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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纳见他不语,以为他也不明白,继续说道:“后来,听说你带了兵来攻打大烈,我们就赶来找你了。”
难怪这几日烈元典一直没有露面,烈炎暗骂自己糊涂,道:“那为何临州传出消息说你被我父王砍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
烈炎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动,料想定是那扎赫里知道烈元典会来良州怕自己手下留情,给自己的假消息,可恨自己竟然会全然相信了。
“其实,你疑心你父王也是合情合理的,你们的事。我都……我都……”苏伊纳看着烈炎,脸上一红,没继续说下去,只道:“他那么伤过你,你对他自然是有极大的猜疑之心的”
“你……?你知道了?是他告诉你的?”
“恩。”苏伊纳微微的一点头,知道他二人之事,内心其实伤心之极,但两人都算是自己的恩人,只得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
“对不起,苏伊。”烈炎见他笑容僵硬,心里也是歉疚,但是,也只能这么温柔的道一声抱歉。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时,一个小兵猛的带来了惊人的消息:“禀殿下,侯爷,大烈摄政王不行了。”
烈炎以惊人的速度掠出花园,直奔烈元典所在的五中。
“父王?!”震惊的看着躺在床上,枕边咳出了血,面色苍白的烈元典,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咳咳咳……”烈元典挣扎着微笑道:“炎儿,你总算能再叫我父王了。只是,我怕是……”
“不,你不会,你不会死的!”顾不得旁人,一把抱住了床上的人,眼中忍着巨大的悲痛,不断的重复道:“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说着,把头深深的埋在烈元典的颈中,只有在他的面前,烈炎才会露出这种十五六岁的少年应有的依恋之色。
“炎儿,苏伊纳,我已经还你了,现在你……能够原谅我了么?”烈元典说道,目中满是期待之色。
“不,我不会原谅你。”猛的盯住烈元典,烈炎死死的抓住他的双肩,“我不会就这么原谅你,你必须活着来求得我的原谅,否则,就算你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烈元典无奈的一笑,正想说话,一开口就吐出一大口血,牢牢的抓住烈炎的衣襟,全身猛的一抖,瞪大了眼,倒入了烈炎的怀中,再也没有了声息。
“不!”怀中的身体渐渐僵冷,烈炎猛的发出一声惨叫,呆子似的一动不动的僵在床边。
我说过我会回来报复的,我说过我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还给你的,我说过我不会轻易的原谅你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机会都不给我,连让我报复的机会都不给我。
好狡猾的人,好狠毒的人,好怯弱的人……你难道就只敢用死亡来逃避自己的罪行吗?用死亡来逃避我的报复吗?懦夫!!!既然活着的时候可以带给别人不尽的伤害,为什么不敢活着面对这一切,懦夫!!!彻头彻尾的鼠辈!
什么原谅你,什么快不行了?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忘记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不是说恨我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射中?不是也说过爱我吗?为什么又要我来承受这一切?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原谅你!
就算是地狱,我也一定会拖着你一起下,就算是死,你也不能逃开我的报复。
你等着!
轻轻放下怀中的人,烈炎俯下身,吻住了那已经冰冷的唇,一点一点的,狠狠的,牢牢的吻!!!
趁着所有人都被他这个动作弄得瞠目结舌之即,烈炎突然自怀中取出一柄小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眼前一黑,声音与光亮全都自烈炎眼前消失。
“炎哥哥!!!”苏伊纳眼看不对,大惊失色道。
第十五章
“该让他睡一觉了。”拍拍自己的手掌,那个一向深得烈元典器重的向大侠站在烈炎身后,一把捞起了烈炎,施施然的说道:“我打晕了他,应该会睡上很长一段时间,只希望他醒来以后不会太生气。来人,送世子进去休息。”
“是。”
“烈忠!”苏伊纳见烈炎无事,才放下心来,转头对烈忠道:“对外封锁一切消息,绝对不能让你们摄政王已死的消息传进华京,以防有变。”
“是!”烈忠有力的回答,同时略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深知烈元典十分礼遇这位图兰国的小王子,只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秀气纤细的少年竟然如此的处变不惊,还这么想得周到,待烈忠走后,那向大侠说道:“小王子,你就去躲起来,恐有变故。”
入夜之后,寒气袭人,黑云笼罩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冷冷的风吹着良州县衙前的两只白晃晃的灯笼不停的摇晃,因为大战,良州城内的百姓早早的就熄了等,睡了觉,整座城里没有半点声响,越发显得阴森。
“梆,梆,梆!梆,梆,梆!”街道上,一个更夫手上拿着更鼓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一边打更,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喊:“天干雾燥,小心火烛……天干雾燥,小心火烛……”
突然间,几条身型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从黑暗中急掠到更夫的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个更夫。
“呃!”那更夫显然是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回味了酒香,自言自语的说道:“要变天了,典王爷死了不敢发丧,要变天喽。”又打了几下更,“要变就变呗,活了一辈子,什么大变没有见过,他变他的天,我还不就是打我的更。呃!”说着,慢慢的从县衙门口走入黑暗之中。
那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压低嗓门道:“大烈摄政王看来真的死了。”
另一个也压低了嗓门道:“我们还是进去看看,要真这样,趁他们现在无人之际还能把那小王子给……”说着比了个砍头的姿势,这次说话的人用的却是图兰语。
另外几人一点头,立刻闪身入良州县衙内。
县衙大堂,这原本是县老爷升堂审案子的地方,如今却已经全用白布幔帐给装裹得如森罗殿一般。
大堂中央停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木,按着大烈习俗,棺木并未合拢,棺木前自然设有灵堂,一对白花花的蜡烛在风中映出突明突暗的几个字:大烈摄政王烈元典之灵位。
看着这样的布置,那个用图兰语的黑衣人不尽打了一个冷颤,“看来,这个烈元典这次真的死了。”
“走,还是去看看棺材里有没有人。”
“是,还是去看看的好。”
两人走到棺前,举起蜡烛向棺内看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长相极美的男人躺在棺内。
“怎样?这么漂亮,是不是那个摄政王?”
