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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哼！”
屋里的空气温度骤降，我不自然地松开手，往门口看去，“怎么，守兰，你喉咙不舒服吗？要我替你看一下吗？”
她大跨几步走到我旁边，一把坐下，“放心，只要别让我看到不该看的，我的嗓子一定没事的。”
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守兰最先开口，“霖小姐，你有想过要怎么办吗？即使魔教其他人说会站在你这边，可是一有危险的话，我们也不能确保他们到底会不会背判。”
我继续啃我那只苹果，点头，“我知道，其实，我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在我们攻击夜月寒的时候别出手就好了。”
“霖小姐打算从正面攻击？”
“霖，这样子的胜算不太大吧？”
“这个嘛，”我笑得诡异，“是秘密，我现在不说，底牌都是要在最后才可以掀的，而且一旦情况有变我也会改变计画。”
“好了好了，”我站起来，“守兰你先带我去师父的坟，我想自己一个人先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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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兰的带路下，我看到了那堆矮矮的墓，矮矮的，白色的墓碑，而那墓碑上什么字都没有刻，只有一堆黄土。
带我到了这儿后，守兰就先离开了，我先对着那碑磕了三个响头，就坐了下来。师父，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见啊。
不过还好，在我死前可以知道你在这里，我曾经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魔教的事，你还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又好弄不弄地留下夜月寒这么个教主，偏偏被你的这么多药喂养过以后，那几个人的体质都对毒有了免疫，师父，这还真是对我能力的极限挑战啊！
那么多的人，你可别妄想我真会接下教主这个担子哦，这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事，你明明就知道我最讨厌这种麻烦事了……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死前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况，为了让我帮你善后才说让我当教主，好把我从深山老林里拖出来的？
“你在哭吗？”听到声音，我把埋入双膝中的头抬了起来，是夜月寒来了，我看着他，淡然道，“见到师父，我高兴都来不及，哭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
“恩，”他点头，“这是我和绝世之间的事，我不想其他人来。”
“你想在这里杀了我？”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尽快了结的，”夜月寒一步一步走来，在离我有三尺的时候停下脚步，“可是，整个魔教都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杀你的事还要缓一缓，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想在这里杀了我？是对师父的报复和示威吗？”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说得很清楚，”夜月寒的语速很慢，还有点间断，似在回忆些什么的神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周围的花丛中明明可以闻到香味，却感受不到任何的芬芳；周围的树木，我也明明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却好像什么颜色都没有。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东西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时间对我而言是越来越漫长的东西，所以，我总得做些什么打发时间。然后我发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想要想珍惜的了……”
“你说的跑题了，夜月寒，”我恍然出声，冷冷打断，“你是想告诉我，一切都是师父拿你当药人所留下的后遗症？所以，让我代师父负责任？”
夜月寒很单纯地笑了，摇摇头，“我会这样的确是被喂了太多不知名的药的缘故，可是，不是要你负责任才想杀你的。只是一切都有因，我在那个因前结果……唉，我真的不太说得清楚。”
“因为什么都没有意思，所以想毁了整个天下？”
“你发觉了？”他没有惊讶，有点高兴地微微勾起唇角，“也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过。没有意思没有用的东西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不是吗？包括这个天下。”
“说起来，你也是因为一个人死太过寂寞，所以想找几个陪葬的？说什么要毁了整个天下，或许对你来说没什么可珍惜的东西，可是，其他人可不这么想，至少在魔教就每个人都想活下去。”
夜月寒‘呵呵’笑了两声，“这是说教吗？”
我没有回答，严肃地看着他，“邬护法的女儿还活着吧？”见他容色一正，我继续问道，“你想瞒他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不成？”
“不会吧，连这你都知道了？”夜月寒脸上展现很难得才有的惊异，他舒口气，“不过还好，你离死期不远了。”
“为什么留下他女儿的命？你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吧？”
