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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到底操了她的几个同学,她一个个逐一追问,直至我把她的同学的名字倒背如流,问题是,我不是那种冰山型的人,而是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对她隐瞒什么,但是不行,嗡嗡不依不饶,非要我编出叫她信以为真的瞎话才得罢休,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高声叫嚷一会儿柔声细语,一会儿雷霆万钧,一会儿循循善诱,我说实话她不信,我说瞎话她就跟我急,我躲到一个房间,她就跟进来,我再跑到另一间房,她仍然追过来,我从里面锁上门,她从一空可乐筒里找到钥匙,把门打开,我睡到沙发上,她就睡在我旁边的地上,我睡床上,她就压在我身上,我在书房里打了一个地铺,她就往我身上扔拖鞋,弄得我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几乎精神崩溃,当然,以后这种情况还多次发生,我想我应该把我们的典型对话附于下面,免得以后再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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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怪,你说,你给谁打过电话?""没有啊。""错!""你什么意思?""给谁打过电话?说说看,你告诉我,别骗我,我保证不生气。""你能保证吗?""我保证。""你真的不会生气吗?""不会。""我没给谁打过电话。""那她们怎么说你打过?""谁说的?""你别管。""我没打过。""你打过。""那好吧,我打过。""给谁打过?""给刘洋打过。""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落在我的头上。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你看看,你说过不生气的,不生气你打我干什么?""好好好,我不打了。""我不跟你说话了,你老急。""我不急了,老怪。""我要睡觉了。""不许睡。""我困了。""不许困。"我用被子把头蒙上,但被子被嗡嗡拉开了。
"你先回答完我问题再睡,就一个问题。""真的?""真的。""我说完你就让我睡觉?""啊。""那你不许生气啊。""我不生气。""那你问吧。""你给刘洋打了几个电话?""一个。""错!""两个。""骗人!""我没骗。""那你说了些什么?""没说什么。""老怪,你告诉我,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都是贫嘴的话,我记不住了。""你想想。""我想不起来。""你再想想。""我都忘了。""为什么打?""你不是说一个问题嘛。""就这一个。""哪一个?""你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我们一帮人一起吃饭,他们要叫姑娘来,于是大家分头给姑娘打电话。""那你找刘洋干嘛?""我觉得她挺活的,挺好玩的。""当"地一声,我的腿上又挨了重重的一击。
"你怎么又打我?""我不打了,我给你揉揉。""不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刘洋?""一般吧。""啪"地一声,我肚子上又挨了一下。
"你怎么又打人?""我错了,我不打你了,老怪。""那你一边儿呆会儿去,我可是要睡觉了。""不行,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呢。""还有什么问题?""你喜欢刘洋,是不是?""不是。""那你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我给姑娘打打电话怎么啦?""你为什么单给我的同学打?""我又不认识别的姑娘。""你认识的姑娘呢?""这一段儿净跟你混了,都失散了。""骗人!""我可没骗你。""你真没骗我?""没骗。""胡说!""没胡说。""那我问你,你觉得刘洋怎么样?""我不是说过吗?""你再说一遍。""我觉得她人还行。""啪"地一声,我的脑门上又挨了一击:"她行什么行!哪儿行呀?"我一下坐起来,走到书房,刚坐下,嗡嗡跟过来,坐到我腿上。
"老怪,你别不理我,你跟我说话呀。"她摇我。
"说什么?""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你老打我,我一跟你说话你就打我。""我不打了还不行?""你别动手啊,咱说话归说话,别动粗。""好。""那你想要我说什么?""我不知道。""那就别说了。""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我没有。""你有。""我没有。""你就是有,要是换成刘洋,你不定说得多来劲呢,舌头也会说抽筋。""我没有。""你就是有。""我不理你了。"我拿起一本书,看了几眼,忽然书被她劈手夺过,扔到一边。
"回答问题!""什么问题?""我问你,你为什么总围着我们班女生打转转?""谁围着她们打转转了?""你。""我没有。""你就有――你就给我丢人吧。"她用手指头使劲地点我的脑门儿。
"我丢人是丢我自己的人,怎么就给你丢人啦?""你就是给我丢人。""那我不丢了还不行?""你已经丢了――我不高兴了!""你别不高兴。""我就不高兴,就不高兴。"她嘴一撇,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你别哭了。""就哭就哭,不要你管。""你好好呆会儿。""你背着我勾引我们班同学,我呆得好吗?我呆得好吗!"她哭得更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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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看不得嗡嗡哭,她一哭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一股脑儿地从眼睛里涌出,她还用小手去擦,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时我往往会搂住她,而她则会把泪水流到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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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初期吵架时发生的情况,这种情况大约发生在98年9、10月份,吵架之后,就会有一段平静的日子,我仍去接她回来,她仍会坐在她的电视座上,仍爱吃我做的饭菜,仍爱与我一起喋喋不休地说话。
但好日子不会长,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劝她,让她不要与我再混下去,让她多与同学四处去玩,别成天泡在我这里,我告诉她,我不是那种过安定生活的人,"你要是想有人成天陪着你,那你去找一个新男朋友吧。"简直是百试不爽,这句话,往往会引得嗡嗡一蹦三尺高,她最听不得这句话!
