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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夫人,”如燕淡然地丢出这一句,又忽然想到,“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入了恶人谷的?”
“啊,夫人开始关心我了,”岳如一对她笑笑,探身上前,两人离得极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亦清晰可闻,“夫人想知道什么……我自然,都不会隐瞒……”
岳如一的手指,顺着丝毫不避讳他视线的如燕的面颊抚过……那一双无情而媚态十足的眼眸,当真是令男子心驰神往的所在。
“啪”一声,手指被无情地拍开。
面容长得再妖冶动人,如燕的眼睛里,却依旧清明,声音,亦是冷淡万分地,
“那好,就从额头的伤疤开始说起罢。”
岳如一挑了挑眉毛,耸肩坐到一边,悠悠然道,
“夫人可知天下第一剑,是为谁所有?”
“我怎会知道。”
“夫人并非武林中人,自然不知,”岳如一对她凌空抛了个飞吻,眯眼笑,
“不过既然夫人要问我这道伤疤从何而来,就该知道这天下第一剑是为何物。
说来夫人要去旖兰城,那你必然知道,旖兰城中,有个‘剑舞门’。”
如燕听到“剑舞门”三字,愣是身子一顿,脑中一闪而过,皆是那盛竹奋力狂吼的“人尽可夫”、王梓姗嘴角一抹嘲讽的笑、还有床单上那殷红血渍,不堪入目。
她闭了眼,幽幽呼气,“那又如何。”
“那剑舞门过去,便是曾执掌了天下第一剑的秘辛,也曾是叱咤天下的帮派,只可惜这宝物留的不久,便被人给夺走,空留了个门派,却没了致命利器,自然渐渐中落,”岳如一的声音本就低沉,在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幕映衬下,更显得神秘莫测,
“而那夺走了天下第一剑的人,便在我的脸上,留下了这道疤。”
岳如一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是带了怀念与兴味的,如燕看着他微眯的眼,似乎可以从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听到那铁血峥嵘的往昔岁月。
那时依稀年少,天地独大的豪情万丈,尚未被摧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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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剑,并非兵器,而是剑气。
乃是伤人于无形,断金如土的功夫,只是此功夫,并非寻常人所能练就,自从先辈流传下来,便留书告诫后人,练成此功者,必有天灾降临。
传言,剑舞门将此秘辛,藏于后山洞穴内,由鬼仙之道看守,擅近者死。
无人知晓那少年,究竟是用了何种方法得见此书,剑舞门虽大力追查,却对此人一无所知,最终失去了他的踪迹。
事若止于此,倒也罢了,权当是个无法练就的功夫,流失于世间。
只是,若干年后,江湖上忽然出现了自称为“双”的组织。——着黑衣,伺夜,夺人性命,组织中人人皆用怪异双刃匕首,短短数月,横扫数个武林世家,皆犯下灭门惨案。
整个武林震惊。
但这个组织,却在袭击退隐江湖许久的邢老前辈一家之时,遭受重创。组织中人死伤无数,且皆是被人徒手一招内击杀,撕裂胸腔而亡。
这怪异死相,无人能解,只当是邢老前辈一家,与歹徒同归于尽,众人唏嘘不已,终究不明白这组织究竟缘何专灭杀已退隐江湖的前辈,然而,就像它的出现一般,“双”在邢家大院如昙花一现之后,便再无踪迹,即刻从江湖上消失。
——
据说,那个组织的首领,就是当初夺走剑舞门秘籍,杀人不用兵器的少年,也就当今武林,能称上“天下第一剑”的人。
“当时我正巧路经邢老前辈家,便碰见了这个赐我伤疤的人,”岳如一的眼神看着远方,好似已然坠入那幽深漆黑的夜,回忆涌上来,带着那晚腥冽的风,
“他当时手上并无剑,面孔却全是血,胸前似是留有爪印,如同被兽类撕扯所致,当时见他满身血腥,又思及江湖上‘双’的传言,我断然不能放他离开……”
武林中人,追求的无非一个“名”字,一个“义”字。
因武留名,因道存义。
武道之说,自有规矩。
岳如一既然碰上了这“天下第一剑”,无论为了这天下第一的名、还是为了解救武林前辈的义,自然都该亮剑相逢,与对方你死我活一番。
出人意料的却是,同那少年切磋不过数招,铿锵相击,岳如一竟无法接近他半尺之内!
