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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正午,胤稷一行人已早了两个时辰等在十里亭内。许是正值伏
天最热之际,空气里有着一股浮华的燥热气息在默默流动,饶是沉稳的
小禄子也经不住心浮气躁,唤了随行宫监拿了一把扇子,便是到胤梭
身后,一面为他打着扇子,一面询问道;“日头热得厉害,要不奴才在
亭子外围一层冷布挡挡热?唉,这也不知娘娘她什么时辰才下山。”
胤稷揭开盖碗,呷了一口茶水,语气笃定道:“不用麻烦了,每
妃她最迟半 个时辰之内,必到。”言毕,眯眼看着外间的日头,嘴角
不易察觉的微微翘起。此时懊热的暑气,正好似他此刻地心境,又是急
躁又是不安,只因那种等待的迫切。
心想着,忽听一阵马蹄声传来,胤稷撂下手中的盖碗,急忙站起身
就要走出厅外,却在听见马厮的嘞马声,又顿下步子,慢慢踱到亭子门
口,背手负立,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亭外不远处的那辆马车。
当期盼已久的人从车窗里探出的那一S·1,胤稷突然发现法他心下有
瞬间的停止跳动,随即便是满满的暖意溢满心扉。又在那人一脸惊喜的
看着他之时,他觉得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然值得。
。他又能看多久呢?
念头一生,胤被面上不禁一沉。却不及他细品个中滋味,就见葸
珠已焦急的要走进亭子,他忙暗自平复陡生的悲凉,望着耀眼的金辉下
渐渐走来的倩影,心道;让他再陪她一日 ! 只是俸为丈夫,简单的陪她
一日 !
于是,等慧珠走进亭子里,他状似若无其事 的牵起她的手,席间像
一个寻常的丈夫一样为她盛饭布碗筷。不过显然,他丈夫的角色做得
并不好,不约片刻,他已不大习惯的住了手,由着她服侍他用过午膳。
坐在二楼戏台上,胤稷兀自莞尔的回忆着长亭里的情形,忍不住扬
起嘴角,下意识的就想去看慧珠,却见她一脸纳闷的盯着他,他忙低
头微咳一声避开了尴尬,但又觉这未免太失身份,脑中飞快一转,说
道:“这戏也该完了,朕刚个儿想起回巷子的另一条路上,在卖莲花灯
像七巧娘娘许愿。不如绕远路回吧。”话一落,果真就见 慧珠两眼一
亮,连声应是,只差没拍手叫好。
遂余后,《鹊桥会》结束后,二人绕着远路信步河岸。不知是心
情缘故,还是受子夜的静谧所感,无知无觉间就到了河灯许愿之地。远
远便能瞧见波光粼粼的河水里是一盏盏飘至远处的河灯,似乎还能听见
妇女们三三两两的说笑声。
“老爷、夫人,奴才打听过了,桥头这家的老汉每年七夕都要来这
摆摊,至今已摆了三十多年。听说,他卖的河灯最灵,常有得了愿的夫
人小姐还愿酬谢。”小禄子一边指着买灯的老汉介绍,一边在前面引
着路。
慧珠一 听小禄子这样说,立即来了兴趣,待得走到摊位前讨,转脸
看向胤滇道:“老爷不如也挑一盏许愿灯放。”说着,像是熟知胤滇
会拒绝似地,忙极快的挑了两盏一模一样的莲花灯,唤了小禄子付
哉,才递给了过去道;“正好一双,很是吉利地,老爷可得写上一句话
放灯。”
胤滇面似不情愿的接过莲花灯,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道工“恩,拿
笔来,就随意写上一句好了。”说罢,小禄子立即从老汉那取了红纸条
和笔奉了过去。 小然子已有样照棒的取了纸笔呈给了 慧珠。
慧珠的心思简单,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胤稷的身体,这般,她很快
的就在笔下写了“愿他康泰”四字,然后叠过红纸,一面往莲花灯里
放,一面略到好奇的悄声上前两步,低头一看,方寸大的红色纸上,
赫然清晰的写着“若有来生,我必寻她”八个苍劲有力的打字。
笔势一收,胤稷满意的看着纸上的八字,正欲将它折叠起来,只听
身后“啪”地一声脆响,旋即一道再熟崽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
有来生,我必寻她……”
听至此,已知再遮掩不住,胤稷皱了皱眉头,转身捡起掉在地上
的笔递给慧珠,抬眼却见她一脸不可 置信的样子,莫名地他心里一晃,
不及反应之间,已跨前一步,许下他打算一直德下的诺言:“你没看
错! 若是世间之事,真如佛经如说,有着前世今生……以及来生,我必
寻你!”
终于说出口,胤稷暗自大吁了口气,即刻却又心里蓦地一紧,定定
地看着慧珠从他手中来过纸条、莲花灯,将二者 放在一块,然后一声
不吭的走下石 阶,把两盏莲花灯一齐放进河里,直至它两随波飘远,她
方才回身站在三道石阶下望向他,目光中含着丝丝绫绫的轻愁,道:
“若是可以选择,妾身 更远今生的相伴。 可俗世凡尘间,往往是无
奈……”说着,声音渐渐默了下去。
这一刻,他心底倏地涌起一股袭遍全身的绝望,是啊?今生都难把
握,又如何许诺来生 ! 来生飘渺如尘沙,不过是圆他一个心愿的话什,
多说实属无益 !
