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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娇地说：“我想听，你说嘛。”
柳韬摇着头说：“不是敷衍你，这种比较确实不好说。”
我穷追不舍地说：“那就谈谈肖虹吧。”
柳韬沉吟良久，说：“怎么说呢？首先，肖虹是个好人，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只是她这个人不会韬光养晦，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都是那么张扬得光芒四射。由于这个原因，使她在单位里时时招人嫉妒，处处遭受刁难，时常弄得自己四面楚歌。而这一点也让我很不舒服。肖虹虽然外表看似随和，但她骨子里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如果一个女人在各方面都太耀眼，就没有了男人的余地。我毕竟是个男人，在她的身边，我找不到自己是一个男人的感觉，失去了男人应有的自信。有好多时候，我需要她能显得脆弱一点，让我有机会去呵护她，去表现一个男人的力量，可是她从来就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说：“你是不是因为在我身上可以显得自己更像个男人才来找我的？”
柳韬吁了一口气说：“这虽然让我很郁闷，但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她越来越变得神经质。她从来不把心用在我身上，她自以为可以改天换地，可以做个正义的卫士。太自不量力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律师嘛，至于这么忧国忧民吗？再说啦，历朝历代忧国忧民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别说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就算是有，又能怎么样？”
我说：“她跟你这么多年，你这么诋毁人家，难道说她没有一点好处？”
“我一直很矛盾，肖虹身上的东西，是我所反感的也是我所需要的。她身上的光芒遮住了我，使我黯然失色，但这份光芒也庇护了我，使我有了安全感。”
我夸张地说：“不会吧？你们男人也需要安全感？”
柳韬认真地说：“是真的，男人也需要安全感的，而肖虹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最能给我安全感的人。”
我假装生气地说：“难道说我不能给你安全感吗？安全感是相互的，男人从女人身上找到安全感，女人从男人身上找到安全感。我在你的身边就觉着特别踏实。”
柳韬转移话题说：“穿好衣服，我们该回去了。”
第三部分：走出被酒精浸泡的初恋红玫瑰与白玫瑰（2）
我好奇地问：“柳韬，我就是不明白，像肖虹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你是利用什么招儿把她追到手的？”
柳韬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怎么听出来有点歧视的成分呢？为什么优秀的女孩子就不能跟我？”
我赔笑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追到肖虹的。”
柳韬得意地说：“这还不好办？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对方的弱点，就没有不成功之说。老虎那么大，它还怕老鼠呢。关键就是老鼠抓住了老虎的弱点。”
我又问：“那么你说说为什么喜欢我？”
柳韬搂紧我说：“这还用问，你温柔如水，又年轻漂亮，好像每个男人都找不出不喜欢你的理由。”
我心里满足了，我渴望被人欣赏，我虽然没有肖虹那么有才干，但我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自信的。我知道了自己在哪一方面对柳韬有杀伤力，以后就越发地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温柔，甚至是逆来顺受，以此来满足他的获取欲望、征服欲望和占有欲望。
在我了解到柳韬的弱点的同时，我也看出了柳韬的矛盾：他想摆脱肖虹的束缚，但又强烈地感受到需要她的保护。
柳韬还是会来这里吃饭，我不清楚他面对两个女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们两个人同时在肖虹面前小心翼翼地演戏，生怕露出一点破绽。我现在真的不再适应有肖虹的日子，因为只要有她在场，我就觉得自己演得好辛苦，因为演一时还算容易，可我们要天天演得严丝合缝、无懈可击，真的好累。
柳韬还是和往常一样在肖虹的房间里留宿。每当二人进了房间，我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气又恨。自己深爱的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别的女人上床，那种感受是别人无法想像的。情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陪我度过漫漫长夜，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的。
其实我心里太多的困惑，是我自己造成的。既然当初选择做柳韬的情人，我也就等于默认了这个游戏规则。这个游戏的潜规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我知道，既然我做出了这种选择，那么我就要有勇气承担所有最坏的后果。
一切痛苦皆源于欲望的膨胀。做情人，是要输得起才能玩的。柳韬要把他所有的精力放在肖虹身上，他对肖虹负有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情人的概念就是在他茶余饭后享受时才能想起的附属品，是用来消遣的，是有血有肉的玩具。
这一切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毕竟是个人呀！可以肯定，没有一种感情是不求回报的。我对他好决不是没有目的的，我对他好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对我同样的好。