少年分明动作迟缓,身形受制,恐是在邢家大院里受了重创,可他手中未执寸铁,凭借着岳如一闯荡江湖数年的经历,依旧不能伤他分毫。
交战之间,只觉少年沾染了血滴的袍子如夜间蝶舞,风中含了浓浓血腥气,催发人心底野性,跟着一同堕入这血剑交融的迷局。
岳如一跃跃欲试,只觉浑身的血液,都随着这番对决冒上脑袋。他兴奋得面孔通红,对面冷眼相对的少年、和他惊世绝技,重重锤击着自己胸膛,好似要将这压抑多年的热血,一并激发。
——
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劲敌,是值得他浴血奋战、追寻终身的对手。
相比那维持正道的名,立足武林缩得的利,这让浑身血液都随之燃烧的敌手,方是在武道尽头等待他的奖赏。
岳如一全身西地沉醉在在这生死交错的决斗之中,每一次铿锵相击的尖锐鸣音、擦身而过的致命搏击,都让他的心随之颤动,被擂动发胀的耳膜,膨胀通顺的筋脉,统统叫嚣着、嘶吼着,迎接这快感,几乎让他不能自已。
相比岳如一的兴奋,少年却终究失去了兴致,不愿同他缠斗,只留下一句冷淡而厌烦的“啧。”挥手相迎。
这声音如少年颜面一般冷艳,岳如一只觉眼前灼热,脑中钝痛,不过瞬间,他便从屋檐坠落地面,不省人事。
“次日醒来……武林中人已经全数赶到,那一夜过后的邢家大院……恍若人间炼狱;”说到此处,岳如一忽然笑了,“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夫人听了这些,定觉无趣,我看还是……夫人?”
如燕轻揉胀痛的额角,不忘喃喃,“我不是你夫人……”
“夫人头疼?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岳如一跃跃欲试,却被如燕阻拦。
“不用,你刚才说到哪儿了?邢家大院,什么样?”
“咦,夫人对这很有兴趣?这么说来,老听人‘如燕如燕’地叫你……夫人你姓什么?”
岳如一笑得灿烂。
外头雨淅淅沥沥,尚未停歇,这四月里的阴沉天气,终究没有返晴的迹象。
如燕依稀想起了,那个在她记忆中的邢家大院。
那是个模糊而充满血色的杀戮之夜,爹爹、娘亲,躲在自己身后的如沐,血色双瞳的少年,没胸而入的双刃匕首,还有铺天盖地的血、和撕碎糜烂的肉……
脑中一阵裂开似的尖锐刺痛,让如燕不禁呻 吟出声,岳如一上前,显然有些慌张,“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大夫?”
她倒在他怀中的身子这样娇小,苍白的面上不见血色,虚汗阵阵。
“我……”
“什么?”岳如一凑近了如燕,生怕错过她一字一句。
“我……不是你……夫人。”
【黑犬】
不过是听了个江湖里可有可无的故事,如燕本打算听听便罢,权当是话本小说里头的桥段,谁知竟从岳如一嘴里,听到了邢家大院的名号。
本以为那个晚上的记忆,早已跟随岁月流逝,一并消融。
当时她还小,这样血腥屠戮的景象,在脑中是模糊而崩离的,只依稀从惊魂梦中,见到那些已被忘却的片段。
从未想过,岳如一竟是当晚这惨案的目击者,更未料到,他曾和那赤目少年,有过交手的经历。
被刻意埋藏的记忆,受到了无心而残忍地挖掘。
“夫人,你可好?”岳如一的怀抱很暖,从小到大,如燕似乎都未受过异性如此紧密、而带了浓郁麝香味的拥抱。
他的心跳很沉、很稳,就像是曾经在娘亲的怀抱里,才听到过的那种温暖。
“你怎么敢、如此唐突……”如燕揉着仿佛要裂开一般的额头,呢喃,“我早说过,我不是你夫人,难道你对街上随意一个女子,都是这样搂搂抱抱?”
这话说得无心,听的人,却是搂得更紧。
“夫人莫要胡说,夫人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绝对不会对其他女子动手动脚,我只欢喜夫人一个,也望夫人有一日,能欢喜我……”
岳如一靠在她耳边,不断地重申着誓言,沙哑的声音在这雨夜反反复复,好似真能给如燕快要灼烧的脑袋,添些冰凉而轻缓的安慰。
“你还未说清楚,你究竟是如何进了恶人谷的。”
如燕被这男人大手大脚包裹严实,一时大意竟给他无端占了便宜,挣也挣不开。她身子本就玲珑有致,被对方健硕臂膀一按,胸前软肉立刻紧实压迫,牢牢地贴在男人胸膛之上,姿势极端暧昧。
脑袋晕眩,胸口泛起阵阵恶心,如燕无力反抗,值得言语上,转移对方注意。
“当时邢老前辈家中遇害,我又碰上了那难逢的少年敌手,遂决定追逐他而去,”岳如一继续入神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带着炒热水汽,猫爪一般挠在人心口,满室旖旎,
“那绝顶的功夫于我,如弹头棒喝,武林间虚与委蛇的层层关系,忽然都成了过眼云烟,我只求一个武道的极限,那些人脉应酬,便都入不了眼了。谁的功夫最强,便去追逐;谁的名望最高,便去寻求。只可惜,这正道中人,名声虽高,真到了面前,名不副实的却比比皆是,未免叫人心寒……”
岳如一低声轻笑,带动着赤 裸胸膛也浅浅震颤,贴着如燕的面孔,几乎叫她烧起来,
“……放开。”
声音细弱蚊蝇,虽带了怒火,却仍如轻言细语。
“唔?”
被这冷声冷调地训斥呼唤,岳如一仿佛才从回忆中醒过来,低头一见美人面色不善,在自个儿胸前火红火红,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