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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它总算有了点良心,吃完了火腿慢慢遛到我的腿边一下又一下地蹭著。
“呵呵……”我很好心情地蹲下来揉它的毛,大概是吃饱了,它哼哼两声,也任我上下其手。
柔顺又服帖,那种感觉可以一直痒到心里。
奇怪……好熟悉的感觉……
有什麽隐约的印象从脑海中涌起,让我连抚摩它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它的脸埋进我的掌心里嗅了嗅,红红的舌头舔了上来。
有种粗糙的温暖,我确定我曾经感受过。可是……那到底是什麽呢?南凌有洁癖,我们应该是没有养过狗的……
“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喃喃自语著,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他的尾巴拽在了手里。
它很是不满地哼哼著抗议,我却越发地怔住了。
浑身纯白的毛,汪汪冲我叫著表情,还有因为握住而只露出小半截的短短尾巴……
这样的狗……这样的狗我在哪里有见过?
“如果易先生喜欢,我不介意把小白送给你。”很低的一声男音,不大,却让我触电般的浑身一震。
小白?这个名字,我在哪里听过?
虽然蜡笔小新有条同样名字,智力明显发育不全的狗,但我所困饶的应该与此无关。
“小白他很乖……”
“小白每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睡觉,我也有给他洗澡刷牙,又不会不干净……”
“卓越,你不要对小白这麽凶嘛……小白过来,咬他!”
这些句子……我在什麽时候听过?
手间松开,被我拽住尾巴的小狗很快地跑开了。
我缓缓地把头转了过去。
五官深邃的一张男人的脸,眉目之间尽是冷俊,对上我的目光之後,朝我扬了扬手中的半杯血腥玛丽。
“怎麽样,易先生有空可以聊一聊吗?”
3RD
一般来说,若是女人被英俊到那种级别的男人死死盯著,再加上如此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却霸道到极点的邀请,轻则双眼泛桃花,严重地说不定就当场倒地;只可惜某些事物上男性的认知很不巧的和女性成反比,所以眼前男人这种气势只会让我觉得很讨厌,外加一点没来由的压迫感──当然,只有一点点而已。
“您是……”嘴里装模做样地用尊称,眼睛已经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了。
“尉典。”他的嘴角挑了挑,是个略有些嘲讽的微笑。
我不禁暗中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怪嚣张成这个样子,打理尉氏这样连打一个喷嚏都会让整个股票市场抽搐上一阵的大财团,他不仅没有传统成功人士标志性的秃顶眼镜啤酒肚,还把年轻英俊多金各色顶级形容词统统占尽。
天才每个领域都有,上帝果然很偏心。虽然说他仁慈地爱著每一个人,可例如南凌和尉典这样的极品,一定站得离他最近。
“你认识我?”虽然这句话问得有点不甘不愿,但是被这麽一号人物点名邀请,诧异总还是有的。
“当然……”他不紧不慢地把酒倒进喉间:“我对易先生,也算熟悉……”
啊?
我很是怀疑地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尉典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就是杂志和报纸上的概念,一个“熟”字从何说起?
看他看了半天没看出端倪,他竟是也不说话,同样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我忽然觉得格外地不舒服,如果要找出一个相近一点的感觉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被蛇的目光盯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的青蛙。
如刀一样的眼光,有种洞察的意味,片刻之间我象是五脏六腹也要被剖开了一般。
“尉先生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咳了一声,勉强从那种压迫感中挣脱出来,只想快快结束这种不甚畅快的场景。
他的眼光抬了起来对上了我的脸,我的心“咯!”一下。
“我对智能生物机械工程方面的课题很有兴趣,有些地方想请易先生帮忙……”
“智能生物机械工程?”我干笑一声。这人没问题吧,既然对这个课题感兴趣,怎麽会不知道这方面的权威是南凌?
“对不起,我想尉先生先生你找错人了,我只是负责这方面後期的数据程式分析而已,最核心控制的部分你如果有兴趣应该找南凌!”想了想,我不得不继续补充一句:“不过很遗憾,我想这一年内,他应该不会接新的项目!”
“不……”他摇了摇手中残留的最後小半杯酒,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我要找的就是易先生你!”
“恩?”
