽的少女,她的情郎到关内
去,一去不回。她攀上慕士塔格山痴痴凝望,头发变成了冰柱,眼泪淌成了冰河!”凌未风
道:“我们汉人也有望夫成山之类的传说。可见不分种族,儿女情怀都是相同的。”
凌未风给辛龙子的话挑起愁思。怅惆良久,忽然问道:“辛大哥,你也有过爱慕你的少
女么?”辛龙子翻着怪眼,木然不答。过了一会,才叹口气道:“这座山我二十多年前曾到
过的,那时我的师父为了躲避白发魔女,有一回就避到这山上来,害我找得好苦。我看了师
父的情形,心都凉了,就算有天仙似的姑娘,我也不敢招惹。”凌未风喟然叹道:“你真聪
明!”前尘往事一幕幕地从心头翻过:钱塘江大潮之夜,少年情侣的颤声呼吸;石窟中玉手
敷伤,重逢后的又恨又爱;水牢里伤心话旧,那凄凉幽怨的眼光…凌未风蓦地打了一个寒
噤,心底里叫道:“刘郁芳,你在哪里呢?”
辛龙子怪眼睁得更大,奇怪凌未风那么好的武功,竟会耐不住寒冷,在冰河冷气侵袭下
打起寒噤,他好意地问道:“怎么样,你着了凉了?”凌未风茫然不觉,辛龙子一掌拍去,
喊道:“你中了邪么?”凌未风跳了起来,愕然道:“我……我,我怎么会中邪?”辛龙子
正想再问,忽然脚下一阵震动,急拉着凌未风往高处跃去。叫道:“不好,是雪崩了!”刹
那间,山沟里响起巨大的雷鸣声,万山回应,震说欲聋,磨盘大的冰雪从悬岩上滚塌而下,
声势极为惊人!天山和慕士塔格山等高山,山巅积雪,常沿着山坡向下滚动,是为雪崩。若
然正当其锋,任多大本领的英雄好汉也会给雪块冲落山谷,活活埋掉。幸得凌未风和辛龙子
都甚有经验,又有极上乘的轻功,在满山雪块飞滚中腾挪闪避,居然毫发无伤。
过了许久,雪崩才渐渐停息,凌未风方透过口气,忽又听得阵阵哀号声,辛龙子拉着他
跃出山沏,哀号之声越来越大,而且此起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