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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心儿才被送回宁夏宫,并跟着妇人告别了墨今。
再回程的马车上,那妇人瞧着女儿一直默默不语,一会儿还哭了,她便惊道:“到底出何事了!莫非是太子他……”
哪知心儿一听到太子儿子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娘亲!女儿的清白毁了!”
妇人傻住。
另一方面,宇文鑫到宁夏宫向墨今请旨。
墨今一听也是一惊:“你要纳妃!”
宇文鑫郑重其事的回道:“是,儿臣要纳妃,非狄心不娶。”
墨今久久不语,只打量着他严肃的神情,往日里不论她怎么劝说,宇文鑫都是一句“待儿臣登基之后定会娶满三宫六院,如今儿臣尚无此意”得推脱了。
那时候墨今想着宇文鑫还不到十八,也就不再多话,不过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十八岁的生辰就在下月,却要在那一天一同迎娶狄心?
“论起家世、才貌,心儿这孩子都不错,不过,皇儿到底因何……”
宇文鑫诡秘的一笑:“我俩有了肌肤之亲。”
墨今呆住。
一个月后,宇文鑫纳妃,其女正是前几年新任的兵部侍郎之女狄心。
这一夜,狄心在宫房里哭的死去活来,愣是不愿意让婢女们为她更衣,待到宇文鑫进门一看……那丫头索性坐在了地上撒泼:“我不要,我不要!你们别碰我!”
宇文鑫翻了个白眼,招了招手示意奴才们都出去,随即走上前蹲下:“你不要什么?”
心儿一惊,又要大哭,却被宇文鑫一把抱起往床榻走去:“事到如今要不要可由不得你。”
“你太可恶了!”
“你那儿都让我瞧过了,我的你也瞧过了,你还能嫁谁?”
“是……是……是强迫我的!”
“本太子强的就是你。”
“你!你!”
宇文鑫将她往床上一放,随即往上一压:“我那儿有疤的事就你知我知,我自己都瞧不见,你却瞧见了,你说若是不瞧回来,本太子岂不吃亏?”
心儿愣了片刻,反驳道:“我那时是好心,还给你抹药膏来着,你却恩将仇报!”
“哪儿的话,嫁了本太子以后你就是太子妃,我这是以德报怨。”
原来,宇文鑫八岁那年出了次水痘,那时候他正好被闷在宫房里养病很烦躁,就想着偷偷出去透气,恰好六七岁的小姑娘在裕华园里迷了路,宇文鑫见她可爱便想着去逗逗。
小姑娘见他一脸的红疹,便说道:“哥哥你也出痘子了,心儿也出过呢。”
宇文鑫见她不嫌自己,反而一脸的天真,煞是喜欢,就跟她随便聊着。谈话间,心儿说到前一年出痘子的时候,都是娘亲给她涂抹,凉凉的很是舒服,好的也快,而恰好她此时正带着这有淡淡薄荷香气的药膏。
宇文鑫痛痒难止,又好面子,每次都说要自己用药,愣是不让奴才或御医们服侍,还不是因为有些痘子长在了尴尬的位置。如今他一见这小姑娘年幼无知,便想着反正她也不懂事,兴许这件事过后就忘了,于是就骗说她来服侍自己。
年幼的心儿好心的很,痛快的答应了。而后她却发现宇文鑫的痘子有几颗长在了屁股上,便连笑带闹了一阵,闹得宇文鑫心里有点不痛快。
本来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可小姑娘在临走前偏说了一句:
“水痘哥哥,屁股彤彤,羞羞羞羞!”
番外二
宝圣三年
还未到晌午,这宫中的奴才们便开始忙上。就见秦昭宫外,月妃一脸的紧张,好似那正当分娩的不是秦昭妃,而是她。
月妃原地打转,越想越慌,终于忍不住要进去却被两宫女劝住:“娘娘,血房不详啊。”
“哎!”月妃着急的直跳脚,手中的锦帕已经让她蹂烂了。
正当此时:“大王驾到!”
月妃心下一喜,连忙迎过去:“大王,姐姐她……”
陆圣王轻揽住她:“别慌,咱们外面等等。”
有了陆圣王的安抚,月妃这才稳下心神,就与他一同坐在廊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日落西山,终于有一稳婆抱出了一位小王子。琉玥凑上前去看,开心的接过,而陆圣王紧绷的脸则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正当此时,房内一声大叫:“啊!血崩了!!”