“我知道易先生有第一流的数据分析能力,任何智能机械成品都能在你手下得出最完满的检验成果。”
“你过奖了!”他的恭维我并不打算受用,何况这种言辞被他用那种语气说出来,成分总是让人觉得很可疑。
“所以,我只是想请易先生帮忙……”
“对不起,我想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我也会放假,恐怕不会有时间来帮您。”
朝他点了点头,不想继续在这种隐隐有些怪异的气氛中耗下去。眼看南凌也快要从那堆烦人地嘈杂中脱身,我决定很不绅士地告别。
“可是……”他一直闲散而立的长腿忽然掠前一步,站在了我的身後,那一瞬间,铺天盖地地阴影朝我笼罩了过来,让我几近窒息。
“如果我想易先生帮忙检测的实验成品……是个人造人呢?”
紧贴在耳边的句子,因为低沈而降至冰点的温度,一个字一个字都分外清晰。
我的灵魂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刚才说什麽?人造人?
为什麽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会有很强烈的眩晕感?
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尉先生……”我吐了口气,让自己从不知名的异样中镇定下来:“如果你那里真的有这样的成品,我想我会考虑。不过据我所知,就算是在我们的实验基地,这样的项目也只是尚在实验阶段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别人更是休想,你要发疯也请看清楚了对象再说。
他很轻很轻地嗤笑了一声,鼻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气让我头皮发麻。
“我知道易先生你会有兴趣的,不过……”他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看,如果不是错觉他应该是在盯著南凌的背影:“这次的合作,我希望易先生能够替我保密……即使是对叶先生。”
我勉强挤了个笑,扭头就走。
给他三分颜色,他还开染坊了?看这个样子,臆想症还真不轻。
南凌总算也从那一大堆围著他明显动机不良地花花草草中间脱身出来。
“回去好不好,我很饿……”伸手偷偷钩住他的腰,看著他线条优美的脖颈上浸著细细的汗极是诱人,一肚子的饥渴顿时指向不明。
“刚才没吃点东西吗?”他回应似地握住我的手,朝著门厅准备开溜。
“哪里有时间?遇上了个难缠的家夥……”
“哦?”他似笑非笑地声音:“居然能有女孩把你拖这麽久?”
“当然不是!”我叹息一声:“是尉氏财团当家的那位……”
这个句子让南凌毫无前兆地趔趄了一下。
“他……他来做什麽?”握在一起的手忽然紧得发疼,我从来不知道南凌居然有这麽大的力气。
“南凌你怎麽了?”我有点好笑地看著他的过激的反映──那男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也不至於听到他的名字就象听到传说中的哥斯拉。
“没有……我只是在想,他怎麽会对这种酒会感兴趣……”
“大概有钱人都比较无聊。”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什麽?”
“恩?”我有些夸张的发出个疑问词──以南凌的个性来说,对这个男人的关注度未免也太过头了点。
我会吃醋!
“我随便问问。”他从我的注视中把眼皮垂下,笑得很是勉强。
妈的,居然连南凌也这麽在意他,那个男人果然讨厌!
把怀里的身体占有性地搂紧,有些忿忿地扭了一下头。
果然,那双眼睛肆无忌惮地正注视著这个方向,看我回头,微微一笑,眼光缓缓向南凌掠去。
黑羊是撒旦指定的祀品,在任何地方都能够轻易地被暗黑的目光找到,并烙上印记。
南凌的眼睛一直垂著,被我拥在怀里的脊背却无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说他有点冷,我却知道酒会里的空调温度并不低。
4th
尉典的包裹在酒会後第三天寄到了家里,随手提了提,分量很轻。
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真的有资料可以给我。
关於他所谓的人造人吗?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南凌也在场,这种鄙视应该可以更专业一些,只可惜他在休假之前还有一大堆东西需要交代,不得不在这几天回去应付那些七七八八的琐事。
找了把剪刀,沿著包裹的封口把那些塑胶纸一点点撕开──我到要看看,尉典那种满满地自信之下到底能拿出些什麽。
恩?包裹里的东西让我有点愣。
不是意料之中的纸张材料或者磁盘,而且和高科技三个字完全粘不上边。
那封在塑料带里揉成一团的是……布料?看样子应该是床单……
还有压在最底下的一件T恤……光看颜色有点旧,而且明显不怎麽高级。
要分析这些,因该送棉纺厂吧……尉典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皱著眉头把那一大堆东西随手抖开。
很轻的“刷”的一声,有什麽东西跟著那些布料一起铺展开来。
很久没洗的感觉,有股旧旧的味道,从头反复到尾的图案是笑得巨傻的一只龙猫。
纯棉的质地,握在手里很是柔软。
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手心的地方汗汗的。
奇怪……这种幼稚的东西,却象是在哪里看过?
头有点闷,顺手在把那件T恤给抓了过来。
即使因为时间的关系沾染了尘土的痕迹,但还是可以嗅到淡淡类似於牛奶般的甜香。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