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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九转萧-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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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到这里,不觉默然大息,久久没有作声。
  范殊坐在白少辉下首悄悄问道:“大哥,现在咱们到那里去了?”
  白少辉道:“咱们看看军师是否另有差遣,再定行止。”
  香香接口道:“大哥、二哥,你们不是答应过,要陪我找娘去的?”
  白少辉被她问的一楞,一时答不上话去,勉强点点头道:“令堂行踪未定,一时也无处
可找,三妹但请宽心,江湖虽大,总有母女重逢的一天……”
  正说之间,只见赛诸葛和常山民一起走了进来,白少辉暗暗吁了口气。
  赛诸葛回到椅上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单,含笑道:“人生聚散无定,咱们此地一
聚,明日一朝,就得分道扬镳,各自去办该办的事了,山人已经抄就了这份名单,现在就请
大家注意静听。”语气微微一顿,接着抬目道:“石护法、戴良、查贵,明日一朝,可随山
人同行。”
  哮天叟石中龙、戴良、查贵各自欠身道:“属下遵命。”
  赛诸葛目光一抬,朝邵元冲道:“邵兄不妨暂留此地,方才兄弟已和常兄仔细研商,光
复贵门之事,自有常兄协助,只是时间可能还要稍缓。”
  邵元冲拱手道:“一切凭先生安排。”
  赛诸葛微微一笑道:“邵兄但请放心,不出半月,山人保你重返形意门就是了。”接着
回过头去,说道:“九毒护法请随南灵道兄同行,山人另有柬贴一封,上注开拆时日,道兄
请收了。”
  探手从袖中取出一封柬贴,和一个翠玉葫芦,笑道:“这葫芦中是玉扇郎君韩奎的独门
迷药,无色无嗅,中人之后,迷而不迷,道兄只要依兄弟柬贴行事就好。”
  南灵道长出身名门正派,身为衡山一派之主,听赛诸葛的口气,似是要他使用迷药,不
觉微显踌躇,但终于伸手接过,稽首道:“敝派幸免劫运,均出先生之赐,贫道先此谢
了。”
  赛诸葛笑了笑道:“江湖橘诡,人心多诈,处此危难之秋,务望道兄能随机应变才
好。”
  这话自然是指南灵道长以名门正派自居,不屑使用迷药而言。
  南灵道长矍然道:“贫道自当敬记先生教言。”
  赛诸葛转脸朝白少辉、范殊两人说道:“白老弟、范老弟,山人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
想请两位一行。”
  白少辉道:“军师有命,在下兄弟自当效劳。”
  赛诸葛从袖中取出一封柬贴,含笑道:“山人已把要办的事,写在上面,两位老弟天色
一明,就得上路。”
  白少辉接过贴柬,仰脸问道:“在下有一疑难之事,想和军师单独一谈,不知军师能否
俯允所请?”
  赛诸葛微微一笑,道:“老弟心中的疑难之事,和此次岳阳之行有关,且等老弟岳阳回
来,再作长谈吧!”
  白少辉等疑信参半,但又不好多说。
  香香道:“大哥,我们要去岳阳么?”
  赛诸葛笑道:“白、范两位老弟,此去岳阳,另有要事,姑娘最好留在此地。”
  香香摇头道:“不,我要和大哥、二哥一起到岳阳去。”
  赛诸葛略作沉吟道:“那么姑娘还是和九毒护法同行吧,等衡山事了,你们再去接应
白、范两位老弟,你看如何?”
  九毒娘子一把拉着香香的手,格的笑道:“就这样吧,你和老姐姐同行。咱们也有个伴
儿。”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一宵无话,翌日清晨,就分道扬镳,各自启程。
  岳阳,在洞庭湖东岸,三面濒水,帆樯林立。
  名闻全国的岳阳楼,原是城西谍楼,共有三层,中层四面环以明廊,供人远眺,极目烟
波,隐约可以望见君山。
  俯视烟波,浩瀚犹如沧海,登临其上,令人胸襟为之一宽!
  这是仲秋季节,游客较多,岳阳楼二楼靠东首的一张座头上,坐一个赤发苍须的黄衫老
人,剥着花生,引壶独酌。
  这老人少说也有七十以上,生就一付丧门相,白惨惨的,连眉毛、眼睛,嘴角,莫不下
垂,看他一眼,就会令人心生憎恶。他身旁座头上,还放着一个长形黄布包袱,和一柄油纸
雨伞,那包袱中显然还是兵刃。
  赤发者者在岳阳楼出现,一连已有三天。
  他总是下午时光来,要一壶酒,一包花生,剥着喝着,喝完了,差不多已是上灯时分,
再要上一碗面,吃了就走,三天来都是如此。
  春秋佳日,岳阳楼上游客虽多,但也只是白天,一到傍晚,游客们就纷纷回去了。
  如今靠东首的座头上,只剩下一个赤发老人了,靠南首的坐位上,还有两三个人,酒没
喝完。
  又过了一会,又有两个人会账走了,剩下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仍在那里喝酒。
  这汉子敢情因赤发老者生得古烽,不时的注意着他。
  赤发者者浑如未觉,悠然自得的剥完一堆花生,酒也差不多了,举杯一饮而尽,呵呵笑
道:“伙计可以给我来碗面了,咸菜肉丝面。”
  伙计连声应是,便自吩咐下去,过不一回就送上面来。
  赤发老者端起面碗,慢吞吞的吃着,那青衫汉子也自顾自喝酒吃菜。
  又过了顿饭光景,赤发者者才打了个呵欠,背起黄布包袱,把油纸雨伞住胁下一夹,摸
出一串铜钱,数了几文,交到伙计手上,摇摇头道:“今天又没等上,看来明天还得再
来。”
  原来他在等人,青衫汉子似是十分留意,不禁抬目朝他望去。
  只听伙计陪笑道:“你老明日请早。”
  赤发者者已经下楼去了,青衫汉子急忙站起,随手把一锭碎银,往桌上一放,说道:
“伙计,这是酒账。”
  伙计忙道:“小的到柜上去找来。”
  青衫汉子道:“不用找了。”
  伙计见钱眼开,连连躬腰道:“多谢你老赏赐。”
  青衫汉子脚下微一停步,侧脸问道:“伙计,方才那老头是找谁来的?”
