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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回来?没有通知凌父或芷娴去医院看住他,凌爵非后悔得不得了。
没想到心底对这两人长久以来的困惑与怀疑,会经由一张纸来证明……该死的穆千驹!一定是他威胁了阿丞!否则他绝不可能抛下一切跟人跑了的!
和凌煜丞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凌爵非十分了解他。虽然凌煜丞的外表看似放荡不羁,一副毫不介意别人想法的模样,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地很在乎家人的目光,只是骨子里的叛逆因子令他不想乖乖做个好孩子罢了。而穆千驹不同,表面上看起来像个牲畜无害的邻家大哥,私底下却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阿丞跟他这么一走,日后会不会后悔呢?要是没受到很好的照顾,或是中途就被人抛弃的话,那该怎么办……凌爵非越想越心慌,恨不得早一日把这两人逮回来。
「真的是自己跑了……」凌父瞪着萤幕上的影像,气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苦心栽培的爱将为什么会拐跑自己的儿子,更不用说,他甚至曾意图撮合穆千驹和女儿的婚事。
自主性的失踪,当事者又已成年许久,根本没有理由去控告对方诱拐,加上家丑不可外扬,凌父气愤一阵子后,又回到公司上班,似乎已经彻底放弃这个从小到大令他头疼不已的独子。
凌爵非随着凌父离去前,对伤心不已的堂妹扔下一句话道:「芷娴,你别伤心,我发誓我一定会尽快将阿丞找回来!」
即使最值得依赖堂兄如此保证,凌芷娴仍然伤心欲绝。当天哭到睡着后,又哭着醒了过来。在梦中一直痛苦地不断呻吟着:「哥哥不要我了……」
在这起无预兆的私奔事件中,受最大伤害的人应该是凌芷娴了。
凌煜丞从小就爱取笑她有恋父情结,但老实说,比起可靠温柔的父亲,凌芷娴内心更喜欢的人应该是哥哥才对。加上,自从上次意外得知穆千驹便是自己最爱的那幅画的作者以来,凌芷娴便对他产生极大的好感,脑海也时常浮现他的笑容及身影。
所以,与其说她是因为哥哥突然失踪一事而感到痛苦,倒不如说是她无法接受同时被两个最喜欢的男人抛弃的事实,这等于是双重背叛。
过了一段痛苦至极的时光后,察觉不管再怎么伤心,自己最心爱的两名男人也不会回来后,少女慢慢收起眼泪,不再哭泣。
而她振作起来的方法,便是重拾画笔。
但,她这次不是画风景、或静物,而是人,两名男人。
她有时画哥哥,有时画穆千驹,日积月累地画了几百张画纸后,这两个人的脸庞渐渐融合成了同一个人。少女的精神开始有点恍惚,即使是自己亲手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她也认不出自己在画的人究竟是谁。
初时端详,画中人的鼻子像哥哥,眼睛像穆大哥,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应该是鼻子像穆大哥,眼睛像哥哥才对……可是,当整张画像完成后,看上去又变成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拼命画一个自己也感觉陌生的人,岂不是太奇怪了?少女虽然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手却停不下来,因为她怕自己一停下画笔,就再也记不起哥哥和穆大哥的模样了。
一开始很赞成她画图的陈妈,最近也变得怪怪的,好像很讨厌看到自己画的东西,眉头一直皱着,而且,每次只要她画画一超过时间,陈妈就会很生气地赶她上床睡觉,仿佛巴不得她不要再画了似的。
这令凌芷娴有点伤心,以前陈妈都会称赞自己画得很好看呀,最近怎么态度不太一样?莫非自己画得越来越糟糕了?
