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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半解,会场骤然全暗,惊叹四起。
悠远的鼓声慢慢传来,震人心魄。
转瞬,灯又亮起,白色佳人,芳踪已渺。只剩下,一团火。
红色的火衣,悄而踏步,露痕闻笛。
激烈狂放,似有野马奔腾,沙尘飞扬,全身的血液顿往心脏冲去,霸道占满思绪,天地桴萍,张扬挥撒……
乐声,尖至骨髓,刺到神经,红影跃翻,肢摆腰扭,狂野,诱惑。
舞者手中,各色丝带,漫天飘扬,如潮如浪,扶摇天海。
转瞬,直刺台下……看似锋锐,实则柔软……
待观众回神,丝带已遮住舞台,全场灯光开照……
台上,已空无一人。
佳人不再。
从这一日起,短短一月,妲己之名,天下誉满。
第一红颜,绝色佳人。
倾城妖姬。
雪凝
“我说霖儿啊,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离衣不停地叹气,满身的焦虑无处可藏,看我一眼,叹口气,又转过去看炼玮,“名声都这么大了,一直把客人拒之门外,你,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见妲己啊?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我们得罪不起的!”
“离衣,”我懒洋洋地往嘴里塞了颗荔枝,歇躺在靠垫上,眼神迷醉,“没什么好担心,没什么好急的。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不会来。有时候,钓钓别人的胃口,尤其是钓男人的胃口,也许,还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钓?哪有一钓就钓一个月的啊?再好的耐心都会被磨光!”那平时充满优雅与风度的女人此时恨得牙痒痒的,若她手上有把刀,基本上就会往我身上砍来了,俏眼一眯,危险地靠近,凑到我耳旁,“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啊,果然聪明,”我回味似地舔舔唇角,拍拍手,“离衣啊离衣,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屈居在踏雪楼太可惜了,实在是太聪明了,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猜到,唉,厉害厉害……”
“别讲废话了行不行,”离衣双颊嫣红,明显是被气出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有话快说!”
“那张床还不够软,我要换一张,”嘴里品尝着荔枝,手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微微皱着眉,盯住离衣,满脸的埋怨,“太硬了,我身上都睡出淤青了,换一张吧?”
“你这个女人!”离衣一把拉住我的手,好像真的动怒了。不对不对,去掉‘好像’,是真的动怒了,“有什么话给我直说,要钱也好,要人也好……你推来推去的,就是不肯开出你的条件,还乱说什么床太硬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妲己再一次演出?”
“说实话都会被这样对待,”我甜甜地笑,并不急着把她的手挣开,无奈得温柔,温柔地无奈,“其实,我很欣赏离衣的……这件事,既然离衣顶不下去了,我自然会帮你解决,真的!离衣,这两天,我会在大厅,”手上的感觉松了好多,虽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很用力过,我抽出手,轻拍她的肩膀,力道轻柔,“很容易解决的,这件事,只要,让我在大厅说两句话!”
她若有所思,眼神闪烁,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今晚,你就来说吧?”那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明显没有让我拒绝的余地。
当她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身后的炼玮冷冷出声,“刚刚为什么不说?”
“啊?”我傻乎乎地应了声,“说什么啊?”
炼玮看上去是清清的表情,但却是拼命压抑的结果,“你刚刚是想说的吧,你刚刚想开的条件,应该是有关魔教的情报吧?没错吧?”
我掩住嘴,呆怔地盯住他,出神了好一会儿,浅浅而笑,“炼玮成长了很多呢!”心里有点暖暖的,也有点遗憾他的成长,“本来是想问的,毕竟,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可是,还是放弃吧,来日方长嘛。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没必要冒这个险,……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查比较好,安全又真实。不是吗?”
“所以,你才想去大厅?先初步认识有哪些人?”莫炼玮皱起眉,有点不高兴,“太危险了,还是由我来查吧。你又没武功,出个差错怎么办?我来吧。”
“你的话,我怕有人认识,一个弄不好,反而会被认出来,”我一边搽手一边说,“还是我吧,我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生面孔,比教容易探消息。”
我们彼此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安静地流动,虽说我脑子里在想其他的事,可依然能感受到,莫炼玮不断打量的目光,炽热而专注……
轻叹一口气,我抬起头来,柔柔一笑,“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他白晰的脸颊微微泛红,撇过眼,不甚自在,“只是在想,真的没有任何人认识你吗?你一直,从生出来,就住在山上吗?没见过任何人吗?”
