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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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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泽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见仁多保忠望过来,连忙垂下眼帘,淡淡回道:“不敢。石帅之胸襟,让人钦佩。”

“不料竟是梁乙埋的奸细。”仁多保忠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刺客果真是梁氏派来的,其首要目标应当是他仁多保忠,但是弩箭分明是射向文焕,且一箭之后,并不再发,他虽没看到真切,但也隐约见着刺客一箭之后,亦不自杀,亦不逃跑、反抗,梁乙埋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他的细作能潜入戒备森严的长安西驿之内,却也不可能有这么笨。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奸贼对天朝的敌意,朝廷难道可以容忍?在长安城中纵火,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遭难,是可忍,孰不可忍?且其既能遣细作来此,则末将一行之谋早已泄露无疑,末将愿朝廷早下决断。若梁氏从容稳固其权力,则是养虎成患,不仅是敝国之大祸,亦是朝廷之大患!”

“征伐之权,在于天子。”石越推脱道,“然梁乙埋倒行逆施,朝廷必不能容。将军放心,凡犯大宋天威者,必难逃诛戮。然本帅亦盼仁多统领能受朝廷封敕,以期名正言顺,行征伐之事。

本帅愿保荐仁多统领为从三品云麾将军,封世袭安西公,兼判韦州;将军为正五品下宁远将军,封静塞侯。其余诸将,皆有封赐。“

石越从容开出了价码。以官职而论,宋朝表达了相当的诚意。须知宋朝为了恩宠少数民族首领,有专门的从三品武官归德将军之职,但是拜授仁多澣的,却是云麾将军——这是正式系统内的武官,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而且判韦州与仁多保忠的侯爵名,明白无误的告诉仁多保忠,他们仁多族可以继续保有自己在静塞军司的领地——并且是世袭。

慕泽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到的热切。连仁多保忠,在这样的价码面前,也要迟疑起来。 
第十四节


〃石帅。〃仁多保忠想了一阵,终是拒绝了眼前的诱惑,但却在言语中留了几分余地。〃主君蒙难,为人臣者何忍弃之?愿石帅全我仁多家君臣之义。朝廷与石帅之恩德,臣等铭记于心,不敢或忘。若破贼之后,主君愿举国内附,则臣家自当为朝廷之忠臣。〃到了这时节,石越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仁多澣的底线了。仁多保忠面对这么大诱惑亦不肯松口,毫无疑问,是受有严令。在大势未明之前,仁多澣是一定要保持着夏臣的名份的。这方面仁多澣不肯让步,那么仁多澣本部人众在战争中的地位,才是将来谈判的重点。总之,石越是绝不能容许仁多澣这样一个危险的因子留在宋军身边的。

尽可能的消耗仁多澣的兵力,分化、拉拢他的部将——石越不经意的又将目光扫过慕泽,〃职方司收买慕泽,不是难事。他不是有个族中兄弟在职方司效力么?〃石越在心里打过种种念头。除此之外,再设法安插军队加以防范,应当不是问题……但这些,都不是现在要做的事情。

虽然已经承认退让,但是石越在口头上暂时却不肯松口,〃仁多将军不妨再考虑一下。朝廷恩典,绝不轻下于人。〃石越缓缓说道,〃本帅先看看文将军的伤势……〃〃多谢石帅。〃仁多保忠谢道,他与慕泽都有几分惊异。宋人对文焕的仇视,仁多保忠与慕泽是可以理解的,但石越如此作态关心文焕的伤势,在二人看来,无疑是一种政治姿态——这分明显示着宋朝决心笼络所有西夏的将领,对过往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对此,仁多保忠倒也罢了,慕泽却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沸腾。

〃石帅这边请。文郎君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若能熬过今夜,便不会有事。否则……〃仁多保忠引着石越往一间房间走去。他与文焕毕竟有几分情谊,且文焕在西夏所娶之妻,正是仁多族的,二人又是亲戚,说起文焕的伤势,仍然忍不住担心。而慕泽却有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

〃仁多将军尽可放心,本帅必定会严惩凶手。〃石越用愤怒掩饰着自己的伤感。

热,四周全是滚烫,仿佛有烈焰烧灸着自己的身体,直达自己的内心。他觉得自己如处洪炉之中,正被炭火煅烧着。

他在无边的痛楚海洋中漂浮,黑暗笼罩着一切,他却觅不到可以依恃的稻草浮木。

神思既恍惚,却又清醒。人生中无数的片段纠葛,似乎在这一刻纷至沓来,争先恐后的在他眼中浮现。

啊,那是何处,如荫绿盖,无边翠障,道上青草延绵,嫩绿可喜,那绿忽似一股清泉流过他的心,让他在焦热中感到一阵沁人的凉意,那,哪是那儿?他竭力的思索着,这地方是如此的熟悉,本应该是刻在他心底深处的呀,可为何,为何竟想不起来,那是那里?

