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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听得真想找个棒子把自己敲晕算了,这样,就不用面对医生的毒舌。回想医生的话,自己也确实在想着与那个男人做爱中的突然求婚,才没听到医生的敲门,自己更没有反驳的余地。
然后感觉医生有些凉的手放开了自己,赫连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一口气没松完,身上突然一冷,被子已经被医生扔到了床下去了。
“哇。”
赫连吓得叫出了声,然后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看着医生。
医生已经把小布垫子放回了药箱,手里,翻出了一个小白瓶子,看到赫连的表情,眯了眯眼。
“好了,别一副清纯小鹿的德性了。把裤子脱了,你自己给自己上药,还是我帮你上?”
赫连头嗡的一声,就傻掉了。
二十一
赫连还是自己给自己上了药。
虽然这是件羞耻得不得了的事情,然而一想到让医生把手伸进自己的隐秘处,赫连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好过一点的方式。
夜里的天气不太好,电视里的报告说因为气流的南下,将会给纽约带来三天左右的大到暴雨。
事实证明这预报是正确的。在唐征他们出去了近两个小时后,窗外就传来了豆大的雨点啪啪打在围栏、阳台及玻璃上的声音。
赫连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口,心里不停的在想着妈妈和父亲面对面的情景。
是愤怒的冲上去抽了他一个耳光?还是哭着站在他的面前说不出话来?还是冷静的红着眼说:我带儿子来看你,看看他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如何疼爱着一个和他有一半血缘关系的杂种的。
这都是想像,明知道是想像,赫连还是忍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想像,一直看着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强占了半边床位的医生突然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大,然后捶了赫连一下,问:“我饿了,你要吃什么?”
他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赫连有点儿茫然,被打断思绪的茫然,半天,才在医生冷冰冰的注视下反应过来。
赫连摇摇头,医生也不再追着问,自己打了电话要了餐送到房间来。
虽然声音一度被电视的声音盖了过去,然而很快的,雨声又大过了电视声。
赫连只觉得这雨一点一点都打在自己的心上,莫名而且强烈的不安。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医生把美味的生鱼片放进嘴里,然后抿一口酒,轻蔑的哼一声:“我怎么知道?”
“你不会自己打电话问?”
赫连被他这话蠢得抬不起头,只好小心的伸手去拿电话。
“算了,还是我来。”医生突然放下刀叉,迅速拿出手机拔了唐征的号码。
电话是通的,却没人接听。
也许他们还在面谈当中。赫连这样想着,心里越发不安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四十多了。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赫连手还没伸出,电话已经被医生拿走。
不知道对方讲什么,只知道医生的脸上出现了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和一点担心一点儿犹豫还有一点儿凶狠的表情。
然后放了电话,医生像是考虑什么似的爬回床上,爬到赫连上方撑住,眼睛就像看着青蛙的蛇一样。
“医院的电话,他们出车祸了。”
赫连还没反应过来,无意识的重复着:车祸?
他们出车祸了?
“我要去医院!”
等反应过来,赫连的眼泪都急得要掉出来了。
医生也不阻止赫连向床下滑去,起了身老神在在的抄起自己的大衣,然后拽住已经打开门的赫连的胳膊,说:“好了,跟我来。”
在飞速的车里,医生一边看着前方开着车一边对赫连说:“赫连,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听到这样的话,赫连眼前就出现唐丽娟与唐征血迹斑斑的脸的样子,眼睛酸胀得很厉害,然而赫连还是死死咬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对自己说着:不哭,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闯了七个红灯后,终于看到了医院在暴雨里不停闪烁的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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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故事弄得更复杂化一些。于是就遇到了瓶颈了,因此更新不是很快,请各位看官不要生气,我在此向大家道歉啦。
我不会忘了《爱》的,好歹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文哩,我怎么会对它不好的呢?呵呵,我也会努力更新这里的。不会弃坑,请放心。
二十二
当赫连赶到医院,看到的,是唐丽娟已经残缺变形的尸体,以及唐征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消息。
然后赫连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别人,看到自己在没有声音的哭着,看着自己的手慢慢习上唐丽娟扭曲张得很大的空洞的眼睛,看到茫茫然的上方出现的红光,看到自己被挽到了墙边的椅子坐着,看到自己的衣袖被挽起,然后被注射什么药物。
为什么会这样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赫连像突然听到了世界塌陷的声音,然后脑袋里“轰”的一声,自己就陷入了黑暗。
从昏迷里清醒,赫连只记得一件事:唐征的手术做好了吗?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直到医生温暖的手用力握住自己,赫连才发觉自己竟然出现了窒息的感觉。而且肺叶里好像空气正在加快往外流失。
“他已经没事了,赫连,放松,来,深呼吸——,然后放松——!”
