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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赵衍张口,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用口型询问道。
“尊贵的王爷陛下,对您尊贵的血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为什么呢?”
赵衍微微敛眉,老管家的母亲是他母亲的|乳娘,从老管家的娘那一带开始就一直在他家中做事了,与他家关系非浅,他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
是老管家,从小对他关怀备至,几乎可以说是亲如一家的人。
看到赵衍的表情,老管家苦笑一下,“对,王爷所想不错,小人的娘亲恰好是您娘亲的|乳母,本来王爷一家待我们母子确实不薄,可就是因为
太亲近了,所以当年您娘亲和先皇的事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的了,她对您娘亲爱若亲生,却没想到,先皇为了掩饰自己和您以婚的娘亲有染
的事实,竟然杀她灭口,可惜先皇并不知道,我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你说,我为什么要背叛您呢?可惜您的警觉性太强,哪怕是几代的家仆如
我,几十年来,我竟然找不到任何对您动手的机会。”
赵衍的表情平静到可怕,他无声的询问道,“所以本王是先皇私生子的传言是你传出去的?”
“不错。”老管家的眼中,满是怨毒,“我要为我可怜的娘报仇,想她一心为你们家,却得到如此下场,哼,所以当九皇子查到当年的一些事
,找我合作的时候,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没想到的是您竟然上秘折力保九皇子,本来我和九皇子的协定是当您保他登基后随我处置,反正他是
一定不会让您功高震主的,我只要再等等就好,况且身为天下第一杀手“无花只有寒”的季泠寒跟在您的身边,我想动您根本就是难若登天。
可被立为太子的竟然是五皇子,而这时候季泠寒也刚好被您的多疑赶走,乱了心神的您不正好是我动手的好机会吗?呵呵,也许您并不是我想
的那么冷血呢,季泠寒的离开竟然能让你失了常态?”
赵衍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深沉的光,快到没有任何人会发现的地步。
“你恐怕还说漏了一点吧,那道密折,你不但呈给了九皇子,也同时给了五皇子。”
“不错,多一个对付你的人有什么不好呢?”老管家毫不在意的承认,“不过,我已经不想等到别人动手的那一天了,我娘的仇,我要亲手来
报!”老管家说完,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老迈的脸笑得有些扭曲,“王爷,现在就请把您爹娘欠我娘的还给我吧!”
刀高高的举起,寒光闪过。
“不——”凄厉的叫喊声从窗外传来,一人破窗而入,一下扑了过去。
‘扑哧’,利刃入肉的轻微声音响起。
“不——”丝毫不亚于刚才的凄厉,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赵衍一把接住向后跌去的季泠寒,一脚踢飞一下愣在那里未回过神来的老管家,老管家撞上墙,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哈哈……没想到,冷酷无情的……咳咳……赵衍也会……有这样……的咳,咳……表情……娘,孩儿为你报仇了!!”筹划了几十年的心愿
终于达成,严重的内伤让他再也无法支撑,白眼一翻,安心的死了。
这边,赵衍顾不得老管家的话,他只是边疯狂的叫喊着请太医,边颤抖着手徒劳无功的按住季泠寒伤口冒出的血,连声音都变了,“你,你为
什么要这么做?我根本没有中毒,我早就知道有内奸,所以我一直很小心。”
季泠寒微微的苦笑,“所以你……骂我贱是……一点没错啊,明明……你都这样……对我了,我,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我担心……担心真的有
人在暗处害你,一直守你的……身边,刚才……见情景不对,立刻就望……了进来,一见……到他举着刀,我想也不想就,呵呵……我真的很
……”
赵衍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你说那个字,你一点都不贱!不要再说话了,太医马上就来了!等你好了,我一定骂你,还要打你屁股,你明明
可以不但可以救我,还可以自己避开那一剑的,是不是?”他没发现,自己的威胁一点力度也没有,甚至带着轻柔的哭腔。
季泠寒拉开赵衍的手,怡然一笑,令见者如沐春风,他孩子气的吐吐舌头,却从嘴角溢出更多鲜血来,“被你看穿了……咳,咳,所以,咳,
咳……”呜,血好象进入肺里面了,但是要说的话一定要说完。
捉着赵衍的手放了开来,抚上他怪异扭曲着的脸,“所以……我,我……不是好人,咳,咳咳,我知道,知道你并不爱我,可是……这样做的
话你一定会记得我,咳咳,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也够了,因为我是,那么的深爱着你……”
“不准死,不准死,你敢给我死试试看,我,我,要打得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没想到我爱的,竟然是个傻瓜……”犹如叹气般的声音出口,随即,手一软,无力的垂了下来。
第六章
“为什么我不可以出去吹吹风?”
“你身体还没全好,不行!”
“连太医都说没事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瞪圆了一双眼,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蛮夷!”