我自知理亏，那种怨气却往往无从发泄，只有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柳韬和我两个人的时候，尤其是当他向我提出性要求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发脾气。
每到此时，柳韬都会边脱我的衣服边勉强地解释说：“毕竟她是我女朋友嘛。”
我抽身躲开他说：“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也是爱着你的，可我还要忍受这份沉重的痛苦。我理想中的情人关系应该是那种有感情、有责任、有义务的关系，而不是像你这样，除了性，什么保障都没有。”
柳韬突然停下来，无精打采地说：“你要我怎么办？你不是说对我没有什么要求吗？唉，千百年来男人和女人的诸多观点都存在着极大的分歧。男人们奉行的准则和女人们所奉行的准则其实是无法统一的。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心，男人想得到女人的身，这就构成了这个问题的历史性的、永恒的冲突。”
我生气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女人只能做牺牲品，肖虹永远生活在被欺骗中，而我只能生活在清醒的伤害中。我们必须尽快地结束这种生活，否则我真的会疯掉的。”
柳韬面露难色地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你以为我很轻松吗？我可以靠欺骗换回和肖虹关系的暂时稳定，但不可能靠欺骗来换回幸福。自从有了你，我的心就没有一天是平静的，我必须整日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掌握不好两者的平衡，这让我伤透了脑筋。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还好过，时间久了，简直弄得人心力交瘁。可是我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有个了断。”
我生气地看着他，觉得他这句话才是他的真心话。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时，他的态度总是那么暧昧，他原来一直就没有把我当回事，他对我就如同马路边上的商品大赠送一样，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
我说不清自己的感觉，虽然从开始我就没有希望我和柳韬能有什么结果，可每当看到他和肖虹在一起时又是那么嫉妒。我知道自己已经陷进了一个自己挖掘的大陷阱，想跳都跳不出来。
无可奈何中，我尽最大的努力忍气吞声，因为我很明白柳韬是不会轻易放弃肖虹的，也很明白如果肖虹发现了我和柳韬的奸情会怎样对待我。我好像是跌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踏上了没有尽头的痛苦之路。
第三部分：走出被酒精浸泡的初恋情到深处人孤独（1）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情到深处人孤独。我在极度的压抑中绝望着，甚至感觉到我的一生会在黑暗中度过。我第一次主动约了陆曼儿，我想也许会在她那里寻找到一种解脱。
我和陆曼儿坐在咖啡厅里，愁眉苦脸对着愁眉苦脸。昏暗的灯光笼罩下，呻吟一般的音乐伴着淡淡的咖啡香气。陆曼儿表情严肃地一根接一根抽着烟。这是她少有的安静，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在叽叽喳喳不停地说。
我用咖啡勺轻轻地搅着那深褐色的液体，暗自埋怨找错了人。
陆曼儿吐出一串烟圈，低声说：“婉秋，即使你今天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
我一听，头就大了。难道真像肖虹说的那样，女朋友只会让你分担痛苦而不会和你分享欢乐？我知道，陆曼儿是孤独的。她注定是孤独的，她只有向我倾诉。那倒不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而是因为我太随和了，是一个不错的倾听者，绝对不像肖虹那样对她有抵触情绪或蔑视态度，并且时时想改造别人。
我小心地问：“你有什么事？”
“婉秋，我准备孤注一掷去完成一件事。” 陆曼儿笑了一下说。“陌陌的那次生日宴会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也许那一天对你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那一天上帝却向我敞开了幸福之门。当天晚上陌陌的老公邀请我跳舞时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第二天他就约了我。我们在郊区的一个酒店里吃的饭。他告诉我他从第一眼看到我就被我深深吸引，以至于让他彻夜难眠。他说他是在见到我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并说所有的女人在我面前都会失去光彩。
“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对我很好，非常疼爱我。自从有了他，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他的体贴，他的呵护，让你下辈子还想做他的女人。包括他给我说话，都是嗲声嗲气的，在声音与语气中都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与爱。婉秋，我想你已经猜出来我想做什么啦。我想嫁给他。”
我心里一惊，“你不是说过不会嫁给那么老的人吗？你说你不想年纪轻轻地就守寡。”
陆曼儿自信地莞尔一笑说：“我现在总算想明白了，只要他死后能给我留下足够我很好生活到我死时候的财产，年龄是无所谓的。再说啦，到时候我也可以改嫁嘛。”
“你疯啦，陌陌不会同意离婚的！”我说。
陆曼儿诡谲地一笑，一副胜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