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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惠恍然。点点头。
琴娘转着茶杯,打量着春惠说:“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面色都比离开时红润了,对了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嗯。”春惠犹豫片刻说:“琴姐,其实我是要到冬国去的。谁想坐错了船,跑到夏国去了,费了千辛万苦回到这里是打算拿了我的存款坐船去冬国。”
坐错了船这么丢人的事,春惠本来不想说,不过要是问起去冬国怎么到秋国来了,她该怎么说?说想他们了。想回来看看他们再去冬国嘛,明显不可能啊,冬国在春国和秋国之间。如此浪费船票钱的事,除非是钱多了。
果然,琴娘噗嗤笑了出来,“坐错船?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你这是饶了世界一圈呢。哈哈哈,你也太笨了。”
春惠嘿嘿一笑。她还指望着人家帮她买船票呢,船票如何买到哪买,她还不清楚,钱够不够也不清楚,让她自己去打听,还不如直接说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一下罢了。
“对了,琴姐,到冬国需要多少钱?”
“一百二十两。”
琴娘轻描淡写的一句,差点让刚喝下茶的春惠给喷出来,“太贵了吧?”
“这还是半票的呢,全票还要加五十两。”琴娘悠悠地喝茶。看她多细心,都考虑到人家的经济状况了,不过人家还是嫌贵。
“那秋国到春国是多少?”想当初连俊还是全票,那岂不是翻倍?
“春国比较的乱,到那的船比较少,船票要贵些,连俊那次去是五百两,最近不知道有没有降价了。”
真是看不出来,船上那些难民似的人,他们……好吧,可以说是为了凑足坐船的钱,他们才变得像难民也可能,在那之前他们的生活应该可以算得上小康。让春惠更想不到是,连俊傻愣愣的,原来存了那么多的钱。
“不对啊,琴姐,你说连俊是拿他自己工作的钱买的船票,他才工作几年啊?可能存到五百两吗?你是在吓我的吧?”
“我骗你干嘛,连俊那小子十五岁就在这里了,当然除了算账的工作,平日里他在别处还有工作。而且连俊十岁开始就帮着做活了,存了七八年的钱,有五百两也不奇怪。”琴娘瞟来“大惊小怪”的眼神。
七八年能赚到五百两已经够了不起了好不!还是一直存下来的,十岁开始赚钱……想想都觉得连俊不是人,按照物价,这五百两相当于春惠那边的十一二万是有的。这也太牛X了!
船票一百二十两,春惠细细算来,怀里从严家拿来的五十两,以前留下的应该还有二三十两,这都还不够啊。
“我借给连俊的一百五十两看来是给你买船票了,没有多少钱防身,那他现在在春国安顿好了?”
原来琴娘还借了连俊一百五十两,怪不得船票如此之贵,当初他还想着先送她回去,是钱还够呢。
春惠笑眯眯地说:“琴姐,你能不能借我几十两?”
琴娘左眉一挑:“连俊是有姐姐在我这,你一走可没有什么东西在我这,要是你一去不回,那我上哪找人去?”
“别这样嘛,好歹我们相识一场,凭着我们的交情,借几十两罢了,还需要抵押东西吗?。”
琴娘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时记得关门,还有去找小丫小芽时,记得谨慎点,不要吓到她们了,尤其是小芽她是个孕妇可经不起吓。”
送客的架势,不言而喻,没有抵押,一切免谈。
099章 秋后算总账
春惠还想说些好话,被琴娘冷着脸直接给轰出来了,门是当着她的面砸上,险些撞到她的鼻子。
“借连俊一百五十两都借出去了,我不过是要几十两罢了,这也太偏心了,好歹我也全心全意伺候过她一段时间啊。”
面对紧紧关上的门扉,春惠吹了下额上的发丝,无奈转身离开。
小丫在院里绣花,小芽还在房内休息,作为孕妇,在春惠的印象里,那就是要当猪来养的,吃了睡,睡了吃,小芽在睡觉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琴娘的话,春惠观察了好一阵就是不知道如何进去打招呼才能不吓到人。在她们的认知里她都已经是死人了,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不当见鬼吓到才怪。
春惠蹲在草丛里喂蚊子,对眼前的事一筹莫展中,小丫可是最害怕鬼的,以前走夜路都是紧抓着她的手,上茅房也要有人陪,这会儿大白天见鬼,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被吓死了。
小丫神情呆呆地绣着花,突然手上一疼,是手指被针戳破了。看着手指上的那点红,她露出苦笑:“以前都是小惠那丫头笨手笨脚的被针扎,我这是被传染了吗?”
眼泪掉到正在绣的手帕上,小丫抬手边擦着泪水,边哭道:“明明都已经好了,今天怎么又心神不宁地想起那死丫头了呢。”
春惠看着暗自叹气,就说若是她死了,小丫一定会伤心,得知她死都已经有段时间了吧,还伤心成这样。
“你还真没心没肺,别人都你给哭丧了,你还冷眼旁观,不去安慰人?”
