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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静静的望着齐季的眼,坚定与无悔,心痛与无奈交织成一片复杂,代替了原有热情与自信的神采,虽然依旧清澈,依旧坦诚,却少了那份坚持与盼望,多了几分寂寞……
寂寞……去了千年,没有了皇位至权,没有了江山社稷,任岁月远去了历史,任时间变幻了桑田,你依然寂寞如斯……而我,也依然憔悴如斯!如果挽留,亦同时留住你的寂寞,不如看你远离,以待回期,只是,归来时,一切不再依旧……
“那么,早些回来。”林殊淡淡的笑。
齐季看着他终于露出笑容,也想报以一笑,可却笑不出来,无法忽略他眼里的悲伤,深深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自己,浅笑里却漾开一波一波的悲伤,漫漫的席卷过来,情不自禁的动容,握了眼前这人微凉的手掌,“你,要等我回来。”
“好。”林殊依然浅笑,眸光略略一转,再落回齐季的眼,“等你的,不止我。”
齐季默默良久,看着他眼里的悲伤,似乎不为别离,深深的来自心底,流露在眼中,却痛到刻骨,此时此刻,齐季觉得自己好象从未读懂林殊,如同千年前一样,在安逝去后,才读懂他的温柔,他的心痛,他的宽容。
一直未放开他的手,略略用力,无言的传递着承诺,相信我,无论身在何方,心,不曾远离,只是,如今的我,需要一段飘泊。。。。。。
林殊也与他沉默的对视,并轻轻的回握,曾以为,千年前的一切只为了今生相遇,却原来,几番辗转反复,相遇竟为离别……从今后茫茫云水,人各一方,聚散如此匆匆,唯愿天涯海角珍重,唯愿此心永同!
复又扬眸,唇边轻扬起一丝浅笑――更愿他朝归来,有人为你守候,等你携手,共看流水悠悠,落花从容……
余音轻轻的啜泣声打破了三人的沉默,齐季放开了林殊的手,抽出纸巾递给她,笑道,“别整这么悲壮,行不行?”
泪光中齐季的笑脸有些恍惚,有些摇晃,似乎千年的时光,未曾改变过那份温暖,那份关注,千言万语竟无从说起,也,无需再说……
“好的,”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齐齐,我也等你回来。”
“行啊,你们俩可别干等着啊,该干的事可别耽误了,等我带个外国老婆回来给你们看。”齐季轻松的调侃,另两个人很配合的笑笑,仍是无语。
正想着该说些什么,不远处熟识的老板向他打招呼,齐季一笑,“碰上熟人了,我得去打个招呼,顺便跟他商量一下,给你们唱歌听。”
不一会儿,齐季抱着吉它出现在小小的舞台上,一束光线投在他身上,照着他的笑脸,“各位晚上好,我是临时串场的,唱的不好,大家多多包涵。都只为要与两 个要好的朋友分别了,算是临别赠言吧,无论走到哪儿,我们始终不分离!”将眼光停留在两人的座位,语音里不自觉的溢满深情,“相聚的时光,请你珍惜,离别 的日子,请你保重……”
悦耳的琴声从他指尖流泻,伴着悄悄滑落的泪,华丽的声线唱出一首淡淡的歌……
转眼间时光已悄悄流过
数不清曾经有多少欢乐
相聚的时光,几人珍惜
离别时,再回首一片落寞……
该抓住的幸福,已经失落
该挽住的年华,已经度过
该留住的回忆,实在太多太多……
最难忘,最难忘,
最难忘携手同歌人儿一个!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广播里甜美的女声用中英文播报着航班即将起飞的时间,仿佛在催促着将要离别的人们,处处都是依依不舍的告别与叮咛,浓浓的离情溢满整个大厅。
夏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照在身上,带着燥热,而余音却依然寒冷,面对着不知归期的离别,似乎仍然无法接受,这离别,来的太过突然。
齐季接过林殊助理递过来的已办妥的手续,低声的道谢,等林殊低声向助理交待完,再看向自己,齐季努力让自己笑的轻松,“我该走了,你俩还有什么话没有,要说就快说。”
林殊只是点点头,报以淡淡的一笑。
余音已是满眼的泪水,泫然欲滴,“齐齐,要常常给我消息,到了以后,确定了住址和电话,要尽快通知我。”
“我尽力,等我稳定下来,刚去,也许要变来变去的。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还有兰姨他们,也要常常给她消息。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们,不要自己硬撑着,生了病要去医院,按时吃饭……”
“哎呀,你越来越罗嗦啦!”齐季打断她,“才多大啊,比兰姨还罗嗦。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略略沉吟一下,“多留意林殊,这家伙不太结实。”
看着余音点头,才又转向林殊,“你也多保重吧!照顾好小音,不许欺负她。”
“不放心的话,最好留下来。”林殊浅笑。
“得了吧!明知道不可能。”
“废张机票不难。”
“什么话!出国留学可是我的梦想,梦想!知道不?”齐季故意夸张的解释,抬头看了看时钟,“还有一点时间,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就算临别赠言,尤其小音,好歹给个笑脸嘛。话说有只蚂蚁躺在路中间,伸着腿,别的动物问它在干嘛,它说要等大象来了绊大象一跟头。”
余音拧着眉不语,齐季看看余音又看看林殊,“不好笑?”