“不想杀她，毕竟是因为她才成功杀了绝世，也是因为她才能杀了你，”他满脸笑容地看着我，“所以在我当上教主的时候就封了她做副教主，不过却是有名无实。而且，把她留下，也是一个纪念，杀了绝世的纪念。”
“虽然以前就这么觉得，不过今天我又再次确定，”我站起来，踱步离开，“夜月寒，你的脑子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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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小姐，他们已经在开会讨论了。”
“恩。”我随便应了声，侧过身要睡觉。
“霖小姐，”守兰一把扯住我的衣服，“你有点紧张感好不好，他们在讨论的可是你的事啊，也许你待会儿就会被杀啊。”
“恩。”我迷迷糊糊应了声。
“霖小姐！”
听到突然增大的音量，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扯离了床，我无奈睁开眼，“守兰，你想说什么啊，打扰睡眠是很不道德的事。”
“霖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对伏夜月寒的事啊。”守兰满脸怒气，“以夜月寒独裁的方式，这次与其说在探讨要不要杀你，会不会让位，更不如说，是要其他堂主强迫同意这件事，你就不怕那些人碍于夜月寒的武力而背叛你？”
“本来我和他们就不是很了解，更没信任过那些人，何来背叛之说，”虽被守兰吵醒了，我脑子还是晕呼呼的，“如果他们真的碍于武力而暂时站在夜月寒那一边，一旦我们占了上风，马上就又会像墙头草一样随风倒，不用担心啦。”
“那霖小姐想到怎么对付夜月寒了？”
“你好奇心还真旺盛啊！”我笑嘻嘻地看着她。
“是担心好不好！”
“你担心我？”我佯装伤心，“好难过，守兰居然不相信我的能力，太让我难过了，我以为守兰会永远……”
“霖小姐！”
“是，是，”望着她濒临发怒的状态，我很识抬举地举起双手投降，“知道了，不玩了，不玩了。”
“那你快说，到底有什么计策？”
“也不能说是计策，像夜月寒那种精得像鬼一样的人，你还指望他会上当？与其说是要杀的计策，更应该用时机来形容。”
“时机？”
“恩，”我点头，“抓住他力量最薄弱的那个时机。”
“霖小姐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了？”
“是夜月寒要杀你的时候？”门忽然打开，炼玮含笑走了进来，“霖，睡觉被人吵醒了？”
看到炼玮，我心情大好，笑容满面地对他打招呼。
“莫炼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炼玮望着发问的守兰，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虽然我不太想提这件事，不过，守兰你也知道，夜映月很喜欢霖，对吧？”
“所以？”
“所以，当夜月寒想杀霖的时候，夜映月绝不会在场，那个时候，夜月寒身边就只剩下你妹妹依兰了。”炼玮边说边把视线转向我，“那时候动手成功机率最高，对吧，霖？”
我点头，炼玮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霖小姐告诉你的？”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这么笨，”炼玮满脸的挑衅，见守兰开始要生气了，连忙一转话题，“是我自己想到的。”
“哦？怎么想到的？”
“如果我是夜映月的话，我绝对看不下去，”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布满认真，“我和夜映月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绝对无法忍受霖被杀。”
谈心
守兰之后丢下一句“我不管了”，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炼玮也独个儿乖乖坐着。
“霖……”
“恩？”我应了声，从刚才开始，炼玮就有点怪怪的，我不解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吗？”
“霖，如果……”他还是断断续续的，眼神时而闪烁，欲言又止。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霖，如果我不……”炼玮说到这里再一次停下声来，看看我，又转移开视线，畴躇了一会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如果这件事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我笑笑，还是回答道，“不是还要帮你重振轻衣楼吗？”
“如果不呢？”他又急急开口，见我脸上颇有疑惑，解释说，“如果我不要重振轻衣楼了，那又要做什么？”
“你不要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了？为什么啊？”
“你先回答我，”炼玮抢声，“如果不是轻衣楼，你还会不会继续陪着我？你还会不会在我身边？如果一切都结束的话，你可不可以和我离开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管了？”
一开始的意外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温和地望着他，笑，“我本来就不喜欢管什么，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你父亲，我说不定连那座山都不会离开，能够什么都不管就离开，当然是再好不过，炼玮的话，我自然希望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难道你没发觉？”
他脸一撇，点点头。
“那不就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总觉得你的态度像是在哄小孩子，”他又闷闷地出声，“你喜欢我，你一直都在说，可我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感觉怪怪的。”
“哦……是吗？”我笑望着他。
“最讨厌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