"我的事儿我自己管,用不着你来安排,你是不是看着我在这儿不顺眼,怕我耽误你,想赶我走?"生气之后,她总会跟我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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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便会不理我,独自走到一间空房里。
有时,她会一个人哭泣。
看到她伤心地哭泣,使得我的铁石心肠无法忍受,我推推她,她会使劲蹬一下腿,表示不愿理我,于是我关上门,走到另一房间,但对她不幸的想象使我坐立不安,有时,她的哭声瞬间传来,使我立即心如刀割,一种无情的自责伴着对她的柔情油然而生,我推开门,看一眼,她仍在哭泣,这使我心中的不安越发加剧,我几乎改变主意,但一想我对她的折磨在未来仍会发生,便使我恨不能立刻置身事外,我关上门,回到外面,坐到沙发上,不禁心烦意乱,我仔细谛听,哭声若有若无,却仍不止息,我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真是坐如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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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生活中,我的剧本仍在进展着,我丢掉错写的前5集,从头写起,一集又一集,剧本写得实在写不下去时,我就回头写写我的名著,总之,我浸泡在我、嗡嗡以及我的烦恼这三者之间,几乎无法自拔,我已不再考虑是否该写名著,是否出去丢人现眼之类的事,我只考虑,如何从目前的陷阱里逃身出来,在这个陷阱里,有我,还有嗡嗡,我知道,只要是这么继续下去,我就会不断地伤害她。
当然,也有事情偶尔打断我对嗡嗡的伤害,不出我之所料,这只能是老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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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时,我正在厨房做饭,便叫嗡嗡去开门,进来的是老巍,他怀里抱着一箱青岛筒啤及两瓶法国红酒,费劲地挤进门,不用他说我也知道,陆小青把他给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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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老巍没太细讲,讲出的东西我们也没太细听,总之是嫌他不够有出息,跟着他混没希望,于是,我们三人围坐在灯下,一起喝老巍带来的酒,当然,音乐是少不了的,这次,我们专攻西洋歌剧,起步是莫扎特,当然,他十几岁写的歌剧很难让老巍听出什么东西来,于是,我们给他听莫扎特20岁以后的作品,而且是最流行的老调《费加罗的婚礼》、《唐璜》,以及作于1791年的特别优美的《魔笛》,也听了《后宫诱逃》、《女人心》之类的小玩艺,接连一个星期,老巍被莫扎特打动了,他边听边痛饮筒装啤酒,并伺机摸嗡嗡,以后,他就像背子弹箱一样往我这里背成箱的啤酒,有时喝醉,有时半醉不醉,我们一起听罗西尼的《塞维利亚理发师》,贝利尼的《梦游女》,以及令人晕晕乎乎的《诺尔玛》,韦伯的《自由射手》应老巍的要求听了三遍,他甚至会用自己发明的外语加入合唱,另外,托马的《迷娘》老巍也爱听,而轮到尼采都爱听的比才的《卡门》时,嗡嗡甚至想去西班牙学弗拉门戈舞,威尔第的《茶花女》与《阿伊达》非常适合配一种我们自制的土鸡尾酒,红酒加雪碧加冰块加柠檬,往往一曲终了,我们三个人喝得面红耳赤,呼吸加快,柴可夫斯基的《黑桃皇后》令人倒胃,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沙皇的新娘》吵吵闹闹,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十分深情,而他胡写一气的《图兰朵特》则令人恶心,奥芬巴赫的《美丽的海伦》让人叹息,而斯特拉文斯基的《夜莺》则叫人心神不宁,贝尔格的《沃采克》似乎非常深奥,而奥尔夫的《聪明伶俐的姑娘》则十分流畅悦耳,接连一个月,我们三人被歌剧与酒精搞得疲惫不堪,要说西洋歌剧艺术对中国人没影响毫无根据,至少,从我的经验看是如此,那一段时间,我经常以带着痰音儿的男低音来与老巍商量今后如何弄到新的姑娘,嗡嗡与我吵架时一不小心就会用上花腔,而倒霉的老巍在郁闷的心情以及啤酒的作用下,在一段时间内彻底变成了气急败坏的阉嗓儿,我与嗡嗡直担心他是否已趁我们不备悄悄自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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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已经做出丑行,因此就对别人的丑闻十分关心,不仅关心,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