几个青年正在那里飞驰,谈笑风生,意气方雄,他们正纵马追逐着一只牙獐。其中一个白袍青年猛一夹马,竟比众人快出一箭之距,便在这毫不间歇的一鹿,那英气勃勃的白袍青年迅速抽箭搭弓——见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牙獐应声倒地。青年们顿时发出欢呼。

洁白的羽箭,直刺入牙獐的脑内,这可怜的小兽还不及挣扎,便即毙命。

〃好箭法!好彩头!好状元!〃有人高声称赞着。

他的头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状元,状元……〃那个声音也似利箭般,刺入了他头颅。

〃侥幸!〃他听到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按捺着喜悦,故做谦逊的说道,他忽然觉得自己突然进入了那声音的内心:〃这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一箭。〃〃文兄!〃又一个他所熟悉的声音道:〃你今后有何打算?〃他猛然间辨出,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薛奕!薛奕!

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慷慨的,激昂的高声道:〃我们这些武人,无非是为国家战死沙场。若有一天,能观兵灵夏,克复燕云,纵死无憾。〃〃好个文焕!〃文焕……文焕是谁?他的头又刺疼起来,这个名字,是如此熟悉,却如空中的飞羽一样无法抓住。众人也齐声喝起彩来,〃壮哉斯言!壮哉状元!〃〃果真能观兵灵夏,克复燕云,平生更有何憾?!〃〃是么?〃薛奕的表情是那么地不可捉摸,〃可是我却想替朝廷去控制那无尽的大海。石山长说,国家未来之财富,必来自于海洋。〃〃海?〃众人轰然笑起来,〃薛世显(注一),真是福建子!无怪都说南人乘船北人骑马!〃〃世显,人说海上风高浪险,只怕不那么好相予的。控制大海,谈何容易?〃也有人好意的相劝。

〃世间无薛奕不能为之事!〃那个男子,真是骄傲啊。但是我却打败了他,我才是武状元……我?我是谁?

还是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我相信你。我们都会名留青史!不让卫霍专美于前,我们定有机会建立超越李卫公的功勋!〃〃我们会的!〃两只手掌,在空中击出清脆的响声。

他静静的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觉得自己身处其中,却又无比的遥远,他听到众人齐声的喝彩:〃壮哉斯言,壮哉状元……〃不知为了什么,心突然间绞痛起来。

绿荫与清泉在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更加刺骨的灼热。〃啊,啊,〃他不禁呻吟起来,〃嫡母,嫡母……〃〃阿焕,阿焕!〃一个温柔的声音回应道。

〃啊,娘娘,娘娘,〃听到这声呼唤,那些灼热与痛苦似乎又在瞬间『九月论坛bbs。sept5。)远离了他,他惊喜的叫着,看着母亲从小径上缓缓行来,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但那柔情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她正全心全意的看着一个正在摆弄小竹弓的童子。〃阿焕,今天的诗记熟了么?〃那个被唤做阿焕的童子头也不抬,一边玩弄着竹弓,一边回答:〃记熟了!〃〃背给娘娘听好不好?〃〃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阿焕一边背,一边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忽然叉起了腰,看着远方,稚气的脸上竟是一片豪迈。

〃阿焕背得真好,但阿焕知道诗里的意思吗?〃〃当然知道,这是李贺为平定藩镇之乱所写的诗,诗里说,为了要报效象黄金台一样珍重的君恩,为了消平藩镇之乱,宁愿手提着宝剑为官家战死!〃阿焕昂然的抬着头,忽然高声叫道:〃娘娘,以后我也要平定藩镇之乱,成为统兵十万的太尉!〃母亲宽慰疼爱的笑了,他看着那美丽温柔的女子亲爱的抚着那童子的头,低声的称赞着,忽然间觉得说不出的安慰快乐,但不过一瞬,母亲温柔亲切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一张俊朗的中年男子的脸,带着嘲讽的笑意,突兀的跳出来,插在他的眼前。

〃我没有降敌!〃他听到自己喃喃的说道,声音里只有他才听得出来的哭腔。

〃谁知道?谁能相信?〃中年男子神情促狭,在他面前缓缓的踱着步,目光却炯炯的望着他,但里面没有一丝同情,全是得意。

〃我没有降敌!〃他咬起牙,但不知为何,全身却松驰了下去,软弱无力的道:〃我也不会降敌!〃〃谁会相信?〃中年男子残酷的反问,他抬起手,一叠报纸飞散开,铺满了空阔的房间,〃你看看吧!〃他冷酷的紧抿着唇,转身离去。

〃我没有降敌,我没有,〃他喃喃的重复着,不知说了多少遍,最后口里吐出的,只是自己也不理解的没有意义的字眼,他俯下身子,撕掉了一张又一张报纸,仿佛这样做可以令一切不复存在,可是报纸铺天盖地,他不知撕了多少,也撕之不尽,甚至,一点也没有减少,最后,那些报纸上的黑色大字,竟一个个的跳出来,对他嘲讽地狰狞地大笑大叫:〃文焕投敌,该死,该死!〃他终于绝望了,他跪倒在地,不停的颤抖,最后蜷曲成一团,他的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膝里,可是这一切,无法躲避那些尖锐而冷酷的声音:〃文焕投敌,文焕投敌!〃〃文焕投敌!〃那声音,似乎汇集了千人万人,似乎已经成为了声音的海洋,冲击着他早已痛苦不堪的心。那声音,带着百折不挠的信念,仿佛一定要将他催毁掉方才甘心。

〃我没有投敌!〃他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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