“我这不是不方便出去嘛。你懂个屁。”
“谁?谁在那?”小丫只顾着自己哭,她没听到春惠小声的说话声,睡醒的孕妇小芽出门就听到了,抄起一旁的扫把,就向着春惠所在的花丛里丢来。
“啊!”扫把柄正中春惠的头,痛得她想装作没人都不行。
小丫的反应也快,抄起桌上的脸盆,一水泼来,拿着空脸盆就护在小芽身前,高声喊道:“有贼人!快来人啊!”
“别喊别喊。是我,是我小惠啊。”跟琴娘一样的想法,春惠还想让碧夫人再以泪洗面几天。她还活着的消息,她只想让小丫小芽知道而已。
在人来之前,春惠忙按着头站起来,成为落汤鸡的她,头上顶着几片枯叶。双手手心是刚刚被打按到了地上沾上了一手的泥,原先就是风尘仆仆,这会儿更是狼狈不堪。
没有意料之中的尖叫,唯有一个温暖的拥抱。
小丫快步跑来,一把抱住春惠道:“你这丫头终于回来了,平日里给你烧纸钱你都没露脸。快告诉姐姐是谁害了你,姐姐替你报仇!”
“小丫,情况好像不对。”小芽比小丫镇定。她立马发现了疑处。
“贼人在哪?”
闻声赶来的护院人没到声就先到了,春惠忙是蹲下人,小丫怀里一空,还傻愣愣地站着,小芽道:“没有贼人。是我们看错了,是只猫。”
“是猫啊。”刚进门的护院扫视过这巴掌大的院子。没有异常就离开了。
春惠再次出来看着小芽,笑道:“还是小芽反应快。”
小芽的肚子不是很大,但已经微微隆起,孕味十足。
小芽走过来抱住春惠,颤着音道:“你没死太好了。”
小丫傻眼。
见她们两人都没有因误认她是鬼魂而被吓到,春惠内心暖暖的,怕鬼怕得厉害的小丫,见到鬼却不害怕,还一把抱住,足见她是真的很想自己,连是不是鬼都不是问题了。
静坐下来,春惠讲了如何被碧夫人派来的人暗算,到被运上船,如何脱离危险跟连俊汇合。
在听的过程中小丫一直微张着嘴,听完就说:“你这一路还真是惊险万分啊,那个碧夫人太可恶了!活该她被自己的儿子敌视,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啊,你不知道……”
虽然已经听琴娘说过碧姚跟碧夫人的事,不过小丫这张小嘴讲出来的更为详细,听得也很是解恨。
春惠视线落到小芽的肚子,在小丫停歇后,立马就问道:“这孩子……”
身怀六甲,看样子也是有几个月了,小芽却还在这里,那这孩子的爹……春惠知道的,在她离开之前,小丫和小芽都还是完璧之身,她们赎了身的话,别的不说,清贫一些的普通家庭还是可以嫁进去的。
小芽覆上肚子,摇头道:“这孩子没有爹。”
小芽说这话时,未见有异样,反而是满满的幸福。
小丫轻咳了声说:“小芽偷借了男人的种。”
“咳咳!”春惠刚想表示一下悲情,她还以为小芽是被人给玷污了,毕竟这里是妓院,嫖客有时在后院走动,哪怕护院够多,一时让恶人得逞也不是不可能,正觉得小芽可怜,小丫突然爆出这样劲爆的消息,春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丫拍着春惠的背给她顺气,边说:“不用觉得小芽可怜,是她想要个孩子,才在客人中找了个目标,你要可怜该可怜的是那个男人,他可是被小芽给强暴了。”
“小丫!说话文雅点,什么叫被我强强……”小芽脸色爆红,害羞得连话都说不来了。
“反正有孩子就行了,男人我不需要了。”小芽撅着嘴将头一撇,非常豪气地说。
如此前卫大胆的作为,春惠觉得小芽帅呆了的同时,还有现实呢,“那孩子怎么抚养?”
“这个你不用担心,小芽是娘,我就是爹,我们两人会一起抚养这个孩子。”小丫笑着说。
“感情,你们是合谋?”
小丫突然又抱住了春惠,“谁让你这丫头突然失踪,这么大的房间突然冷清下来,我和小芽都很寂寞,才想着多个人会不会热闹点。”
春惠有些哭笑不得,拍着小丫的背道:“别把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向卿姨看起,打算养儿防老吧。”
可能也有她的原因,她的突然离开让小丫小芽觉得寂寞,然后就让她们的计划给提前了。生个孩子,不仅这个房间会热闹起来,连整个艳花院都会热闹起来呢,琴娘也是很喜欢小孩子,才睁只眼闭只眼让她们两个胡来。春惠可是看得很清楚。
小芽一笑:“早知道了还问。”
“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这么干了。”春惠小心地覆上小芽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一个月多了。”
春惠难以置信的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