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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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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
  他纪瑞铮也就只拿得住女人,至于自己荷包里的钱有多少个那还得看她程锦绣给多少个。
  戚继光目光恳切,锦绣轻轻的笑。
  ——他纪瑞铮办不到?很好,她程锦绣办得到。
  午后的阳光穿过花架子,洋洋洒洒的铺了一窗子的碎光。光斑盈盈,中心是白,白外头围一圈橘黄,橘黄缓缓得晕染开去直至变回窗格子的朱红。
  徐奉边念帐边拿余光看锦绣。
  她似乎没有听进什么去,只是自顾自的望着窗子上的光斑出神。肩上挂了一件宽大干净的绿披肩,手里一杯铁观音已经泡过了火,蜜色的汁液渐渐变深,深成枯黄。小风吹来,锦绣突然起身,行直窗外,俯身花丛中。
  徐奉嘴里嘟囔着账目,眼睛偷偷飘进花丛里寻找那人。
  一阵索索声,她直起身来,手里掐了一支小小的花苞。嘴角是笑,带着突来的无限爱怜,她拿着花苞隔着窗子向徐奉招手。
  突然的,她又美了。美得仿佛一阵琴声,是玉葱手指划过丝弦的清奏响在他耳边,透出丝丝风流。
  可她那身模样又明明是个方正严谨的妇人……他越来越不懂了。
  “今年的山茶开的一定好。”她把花枝搁在桌子角上,顺手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接着说。”
  徐奉把账本翻过来,从头开始念。
  “我说——接着念。”
  徐奉说是,然后手忙脚乱的去翻找刚才的条目。
  “三十一年,云南,普洱购价。”锦绣提醒。
  “是是是。……年,云南,普洱茶砖一百斤,武夷散茶两斤……”
  “行了。”锦绣蹙着眉,自行拿了徐奉的结算来看,看了两页翻至最后,才又笑了。“徐师傅你知道我要的是这个账面,杭州何家的营生帐!怎么不早说,非得把那些啰嗦的废话念个没完。”
  “少奶奶不说,小的不敢念。”
  锦绣撇了他一眼,仿佛嘲笑。“徐师傅你得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你?”
  徐奉摇摇头。
  “因为你算盘打得好?”
  徐奉点点头。
  “我账房里从来不缺能打算盘的人!”锦绣摇头,“我看上的,是徐师傅您够规矩,够谨慎,最重要的是您有手段,您够得上唯利是图。咱们做生意的,万事利为先。您是天生做生意的人。……何乃之的茶叶店值三万五千两?”
  “是。如此算下来是的。”
  “刚刚抵去侯掌柜的债罢了。我到以为,茶叶店不只是这个数。”回头看见徐奉望着花苞出神,便顺手拿起给了他,“我听说徐师傅去山上了?一身茶叶香。”
  “是。”
  “何家茶行去过了么?”
  “回大少奶奶,去了。”
  “说来听听。”
  “何家生意不算大,这两三年才开始发迹的。茶行有三家,天津、徽州和杭州各有一家。茶号,也就是茶叶厂有一家,就在杭州。何家的茶叶主要是靠杭州的龙井。其他的像是红茶之类行情并不好。至于他们的龙井,那就又得看他在杭州的茶号的营生。”
  “杭州这家茶号?”
  锦绣手指尖摸索着下巴,蓝黄玉镯子卡在胳膊肘上,雪白的皮肤被压出一道肉色的印子。
  徐奉低下头。
  “有件事儿得麻烦徐师傅办。纪家在登州卫是不是还有四条船?”
  “是。”
  “全数送给登州卫的指挥佥事戚大人。”
  徐奉一愣,“这,少奶奶……每艘船都是铜板加固,每艘都能值个万把两银子。这是一笔大数目!怎么突然间要把船送人呢?”
  “登州卫受倭寇骚扰,纪家愿为国效力。”锦绣打趣。
  “少奶奶,纪家是靠海盐、海运起家,已经逾百年,这样全部给出,怕老爷不同意。这商船一没,咱们海运生意上千丝万缕的往来就得断一大半。”
  锦绣瞪了徐奉一眼,说不上是诧异还是惊喜。正好招娣进来,忙使个眼色叫她把门关紧。
  “徐师傅功课倒是做得好哇。那你也应该知道朝廷禁海,咱们的海运说白了就是走私。且不说见不得光,即使见得光——现在已经不是早些年了,如今纪家海运生意已经近乎停滞,盈利不足以填补亏损。几条海船就停滞在浅滩,海水侵打,海船要定期维修不说,还有船上的水手要白养着。如今又有倭寇打劫海船,一不留神就会劳财送命。倒是眼看朝廷要放开茶规,不如把纪家的精力放到茶叶生意上面来。我听说徐师傅这两天跑了些山地,那您就该是看茶园去了。您看了茶园就该知道现今的茶叶买卖是怎样的行情,过不了多少时日茶规一放又会是怎样的行情!我们做生意的,是该守着那些没落的、见不得人的海船?”
