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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敢叫我大婶我先宰了你,你大哥会帮忙弃尸。」她凶狠地在他鼻前挥拳恐吓。
「最毒妇人心呀!小恩恩可别和她学习。」一个泼妇就够瞧了。
「别叫我小恩恩,我不小了。」真讨厌。
安晓恩由蓝巧晶背后探出颗头,十分不快的嘟嘴挤眉,明明是他们「夫妻」在吵架,干么把她牵扯进去,他本来就打算用她的头发勒死她。
现在她才晓得辫子原来可以当凶器,杀了人还验不出死因,以为是粗绳造成的。
不过那位夫人真是神勇得叫人崇拜,苹果随手一掷正中目标,去当投手绰绰有余,保证对手个个三振,完成胜投,那几个红得要命的棒球好手都没她厉害。
现在她有点同情终于知道名字的刘易斯,娶到悍妻他一辈子休想好过。
「年龄是不小,身材倒是令人遗憾。」刘易斯摇摇头,充满揶揄的眼神瞄了她一下,似乎在说乏善可陈。
「遗不遗憾是我的事,你老婆有料就该去拜猪公。」「性」福有望。
不知在指她的蓝巧晶叫好的附和,「就是嘛!男人全是为下半身而活的混蛋,我们身材好不好关他什么狗屁事,他娶得到老婆才该偷笑。」
「呃!」安晓恩狐疑的一比凶恶的女人,再指指一脸邪笑的男子,有些胡涂了。
知道她误解的刘易斯仍是一派惬意,拉她头发将她拉到身边。「妳还是不晓得我是谁?」
「我当然认识你,你是非常有名的大人物刘易斯·霍华先生。」她洋洋得意地扬起下巴。
这次不会错了,她听见「夫人」是这么吼他。
「那我是做什么的?」城堡里的魔法起变化了吗?怎么出现的女子都不认识他们兄弟?
啊!安晓恩怔忡的一愕,好像他问得太深奥无法回答。
「她是谁妳知道吗?」刘易斯看向有点明了的蓝巧晶,原来又一个胡涂蛋闯进魔法城堡。
蓝巧晶心里想,当初她也是不清楚「英国之虎」是什么东西,老以为是叫着好玩,直到她亲眼看见乔舒亚地下王国的运作才知道爱上的是谁。
有一度她还想打退堂鼓不嫁了,可是狂肆的乔舒亚以身体说服她,成功地让她在床上妥协。
说来有些丢脸,但爱都爱了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和他吵上五十年,也许到那时两人都累了,能好好的坐在摇椅上同看落日而不咆哮。
「霍华夫人呀!」干么,他得了老年痴呆症不成?
刘易斯再问:「谁的老婆?」她太不应该了,关心时事是每一个人应尽的责任,他正打算推行此事。
「你呀!」安晓恩手一指,同时一道浑厚的男音由楼上传来。
「妳错了,她是我的情人。」
嗄?他的情人?
到底是谁的老婆、谁的情人她已经搞不清楚了,难不成两男共事……呃!两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
但是又不对,他何必笑得那么恶心,好像她又猜错了,她又没开口。
啊!不猜了,太复杂了,她的头快爆炸了,霍华古堡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太诡异了。
她不要这份工作了成不成?
※※※
安晓恩皱着一张脸,「拜托你不要再笑得像下巴脱臼好不好?我哪明白霍华家族有五个兄弟。」而且有两个未成年。
她研究英国历史还不到一年,从公元一O六六年威廉一世开始的诺曼王朝,其中经历了金雀花王朝、都铎王朝、斯图亚特王朝、汉诺威王朝、爱德华七世,一直到今日温莎王朝的伊丽莎白二世。
除了伊丽莎白一世所谓的处子女王较引起她的注目外,就只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爱德华八世值得敬佩,执意娶离过两次婚的平民辛普森女士而放弃王位。
温莎公爵及其夫人的爱情故事流传至今仍叫人咏叹,他在放弃王位的演说中曾表示──
「我发现倘若没有爱人的支持和帮助,我无法履行做为国王所应履行的沉重责任与义务。」
瞧,多感人呀!两人离开英国在法国的英格兰教会结婚,主持婚礼的牧师还因此遭到上属主教断绝关系,为了写这一篇报告,她特地跑到大英图书馆去查数据呢!
