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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奇案演风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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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王警长抢响,李元文裤裆“唰”湿成一片,表明日本军医安装的人造尿道很好使用。 
  这是题外话,看官鉴谅,于此不再细表。 
  回到县里天已傍黑,径直把英杰和小三德子押到警备队审讯室。王警长说明因由,特别强调,李元文靠山太硬有恃无恐,因为负伤更是居功自傲,表示自己不好处理,一切听从猪饭定夺。刚说到这儿,天津方面打来电话,猪饭说:“王的,你我朋友大大的,李元文跳蚤的干活,小小的。你的审问,我接电话的干活。” 
  猪饭接电话的声音很大,这边听得真真的,猪饭嚷着说:“侦缉队追捕的人,已经被保安队抓来,王的正在审讯。是的,我的亲自审问,核实身份立即的报告。哈依,哈依!”                
正文 二十五回嘎小子牛筋抖威;帅武生金蛇狂舞下     
  小三德子和英杰仍被捆绑着,王警长坐在桌子后边,听猪饭马上就要过来,使劲拍着桌子,“说实话!”然后压低声音:“就照我说的回答。”又抬高声音,“听见了没有!” 
  英杰也故意吼叫:“我要跟猪饭太君说,跟你们说,没用!” 
  猪饭进来了,看样子他对王警长带回来的疑犯兴趣不大,进门示意给小三德子和英杰松绑,王警长亲自解掉绳子。小三德子活动一下身子骨,问:“还有事儿吗?” 
  猪饭笑眯眯地拍着小三德子肩膀,“年青人,受委屈了,你的实话的说,没事的有。” 
  王警长怕他听不懂这种被糟改的中国话,提示道:“太君要你实话实说,去天津干嘛了,怎么招惹的李先生?” 
  小三德子梗着脖子,学说王警长教他的话:“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去天津卫接那先生的家眷,过了好几道卡子都没查出事来,李元文就追,偏要带我们回杨柳青。我们不从,就打起来了,就这个,没别的。” 
  英杰揉着手腕,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参言道:“后面的事,王队长看了个满眼,王警长最清楚啦。他要带我们要你处置,姓李的死活不让,还跟王警长的弟兄们动了手。最冤枉人的,姓李的偏说我内人是抗日分子,这不是胡沁吗!” 
  猪饭不为英杰的情绪感染,冷静的问:“为什么要把你的妻子接到乡下来?” 
  英杰捋下背头,“这个你们是知道的,我家古老爷应了维持会长的差,这个不假吧?维持会也是一摊子事呀!你们知道古老爷这个人,嘛事不干则已,要干就得像回事。像回事往哪儿弄人手去?我琢磨,内人粗通文墨,便接来临时做个帮手。怎么说,也算为太君效力呀,怎么落个今天这下场,太教人寒心啦!” 
  这么掰开揉碎一说,猪饭明白了,果然委屈了好人,“尤希,你的良心大大的好!” 
  王警长担心猪饭太君百密一疏,征询道:“是不是再把马小姐叫来问问,进一步核实一下,免得日后出现遗漏,李元文又往天津城里吹邪风。我算怵了他啦,猪饭太君还别大意,你不知道,中国人里边这种东西特别少见,难缠!” 
  猪饭拍拍王警长的肩膀:“你的活计的认真,很好。可惜军人的不是,小小李元文,把你吓得尿裤子!哈哈……哈,我的再说一遍,李元文,跳蚤的干活,小小的!”为了增加说服力,猪饭伸出一根小手指。王警长心里话,这不是瞎说八道吗,真尿裤子的看不见,反拿老子说事,日本人天生不够凑。 
  王警长领受到表彰,似乎也默认了自己的不足,对猪饭表示真诚的感激,“多谢猪饭太君信任!”两腿一并“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王警长“军人的不是”那是瞎了狗眼。 
  王警长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反间计,使自己反客为主,老铁那边,方得以瞒天过海,夜幕刚刚降临,就把玛丽护送到二十一里堡。 
  手术安排在煎饼秃家进行,窗户堵的严严实实,小德子带着师弟编造种种瞎话,周围几个村子能借的桅灯、泡子灯全借来了,照得这座凶宅如同戏园子一样明亮。 
  手术的时候,这些灯光依然照不到关键的地方,玛丽要求找个心细胆大的女孩当帮手。德旺想也没想,招呼小德子,“快把麦收找来,动静小点,嘱咐她娘千万别到处卖报儿去!” 