“我不是一生出来就在山上的,”我在另一世界,另一个你不知道的世界,活了好久好久的,在那里,我也认识很多的人,有很多的朋友,本来,在这里,也是有朋友的,虽然数量不多,可确确实实有着朋友,只是,我活得太久了……所有的人,都在老去,死去……而我,依然活着,一个人活着,孤独地活着……“但是,确实没有人认识我,”我淡淡地笑,像远空中飘浮的云雾,孤独地自由着,“不会出事的,我,是不会出事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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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仔细地打扮着自己,干干净净地化妆。身为妲己的姐姐,自是不能长得不漂亮……那样,会有负面影响的。
天下人的眼光,一直都认为,美人的姐姐自然也是美人,却不知道,龙生九子,有九个样。还好我本身条件不差,化上妆后,也算是个罕见的美人了。
“我妹妹和我,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我紧抿双唇,满脸的痛苦和无奈,眼圈红红的,“本来,我们住在遥远的北方,生活条件虽不算很好,可是,一家人也生活得很幸福。”
重重地停顿,我可怜地看向四周的人,声音隐隐地哽咽,“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他和我妹妹情投意合,就私定终身了。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那首词,就是他写的,其实,我对你们说的,只是后几句。全词是这样的: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后面,大家也应该猜到了,他莫名地失踪了,我妹妹爱他至深,不顾一切地来找,……我们没钱了,没办法,才来卖艺的。妲己她不露面,只是尽可能地希望,她找到那男人从良后,少一点人能认出她……只是这样希望……”
我说完后,周围的人也不住感叹,但也不说是不是成全妲己的愿望,我自己也心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刚想继续说下去,四周围,安静下来了,空寂的安静。
反射地抬头看去,那是,绝色。
那是,脱俗。
空尘出灵的面孔,如旷古幽兰。掸掸的细眉,淡淡的红唇。
明明是温柔纤雅,可是,我清楚地看到,那满身流露的傲气,无法使人讨厌的傲气,无法让 人对她不敬……
像飞蛾扑火一样的,想亲近她……
雪凝。
妲己之前的踏雪楼花魁,雪凝。
踏雪楼之凝华。雪凝。
雪凝(2)
天生丽质难自弃,云鬓花颜金步摇。
顾盼神留,珠玉生辉,“嬷嬷,王公子他喝醉了,让他的下人把他接走吧。”玉臂藕手轻按扶杆,略一勾唇,引起惊叹无数,“那,我先上去休息了。”回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忽地停下了,“这位妹妹,来这儿的客人是找乐子来的,你说这些,会坏了兴致,唉,没什么可以希望的。”
我是不知道她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好心提醒我?好心教我道理?在这个地方,让我这样想,似乎是自己骗自己,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谢一声吧,“多谢雪凝姐姐的教讳,霖儿知道了,所以,从不敢有什么奢求……这一次,主要想说的,也不是这些……之前,若是坏了各位的兴致,还请见谅。霖儿是初来乍道,很多道理都不懂,请多海晗!”
言毕,不露声色的顺势抬头,朝那绝代佳人轻轻一笑,雪凝一楞,收起原先满眼的笑意,出乎我意料地向我微一敛首,“雪凝多管闲事了,但也万分好奇,不知妹妹想说的是什么呢?”诚恳轻柔,找不出一丝破绽。
若她是想保住花魁之位,一开始就不应该那么说,炼玮的不合作,对她而言,应是最大的惊喜;如果她并不是自愿进踏雪楼,那么,若是没什么目的,就不应该勉强自己坐上花魁的位置;充满傲气之人,我刚刚说的话,也没什么新意,她为什么勉强自己听下去呢……脑中思绪千回百转,我表面上若无其事,礼貌地面带微笑,“妲己深受各位恩宠,若是不接客,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会觉得她不识抬举,所以,客,是一定会接的。”我一字一顿,句句清晰,眼神,没有一刻的逃避,直直地环视每个人,察言观色,“只是,怕会比别人多些规矩,不知,”我一停,目光迟疑,有些怯然,又小心翼翼探问,“不知,行不行?”
“行,当然行!”众人急急回应,有一显福态的中年人迫切道,“以妲己姑娘的姿色,多立些规矩,这是自然的。”
“是啊,是啊,妲己姑娘肯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个机会,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
“我家的妲己啊,福气还真好,”离衣笑靥含媚,柔柔叹声,“各位大人都这么支持,这么宠爱,我都要妒忌了,唉,当初,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啊!”手绢儿一挥,装作掩满而泣,美目流转,“以后,还要依仗各位多照顾啊!”
“嬷嬷,妹妹的好,就是我们的好,就是踏雪楼的好,该开心才是,眼睛哭红就不好看了。”雪凝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