林殊淡淡的道,“有那么大的蚂蚁么?”
余音听了,轻轻的笑了出来,齐季故意露出一付挫败的表情,“完了,完了,讲笑话都讲不过不你,我必须得出国深造了,走了,走了。”
边说边拎起包背好,忽又停下动作,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取出夹在中间的一张纸递给林殊,“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
林殊接了,展开一看,是齐季画的那幅他们两个在天台说空调主机的漫画,听齐季接着道,“这可是我们一笑泯恩仇的证据。”
林殊仔细收好,然后将腕表解下来,递给齐季,“这个,送给你。”
“名表呢!怕我在外面混不下去,至少能换点钱救救急是吧?”
“不是。”
“听说送钟不吉利呢,香港那边不讲究?”
“是表,不是钟,你在乎这个?”
“当然不,你给的,什么我都要,就是意外嘛!有什么意思么?”
林殊微笑不答,齐季一头雾水,“我这人笨,猜不出来。”
“没关系,就用它看时间好了。”
“你不告诉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那样也好。”林殊淡淡的。
“怪!”齐季嘟囔了一句,将手表戴在自己手上,然后背了包走向闸口,余音和林殊也默默的跟着。
临近了,齐季停下,转回身看着沉默的两个人,然后轻轻揽了一下余音,“小音,再见!”
余音哽咽,“齐齐,多保重。”
再看向林殊,张开手臂,齐季笑,“来,让哥抱抱,你那肋骨长结实了没有?”
林殊上前一步与齐季相拥无语,交错的一瞬间,齐季看到他墨玉般的眼眸,有泪光盈然!眼里涌进的液体模糊了眼前的景物,齐季低低的道,“小安,别忘了我!”
耳边听到林殊的低语,“哥,别让我――等的太久。”
齐季更紧的拥了一下,然后放开,径自离去,隐隐听到余音的哭泣,背向着他们扬了扬手,不敢回头,因为,泪,已滑落……第 29 章
夏日的午后,办公室里安静的出奇,只偶尔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浅色的百叶窗遮住了炙热的阳光,冷气开的很足,依然让人觉得沉闷,莫名的烦燥,不为天气。
余音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提示,这么多天来总是没有动静,失落不言而喻--齐季已离开一个月了,只在离开第三天来过一封email报平安,同时发给自己和林殊,自此后再没有任何消息回来,而自己发出的邮件,亦如石沉大海!
开始的时候还能骗骗自己--他肯定是忙于安排琐事,无暇自己联系,可如今事隔一月,这种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曾经问过兰姨有否齐季的消息,得知齐季只在 初到异乡时向她报个平安,但却未曾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可见他并不是不方便,而是故意与自己失去联系,完完全全的退出自己的生活,在他离去的时候,就预感到 他可能不会再与自己联络,可是当猜想成为事实的时候,心痛比预期中更甚。
齐齐啊,多情却似无情,你竟舍得如此残忍。。。。。。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将正在走神的余音吓了一跳,匆忙接起,尚未开口,林殊的声音已在那一端响起,“小音,是我!”
眼里涌进热热的液体,委屈霎时占满所有的思绪!林殊在齐季走后不到一星期就随母亲回港,只在初到时报了个平安,然后便同样的音信全无,虽然不象担心齐季那样,可是更多一份惶恐不安,此时毫无预兆的听到他的声音,余音狠狠的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无法出声回应。
林殊低叹,“小音,你在听吗?”
“嗯。”努力挤出一丝声音,不想让他误会没有接通而挂掉。
“对不起,”林殊的声音温柔似水,“过会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下楼来,我等你。”
才出了写字楼,看到林殊的车已在门口,坐进车里,沉默。
林殊将车开上路,湿润的语音充满歉意,“小音,对不起,这些天我实在是太忙了。”
“这理由不错,我接受。”余音尽量平淡的说,鼻腔猛的一酸,赶紧将脸别过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眼泪扑簌簌掉落……
林殊也沉默。
片刻之后,余音情绪稍稍平静,发现他将车子驶上高速,开的飞快!有点意外,林殊驾驶风格与他本人极象,温和却不拖泥带水,从未象今天一样开的象飚车一样,“我们……这是去哪?”
“机场。”
“什么?”余音惊异。
“陪我出趟差。”