“反正就是不行!”手捧公文的男子头也不抬,声调没有任何起伏的否决掉一切关于外出的建议。
斜靠在窗边小塌上的前江湖第一杀手差点再次气得吐血,明明连大夫都说他没事了,可眼前这个就是不让他外出,连靠坐在窗边都要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的天气根本就是才入秋;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竟然要被迫闷在屋里,他一向不是坐不住的人,但换了谁被强迫在床上呆了
好几个月后,都希望能稍微出去动弹一下吧。
而这该死赵衍为了怕他跑出去,竟然把所有的公文都搬到他屋里来,美其名曰担心,其实是看死了他,不让他外出。
愤愤的吸了口气,强压下想大吼大叫的冲动,冷静,拿出他平日里优雅的气质来,再次在心中问候了一下某人,季泠寒决定改变一下策略。
“衍——”放软了口气,季泠寒的声音中甚至有点甜甜的腻。他声音本是极清,故意的语气让赵衍生生打个冷颤,扔下手中的毛笔过来将季泠寒怜惜地搂入怀中,长叹一声,他不是不知道季泠寒的身体已经完全没事了,而且他也根本不是一个如他外表般柔弱得需要保护的男子。
但是当他混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中那一刻,真的……会怕。
“真的那么想出去?”将季泠寒拥个满怀,轻轻柔柔的,怕多了一丝力气会伤了他一样的温柔。
“恩。”回抱住赵衍,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中,倾听着彼此心跳合二为的一感觉。不是不知道他的担心,所以,惟有这样的办法能安慰他而已。
“那就出去一会儿吧。”赵衍将一帮的小毯取过,将季泠寒细细的包裹起来,打横将他抱着走出屋门。
“衍——”季泠寒皱起好看的眉,不愿意被人这么抱着的微微挣扎着。
“不要动,否则就不准你出门!”
可惜被人不提高声音的稍一威胁,就不得不乖乖的蜷缩在赵衍的怀中了。
走出屋外,赵衍将季泠寒抱至凉亭,早有人备好了软塌,塌边点着熏香,淡淡的梅香萦绕着;清,静,幽。
将季泠寒放至在塌上,为他整好小毯,赵衍的动作笨拙却又温柔,引得季泠寒的唇边,不停地流泻出丝丝笑意。
“衍,都已经是秋天了呢。”季泠寒伸出手来,接住飘落下的一片枫叶,落月轩里少有枫树,也只有环着这小亭的两棵,虽和其他树木搭配的巧妙,却是落寞了些。
“想去西山看落枫呢。”把玩着那片枫叶,季泠寒透出叶子望向秋日,满天红遍,层云尽染。
“恩,等你好上一些,我们就去看吧。”
“再过几天,就怕错过赏枫的时节了。”季泠寒不怎么真心的抱怨着。
“那就以后再去吧。”
“以后,明年吗?”
“恩,不止明年,你想去,我每年都带你去。”
“一直吗?”
“一直。”
“直到海枯石烂?”
“直到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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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泠泠月色,迢迢星河,蓦自在半空中寂寞的闪动着,俯视着苍茫大地。
屋内,没有点灯,季泠寒扶着窗棱,月色浓厚的倾泄在他的脸上,身上,竟是淡淡的流华。连表情似乎都感染了月色的清寂,越发的皑若冷月,皎如落雪。
“你来了。”稍稍一垂眸,薄唇吐出的非是问句,而是相当肯定的话语。
屏风后转出一个人,脸上浅浅笑意,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苍白得有些诡异了。
“来看看你,已经好了吗?”
“恩。”季泠寒未回头,也未有多的一丝感情,世间,让他挂心的人,不过一个,却不是这一个。
阴九泉也不恼,这么多年,习惯了他的漠然,笑着摇摇头,解下自己的披风为他穿上,“不总是叮嘱你要多着意些自己的身体吗?也不记得。”
“恩。”季泠寒答应着,拢了拢披风,其实,并不凉,但总会有些淡淡的温暖透了过来,虽不是在意的人,也总与旁人有些不同的。
阴九泉沉吟半晌,方迟疑的开口,“泠寒,你真的决意要跟着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季泠寒知他说的是自己为赵衍挡剑之事,一清到底的眸子凝视窗外良久,才郑重的点下头去。
阴九泉脸色数变,一把扳过季泠寒的肩膀,声音里有些激动,“那你知不知道,他一直从未相信过你,连这次秘折的事,他也是在利用你!”
季泠寒拉开阴九泉的手,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淡然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多少?”阴九泉的声音,冷得似被冰冻了一翻。
“该知道的,都知道,譬如,他最开始的时候留我在身边,并不是因为我提出的条件,就像是一个你不放心的人,与其让他的身后胡作非为,不如把他琐在你眼皮底下,顺便还可以利用他做些事。再比如,这次密折的事件,他摆明了是在试探于我,看我会不会有任何行动。”
季泠寒不动声色的侃侃而谈,看不出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季泠寒似在问人,也似在问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