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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他并没松开环着她的手，“去睡吧。”
“我要挨着你睡。”她在他耳边低声道。
“床太小了。”英俊的脸庞绽开笑容，用她的话回击。
“挤一挤嘛，不要这么小气……”悬着他的力道向下坠了坠，有些撒娇的语气。
“好。”他无限爱怜，低头吻了吻她的银发。
躲在他怀里，呼吸着的净是他的气息。温热的气息。迷蒙地声音唤出身边的人的名字：“卡卡西……”翘翘的尾音。
“嗯？”也是快睡着，问句的升调。
“这样真好，是不是？”
“嗯。”这次是肯定的降调。
她在他怀里不可抑制地牵起唇角，带着笑睡去。
十九、激战（中）
黎明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远处隐隐的破裂声和闪烁的光芒让熟睡的两人同时惊醒。
“不好！村子出事了！卡卡西，快，我们下去！”她的心里莫名不安起来。虽然在这里也经历过险情，可没有一次会这样严重，声响竟传到竹林。
立时就清醒过来，听到她声音里的紧张，他一沉声：“雪祭，不要慌！战斗应该才刚开始，七步莲花比瞬身术快，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仿佛一剂镇定剂，他的话有魔力一般，女子定了定神，答应一声，转身冲下了山。
将七步莲花施展到了极致，身旁的景物退得成了模糊的影子，她却心急如焚，仍觉得慢了。
远远望见一个奇异透明的月白半球，横向拦截了进入村子的路，经受着外界猛烈的攻击，俨然有金石之声。而站立在那半球之内的人，不断举起手中的木杖，在空中划出奇特的符号，便有月白的光芒从杖尖射出融进半球。带起的风猎猎吹起持杖之人的长袍与白发，翻滚如云。
那……那是什么？！在外面数十人的忍术攻击之下，犹自岿然不动，只是颜色略微变浅，而那个人，是在加固这个屏障么？！
脑中想着，脚下如飞，已然又近了许多，才看清楚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竟然是——
“亚诺爷爷！”雪祭脱口而出，唤了老人的名字，却不敢相信和蔼的老人竟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雪儿你来了……”回头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黑衣女子，老人欣慰地笑了，却不敢懈怠加固那道屏障。淡蓝的光映在老人苍白的脸庞和胡须上，有些诡异。
“这些，也是你的敌人吧！今天要做个了结了！”亚诺低沉而嘶哑的嗓音道出这番话，雪祭一惊——那些正进行着攻击的忍者，戴的是音忍的护额！
眼光蓦地变得肃杀，凌厉的气势从黑衣女子身上散发出。与此同时，卡卡西已瞬身到了他们身边，却被雪祭散发的杀气惊住。
竟然会这样重的杀气？！
忽然外界的攻击全部停止，所有音忍退了下去，恭敬列成两排，似是在迎接某人的到来。半球内的三人望着列队，隐隐不安。亚诺老人解除了屏障，三人都提高了警惕。雪祭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已经料到即将出现的人。
飘忽的黑色长发，病态的苍白的脸，金黄色的妖异蛇瞳——心愤怒地跳动，快要压抑不住冲上去杀了他的想法！
仿佛觉察了，卡卡西一把握住愤怒得快要失控的女子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雪祭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
停在距他们约十丈的地方，带着阴冷的笑意，大蛇丸语带嘲讽地开口：“亚诺君，这么多年来你原来一直躲在这里，害我好找。你看看，快二十年了吧，你都老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要一辈子当缩头乌龟躲到发霉吗？”
电光火石间，雪祭明白了，亚诺爷爷的仇人竟也是大蛇丸！
被那番话说得微微一震，亚诺老人脸色更加苍白。顿了一下，他却昂然道：“大蛇丸，二十年前是我没有尽到职责，学艺不精，才没有保住族里的人。不过，你以为二十年后，你还能从我这里夺走七步莲花和《溟海之秘》吗？溟虚一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平日慈祥温和的老人，在此刻赫然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有万丈光芒从他身体中焕发，让人不敢逼视。
而一旁的雪祭和卡卡西对望一下，交换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亚诺爷爷……是溟虚一族的？！
在上古的传说中，生成之神伊耶那岐与伊耶那美诞下了火神，而伊耶那美却因此被烧伤卧床不起，不久便死去。伤痛之下的伊耶那岐杀死了火神，火神留在高天原的尸体形成了其他十六神，而洒落凡间的火神之血，则化成了溟虚一族。
