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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淡然一笑：“我不会再让我们处于这样的危险，我会保护好他。”
“说的好听。”塞凡冷冷接口，“爱一个人容易，保护一个人却是很难的。如果你做
不到，那就说明你不行。”他顿了顿，阴郁地看进苏临从容自若的眼底，“如果下次再
要我帮忙，我可就不会客气了。”
“哦？”苏临扬起戏谑的眉，“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如果是呢？”塞凡阴碜碜反问。
无谓的笑容即刻敛去，苏临冷冷的眯起眼，与塞凡逼人的目光对上，两股视线在空气
里不动声色的碰撞、交锋。旋即，苏临唇畔浮上决然的弧度：“如果我真的再次陷我们
于危险而不得不求助你，别说以身相许，我的命你也可以拿去。”
塞凡面色一变又很快恢复正常，嘲弄的连连拍手。
“好！很好！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你做不到应做的事，你的一切就由我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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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你！苏警官。”
正文Chapter 22
当段西延来到医院，苏临对他提出了代为向上级请假的要求。段西延惊讶莫名，急欲
说什么然而顾忌到一旁的尉遥，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沉下眼生硬的问：“已经决定了
，不会更改吗？”
当他看到苏临对他肯定的点点头，愈加阴暗的眼神再也说不出话，寒着脸离开病房。
“如果警署不同意怎么办？”段西延走后尉遥不无担心的问。
“不会的。”苏临确信的说，“如果不肯放人，我就辞职。”
正如他所料，第二天下午段西延与艾秋一同出现在病房，带着上级披准的长假。
大概把假期时长等要求说明后，段西延对身边的艾秋使使眼色，艾秋点点头，走到尉
遥身边惯例的温和笑道：“能和我出来一下吗？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尉遥看看他，又看看苏临和段西延各有心思的神态，猜想他们必定有话要谈，便与艾
秋一起走出了房间。
他们一路下到一楼庭院，始终是沉默的。
在一张长椅上坐定，艾秋慢慢开口：“苏临曾受过那么重的伤，你一定要注意，别让
它恶化。”
“我知道。”
“但愿如此。”艾秋脸上的笑似乎在淡化，言语里有不易察觉的火苗，“他的生命对
许多人都很重要，不是你可以随便负担的了。”
漠然对上他没有笑意的双眸，尉遥看到了什么或许可称为嫉恨的东西。早在苏临第一
次生病时，他就隐隐约约感到了这个男人不寻常的态度。他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不过，很遗憾。
尉遥冷冷一笑，慢悠悠一字一字道：“我的确负担不了。但是，我的存在，就是他的
生命。”
****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六楼病房，段西延与苏临并肩站在窗前，语气
微微自责。
苏临没有侧脸看他，也没有回答。他静静的俯视着楼下庭院里长椅上坐着的人，挪不
开胶着的目光。那双毫不掩饰爱惜的眼里，却有太多苦涩难言。
段西延拢紧眉注视他没有表情的侧脸，一声扼腕长叹：“你应该知道，你让我们很失
望。”
他停下说话，等不到苏临的回应，又继续说道：“你和他这样出去到底代表什么，你
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你这样做，会失去大家的信任。”
“我知道。”苏临平淡接口，手轻撑在窗棂上，突然希望尉遥此刻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仰起头对他笑一笑。
“那你还做这种蠢事？”段西延手指向庭院中与尉遥坐在一起的艾秋，生气的责备，
“你有没有想过小艾？他去V做卧底，又反被V派到警署潜伏。他一直处于多么危险的状
况，随时可能两边不容，你不知道吗？他是为了你，为了你坚决剿灭V的宿愿才这么拼命
，你也不明白吗？我原本只觉得是他太傻，不该喜欢上男人，可你现在居然也交往同性
恋人，我才发现他有多可悲。”
苏临依旧没有回应，在尉遥身上打转的视线扫向艾秋，俊眉轻轻拧起。对于艾秋，他
的确歉疚。但在尉遥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男人走在一起。
爱情这种东西，求是求不到，该来的时候它就来了。
即使错开了十几年时光。
他的沉默让段西延气恼更甚，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硬要他正视自己：“OK，这些儿女情
长我不想过问，但是你怎么能喜欢他？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他到底有什么能让
你非要这样守着他？”