工作十分忙碌的堂兄凌爵非偶尔会来探望她,有一次看了她的画,没有评论好不好看,仅生气地说了一句:「你哥哥不是长这样的!」随即紧紧闭上嘴巴,一副不该说出口的懊悔模样。
「那哥哥是长什么样子?」凌芷娴睁大漂亮的眼眸,纳闷地偏着脑袋追问。可惜堂兄却学陈妈一样,紧紧皱着眉头不再回答自己。
哥哥不是长这样,那是长什么模样……?堂兄离开后,凌芷娴独自一人盯着刚刚完成的画像发呆,记忆有些模糊了。
自己到底在画谁呢……凌芷娴不禁犯愁,想了半天,突然觉得像或不像应该不太重要。她只是想画,最好能永远画下去,这样就很开心了。
过了几个月后,这天,当凌芷娴画图画到一半时,陈妈进门告知晚餐时间到了,然后也不顾她想继续画画的意愿,硬是将她的轮椅推出房门。
来到饭厅,凌芷娴这才发现很少这么早回家的凌父也在场,正在饭桌旁等她一同用餐。
「多吃点,你太瘦了。」凌父看了看小女儿,疼惜地柔声劝道,接着挟了些菜到她的碗内。
「嗯……」以往,当工作忙碌的爸爸不在家时,总是哥哥陪着自己,像这样挟菜给自己吃呢……凌芷娴怔愣地回想起往事,筷子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察觉她的异样,凌父疑惑道。
「我想起哥哥了……」凌芷娴低下小脑袋瓜,忐忑不安地老实道。
「他……」凌父眉头一皱,脸庞浮现怒气,差点想破口大骂些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拼命忍耐下来,不愿在纤弱的小女儿面前发火。
「对不起。」明白凌父的心情,凌芷娴缩了缩肩膀,充满歉意地小声道。
「没关系,快吃饭吧。」凌父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两人沉默不语地吃完晚餐后,凌父亲自推着她的轮椅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和她闲聊。
「听陈妈说,你最近常窝在房间里面画画?」
「嗯!」听凌父提起这件事,凌芷娴猛点头,脸庞扬起一抹可爱笑容,开心地询问道:「爸,你要看吗?我今天才刚画好一张喔!」
「好啊!」凌父笑着点点头,示意一旁倒茶的陈妈帮忙拿过来,接着又询问道:「对了,你都在画什么呢?」
「是……不说,你猜猜!」凌芷娴抓着父亲的臂膀撒娇道。表面上仍笑着,但她的内心其实很恐慌,害怕连父亲也看不出自己在画谁。
「哦?好,我来鉴定一下……」凌父一脸无所谓,将陈妈递过来的画纸拿到眼前端详。
见父亲盯着画中人久久不发一语,凌芷娴终于按捺不住,颤着嗓音发问:「爸,你看得出来我在画谁吗?」
闻言,凌父这才回过神来,赞赏地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啊,我知道你在画你哥哥。」
「真的?」凌芷娴睁大美眸,讶异的神情无比娇憨可人。
「当然,你老爸很有鉴赏能力。」
「那爸是怎么看出来的?」凌芷娴迫不及待地追问。
「很简单啊,你哥笑起来,嘴角就是这个弧度,太好认了。」凌父指了指画中人的嘴巴,心底暗道:撇开其他不像的五官,这地方是跟那个叛逆儿子一模一样没错。
「没错、没错!爸说中了!好厉害喔!爸爸太强了!」凌芷娴白皙的绝美脸蛋顿时开心地涨红,不住娇声拍凌父马屁。
真的假的啊?一旁的陈妈瞪大双眼。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画中人到底有哪点像少爷呢?
「呵呵。」凌父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瓜。
兴奋了一阵子后,凌芷娴突然又垮下脸来,语气可怜兮兮地道:「可是……堂哥曾说我画的人不像哥哥……」
「哼!别理他,那个臭小子才不懂什么是艺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就行了。」
她画的人,不就一半像煜丞,一半像穆千驹吗?凌父撇了撇嘴,真不明白爵非和陈妈在紧张兮兮些什么。
的确,从芷娴这样有着严重恋兄情结、又跟煜丞十分亲近要好的情形来看,她不太可能会忘记煜丞的真正模样才对。不过,芷娴从小就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头,不善于用口头表达,在他这个做父亲的看来,她可能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加上对穆千驹也有一丝丝好感,所以便下意识地将那两人的脸部特征融合在一起,然后画出这个陌生男子来。
其实,他还挺欣赏这个小女儿的美术天分呢,只不过她的画风太过灰暗了,这点才是他最担心的。
少女的脸庞露出一抹暌违数月之久的灿烂笑容。
「嗯,我听爸爸的!」
「好,芷娴最乖了。」凌父欣慰地点点头。
凌芷娴扑入慈祥的父亲怀中,向他拼命撒娇。
「我就晓得爸爸认得出来!这世上果然还是爸爸最厉害了!」这样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你喜欢画画是好事,不过,偶尔也要跟着陈妈出去逛逛才行,不要老是待在家里头,会把身体闷坏的。」
「嗯。」
「不准阳奉阴违。」
「嗯。」
「真的会听话?」
「哼!不信就算了!」凌芷娴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悦地撇过脸去,顺着她的动作,一只有些重量的银戒霎时滑出衣襟。
「咦?你怎么把戒指当项链?这谁给你的?」凌父这时才注意到挂在她脖子上的精巧东西,可仔细一看之下,他突然脸色大变。
「戒指?爸你说这个吗?」凌芷娴捏起脖子上的细链,朝他晃了晃。
「对!那、那个戒指是谁给你的……?」一向冷静自持的凌父震惊地瞪大双眼,颤着嗓音询问。
不可能的!一定是碰巧!不可能是一样的东西!
「是哥给我的……」凌芷娴低下头,珍惜地注视着手中的银戒,低声道:「不过,他说这是穆大哥的东西。」
闻言,凌父不禁失声道:「这是穆千驹的?」
「嗯,听哥说,这是他母亲的遗物。」至于哥哥为什么将这样东西交给自己,凌芷娴也不是很明白。
「母亲的遗物?」凌父像个鹦鹉般重复她的话,浑身狂冒出来的冷汗一下子将他的衣服湿透了。
「嗯,我记得哥是这么说的没错。爸,你怎么了?」
「芷娴,把那个戒指拿下来给我看看!」凌父焦急地催促道。
「好。」少女听话地将戒指取了下来,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