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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有节，谓之和。也就是说，最客观的面对叫做中。主观符合客观，就做到了所谓天人合一。”
陈零结束了发言，看到湘西宫父亲神情，擦了擦额头冷汗，老实讲要他扯这么多还真够痛苦的。
“理解的不错。”湘中庸赞道。
陈零就说：“所谓过犹不及，就象在城市中走路，每条路都是“道”，想到达一个终点，有的人盲目乱走，走哪算哪，结果总是到不了目的地，这就是孔子所说的：愚者不及也。有的人想走捷径，不沿着路走，结果总是撞墙，这就是孔子说的：智者过之。因为，他们都没走正道……”
“正道？”湘中庸淡淡道：“是指找到正确的路，然后直奔终点的那些人，就是走正道的人。因为，他们“中庸”，走正确的路只在正确的路上到达目的地。这，才是真正的中庸！这是你想说的吧。”
陈零点头，完全就洞穿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想问你：你走在了最正确的道路上，可是有人却将你的“正道”破坏，那么你又该怎么办呢？你是准备换一条路重新走？还是修复继续走呢？又或者将破坏你道路的人打倒？”
湘中庸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气氛一下降到零点。
陈零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烛火轻轻摇曳，忽然熄灭。屋子陷入了静默的黑暗，呼吸都消弭不见。
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了陈零如同冰点的回答。
“重新走显然全盘否定了以前的心血，行不通。修复继续走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这仅仅是解决表面的问题，下一段路也有可能被破坏。而第三个看上去是最好的回答了，打倒破坏你路上的敌人，这样就畅通无阻了……”
“哦，你选择第三种方法？”
“不，第三种恰恰是最不可选的。”陈零毅然否定：“可以破坏你道路的敌人说明他比你更强大，也许打倒会让你以卵击石。”
“这么说三个选择你都想逃避了吗？”
陈零就笑：“伯父，我可没有说要逃避啊，伯父应该多上网的，这个回答在网上已经很流行了。”
“嗯？？？”
“走他们的路，让他们走投无路！”
这就是陈零的选择。
气氛沉默了片刻，一声和蔼的笑声，黑暗中亮出一片火焰，陈零看到湘西宫父亲那双睿智，犀利的眼神。
屋子再次被点亮，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秉烛夜谈，灯光已经打开，明亮的气氛也让陈零觉得舒服多了。
“很有趣的回答，虽然有很多值得考虑的地方，但的确很有趣。”湘中庸第一次露出淡淡的笑容。
陈零舒了口气，危机解除了？？
“陈零，既然你称我为一声伯父，那么我这次就以伯父的名义问你一个问题……”
还来，陈零吞了吞唾沫，脑细胞可死了不少啊。“伯父想问什么？”
湘中庸冷冷问道：“陈零，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娶我的女儿西宫吗？”
完了，陈零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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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陈零，我们走吧！
这个问题让陈零很纠结。从他和湘家的人仅有几次见面来看，湘家看上去不但十分保守，湘西宫在湘家的地位也很重要，如果他敢说个不字，玩弄湘西宫感情的罪名不但会被落实，恐怕今晚也会灰飞烟灭。
但是要陈零答应，开玩笑，说话不超过十次，所说的语句加起来没有一百字就谈到结婚那也太扯了。
“谈这个是不是太早？”陈零尽量将这个问题模糊处理。
“我想要你的态度。”湘中庸不吃这一套，他板着面孔，仿佛陈零敢回答一个他不满的字眼，他就让会其人间蒸发。
其实怪不得湘中庸这么严厉，湘西宫可是他最宝贝的女儿，而且身为湘军领军一代，在湘家地位那也是众星捧月的级别，平日里自己这个做老爸都从没亲过女儿，这个小子居然敢升级到热吻级别了，想起来就伤心欲绝，如果不是湘西宫态度模绫两可，陈零此刻也别想站在他面前说话。
“就算是我想娶，湘西宫也未必想嫁啊。”陈零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那种狗血的承诺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湘中庸沉吟，若有所思点头，赞同陈零的话。
“你和西宫交往多久了？”他继续问。
陈零语塞，顿了顿，道：“冷艳之西宫在学校是很有名气的，很多人都很爱慕她，所以呃……”
“哼。”想起自己宝贝女儿，湘中庸还是颇为骄傲的。论美貌，才情，天赋那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性格冷淡了点，否则哪轮到王家那女人颠倒众生的。