  麦收是李三的闺女,长得周正心眼好,办事还靠板儿,是全村最让德旺看上眼的闺女。德旺逢人便说:“谁娶了这闺女谁有福,这闺女一看就是吃苦的命,旺夫的相。” 
  女人吃苦天经地义,旺夫非常关键,表示不仅能够牺牲自己做个贤妻良母,还能辅佐男人成就一番事业。这是表面德望对麦收的评价,实则是给小德子物色媳妇制造舆论。老光棍子带着四个小光棍子过生活,有些活不好说。广为制造舆论,企图等着女方做家长的有心,主动托人找上门来。 
  至今不见提亲的,德旺便利用自己的公权,逮住一切机会让两个年轻人接触,在他看来,该长的都长齐全了,做长辈的必须操这份心。 
  麦收来了,倚着门框不敢靠前,不错眼珠地盯着面前这位天上掉下来的活菩萨。这个白净、飒利、文气且果敢的陌生女人,多大的集市上找不着,画上的美人也比不过。仙女只是好看,不能度人救命,眼前的玛丽分明就是活菩萨。 
  炕桌上铺着一块白布单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水瓶子,还有各种各样小巧玲珑的刀子、镊子、针头线脑。这些个,麦收从来都没见过。别说麦收,包括见多识广的德旺在内,所有在场的人,个个希罕得目瞪口呆。 
  玛丽嫌屋里人多,德旺把不相干的人全都轰揈到院里,只留下小二德子蹲在外屋烧开水,烧开一锅舀出来凉着,接着续水再烧。玛丽说,少放些食盐也行,不过需要化开后去掉杂质,光把清凌的盐水倒进锅里。德旺留下就干化盐水、去杂质往锅里兑水的活,别人干他不放心。 
  只见玛丽有条不紊,给老何周身检查完了,朝外屋喊:“把凉好的开水端进一盆来!”麦收心想,大概是让自己干这活的,“嗳”了声端进一盆水进来,问玛丽:“大夫,放在哪呀?”  
  玛丽看看麦收,“哦,你呀,赶紧把手洗干净,这活不要你干,再来个人负责换水!” 
  麦收问:“那我干嘛?” 
  玛丽抄起一把剪子,从上到下把老何的衣服全都豁拉开,见麦收还愣着,“把水放在凳子上,去洗手哇,回来帮我擦洗伤员。太脏了,有一个月没洗澡了吧!” 
  趴在床上的何太厚,到现在还不知道请来的大夫嘛模样,听见问话乐啦,“哪里一个月,才一年多点。” 
  玛丽嘿唬老何:“别说话!伤这么多处,嘴还不闲着。” 
  麦收洗了手进来了,张开两手给玛丽看:“你老看看行吗?” 
  玛丽扔给她一个包袱,“那是条薄棉被,拆开它,里面全是消毒过的纱布、绷带和药棉。先拿棉花蘸水,把他全身擦干净。小心别碰伤口,有伤的地方用酒精消毒,一会儿我来。” 
  麦收干活是把好手,打开包袱,三下五除二就把棉被拆了,揪出一把棉花蘸湿了。从没见过赤条条壮汉的麦收,面红耳赤无从下手。 
  玛丽十分理解这位朴直的乡下姑娘,接过药面给她示范,“这个时候,他是伤员不是男人,在医生面前所有的病人都是孩子,你体会一下母亲的心理,就知道怎么对待伤员了。” 
  麦收嗫嚅着说:“他是俺……大叔。” 
  玛丽说:“那你现在就是女儿给长辈疗伤,快干吧,好在伤口全在背面。咱们先处理简单的地方,完事还要手术,没有你的配合,大叔可要遭罪了。” 
  搁着门帘,德旺看不见两个年轻的女子,如何给浑身血哧呼啦脏兮兮臭烘烘的大男人清洗消毒,可是他的耳朵不聋,她们那些暖肠子话,声声入耳丝丝入扣。听得他鼻子眼儿直泛酸,想出去透透风,忽听麦收在屋里喊:“德旺爷,快找人换盆水!” 
  德旺扒着门框喊小德子,“快进去搭把手!” 
  小德子进屋端出来一盆脏水汤子,没来及涮盆换新水,麦收又喊上了:“再来个人拿个干净碗进来!”这样,闻讯赶来的李三家的蹲下烧火,替下小二德子也跟着打下手。 
  小德子出来到院子外头,泼第六盆脏水的时候,德旺向他打探,“到嘛地步了?” 
  “几处不碍事的全都扎箍好了,就剩胳肢窝的子弹头了,太深,镊子已经探着了……”没说完,小德子端起一盆干净水又进去了。 
  德旺在院子里转圈,进屋怕碍事,离开不放心,忽然想起来,应该给老何淘换几件干净衣裳去。德旺刚要离开,里屋喊出声来,“出来了,夹出来了!”接着听到金属弹丸“当啷!”的声音。不大会儿,小二德子端出盛着水的蓝花碗,碗中的水全染红了,碗底清清楚楚一颗子弹头。 
  德旺舒了一口气,依着门框坐下了,“看看谁家有干净衣裳,淘换一身去。” 
  尽管村子周围放了眼线,老铁还是始终在外面警戒,听到子弹取出来了,高兴的也是没法没法的。听到德旺找衣裳,赶紧从车把上摘下一个包袱,“甭淘换,这是古老爷送给何先生的,几身家做裤褂,全是适合何先生穿的。” 
  德旺扒开门帘朝里屋张望,企图得机会把衣服送进去,免得需要时抓瞎。只见炕桌白单子血迹斑斑,麦收沉着的一样样递着纱布、橡皮膏、和各式各样的器械,手里还举着个贼亮贼亮的小点棒子。忽听玛丽说:“好啦,不用照着啦。把那个小蓝瓶子打开,取出来就是注射针头和针管,小心,那是消过毒的,别碰了针头。” 
  玛丽全神贯注的往针管里吸着药水,麦收归置着脏棉花血纱布。 
  德旺屏住呼吸,新奇地注视着玛丽为何太厚进行肌肉注射。玛丽拨出针头摘下口罩,“好了,过三五天就可以活动了。”全屋人呼出一口气。 
  何太厚伸出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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