“我记得他的模样,就是他。”
“可惜,这么好看的人,死了真可惜。”
“好了,你们不是好要杀你们王子么?”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一阵冷风吹来,另外的几个黑衣人闪入大堂内。
“找到王子了。”身形刚一落定,其中一个便向那二人说道。
“在哪里?”那说图兰语之人显然是十分“关心”苏伊纳的死活。
“在后面花园,我们已经将他打晕扔进花园的水池,明天要是有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他半夜失足落水,决计想不到是我们动的手。”
“做的好,走!”
黑云退尽之时,天色渐渐转明。驻扎在良州城外的图兰军中,一座大帐里。
“故扎,烈元典的确已经死了,我们族人们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黑衣人取下了面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羌狄族人特有的粗犷的脸。
“好,好,好。”扎赫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仰天长笑道:“烈元典啊烈元典,你也有今天,哈哈~~~~”
“那苏伊纳小王子呢?”站在扎赫里身边的一个精干矮小的汉子眨着黄豆大的眼睛道。
“已经死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忙道。
“那么,苏沙坦王子你可以放心了。”那汉字紧紧盯着这个图兰的黑衣人,高深莫测的微笑道。
“是啊,”从黑帐里走出一人,面上难掩得意的颜色道:“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哥哥。”突然,帐外传出一声清喝。几个身着黑衣之人步入帐内。“摄政王果然没有猜错,你们真的勾结在一起。”
“殿下?!”扎赫里一见来人,立刻面如死灰。刚刚那说话之人恰好是那“死”而复活的苏伊纳王子。“来人,把扎赫里抓起来”
扎赫里脑中急转,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猛的跪地哀求道:“王子,这一切都是大王子的主意。”现在苏伊纳回到军中,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调遣军队,而自己身陷图兰军中,当然不敢再如当日一般对苏伊纳无礼了。
“好,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随我到父王面前揭发我哥哥的罪行,我可以保你无事。”
“是,是,是。”扎赫里此时只敢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连连点头。比起那个王子,当然还是自家的脑袋更重要。“殿下,不知你是怎么……”知道脑袋保住了,扎赫里忍不住的问道:“怎么知道是臣和大王子……”
苏伊纳见他不解,对着那精干汉字得意的一笑。
“属下杳尔朗族人杳巴见过殿下,杳尔朗族长让属下代为向殿下与大烈摄政王道谢,多谢王爷教化之德与殿下的不杀之恩。杳尔朗族人永远追随殿下。”
“大烈摄政王?”扎赫里脸色猛的一变,“杳巴,难道你代表杳尔朗族来助我竟然是烈元典的主意?你们何时与他勾结的?”
“你扣押大世子的时候,摄政王便已得知一切,更向我族长定下协议。”
“你们……”此时,扎赫里已是心服口服,“那么当初大王子派李宏借他之名刺杀小殿下,他也知道真相?”
苏伊纳含笑道:“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春日里的午后,暖阳已然是高照,花园里,绿树换上了新枝。和风细细,绿柳垂阴,令人心仪。
“你们骗我?”可是,丛者花园旁的一座小厅里传出的一声不和谐的暴喝,猛的惊飞了枝头的小鸟,屋檐间的燕子,打破了这春日的宁静。
“呵呵,大世子,这也是王爷的主意。”这位坐在窗户边,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