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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绝恋之醉清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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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   
纪昀但笑不语。   
稍事休息,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争辩。这次又拿古诗开刀,纪昀说唐诗宋词中常有不妥处,而吴惠叔不同意他的意见,反唇相讥道:“杜牧的《清明》,传唱至今,不知纪兄能否指出其弊端呢?”   
我吐了吐舌头,这难度可太大了,谁敢拿杜牧的诗句来开玩笑呢。熟料,纪昀来了精神,“这首诗的不当之处在于头重脚轻。”他振振有词,我瞠目结舌,这人还给杜牧挑起毛病来。   
我们三人齐声道:“愿闻其详。”   
“第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每个时节都有可能会下雨,为何一定要清明?第二句,路上行人欲断魂,行人总是在路上,这两字纯属画蛇添足。第三句借问酒家何处有,已然在问了,借问岂非多此一举。最后一句,牧童遥指杏花村更是好没道理,凭什么就一定是牧童指路呢,村姑,樵夫或者根本无人应答都在情理之中,所以牧童二字也是累赘。综上所述,这首诗头太重而脚过轻,所以我将之改为:时节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简单易懂,意思一点没变。”   
刘墉他们再次笑倒,这次我不敢再倒茶给他。纪昀歪理十足,偏偏还理直气壮,我笑的直揉眉心,恐怕再笑下去,肠子都会拧成麻花。   
吴惠叔败下阵来,刘墉又二度发难,“纪昀,你可知杜甫的《四喜诗》?”   
我抢着说:“当然知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人生四大喜事。”我怡然自得,微笑浮上眉梢。   
刘墉笑的很深,转向纪昀道:“如今这人生的四喜你可一人占了三了。”我羞涩低头,却听他又道:“这首诗你还能挑的出毛病吗?”   
“当然。”纪昀不以为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与《清明》正相反,乃头轻脚重。”   
刘墉和吴惠叔俱不接嘴,我傻傻道:“这等佳作,你还要挑剔?”   
纪昀脸上似笑非笑,又明朗愉快,“第一句,到底多久才算是久旱呢,一月两月或是一年两年?又怎么比得上十年不下雨,人们的期盼程度。第二句也是同样的问题,他乡是多远?你们从京城赶来崔尔庄,我固然高兴。若是在江南碰面,我更会兴高采烈。因此加上一个万里,岂非更妙。第三句,娶妻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儿,但要是和尚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试想,和尚是不能近女色的,如果他娶妻生子,才称的上大喜特喜。最后一句,监生的功名是出钱捐来的,这些人都没什么真才实学,如果监生能够金榜题名,自然比一般的读书人更为兴奋上几分。”   
话说至此,纪昀还是一本正经,我们三早已笑的前仰后合,东倒西歪,我再也顾不得保持大家闺秀的贤淑形象,用帕子捂着嘴,吃吃的笑着。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想帮着刘墉他们扯纪昀的后腿,实在是觉得不说点什么委实对不起自个,我娓娓道:“你们可知人生的四大悲。”   
此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哪有这等说法?”   
“这四大悲啊便是……”我有意打住,见他们抓耳挠腮的猴急样才满意的说道:“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重名。”   
话音刚落,茶水,美酒,唾沫星子被喷的漫天飞舞,幸好我早有准备,才没遭到迫害。   
“纪昀啊纪昀,你这媳妇儿真是……”刘墉拍着大腿,方才他被水呛到,好不容易才说上话,被纪昀打断,“是人间少有。你可别眼红。”   
“是是是,也只有她配的上你。”我听不出这是好话还是讥讽,只当是赞扬声如数收下。   
纪昀目光温柔,眸中笑意渐生。   
第一百零五章  难题   
又过了几日,一大早的,纪昀便来寻我。我刚起身没多久,洗漱完毕,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虎皮鹦鹉无师自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纪昀笑了笑,打趣道:“它在你这好像变聪明了。”   
“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它成天跟我这聪明人待在一起,哪有变笨的道理。”我打着哈欠,春困秋乏,入春以来,时常觉着犯困。   
纪昀显得坐立不安,手中取过梳子为我梳发,没梳几下就停了下来,我在镜中见他恍恍惚惚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我捉住他悬在半空中的手,他顿时省悟过来。   
“纪昀你有心事。”我虽是在问他,语气却很肯定。   
“雅儿,我们出去走走,老在家中待着也不怕憋出病来。”纪昀闪烁其词,我料定必有隐情,也不揭穿他,笑道:“怎么不去同你的好友吟诗作对?”   