  徐奉和招娣面面相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知你要说什么。正好我也有话说。徐师傅想过没?如果咱们这笔茶叶生意做成,买下茶山,茶季一来,就得大规模的南货北运。这运货的大笔的银子要花到谁家去?这是其一。其二,锦绣不是忘本的人,我不会把纪家水上生意的底子扔掉。我们正可把海运换成河运。徐师傅,你知道通惠河已经修成。如今,大运河从杭州到北京都可航运,其枢纽的临清站又在山东。我想我们本在临清就有些商铺,如今就更容易在临清打下一片天地。我们虽有船,但是黄河干旱,船只难以运行,四只海船又庞大彪悍,根本不能从水路去临清。就算是变卖,眼下倭寇猖狂,谁会买那硕大的海船?倒不如送个人情给朝廷。然后我们从临清附近重新购买船只。自行开一片水路。茶叶运输有了,水运生意也留下了。你说是不是?徐师傅?”
  徐奉听得两眼放光,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是。”
  锦绣笑:“我就说嘛,徐师傅是天生做生意的人。去给吴掌柜的发一封快马加鞭的信,把我的意思说清楚。叫他务必把事办了。”
  徐奉告辞,招娣也正要走。
  “招娣。”
  “是,少奶奶。”
  招娣是个佳人,桃花脸杏仁眼,绿裙子蓝襦衫。
  他说,小姐穿绿色好看,宝蓝色也好。
  锦绣沉默半晌,只是揉着她绿色的披肩,绸缎之间发出细软的沙沙声。
  “跟我去买些衣裳料子罢。”

  声东击西

  ,湖水一样的颜色,温柔的几乎把人溺死。
  锦绣问招娣:“西湖水好看吗?”
  “好看着呢。那个绿啊,水和草地绿成一片,像是能挤出水来似的。是咱们北方见不到的景色。”
  “那倒是要去看看。”
  “可不是,少奶奶精神头也好起来了,是该出去透透风,看看人看看街。也别净忙着生意。”
  “说的是……这棉布,真是滑腻。比咱家的好呢。”
  伙计上来招呼道:“这位夫人好眼力,这是松江布!最好的棉布料子!”
  锦绣笑:“棉布料子也有最好?”
  “自然,松江的棉,湖州的丝!咱店里都全。眼下囤货太多,太太你若是拿的多,咱们再给便宜!”
  锦绣:“好极了,我正有买大宗布匹的打算,不妨叫你们当家的也出来谈谈。”
  伙计忙不迭的进内屋去叫人,招娣想再给锦绣挑些丝绸料子,却发现她已经不上心了。一双丹凤眼神盯在几块素棉布上,火辣,炽热,就像闻见了鱼腥味儿的猫。
  休养了一两天,锦绣身体大好,精神也有了,慢慢得也就把那日看见纪瑞峥的事撂倒脑后去了。眼看着要端午,锦绣怕济南要帐的上门,写信回家嘱咐纪老爷要装病,能回绝的就回绝了。招娣见她又在屋里呆了几天,不知筹划些什么,言行举止上似乎是很兴奋。招娣也不敢打扰。
  这日,锦绣要出去,结巴乔五一身臭汗跑回来的时候,锦绣正上了马车准备去何家的茶叶店。
  “打听到了?”
  “打,打听到了。”
  “说。”
  “何,何乃之之,是为了一个妓女,女,跟别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了。”
  “妓女?”
  “是。打,打伤了人,告进了官府,府。是大少爷给他周周旋的。”
  “我知道了,回去歇着吧。”锦绣招呼马夫这就走。
  “是是,少奶奶。徐师傅叫您等等等他……”
  “我自己去也一样。”
  锦绣的马车上了路,乔五嘴里还不停:“……等他,一起去,去。”
  招娣端了一盒点心出来,看见了,就从客栈门口喊乔五回去。可他还站在街中央不弃不舍:“他他说,他账目清楚,跟着方、方便。”
  “行了,她知道,你快回来擦把脸。”招娣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乔五拖到客栈门口,正巧,徐奉汗流浃背的回来,下马就问少奶奶呢。
  乔五忙上前:“去茶叶店店了,我告诉她了,说说……”
  话未来的及说完,徐奉便回头就追上去了。
  乔五话又未说完,一脸不悦,嘟嘟囔囔。招娣上来宽慰,摸着他的虎头和虎脑,颇有心疼。
  十个结巴,九个是学出来的。
  乔五本也不是结巴。原来的时候,乔五除了够憨厚有耐心外简直一无是处,是乔家六兄弟中最不受纪家待见的一个。先天不足,只好后天努力,时候一长,竟也叫他摸索出一件本事,那就是打探消息。他发现人一急就说话就不经大脑,不知不觉说了些不该说的。乔五就学结巴,他憨头憨脑的样子,一句话说半天也不完整,让听的人着急,恨不能替他把话都说了。这种情况下,乔五很容易就能得到小情报。
  久而久之,这世上就没有他打听不来的消息。
  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成了一个结巴。
  锦绣刚下马车,徐奉就跟过来了。
  有时候锦绣也不明白徐奉到底是严谨还是木讷。仿佛非要事事亲为,才能放下心。说了不必跟来的,却还是追随着来了。骨子里也是个犟脾气。
  他追到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锦绣进茶叶店先给他讨了一杯茶。
  掌柜的看锦绣穿的钗环裙袄皆属上等,自然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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