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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北双藏身的地方只不过五六丈远,北双与川枭在树上可看得一清二楚。似只见冷面黑煞满身是血和泥,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一头黑发凌乱异常,狼狈已极。冷面黑煞定了一定身子,强忍着身上的创痛,咬了一下银牙,吸了一口真气,就待飞起身形。
忽然,道观右侧的树林飞出了无数的细小暗器,咻咻之声,尖锐刺耳,来势之疾宛如飞蝗。
川枭转过头,朝着北双叫道:“那边也有人!”
北双摇了一下树杆,两眸闪着一片愤愤不平之色,道:“真无耻到家!”
冷面黑煞一见又猝袭,咬了一咬银牙,单剑猛地出鞘,舞起一片周身剑影,护住身子。
于是响起一片叮当之声,疾飞的暗青子皆被格在地上。
冷面黑煞端的身手不凡,只见她一剑在手,舞得呼呼生风,丝毫没有一丝隙缝,尽管林中的暗器如雨的向她射去,但一时之间,却奈何不了她。
然而树上的北双心里明白,冷面黑煞不可能持久,只要她稍一疏忽,就随时有死在乱器之下的可能。
冷面黑煞的俏脸上已是一片淋漓,分不出是汗水、血水,抑或泥泞,但她无暇去拭它,只是一味的咬着牙,硬拼到底。
一袭黑色衣裳,几乎成了碎片,里面红色亵衣大半可见,一头披垂的秀发,像杂乱的黑线,随着血水、汗水、泥水分黏不定,成了一个大累赘。片刻——冷面黑煞已渐感不支,剑法随着身形缓缓慢了下来。
川枭睁大着两眼,脱口叫道:“要糟!”冷面黑煞一咬银牙,用力一提腹内纯真的真气,嘿地一声,娇小的身躯陡地拔起八九丈高,跃出了暗器的圈子。
但,还是慢了一点。
只见她嘤咛一声,在左前右腹以及双腿感到一阵噬痛,拔起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硬生生的倒栽葱堕下……。
叭!一声波响,卷了一阵尘扬,冷面黑煞结实的摔在地上,挺直直地躺在地下,闭气了过去,一动也不动的。
川枭见七大门派用如此下流手段,两目差点没爆了出来,身形一弓,就要掠下,说道:
“狗*的!我忍不住了。”
北双一把扯住了川枭,低声道:“慢点!看看那树林里头的是谁?”
但见暗器一停,右侧的树中刷刷的跳下了百余条人影。
“是七大门派的掌门人!看,莫如虎也在内!”
川枭目眦皆裂,望着为首的七人,咬着牙,身形跃跃欲动。
北双也着实忍不住,躬着身子,急促的说道:“不要轻动!老官!我救人,你放火!记住,调虎离山,不要应战!”
川枭点子一下头,板下玉尺的葫芦,抑了一口,塞好壶口,丢给北双,低声说道:“这些省着,小北这个拿去,呆会儿救人也许有用。”北双接过揣进怀中,点头表示会意,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场中。”
为首的七人正是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七人一马当先的跃至冷面黑煞身旁。
“这妮子真厉害,被火药伤了,还挡我们一阵暗器!”
说话的人正是少林掌门人铁心和尚。
铁心和尚披着黄色袈裟,手持禅杖,单手抚着半尺长的白须,两目微瞌,闪过一丝狠毒的眸来,沉沉说道:“没想到严秋生竟有一个女儿,那本秘笈是她拿去无疑!”
铁心和尚身旁的武当掌门人清真道长接着说道:“幸亏被我们除了!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患可大了!”
清真道长身子短小精悍,黑眉环目,穿着一袭褐灰色道袍,头上戴着太极帽,肩后背着一把长剑,望着地下的冷面黑煞,捋了捋鄂下的胡须,面色阴沉的说道:“好像还有些气息呢!莫非没死?”
“放心!我们的暗器,皆涂上剧毒,不出四个时辰,她就一命呜呼见阎王去了!”
说话的人身旁一袭灰色道袍,背印“阴阳两极图”,头顶白色道冠,肩后露出一把剑柄,正是凉山派掌门人铁罗汉莫如虎。
莫如虎用脚踢了一下冷面黑煞,面色惨森森的,白脸如纸,一点表情也没有,冷冷说道:
“不过,我们还是趁早让她归西,免得夜长梦多,又生枝节!”
说毕,举掌就要劈下。
铁心和尚一架禅杖,拦住了莫如虎,沉声说道:“慢点!身后那么多门人弟子在场,多少有点碍看,而且我们又是用手法制服那妮子,虽然在此处的都是心腹弟子,但人多嘴杂,难保不传扬出去,我们还是先让弟子们入观内休息,然后再动手不迟,回去后还要严禁门人谈及此事!”
铁心和尚此端举动是思虑周详,然而人算纵不如天算,千思纵有一漏,各派掌门人翻过身旁那些弟子进观内时,陡地嗖的一声,一条白影像风卷残云似的掠走地上的冷面黑煞。
去势如此之疾,发生又是如此之仓促,众人只感一忡怔,那白影只剩下一个黑点,很快的消失在山腰下。
莫如虎如梦初醒,猛地舌绽春雷,大叫声:“不好!那妮子被救走了。”
这时铁心和尚等人才定住心神,忙不迭的跃起身形,朝山脚下追去!”