反复的很温柔的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赫连不觉像是受到了诱惑,然后慢慢的听话的放松了自己。
空气,新鲜的空气慢慢从鼻子里流进了肺叶里。
再睁眼,感觉像是重生了一样。
“我要去他那里。”
“好的,但是,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你只能隔着护理室的窗看他。你做得到吗?”
赫连飞快的点了几下头,在医生的挽扶下,慢慢走到男人躺着的病房外。
身上插了好些管子,鼻子上还戴着氧气罩,头被刺眼的白纱布包裹着,被心跳检测仪的阴影盖住,看不清他的脸。
赫连很艰难的转过身,看着医生,抖了半天,才问出一句成型的话:“他……他……是不是……会……死?”
“不会。这小子命很硬,当佣兵那几年,生死这东西就像家常便饭。他这么爱你,怎么会轻易死在这一次的车祸里?”医生有意的眯起了眼和赫连并排看着病房里的男人,嘴角略微上扬,有些讽刺。
然后不待赫连反应,把赫连抱在了怀里,说:“赫连,怕什么?他若死了,还有我呢。我比他好,没他狠,没他坏,没他那么蠢……赫连,跟这种人在一起不好,你要不要现在就考虑一下是不是跟我?”
在安慰自己吧?
真是医生才会有的方式。
赫连把头埋下去,应好的同时,眼泪就涌出眼睛了。
躺了一天半,唐征总算是醒了,神情很憔悴,眼睛在看到赫连的身影时就亮了,然而不能说话,只能颤抖着手,然后回应赫连的握,轻轻收拢。全然没有平时的有力,但却比平时更让赫连温暖。
这个人总算是活着了,没有丢下自己走掉。
赫连紧紧握着唐征的手,流着泪,突然就想这样和这男人一直望到死亡的尽头去。
然而医生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望。他说:“醒了就没事了,不过伤重,还是要小心不要压到他比较好。赫连,现在得想想你母亲的丧事了。”
车祸已经被鉴定了,是蓄意自杀,在唐丽娟身上测出了大量的酒精,而现场也有明显的突然加速痕迹。
尸体,赫连在打击与担心唐征会不会死的精神恍惚下,解剖后就保存在这同一家医院里。就算死了才几天,就算有着冰柜,也不代表一个死人就这么一直放着而不入土为安。因此医生等着男人睁眼让赫连放心后作决定。
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唐征用手上的回握及眼光来表示自己支持赫连的决定。
赫连也知道这是件不得不自己担起的责任。
可是怎么做?赫连一点也想不出来。车祸的两个人,都是自己最爱的人,还好,这个男人没死,没有就这样走掉,没有抛弃自己。尽管母亲对自己冷淡打骂,但自己却从没想过她有死去的一天。
可现在,自己必须面对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医生看了唐征一眼,两人的眼神迅速的交流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我有个建议。不如先火化,然后带着骨灰回去安葬吧。毕竟,她是中国人,她也不会想要留在这个伤心地吧?”
伤心地?
是啊,对母亲来说,如果不是伤心地,又怎么会气得喝醉然后不要命的踩着车子对着前面的大卡车冲过去?
那双张得很大,空空的眼睛,像是愤怒是绝望是不甘是破碎,总在赫连眼前出现。
赫连抬起头,看着唐征,第一次很坚定的说:“就这样办吧。不过,我想在火化前,把那个男人请来,见妈妈最后一面。”
二十三
火化的时间,定在了十天后。
唐征坚持要等到自己能开口说话勉强下床的时候。
冷冷清清的殡仪馆,天空也阴沉沉的,像是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赫连默默的流着泪,听着神父的平缓的声音,然后看着化了妆的母亲被送进那冰冷的像是隔开了这个世界的无情的铁门。
这个女人怎么就死了呢?
她明明说要去找那个男人,她明明爱得那么痛苦却会在喝醉的夜里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她明明就会狠狠的瞪着自己,然后生气的责骂自己,她明明,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一个真实活着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人的生命真脆弱,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死,又会有什么样的不甘?是不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不甘心,就会变成鬼了?是不是变成了鬼,她就能自在的接近那个男人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人走到了这个地步。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
在唐征的扶持下,赫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