湘中庸一连问了几个湘西宫在学校的问题，脸色也渐渐缓和，最后谈婚论嫁的事情也只字不提，只是只言片语里还是在暗示“湘军的千金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一直聊到五点多，湘中庸终于放过了陈零。“今晚你也累了，我会让真红带你去休息的，明早一起吃个早饭，顺便和我女儿聊聊。”
陈零点点头，他早就困死了。
真红就是穿着旗袍，喜欢带着森然微笑女人的名字，看到陈零完整无缺从大厅里走出来，她还是颇为意外的。
碍于身份关系，真红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一再重复了一句。
“下次想当色狼的时候最好调查清楚你的对象。”
弄得陈零只能尴尬的笑。
你以为他真的想占湘西宫便宜吗？老实讲，陈零是打算借着逃出生天后的激动喜悦热吻幸西娅的，反正这个法国小美女也不会当回事，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局面。
想起幸西娅，陈零一阵唏嘘。
……
湘中庸待在屋子继续看着书，不久后，从另一道门走出了一名老者。
在昏暗的光线里，老者有着一双饱含风霜的眼睛。
“长老都看清楚了吧。”湘中庸放下书来，淡笑道。
“不错。”老者认同。“从那小子进门后的举动再到面对你时神情，没有任何怯懦，畏缩的神态，很有魄力，这点，西宫的眼光让我这老骨头都很佩服啊，哈哈哈哈。”
“他所提出的中庸之道见解和让别人走投无路的想法，我很欣赏。”湘中庸笑说。
长老就露出了奇怪。“只是这名少年的自信实在费解，简直是不输给将家那小子了。”
“将家那小子从小就被当做最睿智的独裁者去培养，能有那份气魄不算什么。”湘中庸不屑道：“可是陈零背景平凡，能稳如泰山，心思缜密还是很值得赞赏的。”
“确定调查清楚了吗？”长老问。
“会再仔细调查一遍的。”
“这么说，宗主你已经打算将湘军另一条道路的代理人交给他了？”
湘中庸摇摇头，唇角绽起一点弧度。“代理人身份事关重大，草率不得，还必须观察一段。”
长老深有同感点头，随即呵呵笑道。
“没想到西宫也会有心上人的这么一天……”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湘中庸愁眉深锁：“对了，明天我还需要去试探西宫的心意，看她对那少年是如何想的。”
“这样好吗？”长老有点担心。
“我很了解我的女儿。”湘中庸露出了慈父一样的笑容。
陈零是在早上八点被侍女喊起来的，期间睡了才不到三个小时。湘家的规矩很严，有点继承古代家训的味道。
洗刷完毕，侍女特地给陈零换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跟随她，陈零就来到了大厅。昨晚来时很晚缘故，陈零还只是大致打量了下这栋别墅只是觉得很宽大，装饰简朴。
现在看起来那真是被骗了，别墅内部用顶级的云杉木，红木，椴木等和翡翠，白玉，宝石相互辉映，从墙壁，窗棂，屏风，天护板再到地板，家具当真是雕龙画栋，堆金立粉，仿佛走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世家。
就算是陈零吃饭的桌椅，全部由黄花梨木完整打造下来，光一张椅子在市面价值就不少于三十万，就别提那张大餐桌了，陈零也是见过不少奢侈品的，看到湘家这气派，心底就乖乖，这湘家还真是舍我其谁啊。
湘中庸早以起来，正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本古代典藏的书卷，看到陈零也就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拒绝了几名貌美丫鬟，陈零还不至于吃个燕窝也要别人来伺候。
从二楼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大厅里的侍女就传来了整齐的恭敬声：“大小姐好！”
陈零就回头，看到湘西宫就是一愣。
只见湘西宫一身酒红色的衣衫，三千青丝被她用玉钗挽了个云鬓，身姿婀娜；用沉鱼落雁来形容她一点都不夸张。如画眉目有一种魄人心扉的威严，宛若皇后。
即使隔上老远，那种冰冷的美感依然让人透不过气。
冷艳之西宫还真是名副其实。
湘西宫看见了陈零，对于陈零出现她面无表情，早有预料。只是看起来那双冰冷美眸心事重重，她想起了今早起来时，真红给自己带来的消息——由于陈零背景太过中庸，湘军的老宗主已经决定铲除敢轻薄湘家千金的男人，时间就在这次早饭过后。
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湘西宫看了眼父亲。
湘中庸的眼神已经表明了，某人的命运就她的一念之间。
于是在走下楼后，湘西宫就径直走到陈零面前，说道：“陈零，我们走吧！”
第六十二章 撞得不是车，是寂寞
湘中庸看着保时捷911驶离了视野，心底突然如释重负。
西宫没有让他失望。
“真红，保护好小姐。”湘中庸对身旁的女人吩咐。
“遵命。宗主。”真红迅速退下。
“还是和她好好谈谈吧。”湘中庸自言自语。
道路两边的树影飞快的隐退在清晨薄雾之中，远处的山麓渐渐隐现，仿佛与天幕连成一线。从直升飞机来时，陈零并没有看清这里环境还以为是在某个别墅区，现在看来湘家别墅完全是在某个深山老林里，修建的依山傍水，曲径通幽。
保时捷就顺着唯一的道路疾驰，陈零遐意得靠在副驾驶座真皮座椅上，目光偶尔瞄过了湘西宫，娴熟开着车的湘西宫侧脸很美也有点冰冷，对于她突然的邀请陈零现在还有点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