那时的大陆仍处于蛮荒时期，茹毛饮血，尚未开化，而溟虚一族却已掌握了先进的文化，甚至可以操纵自然界的元素——土、水、火、风、雷，俨然便是这片大陆的霸主。
然而随着与其他民族的通婚，溟虚一族的血不再纯粹，混杂在其他的血液中，力量也随之削弱。相传，嫡系的一支虽然不复以往的辉煌，但仍有着控制五种元素的力量。记录着如何运用自身力量的秘籍，称为《溟海之秘》。其余的混血旁支虽然只继承了一部份力量，却也能从中得到启发。
时间流逝沧海桑田，混血的旁支将自身拥有的力量专精转化，甚至基因中有了变异，便形成了五种性质的查克拉及各种血继限界。那些旁支，便是如今的忍者。
千万年前以火神之死而获得生命的溟虚一族，是神的遗孤。
而亚诺爷爷，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溟虚一族的嫡系？！
正这样想着，却听见大蛇丸冰冷阴鸷的声音再度响起：“呵呵，幻月小姐居然也在这里。今天故人真多啊，是不是，兜？”
身旁形影不离的男子扶了扶镜框，恭敬答道：“是，大蛇丸大人，运气真好。”
“还有旗木卡卡西，看来又要做你的对手了……”
兜的镜片反射出白色的光，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雪祭轻轻抽出握在卡卡西掌心的右手，放在身后，扬声道：“也辛苦你找了我这么多年，今天，就做个了结吧！”皓白的手腕一翻，青色长剑赫然出现在她手中，冷冷散着剑气，“你亏欠我的一百四十七条族人性命，还有，离宵！”
随着她铿锵有力的话，一束鲜红的焰火跃上天空。却是亚诺发出的信号。立刻听见村民呐喊着冲了出来。原来在亚诺与大蛇丸对话时，雪祭便已小声布置好这些。
此时她足尖一点，人如闪电般飞速掠出。下个时刻便出现在大蛇丸身后！剑气吞吐，逼得他一时脚步慌乱。兜正欲上前解围，瞬身而至的卡卡西截住他：“兜，你的对手是我！”
“卡卡西，这边拜托你了！”扔下这句话，雪祭将大蛇丸反向逼开，与他的部下隔离，往亚诺老人的方向移去。
“嗯。”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比其他任何承诺来得有分量。训练有素的村民们也随着卡卡西冲向敌阵。
冷厉的剑气，短促不留余地的招式，一步一步逼得金色妖瞳的男子来到空旷的原野上。而他也认出了那柄长剑，正是上古神兵青冥！连草稚也无法与之抗衡的青冥！
要出杀招了！一边躲避着女子的攻击，一边快速结印——
“潜影蛇手！”狰狞的蛇从大蛇丸手中激射而出，吞吐着噬血的舌头，带着蛇类特有的阴寒与腥气，甚至可以闻到毒液的味道。
雪祭皱眉：“好恶心的东西！”手下却不停顿，一连挽起五个剑花，锋利剑刃所到之处，蛇头纷纷落地，顿时血腥之气大盛。似是被血气激起了嗜杀的天性，苍白细长的手指飞速交错，更多长蛇涌出，逼得雪祭后退格挡。
缓了缓大蛇丸的攻势，她对立在一旁的亚诺老人扬声道：“爷爷！叠影七步莲花！我在天璇位！”
大蛇丸悚然。
自小热爱钻研的他在卷帙浩繁的文献中窥得七步莲花这个上古流传的步法，当即心仪不已，暗下决心要得到并习成它。最吸引他的，便是这段话：“叠影七步莲花，用于多人组合。完整的阵势为七人，分别占据北斗的七星位置。同时发动攻击，效果会叠加，使威力大幅度提升。当不足七人时也可使用，但力量叠加效果减弱。”
沉迷于研发禁术的大蛇丸，还是第一次对忍术以外的事物感兴趣。而那本传说中的《溟海之秘》，更是他梦寐以求的。
只见随着雪祭的一声喊，亚诺迅速换了方位，站在与黑衣女子所在的天璇位相对应的摇光位上，手中木杖一个大幅度弧线划过，杖尖的月白光芒激起空气中的涟漪，竟恰好与青冥那一瞬的剑气相连！两者的融合掀起更大范围的空气震荡，直直向大蛇丸撞击而去。
真的……有这样强大！
被那攻击的气势一惊，苍白的男子转念间闪身，却没完全避过，一叶衣角被虚无的剑气利落地削了下来！连带的，剑气浅浅划破皮肤，血液渗出来印在布料上，隐隐作痛。
这……就是七步莲花？！
然而他却没有慌张，毕竟这种程度的攻击远远比不上鸣人的四尾狐衣。闪避之中细长的手指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结印，他们的攻击还未消散，他的忍术已然发动！
两条碗口粗细的蛇从他的左右袖口同时攻向分处两头的雪祭和亚诺，蛇身上甚至有细小的水珠溅出！雪祭一眼已经看出，急忙警告：“蛇身有毒！”
昂扬的蛇头瞬间就到了面前，慑于毒液不敢直接迎战的两人只好闪身退避，以七步莲花的速度那蛇倒也追不上。几个辗转，雪祭抓住机会挥剑一斩再向左后一跃，刚好避开喷射而出的毒液和血液；下个时刻亚诺的杖尖一道绿光也从中斩断蛇身，巧妙躲过混合在一起的腥味液体。
大蛇丸大喜，他本并不指望这一招能击倒那两人，只想借此脱离他们的阵势。果然叠影七步莲花被打破了！
占到了优势，那就一鼓作气！双手继续飞速结印，然而忍术还没发出，青冥的剑尖竟挑到了面前，几乎划到他的手！他条件反射向后避过，亚诺的攻击已然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