莫如虎可真气得七窍冒烟,一连挥着手,命令那些仍兀立不动不知所以然的七大门派弟子,连声吼道:“追!追!还不快追!全部死了!”
“追!追!”
这时,那些宛如中了魔的七大门派弟子,方连忙展开身形,向山腰下疾追而去。树上的川枭看得咧嘴大笑:“他娘的都是一些乌龟饭桶!等你追人早不知跑到哪边去了!”
这个时候,整个道观真的是一片冷清清的,一个鬼影儿也没有。
川枭跃下了树梢,大摇大摆的走进观内,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要放火烧这座道观,别说北双武功无人匹敌,自是不会被人追上,但救人要紧,怎能紧缠下去。
川枭轻轻的哼着小调,掏出了火摺子,从神案上取出了一大桶的煤油,拐进了右侧的厢房,把煤油浇在棉被上,然后点燃起来。
但见整条棉被经过煤油的浇淋,蓬的一声,迅速的烧起来。
“再见!老王八们!”
川枭咧起大嘴,拍了拍手,跃出观外,飞回原来那棵榕树上。
川枭放火可真是干净利落,行动迅速,一点也不含糊,文字写来噜嗦,事实上,莫如虎只不过刚奔到了山脚下,道观已升起了一股袅袅的黑烟。
川枭站在树杆上,咪着眼向下凝眺。不错,莫如虎正带着一班人马匆匆忙忙赶回来。
“嘻!成啦!”已是无影无踪。须臾——跌足叫道:“快!快救火!”于是那些弟子忙不迭的取出水桶,七手八脚的忙着扑火,铁心和尚与清真道长等人也赶了回来。铁心和尚一见道观失火,连忙问道:“怎么一回事?”莫如虎真是急得汗落如雨,一面指挥救火,一面回答道:“有人做了手脚!”铁心和尚等人一听,忙不迭的加入救火阵营。
幸好火势并不大,加上无风,而且水源充足,百余人忙手乱脚地扑着火,一炷香以后,总算保住了这座道观。把火势扑熄,火情并不惨重,只烧去了两间厢房,但是,要追冷面黑煞是不可能了。
铁心和尚一顿禅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是天意!看来今后的事多了!”
话说北双救了冷面黑煞——
北双趁着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分神之际,一个飞掠,展开无影无虚飘踪步,抱起冷面黑煞疾如星火的向山下逸去。
当然,北双的身法是无人可匹敌,但七大派掌门也绝非省油之灯,加诸北双手上多了一个冷面黑煞,身形多少受了些影响,更何况峨嵋派的轻功一向独步武林,更是穷追不舍。
北双回头望了一下,见铁心和尚等六人仍随尾穷追,当下抱紧了冷面黑煞,长吸一口气,长啸一声,脚下一挫,展开师门轻功无影无虚飘踪步。
只见北双的身子陡如流星流电般的向前射去,只一会便把六派掌门人甩下老远了。
北双嘀咕了一下——他娘的,不知老官干了没有?再穷磨,这丫头可真要一命归天了!
北双想着翻过头看看,果然不错,秃驴们已折道而回,而且依稀的可看到一缕黑烟苒苒升逸……
“哈!干了!”
北双不由得心中一喜,但身形仍不敢慢下米,兀自直飞而去。
如此约摸过了半炷香的时刻,北双才停了身子,额上微现汗珠。北双拭了一下汗,藉藉短短的空间,北双调息了一下腹内微乱的真气,这时才环首打量四周。
只见此处正是山谷小道,两旁耸着百来丈的高山。
北双凝眸望去,见三十丈处的山腰正可落脚,当下一提真气,两脚一弹,笔直朝着山崾射去。
飞上了十来丈高,北双已感劲力不继,连忙一沉气,缓缓落在一棵树上,两脚用力一点树枝,随着又直飞而上。瞬间,已过山腰处。
这时北双可真个累了,汗流夹背,直喘不停。
北双换过另一只手抱住冷面黑煞,擦了擦汗珠,环目看了一下四周。
此处虽是山腰中,却也隐密异常,古木参天,阳光一丝也透不过,真是不见天日。
北双微微停顿了一下,抱着冷面黑煞,径自向里驰去。
北双一面疾驰,一面顾盼,寻找疗伤的地方。
驰了一会,北双看见七丈外有一座茅屋。
北双毫不怀疑的一跃而至,推开门走了过去。
但只见里面黑鸦鸦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北双运足目力视去,稍稍可看清一切。此屋似是多年无人居住,而且失修已久,墙角上结编着不少的蜘蛛网,北双俯身拾起一枝枯木,撩开蜘蛛网,步到墙角下,轻轻放下了冷面黑煞,从怀中取出一副火摺子,又搜索了一些枯木,嗟一两声,燃起一个小火堆。
顿时屋内一片光亮。
忽地叭叭几声,响起振翼之声,北双赶忙凝目看去,原来是几只蝙幅夺门而出。
北双定了一下心神,转首四面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