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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婕没有理会那些眼神,仍然带着微笑走入大厦,和十来个同事一起等电梯。只是进入电梯后,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其他人似乎刻意和她隔开一步距离?她微微皱起眉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入座后不久,内线电话响起。
“喂,夕婕吗?你现在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夕睿的话语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令她的不安感更加强了。“好,我马上到!”挂了电话便便离开了办公室。
“姐姐,你今天早上是乘展陌的车来的?”夕睿的脸色不好看,她点了点头。夕睿不多语,让她去看自己电脑里的邮件。看着夕婕的脸上的红润一点点褪去,夕睿叹了一口气道:“我昨天已经对下面人说过了,不许她们造谣。只是姐姐,今天你乘展陌的车来,这下谣言想不满天飞都不成了!”
“我没有做过泄露公司机密的事!我不怕!”夕婕握着鼠标的手指渐渐合拢,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它。
“是,姐姐不用怕。谣言总会止于智者。只要这次的Magic成功了,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夕睿在商场打磨了三年,自然以利润为第一位。好的业绩足以证明一切。可是夕婕并不这么想,Magic的业绩必须好,而那个暗中毒手,一定是众远高层,知道香水案的进展和配方,也极有可能是此人向施华泄露配方!
她一定要将此人找出来!
Magic的企划案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夕睿作为Magic的主要负责人,这几日来将手上其他案子都分给部下。她亲自参与歌舞剧的剧情编排,督察艺人排练,不知不觉间人也消瘦了,下巴更加尖细,眼神也分外明锐。
现在她正抱着叠人事调动资料走向七十层凌涵生的办公室。
“经理好,执行官现在不在办公室内。”秘书笑容可掬,想接过那叠资料的样子。
“不用了,我自己送进去吧。”说完,夕睿腾出一只手打开门,进入他的办公室。身后的秘书自然不来阻拦,整个众远,谁不知道总执行官和人事部经理之间颇有渊源。
涵生去哪了呢?
夕睿看着空旷的办公室,走向那张堆了两叠文件,略显凌乱的办公桌前。电脑都没有关呢。夕睿关了电脑屏幕,将资料再叠到文件堆上,刚要起步离开,最上面的两份文件夹滑下,只听到“哐当”一声,什么东西和它们一起摔到地上了。
夕睿走到桌边,把散落的纸张放回文件夹里,无意间瞥到一同掉落的那样东西上。
一瞬间,血液仿佛都冷凝了。
下午四点,夕睿一反常态地提早下班,拿起包离开办公室。一路上想和她打招呼的同时都纷纷噤声。她仿佛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气,令所有人自行退却。
没有开车回家,只是拎着包茫然地走在马路上。过往人流如烟云从眼前浮过。终于走累,坐在公交车站的横椅上。心中百味,大脑却空荡荡的。
熟悉的手机音乐响起。她拿起看到“杰拉尔”三个字在屏幕上跃动。没有接。过了会铃声又响起,久久不止。这次她按了通话键:“你有什么事吗!”她的口气很不好,夹着浓浓的火药味。电话那头愣了下道:“有。夕睿你在哪呢?”
夕睿下意识环视四周回答道,“我在东方明珠对面地铁二号线附近的观光车站这里。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马上到。”杰拉尔说完挂上了电话。
夕睿揉了揉眉心,今天她真的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见面。懊悔着刚才为什么坦白说了地点。过了约一刻钟后,她看到杰拉尔穿过人流向她走来。
奇怪。明明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她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明明他远在马路对面,混在茫茫人群中。——金发吧。高大吧。英俊吧。人的眼睛总是善于捕捉美丽的事物。她这么想。
杰拉尔跑到她面前朗朗微笑,那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仿佛撑起了一片天。
“夕睿,你今天过得好吗?”他友好的问候却引来夕睿一阵冷哼。外国人最平常的问候却成了她今天的忌讳。杰拉尔反复问了几句,见夕睿都没有反应。最后他下结论道:“夕睿,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心情不好吗?”她不语,但是脸色摆明了。
——怎么能令她开心起来呢?
杰拉尔脑中灵光一闪!满脸的笑容和温柔,他突然双臂伸来迅速横抱起她!像是母亲哄孩子一样微微颠着她的身体说:“哦~哦~哦~,笑一笑。”夕睿仿佛石化了,可是脸上的寒霜结成冰块碎裂落下,脸上腾然浮起两片红云,“杰拉尔!你疯了!你快放我下来!”
“哦~哦~哦~,笑一笑。”杰拉尔明媚地笑,如阳光温暖。她继续被他横抱着,像对待婴儿一样轻摇着。“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夕睿好言说道,遇到他,是不是她的劫数?