  伙计道:“小的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讨一笔账来的,听说欠债的人姓董,从前原在关外
做生意。如今在岳阳发迹啦。岳阳有这么大,又到那去找?这老人家却天天跑到这里来,望
着湖水发愁。”
  青衫汉子暗暗冷笑,急急转身下楼,此时天色已昏黑、举目四顾,幸好赤发老者走的不
快,还在前面躜躜而行。
  青衫汉子舒了口气,就远远缀了下去小
  这城西一带,并不十分繁华,青衫汉子一路跟在他身后,自然不虑被他发觉。
  渐渐由城西走到城中,已是岳阳城的繁华地区。
  赤发老者果然像在找人,路过茶馆酒肆,总要东张西望的瞧上一回,有时又回过头来,
打量街上行人。
  大街上行人众多,青衫汉子既不敢过份逼近,但又不能把他盯丢,还要防他回头之际,
发现自己。
  这一段路,时停时走,又要躲闪,真把他捉弄的心头冒火,暗暗咒骂:“好个老贼,看
你死期不远了。”
  一会工夫,赤发者者走完两条大街,穿出横街,地方又冷落下来,只见他走近一条小
街,转头朝左右一望,迅速的举步朝巷中走了进去。
  这巷子又狭又暗,没有一丝灯光,青衫汉子赶到巷口,往里一望,那里还有赤发者者的
影子?心头不由大急,慌忙举步朝巷中奔去。还没走到一半,突觉眼前一花,和一个人撞了
个满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顶撞得隐隐作痛!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骂道:“小伙子,你奔丧还是充军?走路没带眼睛?”
  青衫汉子怒喝道:“你敢出口伤人?”
  定眼瞧去,只见和自己撞了个满怀的人,胁下挟着一柄雨伞,那不是赤发老者是谁?
  赤发者者两道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在黯黑的小巷里,有如两点寒星,炯炯发光,望着
青衫汉子嘿然笑道:“原来是你,朋友一直跟在老夫身后,走了大半个岳阳城,究竟有何企
图?”
  青衫汉子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冷笑道:“老丈这话奇了,岳阳城的街道,你能走,我
也能走,也许我们同路,你能说我跟你么?”
  赤发老者逼上一步,狞笑道:“那是老夫冤枉你了。”
  青衫汉子心头有些胆怯,后退半步,霍地从身边拔出一柄匕首,横眉道:“你待怎
的?”
  赤发老者奇道:“上面交待你跟踪老夫,没告诉你老夫是谁?”
  青衫汉子道:“我用不着知道你是谁?”
  赤发老者笑道:“你想不想听?嘿嘿,还是老夫自己说吧,鬼见愁,你听到过没有?鬼
见了还要发愁,你冲撞得起?”
  原来他外号鬼见愁,光是这付丧门神般的尊容,鬼见了确实也会头大。
  青衫汉子从没听说江湖上还有什么“鬼见愁”这号人物,冷晒道:“在下没听见过。”
  赤发者者阴沉笑道:“凭你如何知道老夫?”
  他没待青衫汉子开口,接着说道:“老夫昔年在江湖走动之日,凡是冲撞老夫的人,从
无一个活口,今晚老夫看在差遣你的人份上,破例饶你不死,但老夫方才已经点了你一处经
穴,须得七天静养,否则落个终身残废,可怨不得我。”
  青衫汉子听得机伶伶一惊,敢情方才和他撞了个满怀的时候,已被他暗下毒手,一时脸
色剧变,说道:“在下和你老无怨无仇……”
  鬼见愁道:“七日静养,伤穴自解,在老夫来说,这是最轻的出手了,回去告诉差遣你
的人,老夫住在南安客栈。”
  说完,没待青衫汉子回答,挟着雨伞,往巷外行去。
  南安客栈,就座落在南大街上,鬼见愁缓步而行,眼看那青衫汉子果然没敢跟来,心中
暗暗觉得好笑。回到客店,迳入后进,推开房门,放下雨伞,双目炯炯,仔细的在屋中察看
了一遍。再取过茶壶,凑着鼻子,闻了一闻,觉得并无异样,正待往床板上坐下。
  只听店伙在门口叫道:“老客官,你老房里没点灯,小的给你送茶水来了。”
  鬼见愁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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