苏临平静望着他咄咄逼人的双眼，轻轻叹了口气，言语无奈：“我不知道。”
段西延攥起浓眉，手掌紧紧扣住他的肩膀愤然道，“不知道就完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苏临，你一向那么理智冷静。可是这次，一开始艾秋就告诉过你他是V里的杀手，我们
为了拿他做饵与他接近，在这种情形下你居然还能爱上他？”
事实的逼问教苏临无言以对，紧紧抿起逐渐发白的薄唇。
“现在与V对抗的关键时刻你居然还带他出去旅行，”段西延沉重的看着他，痛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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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的问，“你真的不顾警署所有同伴和你一起历尽多少艰苦好不容易才把V逼到这地步，
这样就想放弃了吗？”
“不。”他摇头。
“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是被V的杀手暗杀，害你母亲也在一年后郁郁而终，忘了你当初
的仇恨和灭掉V的决心吗？”
“不是……”只能不住摇头。
“还有小雨，她死了不过三年，你就彻底背叛她的信任，去和杀死她的凶手相爱？你
……”
“不要说了！”苏临戛然喝住，抑郁的眼慢慢对上段西延质问的目光，万般自嘲的苦
笑，“我什么都没忘。但我的脑子里除了恨，也抹不掉爱。”
“爱？那种人没资格让你爱。”段西延大吼，“他杀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恐怕数都数
不清！他不该在世上存在。他是尉遥，是V里的杀人精英‘针'！”
“他谁也不是。”苏临脸色一变，阴沉的睨着情绪激愤的段西延，步步上前将他逼的
后退背抵在窗口，声音极至冰冷，“他是Wayne，是我想了十三年的Wayne。如果不是我
他根本不会与V有关联，我欠他太多。所以，他的幸福，由我来决定。”
段西延猛地一怔，低头连声讥讽的长笑：“所以，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你全都要放弃
了？”
“我不会。”
段西延愣住，半信半疑的瞥着他，在他的脸上寻找不出任何痕迹，除了深深的深沉。
“这次回来我会继续之前的工作。”
段西延暗暗呼了口气，轻拍他的手臂黯然道：“我很想相信你。我为你说服署里准假
，也是因为我想再信你一次。我和自己打了个赌。这个赌，我不想输，也不能输。”
苏临复杂的望着他：“西延……”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段西延扯起嘴角晦涩一笑，“真希望你也会这样想。
”
苏临心中有愧，无法回答他，捏住他的手腕微微使力：“谢谢你的信任。这次回来我
一定会有确定的交代。”
段西延牵强一笑：“如果是坏消息我可不想听。”无心令苏临更加为难，他没再多强
求，视线一转望着楼下的两人，突生感慨，“为什么不能爱的人还会忍不住去爱，如果
换一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再次看向同样正望着楼下的苏临，不免为好友感
到担心，“假如，我是说假如，你选择沿着原本的方向，那尉……Wanye你要怎么对他解
释？”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苏临对尉遥的良苦用心早已入骨。一个原本因不想再失去
重要东西而淡笑人生的人，突然之间这么认真，如果硬要把尉遥与他之间的羁绊扯开，
只会令他痛不欲生。
苏临苦涩一笑，懊恼的撑住额头：“我不知道。我想，如果他要以我的生命去换取他
的原谅，我会给。”
“其实你并不真的欠他啊。是他杀了小雨，而且……”
“如果不相干的人这样想的确没错。一旦变成两个人之间的事，就没有绝对对错。如
果对方不能接受，你就是错了。”
段西延哑然，安慰的轻揉苏临沮丧的肩膀，真心给他鼓励：“有什么能真的难倒你呢
？你的努力谁都能感受到。作为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不要再失去什么
了。”
苏临对他感激的笑笑，再次转头向下望去。距离太远，尉遥模糊的轮廓仍令他心被揪
紧。
人为了得到某样事物就必须放弃另一样事物。不论舍弃哪边，他都不可能被原谅。
已经注定成为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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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Chapter 23
转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苏临的伤势也基本恢复，总算达到医生批准可以出行的程度。
终于可以告别闷沉沉的医院，谁不感慨良多？
“下次再受伤我还是呆在家里发霉好了。”坐在回公寓的车上苏临夸张的打个哈哈，话音才落立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