“你找我什么事?”虽然还是硬邦邦的口吻,但是她的脸上有生气多了。杰拉尔认真地看着她,满含期待道:“夕睿,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她有时真的搞不懂杰拉尔,为什么他那么坚持那么执著,明明自己的态度如此坚决,不给他一丝希望。
正当她思量间,杰拉尔已经拉起她的右手向前走去。他们在大片人流中穿梭着。金色的阳光洒落,身后的晚霞迤逦天际。即将进入六月的上海,净白色的天空下,蛰伏中的感情蠢蠢欲动。
爱与被爱
“到了!”
眼前高大的槐树自铁栏杆内伸展枝干,可以隐约望到里面林荫茂密。可是又不得不说,这铁门都锈了,这到底是哪个废旧公园。完全无人打理的样子。
“你就是要带我来这儿?”夕睿有些纳闷,杰拉尔露出洁白的牙齿回答道:“没错。这个公园是有些废旧了。呵呵。它有两个门,这个是正门,夕睿你现在从这里走进去。我要去后门,从那里进入。我们里面见!”说完便向沿着马路跑远,夕睿刚想叫他,他突然转过身来,大喊道:“不见不散!”
算了。夕睿走入铁门内,槐树枝干嶙峋,挡去大片阳光,地上细碎斑驳的阴影随着风吹动树叶变幻,如同一场光与影的追逐。夕睿正不知该往哪走下一步时,发现一只粗壮槐树上贴了张A4纸,上面画了个粗体箭头。
她不禁笑了,却抿着唇不让笑容扩大。于是她按照箭头的方向走,一个又一个箭头,一步又一步追寻。遮天蔽日的树影,完全隔绝了城市的气息。六月初夏,落英缤纷,白色细小的花蕊散了一地。
路越来越狭窄,如果没有箭头她绝对不会往这个方向走。一个拐弯箭头,她绕过粗壮的槐树,这里居然会是一大片空地。阳光直射而下,落在空地中间一幅两米多高的画像上。素描画中的女子,细发如墨光泽,肌肤白皙如蜜,她笑得如此灿烂,那飞扬的眼眸仿佛能融化极地寒冰,樱唇下白色的贝齿整齐排列,令人不禁受她的感染扬起温暖的笑脸。
夕睿目光复杂纠葛,这真的是她?她竟能笑得如此开怀?明明描绘的是自己的脸,分毫不差,可是那神情……
杰拉尔自画的背后走出,一步一步来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金色的睫毛勾着阳光,周身镀着一层淡淡的金辉。是太阳的光芒还灼热,还是她的眼睛背叛了自己的心魂……
“这幅画我画了三年。昨晚我终于赶完了。夕睿,如果……如果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会许你一生的浪漫!”
水蓝色的眼眸,如海浪般起伏的心绪。那幅画像,他细细地画,轻轻地擦,凝聚了整整三年的期盼和思念。在每个想她想得发疯的日子里,他用铅笔描绘幻想着她对自己露出的笑脸。
游夕睿的眼神明明灭灭。说没有感动是骗人的,但她依旧是理智的,对除了凌涵生以外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她都是理性近乎残忍的。
这是一场角逐。她要他死心,他要她心悸。只有一个人彻底弃守,他们之间才有结果。拖延则会成为两个人的煎熬。
她微微张开唇,喉间如同刀片划过般艰难地咬字道:“杰拉尔。你妄想。”
树叶沙沙作响,挠在心头上令人烦躁不安。良久后,杰拉尔扯起嘴角说道:“我等你。”那是一种承诺,用无限延长的时间等待一份爱情。
“你等不到我的,杰拉尔。我要的爱情,得不到手誓不罢休。”
“我依旧会等你。”
初夏流光,凄美的,宛如梦境。
同一时间,众院大厦7楼内,职员们的眼睛都跟随着那颀长挺拔的身影,看着凌涵生走进了公关部副经理室。但他进入后将窗户上的百叶帘放下,将所有的窥视目光通通挡回。
办公室内,夕婕自座位上站起,两手交叠在小腹前恭敬道:“凌总好。”凌涵生相比随性多了,靠在隔了百叶帘的玻璃上,习惯性微微抬起下颚,慵懒的目光看向她。夕婕右手搭着左腕,无意间摸到自己的脉搏,一跳一跳频率极快。
“游夕婕,你是夕睿的妹妹。所以我一直很信任你。我也不愿意相信你向施华高层泄露香水配方。”那清冷的话语如夏日的一场雷雨席卷灌入这逼仄的空间,气压陡然降低。印象中这是凌涵生第一次和她谈公务,虽然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事实上我并没有泄露。”她维持着笑容,脊梁挺直。
“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香水案失败了,你作为主要负责人难逃其咎。”
是。她和夕睿是主要负责人。而她游夕婕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关部副经理,可以牺牲她向美国总部交代。又或许,他压根不信她和配方泄露无关?
夕婕的嘴角僵了下,随即化成一抹冷笑。也不怪凌涵生会对她产生怀疑吧,她和展陌的关系,她在香水案中的参与,足以使人将配方泄露和她画上大大的等号。
只是心却仍是微微的刺痛。
凌涵生,他不信她啊……
如果凌涵生的不信任如同针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