“我也不能老陪着他们,”纪昀低声说着,眼神早瞟向了屋外。我拨拉着头发,随意掰成两条辫子,甩到脑后,“走吧。”   
他习惯性的牵起我的手,我展开一个笑容。风淡雨润,绿荫遍野,郁郁青青,生机勃勃。   
春风泛起涟漪,暖暖的阳光照拂全身,通体舒畅。   
纪昀似是早有打算,说是走走,却健步如飞,一路拖着我直奔河间府府衙。待到了府衙门口,他又踌躇不前。。1^6^K^小说网更新最快。我碰了碰他的胳膊。笑了,“就这么着急。过几日就要放榜了。”   
他嬉皮笑脸道:“早日知道结果,也好省   
我点点头。“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们从后门进去,郭太守乃家父至交好友。我们可向他打听。”   
纪昀对这里熟门熟路,衙役对他也是客气有加,其中一人拍了拍纪昀的肩膀亲热的说道:“郭太守正在升堂断案,你在后堂等他便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郭太守背负双手信步走来。他年约不惑。身材伟岸,看上去铁骨铮铮,气派豪爽。不像一个文人,倒似武举出身。   
他眉头紧锁着,见了纪昀勉强笑了笑,面带倦色。“世侄,你来了。”   
纪昀恭敬作揖,我也有样学样。连我都能看出郭太守满腹心事,纪昀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小心谨慎地问道:“郭伯父有为难之事?不知小侄能否帮上忙。”   
郭太守深叹一口气,命人送上茶来,“怠慢了贤侄。”纪昀忙说“不妨事。”   
郭太守端起茶盅。用杯盖撇了撇茶沫子,呷了一口。神情忧郁。缓缓道:“贤侄,不瞒你说。我现在遇上了一件极为棘手的案子。”不等我们回话,他又接着往下说:“这件难缠的案子令我绞尽脑汁至今仍束手无策。”   
“郭伯父自你上任以来,经你之手断悬案无数,小侄想不出有什么案子会难倒您。”纪昀脸上浮起一丝若有似无地笑。   
“是献县秀才刘中舟的岳父梁季晨状告其逼死女儿梁沐非。”言毕,郭太守取来状纸,见他们神色凝重,架不住好奇之心,我探头扫了一眼,对案情有了大致地了解。   
事情的始末原来是这样的:   
刘中舟也是本年应考的秀才,他与梁沐非自小定下娃娃亲,感情深厚,遂于乡试前几日完婚。成婚当晚,梁沐非激励刘中舟要奋发图强,将来状元及第,光耀门楣。那刘中舟也是自命不凡之人,声言状元定是他的囊中之物。新娘梁沐非从小随父习字,是本地有名地才女。她见丈夫成竹在胸,便想要考他一考,如果新郎不能答出,新婚夜就不能跨入洞房,刘中舟恃才傲物,欣然应允。谁知新娘的上联出的很是刁钻,竟然难倒了刘中舟。夜已深新娘回房睡觉,新郎还在苦思冥想,想了一夜仍是没有想出下联。这样又过了几日,刘中舟同自己怄气,想自己才高八斗,现今却被一女子看扁,更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出下联绝对不入洞房。梁沐非几次三番的唤丫头去请他,皆被他推辞。谁知,第二日,发现新娘悬梁自尽。刘中舟后悔莫及,悔之晚矣。新娘之父梁季晨爱女如命,悲痛欲绝,一怒之下,告到官府,状告刘中舟逼死女儿,要郭太守为其女伸冤报仇。纪昀忽道:“我同刘中舟有过数面之缘,他虽年轻气盛,有时夸大其词,但不失为一正直的读书人,依我看,此案必有隐情。”   
郭太守附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生怕冤枉了他,所以迟迟没有结案。”   
“如此看来,那丫鬟是此案的关键,小侄愚见,郭伯父不如明日在二堂会审那名丫鬟,纪昀会助你一臂之力。”纪昀眼中波澜不惊,我品不出他心中所想。   
“贤侄才智过人,有你协助,定能事半功倍。”郭太守温和的笑着送我们出去。   
“对了,郭伯父,你可还记得新娘梁沐非出的上联是哪句?”我嘿嘿一笑,这人死性不改,听说有一绝对,岂有错失之理。   
郭太守想了想,慢慢道:“移椅依桐同望月。”   
移椅依是同音异声字,桐同又是音用意不同,的确高明,也难怪新郎会吃瘪。   
“新娘真是一才女。”纪昀叹道:“只可惜……”   
郭太守亦是摇头叹息。   
回程地路上,我问纪昀,“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求郭太守在二堂提审丫头呢?”   
“一堂的话人员复杂,且气氛压抑,对本案并无好处。如果设在二堂,百姓不能旁听,丫鬟可以畅所欲言,反而能得知真相。”纪昀不厌其烦的同我解释。   
原来如此,审案还有这许多地规矩,倒真是长了见识。   
回至家中,没想到早有一不速之客正在等着我。   
第一百零六章  彷徨   
门前梧桐树下倚着一人,身着浅绿衣衫,身躯纤细,袅袅然,婷婷然,飘飘然,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走。   
走近一看,我惊的全身一震,眯起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那般的皎容端丽,只是眉间布满淡淡的忧愁和疲惫。   
“是她。”我嘀咕一句。   
“雅儿,你有故人来访,我晚些再来找你。”纪昀步子飞快,我想拦也是不及。   
从头到尾,她不是我的朋友,更不会是我的知己,只是,纪昀不知。   
“福晋一向可好?”我笑不出来,也不想掩饰我的不快。   
“沈姑娘……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她倒是笑的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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