思及此,胤稷咽下口里的苦涩,无言的转身离去,却听慧珠出声唤
道:“等一下 !”他闻声止步,反射性的要回头去看,却又懦弱的堪堪
止住动作,身形僵硬的站在原地。
然,不料就在他心灰意冷时,慧珠却缓缓的走到 他身边,狡黠一
笑:“妾身说过的话,不知老爷是否记得。若老爷能依言而行,妾身
也必定相候。”
(真的是不适合写番外,呃,番外难,比正文难。感觉四四都女
性化呃,感觉真的是不能写他的番外 )
番外三
四四独白
康熙二十四年十月三十日,经过一夜的北风呼啸,温度(看不清)降,外面的世界已然一片萧条寂寥之境。
然,外面的冰冷却丝毫影响不到胤禛仰不住的兴奋骄傲。因为今日是他七岁的生辰,他的皇阿玛—— 世人敬仰的康熙帝,特意驾临承乾宫为他庆生。而承乾宫的主人,亦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当朝皇贵妃佟佳氏便是他的母妃。
凭借这两处,他成了众多兄弟羡慕的对象,势力宫人讨好的主子。试想,他可是除了皇太子胤礽以外,唯一一个由康熙帝亲自教导的皇子,母妃又是摄六宫事的副后。他如何不应享受着他人的嫉妒与巴结,并以此为傲呢?
想到这里,胤禛不畏直灌进衣襟里的寒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承乾宫回去。还未走近,远远地就看见明黄色的銮舆摆在宫门口,持刀乾的宫卫威风凛凛的伺立在外,看来康熙帝的圣驾以至。
“小禄子,走!咱们走后门,啾啾皇阿玛和额娘在做什么?”眼看就要进了宫门,胤禛突然闪身躲在了拐角,对身后的贴身小太监下了吩咐,就轻车熟路的绕过众人的耳目来到了正殿角下。
“····这些年多亏禛儿陪臣妾,要不然臣妾·····只是太难为德妹妹了,毕竟他她才是禛儿的生母,却严禁宫人提这事,更不让她来看禛儿一眼,臣妾实在对不住她。”一个温柔的女声抽噎着道。
“表妹你无需自责,乌雅氏她不过包衣出生,朕为了补偿她,不是将她晋为德嫔,前年又晋她至妃位了····”康熙帝轻声宽慰道。
······
轰隆——
晴天霹雳,那一瞬间胤禛只觉他心里有某样东西碎了,原来他不是母妃的亲生子,而是那名由宫女升为嫔妃的乌雅氏所生。
于是,随后的日子里,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纠结其中,更是常常偷跑去景仁宫看乌雅氏,有时还故意出现在她的面前。可她却总是对自己冷漠以待,又加之佟佳氏对自己的疼爱,久而久之下他渐是恢复到以往的生活,直至康熙二十八年佟佳氏病逝,他整个世界崩塌为止。
犹记佟佳氏离世,他回到乌雅氏身边那日起,年仅十一岁的他一下从高处跌落,尝尽人间冷暖。康熙帝不再亲自教导,他便在诸位兄弟的嘲笑中回到了上书房;同时,以往那些毕恭毕敬宫人们,皆变了一副嘴脸,让他深切领会到宫里果真是个见高踩低之地。但,这一切他任可以承受,却独独接受不了乌雅氏的冷漠无视,只满心满眼的疼小十四。
如此,在过了两年处处碰壁的日子后,他尊康熙帝圣旨与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大婚,随之,他感受到周围众人对他又渐是热络了起来。比如他那位无血缘的舅舅隆科多暗中接济他,乌雅氏也会时不时问上几句。
遂,从那时起他明白了一件事——权利!可是当时的他还太过弱小,只有费扬古和隆科多极小的帮衬,是远远不够。所以,他开始有意识的接近胤礽这棵大树,并慢慢的隐藏自己,甚至是在与他相濡以沫整整七年的嫡妻乌拉那拉氏面前,也不愿露出真实性情。
不过在他心里,他是由衷的感激尊重乌拉那拉氏!他不会忘记在最亲的父母兄弟都不关心他的时候,只有她为他默默付出,问他是否吃饱穿暖等一些不值一提的生活琐事。后来的后来,他也曾想若是没有“她”的出现,乌拉那拉氏是否会成为在他心里占据最重的女人。然而,这个世间没有如果,“她”就那般在自然不过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其实、“她”真的很普通,至少在他相对不多的女人当中,“她”可以说是平凡无奇,却是让他唯一感到温暖的女子—— 慧珠。
说起来,她嫁给自己的时候还是一个周岁十三的小女孩,而他已经是二十七岁的成年男子。并且与她一同嫁给自己的还有年羹尧的妹妹年氏,一个有着少有美貌与才识的女子。
许是出于男人的劣性根子,在他迷恋过娇媚热情的李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