屋外的众人大惊。
宝圣三年 闰月
陆囿国秦昭妃 去世
而被乳名被唤为念昭的小王子则过继给月妃。
同一年,宇文朝墨德妃得知后,特派使臣带去书信以恭贺妹妹得子。
宝圣二十三年 陆圣王薨
陆昭王继位,尊月妃为皇太后。
番外三
天慧五年
这一日,为了庆祝香曦小公主满两岁,皇家摆设宴席宴请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刚临近晌午,众人便忙碌起来,芒月与公伯芸前后张罗着,歌舒梵则陪着小公主骑大马。
这要说起来,香曦公主生性过分好动,性子不似她母妃墨德妃,更加不似宇文綦。年仅两岁就闹腾的三名奶妈跟歌舒梵一天到晚不得安生。每日清晨,小公主一醒来就要吵闹一番,到了午时又要吵闹一番,临近傍晚便来第三次。
而后歌舒梵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是该用膳了,小公主不能提前吃到心爱的点心,便不罢休。可是小公主的饮食安排,往往都是先正餐再点心,而小公主胃口有限,吃过点心就不用正餐。若是颠倒了顺序,若是被墨德妃知道了,定是一顿好说。
说起墨德妃,她可是小公主的克星。此人从不惯着子女,对于宇文鑫真可谓是严厉,有嫔妃还以为是因为宇文鑫非她所出,可再一见当小公主闹脾气,墨德妃阴沉的那张脸,便可知道她是一视同仁。
此时,正当宇文綦与墨今在裕华园赏花时,文权来报说是新科状元到了。
就见一身材精瘦、略高的男子,微垂首自远处走来,一身藏青色的锦袍似乎将他衬托的额外潇洒,在墨今身后的宫女们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待此人走进:“臣任修远参见吾皇、德妃娘娘。”
“平身。”
此人恭敬地立起身,仍半垂着眸子。
宇文綦淡笑着:“今儿没别的意思,就是德妃念的紧,总想着要见见新科状元。”
任修远心下一惊,微微抬眸望去,就见一端庄典雅之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而她身后的宫女们个个虎视眈眈。可是任修远生性腼腆,往日与女子接触甚少,就是与亲戚家的女儿们谈话也都是避不直视。可如今被墨今这么一看,他顿时从脖颈上窜出红晕,让宫女们看的稀奇的紧。
宇文綦轻咳两声,警告性的瞥了墨今一眼,她掩嘴轻笑一下,开门见山:“状元郎可有婚配?”
“未曾。”
“哦……”墨今又瞥了眼宇文綦,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这才笑嘻嘻的继续道:“本宫倒是有意为状元郎婚配,只是不知你心中喜欢何种女子。”
任修远脸色大红,顿时窘迫的接不上话,踯躅了一会儿才道:“这,臣尚无娶亲之意。”
听到这话,文权在一旁忙劝着:“状元郎,德妃娘娘可是一番好意,切莫拒绝啊。”
任修远道:“这……娶妻当娶贤,其他下臣并无异议。”
墨今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打量此人,从上到下瞄了个遍。就听身旁咳咳两声,然后宇文綦起了身:“状元先回吧,朕与德妃还有事。”说罢,也不等墨今反应过来,便将她拉走。
这晚,华灯初上,众官员们纷纷入了宴会场,直到吉时方至,宇文綦与墨德妃才匆匆赶来。
新科状元任修远的座位位于中间,这一来一回的斟酒上菜,宫女们都抢着过去。这两年,朝中新晋了一批年轻官员,个个年轻有为,尤其数这位任修远。听闻此人不但文采了得,还写了一手好字,宇文綦尤为欣赏。
那边任修远与身边的大臣们互相敬酒,而身后不远处,躲在帘子那儿的芒月踯躅着要不要上前。公伯芸见她双颊通红,好似喝醉了般,便取笑道:“瞧瞧,春天的月色啥是红晕。”
芒月不依,气的就要打公伯芸,却不想在打闹间撞到另一宫女,芒月一个没站稳便往任修远方向跌去。此时,那任修远正在饮酒,这时身后一阵吵闹,待他侧过身一看,一人正巧倒向他怀中。
周围的人顿时看傻,芒月挣扎了一番才注意到接住自己的乃何人,立时大羞,慌的手脚发软起不身来。而任修远也是有些窘迫,却被她红彤彤的羞颜吸引住了目光,一时也难以挪开。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新科状元,一德妃身边宫女,在这热闹的宴会中脉脉相对。
公伯芸轻咳两声,示意他俩注意,就见任修远方醒来连忙放手,而待芒月手忙就乱的起身,他才也跟着起来道歉:“多有冒犯,请……请宫女姐姐不要见怪。”
本来芒月是羞得很,此时一听到姐姐两字,顿时拉下了脸:“你!你才姐姐!”随即一说完便跺着脚跑了,公伯芸在一旁笑不可仰,而后上前提醒着不明所以的任修远:“方才那位名唤芒月,不过却比你年幼三载,那句姐姐怕是惹恼了人家了。”
说罢,公伯芸又是一阵好笑。
任修远听完脸色涨红,方才喝的酒似乎全都上了头,就想着出去透透气。待他走到回廊间,恰好又见到那被唤芒月的女子,正背对着身而坐。
他想着犹豫着,最终还是上前:“修远见过姑娘。”
芒月一惊,猛地回身一看,正是方才心中念叨的朗朗男子,稍显平静的面色不由得又是一红。
任修远抬首看去,瞬间定住,月色下羞涩的娇颜上,一双闪烁的大眼似看非看的瞄过来一眼,他心中却是难以平复,不由得看呆了去。
芒月见此人总是直愣愣盯着自己,更有燥意,忍不住指责了一句:“状元郎好生没礼貌。”
听到这话,任修远如梦初醒,连连拱手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