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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 2007年合订本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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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我的不平,和对于中国社会的反抗,揭露统治阶级的黑暗。一直到现在,使我有这枚笔为中国人民服务,陈启明先生给我的鼓励是有作用的。

  陈启明因他的思想“过激”,而被解聘,我们感到很大的难受,我随着几个年长的同学又跑到一个男子中学去读书。这时这几个同学因为年龄和知识都比我较大较高,大家都感觉到在这个学校里也学不到什么,她们便离开了学校,准备自修。我呢,总觉得要向一个更遥远更光明的地方去追求。恰巧王剑虹从上海回来了。她向我宣传陈独秀、李达他们在上海要办一个平民女子学校,她邀我一起去。我又得着我母亲的赞助,抱着满怀的幻想到上海去了。自然,我并没有一下便找着光明大道,我打过几个圈子,碰了许多壁才走上正确的路的。但从这时我却飞到了一个较广阔,较自由的天地。我是放任过我自己,勇敢翱翔过,飞向天,被撞下地来,又展翅飞去,风浪又把我卷回来。我尽力回旋,寻找真理,慢慢才肯定方向,落到实际。我虽没有参加“五四”,没赶得上,但“五四”运动却影响了我。我在“五四”浪潮极后边,它震动了我,把我带向前边。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7期P06

我和村上君
林少华

  由于我翻译村上春树的作品,一二十年来译了三十多本,就有不少人猜想我和村上关系很“铁”,问我和村上见了几次,见时村上请我吃了多少道“料理”喝了多少瓶威士忌以及有多少艺伎作陪。我说只见了一次,见时既无“料理”又无威士忌,艺伎更是影都没见着。对方于是显得大为失望,甚至说村上“真不够哥儿们”。说实话,我也失望。我多么希望村上君请我去东京最有情调的“料亭”(高级日本料理店)吃着最考究的“怀石料理”(日本关西名菜),喝着最高档的日本清酒啊!甚至希望他陪我去箱根泡两天温泉临走再送一个250克重的日元“红包”。然而没有,真的没有,不是我得了好处就忘,或担心“愤青”朋友骂我汉奸而隐瞒不报。

  也不能说中国人期望值过高。若我是村上君,村上君是林少华,且大老远跑来,敝人笃定请他去青岛最好的饭店吃满汉全席。第二天即使上午课不上下午政治学习不参加也要陪他去崂山一游。也不光我,大凡中国人都会这样。

 可是村上君没这样。见面地点是在他的事务所,隔着一张餐桌大小的圆桌相对而坐,两个算不上绝代佳人的女秘书中的一个端来清茶,我一杯他一杯,边喝边谈。他谈他写作的目的是为了“让灵魂获得自由”,谈他写作的技术是能打开想像力世界那扇门进去又能出来,谈他对“孤独”独特的诠释及其排遣方法,谈他对中国和中国人怀有好感的根据,谈他不喜欢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缘由……他侃侃而谈,眼睛看着桌面,看着思维移行的轨道,看着“门”后面的世界。我则看着他,看着他随意拨去一侧的“男孩”发式,看着他执著的纯粹的表情,看着他身上的POLO花格衬衫,看着他肌肉隆起的手臂。仿佛看到了他一部部小说中作为男主人公的“我”,看到了《挪威的森林》里的渡边———他没有让我失望。从村上小说中走出来的村上只能是这样的村上,也只有这样的村上才能写出村上小说。此外我能要求他什么呢?

  后来我看了、也译了他一些随笔,得知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很少请吃,也很少吃请。或许在他看来,吃就是吃,没有更多的附加含义。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7期P15

蔚蓝的王国
'俄'屠格涅夫

  呵,蔚蓝的王国!蓝色,光明,青春和幸福的王国啊!我在梦中看见了你……

  我们几个人乘着一叶装饰华丽的小舟。一张白帆像鹅的胸脯,飘扬在随风招展的桅头旗下边。

  我不知道我的同伴是些什么人,但我浑身都感觉得到,他们全都像我一样,是这样年轻、快活和幸福!

  不错,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我眺望四周,一片茫无边际的蔚蓝的海,无数波浪闪耀着金鳞;头上,也是这样茫无边际,这样蔚蓝的海——在那儿,温柔的太阳在运行着,宛然在微笑。

  我们中间不时发出爽朗、快乐的笑声,宛若群神的欢笑!