所以不是她对时事不用功,而是死人的丰功伟业比较耐人寻味,无政治压力,写来轻松不用怕得罪英国王室,除了抢了保皇党那票人的荣耀。
想想英国有多少贵族,不管是兴盛的或是没落的,光是十世纪以来的历史就够她眼花撩乱了,谁会有闲情去翻阅贵族的今日。
或许霍华家族不是贵族,而且比贵族更闻名于全英国,但她不过是一个留学生哪会留意这些,念好书才是责任,不然哥哥们会来拎她回国。
可是他笑个什么劲,好像她很奇怪似的,不认识他们兄弟是她单纯,不问世事,干么当她是白痴一一解释。
哼!她决定要讨厌这个看起来帅得一塌糊涂,其实内心狡诈无比的霍华家族二少爷,他一定是天生小人,并且生肖属黄鼠狼,才会一脸的卑劣样。
「喂,你继续笑吧!我要走了。」这份短期的工她不打了,遇上疯子简直叫人想踹他两脚。
「我有名字不叫喂,叫一声来听听。」像是小男生的恶作剧,刘易斯扯住安晓恩的长辫子不让她走开。
喔!可恶的家伙。「刘易斯少爷,麻烦你指点一下大门位置。」
「少掉少爷两字我会更开心,小助理。」或许该叫她助理小姐。
想到此,他忍不住打量她一身过时的打扮,时尚的信息好歹翻阅、翻阅,不重外表至少稍微懂得搭配,质朴的衣服仍然能穿出高尚。
也许该由他为她打点门面,说不定会带来意外的惊喜,那副远古时代的眼镜早该丢给翼手龙,免得牠撞山引发大洪流。
历史的改变仅在一刻间,他会是「善解人意」的好上司。
「你……你别动手动脚,我已经决定不做了,你另请高明。」连忙护住眼镜的安晓恩退到书柜旁。
扬起的笑意仍停在刘易斯嘴角。「可是我决定雇用妳了,从今日起生效。」
「你土匪呀!人家不想为你打工不成吗?你……你是管家吧?快带我离开。」她看向推门而入端着托盘的老人。
雷恩不作声的放下手上的东西,动作熟练的倒好咖啡,一副正规正矩的加入奶精和方精递给她,然后不发一言的倒着走出去。
彷佛没发生过事一般,像是一场梦,安晓恩几乎要怀疑自己撞鬼了,可咖啡的热度提醒她一切真实得令人想撞墙。
「他一向都这么一板一眼,不像人吗?」好诡异,她更不想待下来了。
城堡大得离奇叫人认不清方向,连住在里面的人都古古怪怪,高深莫测地使人有想逃的欲望。
「那要看妳对人的定义而言,据我所知他还活着。」她的表情透明得一看便知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不知不觉刘易斯又被吸引地来到她身旁。
她当然知道他还活着,又不是鬼。「你不要一直扯我头发,好幼稚吶!」
「妳留了几年?」他答非所问,轮流地扯着足以当杀人工具的发绳。
「忘了。」她闷闷的一瞪,懒得回答他无聊的话题。
自从十五年前爸爸再娶继母之后,她的头发就没剪过,顶多修修分叉的发尾成为大家的「公物」,因为那群变态的家人说公主就应该留长发。
「看来留了不少年,妳不觉得麻烦吗?」光保养它的光泽度就是一大门学问,她是怎么办到的?
很想解开瞧瞧,黑得如无星夜空的发是否滑似水缎,闪闪发着黑钻般光彩。
「麻烦呀!我一直想剪了它。」尤其是洗头的时候才苦恼。
以前在台湾有专人为她处理头发问题不用她费心,每天一起床等着人服侍就好,根本不晓得发太长也是一种困扰。
到了英国以后才知自己幸福得过了头,解个辫子都累得手酸,更何况要浸入水里清洗。
一度她打算狠下心剪了它,但是一想到几个哥哥可能会呼天抢地的画面,以及继母泪眼汪汪的自责样就起了一阵寒颤,他们天生来克她的,让她活得倍感辛苦。
有时她常想若自己是男孩子就好了,不用享受他们的呵宠有加,么妹与独女的身份的确叫人吃不消,太多的爱会负荷不了,她不遇是个想当平凡人的女孩而已。
可是……唉!为什么做个平凡人那么难,人人都在阻碍她。
她有预感,眼前的男人也是阻碍之一。
「不准。」剪了他没法拉扯。
安晓恩狠瞅着刘易斯。「你凭什么不准,头发是我的,我高兴剪就剪。」
为反对而反对。
「不可爱哦!小恩恩,小孩子脾气别太冲。」难得留这么长,剪了太可惜。
「可不可爱不关你的事,再见。」她赌气地要往外走,不想见他逸兴遄飞的臭表情。
「等等。」他伸手捞住她甩高的辫子,借力使力地让她倒入自己怀里。
「噢!好疼,你……你想谋杀我的头皮呀!」她已经后悔听信老师的推荐,他根本存心害她。
推人入火坑。
「可怜哦!我帮妳揉揉。」刘易斯好笑地按摩安晓恩的头皮,趁她不注意时移走眼镜。
入目的清丽面容像一道电流窜入他五脏六腑,使他微微地失神,沉练的金眸中流动着惊艳波光,不敢相信自己挖到了一块瑰宝。
一抹笑意在唇畔漾开,瞧他多幸运捡到蒙尘明珠,差点让她由指缝间滑落。
要不是他一时兴起沿着围墙散步,恐怕会错失琢磨宝物的机会,依她徘徊不定的迟疑看来,当时八成已有退却的念头,好在他及时出现。
上天当真待他不薄,在他穷极无聊之际送来大好礼物,他该心存感恩的收下她,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自己家门口捡到宝,那机率等于零。
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