  忽然,不知从哪个人嘴里,吐出了一些话语,一些充满灵感力量,极其美妙的诗句……仿佛天空也在对它们呼应——而且,周围的海,也若有同感地在颤鸣……随后又开始了幸福的寂静。

_  我们快速的小舟,随着温柔的波浪,轻轻地起伏。没有风推动它,是我们欢腾跃动的心引导它前进。我们想要到什么地方,它便像一个活的东西那样,驯服地急速奔向什么地方。

  我们来到群岛,一群半透明的仙岛,各种宝石、水晶和碧玉放射着光彩。从突起的岸边,飘来令人心醉的芬芳;一些岛屿上,白蔷薇和铃兰的落英,雨也似的飘洒在我们身上。从另一些岛屿上,突然飞起了许多彩虹色的长翼鸟。6

  鸟儿在我们头上盘旋,铃兰和蔷薇消失在流过我们小舟两侧的珍珠般的浪花里。

  跟着花儿,跟着鸟儿飞来的还有美妙悦耳的声音……这里边好像有女人的声音……于是周围的一切——天空,海洋,高扬的帆,船尾水流的潺潺声——一切都像在诉说着爱情,诉说着幸福的爱情!

  但是她,我们每个人都钟爱的那个人,在那儿……在近旁,却看不见。再过一瞬间——瞧吧,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辉,她的脸庞将露出微笑……她的手将拉起你的手——并且把你引到千古不灭的乐土中去!

  呵,蔚蓝的王国!我在梦中看见了你……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7期P05

王光美:与君同舟,风雨无悔
黄峥 执笔

  梨子

  那一天,二级通知我说,少奇同志要找我去谈话。我很纳闷,我刚到延安来,怎么找我谈话呢?我就说那枣园我不认得,我不知该怎么去。他们就给了我一匹老马,说这老马识途,认得枣园,认得少奇同志家在哪,你就跟着这匹马走吧读!

  就这样我到了少奇那儿。。。。。。说着说着,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少奇留我吃饭。我说:“我已经吃过了,你慢慢吃。我在这里等,可以看看你吃的什么。”我看见他的饭菜很简单,好像只有两碟菜,一碗米饭,米饭上而放了一颗大蒜。我觉得奇怪,心想怎么把大蒜和米饭配着吃呢?少奇刚吃了几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几个梨子,又拿了把小刀给我,意思是他吃饭让我自己削梨吃。那个梨子很难看,黑不溜秋的,留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当时,我看了有点动感情,怎么中央领导同志吃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呢?

  手表

  l948年的“三八”节前后有一次王炳南同志组织外事组舞会,少奇和朱老总都来了。他说了一句:“有空上我那儿玩。”有了少奇这句话,我决定星期天去一次者。

  那天,我一进去,少奇正在写东西。看见我来,他马上站起来,说:“你真来了!”这次谈话时间比较长,他表示了愿意跟我好的意思。他还说,他年纪比较大,工作很忙,又有孩子,要我好好考虑。我当时觉得这个人真有特点,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愿意说自己怎么怎么好,以便取得对方好感,他却光说自己的缺点。我说:“年纪什么的我倒没往那考虑,只是在政治水平上我们差得太远,我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应该注意什么?而且我也不了解你过去的个人情况。”少奇回答我说:“应该注意什么的问题,你去找一趟安子文同志;如果想了解我过去的历史,你去问李克农同志。”我对这事很慎重,最后我特别问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婚姻关系?”少奇就说:“如果你想知道这方而的情况,你去问一下邓大姐,她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

  说着说着,我觉得时间不早了,就问:“几点了?我该回去了。”少奇手上没有戴表。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块表看了看说:“表不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原来他的这块表早就坏了。看到这个情况,我心里又被触动了一下。我想:怎么会是这样?中央领导同志工作没日没夜,怎么连块好好的表都没有?怎么这些事没有人帮他处理?可能是心里自然冒出来的一种义不容辞的感觉,就说:“你交给我吧!我帮你去修 !”

  我觉得我和少奇同志的婚姻确实是很慎重的。 我对他很尊敬,同时对他的生活没人照顾很同情。我们是从好感到恋爱。

  蒸(又鸟)蛋

  有时他也想照顾我。一天,他看见我因为怀孕,吃不下饭,忽然说:“今天我给你做个湖南菜。”我说:“你还会做菜?”他说:“年轻时什么都干过。”那天他给我做了个蒸(又鸟)蛋,里而搁了醋。 他说这就是湖南人的做法,蒸(又鸟)蛋炒(又鸟)蛋都放醋。 在我的记忆巾,这是唯一一次他在生活上照顾我家。

  其实他不是不想照顾我,实在是顾不上。他把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了。

  枕头

  1963年;我陪少奇同志去柬埔寨访问,西哈努克亲王送了我们一些床垫、枕头。回国后,送了毛主席一套,我们家留了一套。回国不久我下乡搞“四清”,少奇在家睡地铺,正好用上了这个枕头。“文革”开始后,我和少奇被分开关押,孩子们也都天各一方,家里的生活用品全部丢失,基本荡然无存园。

  1980年,中央决定为少奇平反,在举行 追悼会前夕,5月13日上午,我和孩子到河南开封去接少奇的骨灰。在他逝世的地方。一进那小屋,我一眼就见到了少奇用的枕头,不禁百感交集,它伴着少奇度过了最后的岁月。

  第二天,在郑州人民会堂隆重举行少奇同志骨灰迎送仪式。河南省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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